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零章 绕指柔

第一五零章 绕指柔

果然如她所料,从那扇并不算宽大的门中,陆续呼啦啦走进一队人,上官清瑞在前,身旁跟着上官熔、芾游、林有道,就连茹妃都在其中。

上官清瑞走进房中,面色沉然地直奔榻边而去。

看了已然昏迷中的怜惜,便转回身朝芾游道:“芾神医,还请你救救怜惜公主。朕感激不尽!”

芾游当即俯身拱手道:“芾游不敢当!”

堂堂皇帝居然对他说感激不尽,他可不想早死啊!

上官清瑞让出榻边的位置,芾游当即坐于榻边为怜惜诊脉。

细细诊完,他起了神,面色却是轻松。

“芾神医,惜儿她情况怎样?”上官清瑞沉然问道,生怕她有什么不好。

芾游安抚地说道:“请皇上宽心,公主她只是连日来饮食不周,又未能好好休息,加之身在狼口神情紧张,所以才导致昏迷。草只需为公主开些滋补调理的药,服上几日便能恢复如初。”

上官清瑞终是稍稍松了一口气。

“现在异常疲累,就让她好好休息吧。草民为她开的药待她自然醒了再服就好。”芾游又朝上官清瑞说道。

“好。朕多谢芾神医!”他微笑朝芾游道。

芾游又是连忙地俯了首:“这是草民当做的!”

心里默默那个冷汗啊,这位皇帝爷怎能就能对这样客气呢,他不习惯啊!

得知怜惜没事的上官清瑞这才注意到一直默默站在一侧的岑晟月。

然而岑晟月那副样貌他却是万万认敢认了。

细细看了一眼,才试探道:“你是月王?”

岑晟月微一垂眸道:“是。”

这才俯首朝他行礼:“岑晟月参见皇上!”

上官清瑞看着他,半是叹息半是欣慰,不嫌脏地拍了拍他的肩,语重心长道:“月王呀,以后不必再叫皇上了。与怜惜一样,还是唤朕父皇吧!”

岑晟月眼中闪过一抹几不可察的动容,垂首道:“是,父皇!”

上官清瑞终于如释重负地笑了,收回手,望着他道:“待两国战事平息,朕一定给你们补一场热热闹闹的婚礼!”

“好!谢父皇!”这一声谢来得好不热烈,好不欢欣,然而却不是出自岑晟月之口。

上官清瑞朝声源望去,一眼就看到了云小优那张乐开花的脸。

上官熔站在她身边,朝她莞尔笑道:“你也想让父皇帮咱们办场婚礼吗?”

被某王打趣了的云小优暗暗白了自家夫君一眼,才带着几分羞意道:“你说什么呢?我是怕月哥哥不好意思谢恩,才代他谢的父皇!”

她真的是代他谢的,不就是出口快了点嘛。

“月王,这里有芾神医,还有小优照顾着,先去换套衣服吧。若是惜儿醒了,见你为她如此,也会心疼的。”

上官清瑞终于开口,说出了许多人想说的话。

其实云小优也早就想说了,若不是如今是冬天,只怕他身上都要发出恶臭了!

即便是现在,离近了也会有一点点异味的……

她可不想让他薰着了她的小宝宝。

“就是月小子,你快去换衣服吧。等会怜惜醒了,说不定看到你又会被吓晕的!”林有道嘴巴比云小优的心更毒,直接就用到夸张手法了。

岑晟月终是最后看了怜惜一眼,垂了首向上官清瑞告了退。

林有道跟着他到了门口,看着他的背影走远,这才长叹道:“怜惜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这个月小子总算是开窍了!”

听得他话的云小优裂唇一笑:“师父说得没错!咱们就等着喝他们的喜酒啦!到时候你别喝趴下了就行!”

“哼!”林有道不屑地送她一个白眼,“本老头可是号称千杯不醉!”

那一别得瑟样直惹得云小优撇嘴:“你先喝过我才吹不迟!”

