第147章 你怎知我不是真心爱你?
冷南卿一边平淡的说着话,一边用那双美丽而深邃的眼眸始终凝视着墨北翎,仿佛她拥有一种特殊的能力,可以透过墨北翎那看似平静无波的外表,直接洞悉到他内心深处隐藏着的秘密和心事一般。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站在一旁的陈季生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抬起头来,目光直直地望向墨北翎,然后有些急切又略带迟疑地开口说道:“对了,北翎……哦不……应该称呼您为殿下才对。我这里有一封信,是一支刚好路过此地的商队给顺便捎带过来的。”
他那只手在怀里不停地摸索着,仿佛正在寻找一件无比珍贵的宝物似的。过了好一会儿,终于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封皮略显陈旧的信封。这个信封看起来已经经过了不少时日的辗转传递,表面微微泛黄,边角处也有着些许磨损的痕迹,但整体依然保存得较为完好。
陈季生用两只手紧紧地捏住信封的一角,如同捧着一件稀世珍宝般,极其小心地将它稳稳地递向了墨北翎。
而墨北翎看到这封信时,也是瞬间被吸引住了全部注意力,随后他看了一眼陈季生,伸出手接过了信封。
当墨北翎把信拿到手中的时候,可以明显感觉到他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满脸都是狐疑之色。
他不禁在心里暗暗思忖着这封信究竟与什么有关,各种各样的猜测在他脑海中飞速闪过,让他一时之间竟有些不知所措,此时他的心中不禁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
怀揣着满心的疑惑和担忧,墨北翎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轻轻地撕开了信封的封口。随着封口被一点点地撕开,一股淡淡的纸张香气扑鼻而来。
紧接着,他缓缓地展开信纸,准备一探究竟,看看这封信里到底是报喜还是报忧。
站在旁边的冷宁尘和宣漓也按捺不住好奇心,纷纷凑上前去,想要一探究竟这信里到底写了些什么重要的事情。
只听得冷宁尘率先惊呼出声:“竟然是易寒写来的信!”听到这个名字,众人皆是微微一惊。
紧接着,冷宁尘将信件内容念出来,只见上面写道:“殿下,京城之中近日突生变故。王君不知为何,性情大变,从此对淑妃楚霜华宠爱有加、言听计从,甚至到了专宠一人的地步;而贵妃余若怜则遭逢厄运,闭门思过。此前我们多次试图向外传递消息,但所有信件均被某些心怀叵测之人暗中阻拦,无法顺利送达您处。此番好不容易托这支商队侥幸将此信送出,若是殿下有幸得见此信,请务必即刻启程返回京城。”
看完信中的内容之后,整个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变得沉重起来,在场的众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纷纷陷入到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当中。
尤其是站在人群最前方的墨北翎,只见他紧紧地皱起双眉,原本俊朗的面容此刻也因为忧虑而显得格外凝重。他那双深邃的眼眸凝视着手中的信纸,似乎想要从字里行间找出解决问题的线索和方法。
而站在一旁的陈季生,虽然表面上看起来还算镇定,但实际上他的内心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以他多年为官的经验判断,接下来众人所要谈论的事情必定非同小可,极有可能会牵扯到宫廷内部的机密要事。这种级别的事务,可不是他能够随便旁听并知晓的。
想到这里,陈季生心中已有了计较。他非常识趣地向前一步,朝着墨北翎恭敬地拱了拱手,然后微微躬身,用一种略显谦卑但又不失礼数的语气说道:“殿下,既然如此,那下官等人就先行告退了。”说罢,他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偷偷观察了一下墨北翎的脸色,见对方并没有表示反对,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然而,还没等陈季生完全放下心来,只听见墨北翎那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们府上自己的那些破事儿最好尽快处理妥当,否则别怪本王不客气!最终必须要给我一个合情合理、让人满意的交代!”说话间,墨北翎的目光犹如两道锋利无比的寒芒,直直地射向陈季生
面对墨北翎如此凌厉的眼神和强硬的态度,陈季生连忙又深深地点了几下头,口中连声应是。随后他赶忙向身后的另外两人使了个眼色,三人随即默契地转过身去,轻手轻脚地向着门口走去。然后缓缓伸出手,轻轻地将房门合上。
——屋外——
来到屋外,陈季生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对着身旁的陈佟荆吩咐道:“立刻将府里所有相关人员都召集到正厅来!不得有误!”
