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罪名昭彰
“哎呦喂？这是哪根筋突然对上了，虽说他也算我半个小叔子吧，但他那人，我也不喜欢，侯爷也不喜欢。不过，这后宫中丢个娘娘，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我也总得问了侯爷的意思，毕竟还是他庶出的弟弟。”
沐砚寻又左右看了一眼，为了保险起见，沐砚寻凑到了白羡余的耳边：
“刑怜向太后投毒，被太后发现了。”
“什么？这小蹄子竟这么大的胆子，还点毒害太后，不怕弟夫知道了，找他算账？”
沐砚寻本没在意‘弟夫’这两字个，但是突然发现有点奇怪。
“弟夫？是什么？”
“皇上啊，你是我弟，他是你丈夫，当然便是弟夫了。”
沐砚寻无奈的摇了摇头，白羡余有时脑子里想的东西，真不是他能够想的到的。
知道了沐砚寻的打算，白羡余劝住让他别急，一切都有他，他会帮着想办法。
刑天伤好去见了袁启，因为苏瑞安的突然消失，调查沐砚寻守宫砂与腹中孩子一事暂时被搁浅，刚好刑天回来，袁启终于找到了能用之人。
刑天听到了此事，心中便有了数，毕竟那个院判做了亏心事，而刑天刚好最清楚，沐砚寻腹中的孩子到底是谁人的。
其实，当初刑天同意白羡余带沐砚寻走，也是因为那孩子是袁启的亲生骨肉。
刑天与袁启是好朋友，他不忍心看着袁启真的伤害亲生骨肉。
刑天从宫里出来，刚好白羡余也走了出来，没有看到九七一起，刑天还觉得纳闷。
“九七呢？”
“砚寻一个人在宫里难免应付不过来，就一个得欢，总是会照顾不到的。九七能医能毒，你眼下身子好了，我便让九七留下来陪砚寻了。对了，砚寻同我说了件事，我不知该不该与你讲。”
“关于刑怜的？”
“嗯~你听说了？”
“没有，不过让你对我难以开口的，八成也就他了。上车说吧，这里人多。”
路上，白羡余将刑怜的事情告知了刑天，刑天不语了很半天，最后才开了口。
“要如何你看着办吧，不过看在他是我庶弟的份上，留他命吧，他还太小。”
“好，知道了……”
由于刑天开始调查，院判没过半天便吐了口，刑怜的罪证全都被吐了个干净。
配合着权公公的供词，刑天将两人在一起的供词紧握在手，不停的颤抖。
他真的不敢想象，刑怜竟是个这样令他心寒的人，明明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不知何时成了这样擅用心计之人。
白羡余陪同刑天一起进宫，一路上都紧牵着刑天的手。
宫中，袁启叫来了太后、袁深、刑怜与沐砚寻，还有一众肱骨大臣。所有人都在等着刑天的到来，刑天站在殿门外，怎么也迈不开腿。
因为他知道，只要这份供词上去，刑怜必死无疑。
“别怕，我陪你。”
“他是我的弟弟啊，虽是同父异母，总归我们血缘里有一半的血，是相同的。”
“不会的，你同皇上求情，皇上会饶他一命。”
“他能吗？他是天子，若是真的下了圣旨，我还能不从？”
“可以的。”
白羡余轻轻扯了个微笑，同刑天一起进了殿内。
刑天亲自将供词呈上，袁启看完心中有为愤怒，但他还是压制了怒火，转眼看向了刑怜。
刑怜一直忐忑的坐在那里，他听说了审讯的事情由刑天负责，从而还有一丝奢望。
“刑怜，如今大家伙都在这里，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该自己说说了？”
刑怜故作镇定站了起来，还是那样温和的笑：
“皇上，您说是会意思，臣妾，不太明白。”
“命人造假阿寻守宫砂，将一切事情推脱到海新身上，买通权公公。还有误让朕以为阿寻腹中之子并非朕的孩子，联合番邦皇子与整个太医院的太医和院判。你好大的胆子，竟也敢在宫中兴风作浪。”
袁启大手一挥，桌上的折子全被推下，其中几个飞出去，打到了刑怜的额头上。
刑怜额角流着血，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皇上，这不可能，你是在哪里道听途说，怜儿是何样的人，您最清楚不过。臣妾承认平日里臣妾骄纵了些，但这些恶毒的事情，臣妾万万做不来的。”
“你……”
