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好消息和坏消息

现在明月有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

坏消息是她按照系统提示穿过空间缝隙以后，来到了一个疑似魔界、充满类似凡瘴瘴气的地方。周围沉睡的怪物被她惊醒，潮水一样向她围绕而来。

好消息是她落下的地方疑似封印了什么，现在被空间缝隙撕碎了，她得以进秘境里面躲躲。这个地方似乎并没有什么杀阵，有的只是一个庞大的幻境。

还有一个更坏的消息和一个更好的消息。

更坏的消息是，这个幻境的主人是一位她久闻其名，却始终不得见其本人的老熟人——七杀魔尊。

更好的消息是这位老熟人严格来说不算是完整版，她还通过幻境内容知晓了这里是何处。被七杀魔尊抛下的遗弃之地，不是魔族的大本营。

这里有的只有被幻境里那位修罗族的前天父、堕落魔神污染的生命。

以及一个最坏的消息和最好的消息。

最坏的消息是，不管是不是完整的的七杀魔尊，这次的他都是本人，他还清醒了。

明月面对过很多强者，但她在这一瞬仍旧倏然一惊。

幻境内那朦胧的细雨仍未停止，柔和的雨水落在皮肤上、混杂着周围铺面而来的腥热之气，于她的五感之中构筑出一幅蓬勃的、热闹的画卷。

而这些朦胧喧哗更衬出抵在颈边那炳刀的锋锐无比与隐秘。

没有任何杀气与先觉，即使生命危在旦夕的这一刻她也仍旧捕捉不到他的招式。

明月抬眼看向他的时候，幻境闪烁了两下，恍若电源接触不良的灯泡。尚且还来不及说什么之时，幻境彻底破碎了。

两人皆看见周围奔腾而来的怪物。

她迎来一个最好的消息，幻境破碎了，而且这帮怪物疯了一样只锁定七杀魔尊而不管她，现在不跑更待何时！

但让明月狐疑的是不待她逃跑，七杀魔尊已经主动抽回了刀。

他看着周围的敌人，眼睛如河水一样平静毫无波澜，显得十分镇定。

可截然相反的是，她能够感受到他身上压抑着一种扑面而来的、剧烈的感情波动。

刚刚那场“梦境”里大战结束之时。

无人敢于在那刻直视他的无上荣光。

唯有明月，也仅仅只有她，迎接着璨璨光芒睁眼，亲眼看见他撕裂神格、分开世界的壮举。

也唯有她看见了他脸上那似悲伤一般的情绪。

就如此刻一般。

七杀魔尊，他原来是这么直白的、将感情显露在外的人吗。

姬长明并不在意旁人的视线，他只是凝视着这些被魔神残瘴污染的怪物、这些曾经的同族，几乎就像是叹息一般轻出了一口气。

万余年封印沉眠，全作徒劳无用功。

“走罢。”他说。

不带任何主语，但明月就是知晓他这句话是对她所说的。

不管他这会再怎么友好，两人的阵营到底并不相同，刚刚他刀还待她脖子上呢，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改了主意。

何况她留下也帮不了忙，还是赶紧逃命吧。

逃离之时，明月没忍住回头望了一眼。

那些怪物庞大、扭曲、丑陋，气机强的不可思议，以贪婪、阴寒的目光前仆后继的冲向中心处那道人影，就如同面对着什么大补的天材地宝。

但七杀魔尊对比起来很小的身影不管怎么看，都让她感觉是好大一只。

盖因他磅礴如山的气势。

他只是存在于此就是强大的象征，一种法则的体现。

她清楚窥见那一幕。

手起，刀落。

刀气如分山平海一般自密密麻麻的怪物之中分开一条宽阔大道，本干燥的黑色土地被铺上了一层浓墨重彩的深红，就像是一条红地毯。

只是这地毯多少有点泥泞恶心。

他没杀她，反而还护了她一程。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