陈佟荆赶忙拱手答道:“是,父亲。我这就去办。”
——屋中——
冷宁尘皱着眉头说道:“如今这王君性情大变!竟然专宠那良妃一人。”
冷南卿微微颔首,表示认同,接着说道:“淑妃?想起来了,这淑妃乃是楚霜华,乃工部尚书楚阔之女。而这楚阔呢,正是承王的人。所以这后宫四妃之中,我特意将她安排在了第三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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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旁的宣漓插话问道:“可是那贵妃余若怜不也同样是承王那边的人么?怎会落得个被关禁闭的下场?”
墨北翎冷哼一声,不屑地回答道:“想必是他们自己内部起了纷争,狗咬狗罢了。”
冷南卿面露忧色,看向墨北翎说道:“殿下,依我看,我们明日便尽快启程吧。这一路之上有宣漓悉心照料,定然不会有事的。我的这点伤算不得什么大碍,但若是京都那边出现什么变故,后果恐怕不堪设想啊!”
说着说着,冷南卿的情绪愈发低落起来,眼中甚至流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恐惧之色。
冷南卿声音略带颤抖地继续说道:“我实在不愿再次目睹当年那样的悲剧重演……每每回想起那时你浑身鲜血淋漓、倒在我眼前的模样,都让我心如刀绞……”
听到此处,墨北翎心头一紧,他快步走到床边,轻轻掀开幔纱,缓缓坐下。
墨北翎伸手握住冷南卿的手,柔声安慰道:“放心吧,此次绝不会重蹈覆辙。一切都按你所说去做便是。”
冷南卿点了点头。
——正厅——
陈季生端端正正地坐在主位之上,其威严之态让人不敢直视。而陈佟荆作为现今的家主,则稳稳当当地坐在另一边的主位上。其余众人按照身份地位依次分作两排落座,整个场面显得庄重肃穆。
陈季生目光缓缓扫过在座之人,沉默片刻后终于开口说道:“如今佟荆你身为家主,这件事情便交由你来询问吧。”声音不大,但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气势。
陈佟荆连忙起身应道:“是,父亲。”
接着,他转头看向一旁的冯雨容,语气严肃地问道:“冯姨,那此事究竟因何而起呢?还请您详细说来。”
冯雨容微微颔首,轻叹了一口气,然后缓缓讲述起来:“其实啊,这事儿说起来也并非是什么秘密了。我一直都不太喜欢那张骆与我的女儿在一起,府上的人都是知道的。前些日子,我偶然间听闻张骆来到咱们家似乎是别有目的的。于是,我便暗中派人前去调查一番。起初,并未查出任何有用的消息。然而就在今日,却是突然间有了新的发现,只可惜这消息竟被月儿给瞧见了。”
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陈佟月突然插话道:“爹、二哥,我当时真的是一时情急呀!实在无法接受自己深爱着的男人竟然和别的女人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而且那个女人还是我的二嫂!更让我难以接受的是,他接近我原来竟是怀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所以当时我脑子一热,根本就没考虑太多。”
说着,她的眼眶渐渐泛红,泪水在其中打转,一副受到了极大的委屈的样子。
陈佟仁见状,轻轻拍了拍妹妹的肩膀以示安慰并说道:“好啦,月儿先莫要伤心。”
而后陈佟荆继续追问道:“那张骆来凌云伯府上到底所为何事,如今可有查得清清楚楚?”
冯雨容怒目圆睁地指着张骆,厉声道:“他和那李温儿皆是出自育贵学堂,而且即便来到咱们府上之后,二人之间居然还一直存在着钱财方面的往来!”
陈佟荆一脸狐疑地看向张骆,追问道:“他所言……可是事实?”
张骆慌忙摆手,急切地解释道:“我确实与李温儿同为育贵学堂之人,但我和她之间清清白白,绝无半点私情啊,月儿,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人,对你的情意天地可鉴!”