袁启差起身，怒指刑怜，未等他接着说下去，太后突然开了口。
“有一事，哀家本想让他过去，不过今儿竟然知道了这样多的事情，哀家也不得不说。刑怜这样的人，是万万不能留了。他曾在给哀家送去的东西里投毒，若不是哀家养在身边的老猫误食，现在哀家八成早已经去见先帝了。”
“竟还有此事！刑怜，你还有何想说的？”
“皇上，臣妾冤枉！兄长，你快替我说说话啊！”
刑怜一个头接着一个头磕在地上，刑天紧皱眉头，过了也不知多会儿，刑怜撩起衣摆跪在了地上。
“皇上，臣从未求过您什么，今儿臣庶弟做出这样的事情还不思悔改，臣知道皇上定是要重办的。但请看在臣效忠皇上，而且保住了皇上龙种的面子上，给他一条生路。”
“来人，将刑怜关入大牢，身边亲近服侍之人杖毙，其他一率变卖为奴。”
外面的侍卫进了殿中，强行拖着挣扎的刑怜，这才离开。
袁启将桌上的供词搓成了团，脑中疼的都快要炸了。
看着殿中坐着的人，挥了挥手让人全都散去。
刑天得不到袁启的话，本不想走，但君命难为。
沐砚寻送走了太后，看见刑天的样子。看了看得欢抱着极为乖巧的袁境生，沐砚寻折回了殿中。
“朕不是说都出去吗？谁这么不长眼。”
袁启听到脚步声，抬起了头，一看回来的人竟是沐砚寻。
“阿寻，你怎么又回来了。”
“你饶刑怜一命吧！随便发配他去哪里，别要他的命。”
“阿寻，他做了那么多的坏事，他害你、害孩子、还害母后，朕如何能饶他，就算让他死一百次，都不够抵消这些。”
“皇上，您是君，不可以感情用事。正如我当初回来，也全是为了孩子。如今你要也要为了南辕考虑。赤武侯开口替刑怜求情，只为留他一命，以后南辕还要倚仗赤武侯这个战神，而且皇上身边也没有过多的可用之人，所以皇上要三思。”
“……”
袁启看向沐砚寻，突然觉得他说的全都在理，而是自己过于狂躁，险些误了大事。
袁启让自己冷静了一会儿，才点了点头：
“朕会好好想想，先送你回坤乾宫吧。”
这段日子，沐砚寻一直都在拒绝袁启，但是这一次，沐砚寻同意让袁启送自己回去。
沐砚寻没有打算原谅袁启，这次左右都是为了刑天，谁知在路上……
“阿寻，朕登基也快两年了，朝臣们一直在说后位的人选，但是朕不打算再招其他人入后宫了。如今刑怜宫里是留不得了，只剩下一个人，只要你愿意，也能够原谅朕，朕是属意你为皇后的。”
沐砚寻听了这话，一步停在了原地，袁启朝着身后跟着的人招了招手，众人向后退去。
袁启等待沐砚寻的回话，而沐砚寻站在那里，如同一个假人。
沐砚寻怎样都没有想到，袁启会对自己说出这番话，皇后的位置啊，有多少人都在盯着看。
这话若是放在以前，沐砚寻定已经感动到难以控制，但如今经历的事多了，倒也冷静的不行。
“皇上说什么玩笑话，我一个男子，如何坐得起凤位，更何况，我这样的出身，大臣会非议的。”
“朕自登基以来的非议还少吗？大臣们总是上嘴皮贴下嘴皮，尽会说些没有用的。而到了真正需要他们的时候，一个个只知道退缩。朕现在只要你一个答复，以前的事，全然都是朕的错。你知道朕听见你死在天牢时，那心中的感觉，真的描述不出来。”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不，在朕心中，那是一生的疙瘩。朕很后悔，但当时就是气晕了头，你是朕捧在手心都怕坏了的，当得知你腹中的孩子不是朕的，朕真的无法接受。”
“可是皇上你总该信我不是吗？您曾经答应我，无论别人怎样说，您都要信我的，可是您没有做到。咱们之间情，早已经断在天牢起火之时，您的爱我要不起，后位，我也不稀罕。”
沐砚寻叹了口气，没在管袁启，独自一人跑回了坤乾宫。
坤乾宫内，白羡余等在那里，刚刚沐砚寻再度折回勤政殿，白羡余便猜想他去做了什么，所以让刑天回了侯府，自己特别过来等待。
见沐砚寻回来，白羡余站起了身，这才发现沐砚寻已经泪流满面。
皱起了眉头，白羡余一把将沐砚寻抓住：
“怎么哭成这样了，袁启又伤害你了？”
“没……没有。”
“那你哭什么？我知道了，袁启强迫了你是吧，管他什么皇帝呢，我这就去打他算账，替你讨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