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苦痛
“烟没了，酒倒是还有一点。”我从异次元空间里面掏出了半瓶酒，这也是不知道多久之前喝了一半，后来一直忘记再次拿出来。
“欸嘿嘿，那好啊，我活到现在都还没有尝过酒是什么味道。”
“我记得这玩意在贫民窟也算是很常见的吧，虽然都是一些工业酒精弄出来的，能把人喝死。”
“这话倒是没错，不过你看我那个样子哪里还敢喝酒啊。”他用尽全力从悬崖边爬了上来，毫不客气地接过酒瓶。“都成这样了，要是我酒后发酒疯，那我老婆还活不活了。”
不过到现在都一样啦，迟早都是死。
是了，其实本来只要好好想一想也知道，一个成年男子，如果真的要做那种事情的话，一个只有七八岁的小女孩怎么可能跑的出来。
“不过你怎么会想到让你的女儿来找我的？”
“诶，莱特先生您不是萝莉控吗？”
“再嘴贫我就收回去了。”
“错了错了！！！”
他立刻拔开瓶塞，往嘴里面灌了几口，却发现从来没喝过酒受不了这个辣度，从而咳了出来。
“那话我倒是没说错啊..............”他放下酒瓶，看着我说道。“我确实以为您是一个萝莉控，而且社会上也都是这么说的。”
“所以我就是想看您能不能发发善心，或者是看在我女儿那么可爱的情况下，收留一下她。”
“你心也是真大，要是我真的是个变态，她来这里不就是羊入虎口？”
“那也比在这里强啊。”
我看了看天空，此时雨已经停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依旧那么昏暗，明明现在也不算特别晚。
“对自己的女儿终究还是下不去手？”
“当然啦，先别说是女儿，哪怕对一个小孩子下死手，但凡是个人都做不出来吧。”他想了想，似乎是不想拒绝我的好意，又给自己嘴里灌了一口酒。
“所以我就是想让您帮帮忙，可以的话收留她，不可以的话也能给她个无痛的死亡。”
“我就下得去手了？”
“所以这不是逼着您收留她吗？”他的眼睛里面出现了一丝狡黠的光。
被算计了啊。
“你就不怕我直接把她继续丢在那里，然后一个人回家？”
“要是真这样的话我也没办法了。”他往后倒了下去。“我已经用尽我的所有办法想给她找一条活路。”
“剩下的我真的什么都做不到了。”
“或许当初不把她生下来就是最好的选择吧。”
这话倒是没错。
“所以说啊.............自己生活的已经够凄惨了，就没有必要再生一个孩子让她出来一起受苦了吧。”
“道理谁都知道啊。”
一提到这个事情，也不知道他现在是后悔还是怎么样，仰望着天空一言不发。
“莱特先生，听说你也有了妻子，那你觉得你对于孩子的感情，从何而来？”
“就我来看，很大一部分来源于妻子是自己最爱的人。”
不说全部，但是绝对有一部分喜爱是因为这是自己最爱的妻子，和自己爱的结晶。
“就是这个道理，即便活得像我们这样，我也想要看看和她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子。”
“她会有怎么样的未来，会不会能够脱离这片苦海................不论怎么样我都想要看到啊.............”
人之常情，毕竟人不是绝对理性的动物。
“说起来你知道吗莱特先生，其实很久之前我也见过你的。”
“是吗？我可没有印象。”
“您当然没有印象，毕竟那个时候我是为了给我的女儿找药，从这个地方逃了出去，去了城区。”
“就看见您满身鲜血地从一个贵族的家里面杀出来。”
哦哦，这样的事情倒是有可能，虽然我杀的人已经数不胜数了，但比较出名的我还是有些记忆。
“那个时候我很羡慕你啊，不仅可以把那些高高在上，害我们变成这样的家伙玩弄于股掌之中，还有这如此强大的力量。”
“听说您之前也是从一个很荒凉的地方走出去的？”
“是金子总会发光的................只可惜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金子。”
是啊，这倒是让我想起了我第一次出现的地方。
我第一次有了意识的时候，就是已经出现在了军队之中。
我没有之前的记忆，但是根据之前那个恶魔的话来看，我从天上坠落，而且似乎还是坠落在了一个没什么人的地方。
不知道那时有多少对我不怀好意的家伙。
但是我是怎么被看上的呢？
没有记忆，甚至没有意识，仅仅是依靠着身体的本能自卫，就已经足够让其他人对我刮目相看。
什么都不需要，仅仅只是力量。
其他人努力了一辈子连我的一半都做不到。
这就是现实。
“上至神明，下至下水道的耗子，每个人各有各的痛苦，你不是特殊的。”我也不知道能说什么，只是说出了这句算不上安慰的话语。
“我明白。”
“但是只能剩下痛苦吗？”
“就连想要正常的活下去，都做不到吗？”
“是啊，做不到啊..................”
别说是他了，现在就连我都称得上是半死不活，力量流失一大半，还有远超于我们的敌人虎视眈眈地盯着。
正常，一个和这个世界多么无缘的词。
“原来您也做不到吗.................哈哈，这么一想突然心里好受多了。”
“积点口德吧。”
虽然我好像平时骂人骂的更狠，根本没有资格说这种话。
“聊了这么多，我也该上路啦。”他突然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莱特先生，飞翔的感觉怎么样？”
“不好，很不好，感觉内脏全部都被提起来了一样。”他问出这句话我就知道他什么意思。“而且摔下去以后全身都会被摔成肉泥，你可别指望那时候我去给你收尸。”
“诶，好恐怖啊，那还是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