然而,冯雨容根本不听张骆的辩解,她气得浑身发抖,怒斥道:“住口!你这无耻之徒,也配说这些话!”
陈佟荆见状,大声喝道:“来人呐!”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一名侍女匆匆走上前来,垂首而立。
陈佟荆皱起眉头,问道:“二夫人现在何处?”
侍女赶忙答道:“回老爷,方才小少爷不知为何受到了惊吓,二夫人正在安抚他呢,说是即刻便会赶过来。”
这边侍女的话音刚落,那边房门突然被人推开,只见李温儿缓缓走了进来。
她的双眼红肿,显然是刚刚哭过一场,脸颊上还残留着未干的泪痕,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见了不禁心生怜悯。就连一向铁石心肠的陈佟荆看到此景,心中都不由泛起一丝不忍。
陈佟荆嘴唇微启,欲言又止,最终只是轻声说了一句:“你……”
李温儿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夫君,我知晓您心中所想所疑,也知道也要问我什么,但妾身可以对天发誓,我与陈佟荆绝无半点私情可言。妾身的确出身于育贵学堂,曾经也确实存过攀附权贵、飞黄腾达之心,但是你我的相遇,绝非臣妾的刻意接近。自踏入这凌云伯府以来,妾身自问从未做过一件对不起您和府上任何人之事。”
一旁的冯雨容闻言,面露狐疑之色,质问道:“既然如此,那你又为何会与那张骆有金钱往来?”
张骆连忙解释道:“只因科举将近,这些日子里我已花费了月儿诸多钱财,您本来就瞧不上我的出身,如今我若是频频向月儿讨要钱财,你必定是要生气的,我实在不忍心再因我之事令您与月儿发生争执,可我有事再没有别的本事,所以才动了向李温儿求助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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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佟荆看向李温儿,轻声追问道:“他所言是否属实?”
李温儿咬了咬嘴唇,微微颔首应道:“属实。只是如今夫君既已心生疑虑,即便妾身如实相告,不知夫君可还愿相信妾身?”
话落,李温儿只觉一阵酸楚涌上心头,眼眶瞬间泛红,却仍倔强地强忍着泪水,不让其滑落。
陈佟荆望着眼前强忍悲伤的人儿,心中不禁一痛。其实,他一直深深喜爱着李温儿,从初见她的那一刻起,这份喜欢就如同一颗种子,在心底生根发芽。此刻,见李温儿这般委屈模样,他更是心疼不已。
陈佟荆看着李温儿,眼神十分的炙热,随后平平淡淡的说了一句令所有人都震惊不已的话,只见他轻声说道:“我当然知道你来自何处,也清楚你往昔经历的种种,关于你的一切,我皆了然于心。”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皆是满脸惊诧,尤其是李温儿,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陈佟荆,喃喃道:“你……竟然全都知道?”
陈佟荆看着眼前的李温儿,眼中满是深情地说道:“我从来没跟你说过这些话,其实一直以来,我都清楚自己不太擅长用言语来表达内心的想法和情感。所以很多时候,我只是默默地想着,只要你能一直在我身边陪伴着我,那就足够了。无论是什么原因让我们走到一起,经历了如此漫长的时光,我深知你心地善良,从未有过半分坏心思。”
听到陈佟荆这番话,李温儿不禁微微一怔,随后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轻声说道:“原来……你都知道啊,我本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原来是有人愿意帮我一起隐藏,不想探究其中中真相罢了。”那笑容中带着些许无奈和自嘲。
站在一旁的陈佟月见状,冷笑一声对张骆说道:“看到了吧,张骆!相处了这么久,人家对你可是一点儿心思都没有啊。咱们两个啊,简直就是个天大的笑话!”她的话语中充满了讥讽与不屑。
然而,面对陈佟月的嘲讽,张骆却并未退缩,反而坚定地直视着对方的眼睛,大声回应道:“你又怎么知道,我不是真心实意爱着你的呢?难道仅仅因为别人的看法或者表面现象,就能否定我内心深处的感情吗?”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仿佛要冲破一切阻碍,向世人证明自己的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