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号
萧何表情平静，并没有因为何川‘耐心’的讲解而有过多的心绪波澜，反而让原本有些不平静的他彻底平静了下来。
此刻，萧何的视线平移到12号牢房，那双被灰白薄膜遮蔽双眼，似乎完全失去了视力的12号囚犯，脸色煞白嘴唇都有些发紫。
萧何不知道这位囚犯为何这般恐惧，难道那所谓的「谎言」所能造成后果如此可怕？
“12号。”
突然，原本最为沉寂的9号牢房中，传出一道沙哑低沉的声音，这声音乍一听只是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但仔细分辨就会发现，这声音中蕴含着煞气。
这是常年在杀戮中摸爬滚打的人，才会不经意间沾染，可见此人有着可怕的经历。
被9号叫了之后，12号原本脸上的害怕更浓重了几分，紧接着9号接着说道：
“你是自己说实话，还是我来帮你说？”
9号的声音充斥着威胁的意味，甚至完全没有丝毫隐藏，使得12号越来越害怕，扯着脖子嘶吼尖叫起来。
咚！
9号牢狱中一道巨大的锤击声传出，原本疯癫的12号囚犯犹如被拧动了开关一般，立刻闭上嘴只发出呜呜声。
萧何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已经对这牢房之地的‘等级’划分顷刻间有了新的认识。
以他估计，何川的心思缜密，恐怕早已将这几个囚犯制服的服服帖帖，但眼下看这样子，恐怕9号囚犯才是几人中最有分量的。
“说话。”
9号囚犯声音沙哑且冰冷的催促着，12号囚犯犹如被雷劈一般，浑身一个激灵，战战兢兢地开口说道：
“我。。。我。。。说。。。说。”
“我没疯，哈哈哈，没疯。”
12号的声音有些颤抖，并且听起来更是有些语无伦次的有些癫狂，怎么看都不像是没疯的模样。
随即，12号再次如发狂一般嘶喊，他的声音传遍了整个牢狱之中，不时回荡起来。
“我没疯！没疯！！！”
“啊哈哈哈哈！我没。。。我疯了！！都要死！都要杀了！！”
“他们都死了！我不能死！我要杀了你们！！！”
如此的癫狂下，其他囚犯没有人出声，萧何也默不作声的看着对方癫狂。
“我要死了！啊啊啊！我不想死！！！”
“该死的堕神族！！！就是你们害的！！！”
12号癫狂的言语，却让萧何微微眉头一皱，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对方，随即摸着下巴琢磨起来。
堕神族。。。人都死了。。。
“该死的堕神族，该死啊该死啊，全死了，全都死了！！！”
12号的癫狂至极用双手不停拍打着牢门入口薄膜，手却不停弹回去，见这么做没有任何效果，便开始用头全力撞击着薄膜。
薄膜虽然颇有韧性，却也有一定程度的坚硬，没多一会儿12号便头破血流。
“呜呜呜。。。”
头破血流的12号听着了嘶吼，反而泪流满脸，血与泪水掺杂在一起，顺着脸颊滴落到身上。
此刻，整间牢狱之中只能听到12号的抽泣声，如此癫狂的一个人，却只能哭的像个孩子。
这一刹那，萧何脑海中闪过一丝怜悯，这让他有点意外自己的情绪似乎在经历许多事情后有了变化。
许久后，12号不再抽泣，甚至彻底陷入沉默之中，直到9号再次打破的安静。
“12号，当初我们这一层，你是第一个被关进来的，我们没人知道你到底是因为什么被关进来的。”
“杀了一个村。”
听到12号毫无情绪的语气，没有人多说一句话，12号却轻笑一声，接着说道：
“杀了又能怎么样，他们害死了我们一城的人！”
故事似乎连成了一条线，萧何的脑海里逐渐勾勒出一幅画面，甚至他隐约能够猜到之前那道声音，也好像让萧何抓住了一点灵光。
“这一层。。。”
“难道这座牢狱不止一层。。。”
萧何皱起眉头端详四周，此时11号的声音也跟着传出来，冲着12号大声嘶吼：
“我要肢解你，是你！原来是你！”
11号过激的举动在这层牢狱里看起来却又那般正常，并没有让几人再次产生情绪的波动，12号更是冷冰冰地望着声音的方向，即便他看不见11号的模样。
“你是那个村子的人？”
突然间，12号的声音变得更为冷静与沉着，似乎在询问着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没错！！我要肢解你！！”
此时，12号轻轻地哼笑一声，随即笑声越来越大，最后盖过了一切的声音。
“我没杀干净！居然还有老鼠！！杀了你！杀了你！！”
随着他肆意叫喊的声音越来越大，12号的情绪再次变得癫狂，并且原本波澜无惊的牢门薄膜也被他全身拱的凸起，似乎随时都要被撞破一般。
眼下，萧何脑中的猜想，又随着两人看似杂乱无序的乱吼变得更加清晰，一件血腥往事的雏形逐渐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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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此，9号嗤笑了一声便再次沉默起来，反观何川的脸上始终带着看好戏的表情。
萧何略微沉吟了片刻，第一次问向了其他囚犯，他看向11号问道：
“11号，你为什么装疯？”
萧何的声音虽然不大，却不知为何在这层牢狱中格外清晰，听到萧何所言后，原本陷入沉默的9号和看好戏的何川皆是微微一愣。
而原本疯狂嘶喊要肢解12号的11号，在听到萧何询问后竟一瞬间便收了声，脸上的表情变得出奇的冰冷。
9号十分诧异与意外，那道声音明明说得是「12号是装疯的」，但这个突然出现的人，竟然却问向了11号。
这怎么看到都不太正常，何况这个叫做萧何的人，眼神里那份认真不像作假，他是真的好奇11号。
“不说话？”
萧何先是皱了皱眉，随后嘴角扬起一抹弧度，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我听说过堕神界和堕神族，这一族因为触怒了「天」，最终被关押在此界中。”
“所以可以这么认为，堕神一族与代表「天」的献天者之间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
“虽然我不知道12号说得那个村子，和11号说得那座城市在哪，但想必这两个地方定然与堕神族有着关联。”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两人都在撒谎吧？”
萧何的笑容变得意味深长，甚至隐约中有一抹冷意掺杂其中，看向11号与12号平淡说道。
“若是真长听到你们的话，会认为，12号所在的那座城市的人，是因为11号归属的堕神族的村庄的人才尽数死亡。”
“但事实，也恰恰相反，12号，你才是那个堕神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