在众人面前失了面子的林有道狠狠瞪了她一眼,便走出门去,大声道:“还是外面的空气好啊!”

云小优暗暗发笑,心道:还是外面的空气更冷啊!

不多时,岑晟月又出现在众人面前,梳洗一新的模样与原先已是判若两人。

“月哥哥,怜惜没有大事,你就先去休息吧,看你那黑眼圈都成什么样子了。”云小优有些心疼地说道,原本一脸灰尘看不清楚,如今洗了脸,净了胡须,才发现那脸色已是灰黄暗黑,一对明显的黑眼圈更是明显,细看之下眼中已是遍布了血丝。

“无碍,看她醒了我再休息不迟。”岑晟月一道冷沉的目光自入房门起便没有离开过榻上昏迷中的女子。

“既如此,咱们就出去吧。有月王在,定会照顾好惜儿的。”上官清瑞微笑朝所有人道。

“可是……”云小优还是担心岑晟月看着怜惜时会不会一不小心就睡着了,可是没奈何已被上官熔牵了出去。

其余人等也一并出去,房中只余岑晟月。

瞬间静了下来的房间里只余两人微微的呼吸和心跳,只可惜榻上的女子此时还听不到他为她的心跳。

一只略显粗糙的大手轻轻执起锦被之上柔弱无骨的小手。

她的手润泽似玉,还带着玉的微凉,贴于脸边,他想用自己的温度把它温热。

目光紧紧追着她的脸颊,那双紧闭的眸子上一对羽睫宛若一对小扇,投下一道若有若无的暗影。

以前从未察觉,她的睫毛竟有那般长,还带着微微上翘的弧度。

不知何时,她已闯进他的心里,带着她的温暖,带着她的柔情。

不知何时,他已沦陷了自己的一整颗心。

即便再不想承认,发现她失踪的那一刻,心底犹如天塌地陷般的绝望却是骗不了人的。

连续几个日夜,不眠不休的赶路,因为心底只有一个念头:天上地下,碧落黄泉,他都要找到她!

感谢上苍,她终于又回到了自己身边。

他又能听她的话语,看到她的笑颜。

只有这样的时候,他才能感觉到自己是有温度的,是有心的。

已至深夜,那一对晶亮莹澈的眸子终于悄然睁开。

她清晰地看到,他那双血丝遍布的眼中,那一抹难以自抑的狂喜。

抓着她的那只手无意识地加重了力道,惊喜的唤了一声:“惜儿!”

她的双眸间有微笑闪过,片刻之后却变为了黯然。

被他握着的那只手下意识地往回抽,却因他的力道过大,变成了徒劳。

她悄然别过了脸,不再看他。

“我没事了。你不用守着了,回去休息吧。”她带着一丝黯淡的声音轻轻道。

“看着你喝了药,我再去休息。”因着她的拒绝,他心底微微一痛,却还是朝外唤了一声丹萤。

丹萤应了一声,很就端着一碗汤药出现在屋子里。

“芾游说这个时候公主就会醒,原来是真的!这药刚煎出来,快趁热喝了吧。芾游还说这药不苦,我可不信,您尝尝到底苦不苦?”

丹萤一见怜惜醒来,乐得话也多起来,一连串的碎碎念。

怜惜朝她微微一笑,由着岑晟月把她扶坐了起来。

岑晟月从丹萤手中接过药碗,执起汤匙盛了药小心地放到唇边吹凉了,才送到怜惜嘴边。

丹萤大睁了一双眸子看着岑晟月的动作,眼珠都快要掉了出来。

他知道的月王从来都是那样冰冷,何时对别人这样小心翼翼,柔得比水还要柔过?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百炼钢化为绕指柔?

看着她的模样,怜惜脸上却是极为黯淡,伸出手去想要把碗端过来:“我没什么严重的,自己来就可以。”

岑晟月却是眸光淡淡:“不喂你喝完,我今晚都不休息。”

丹萤的眸子里更有八卦的星星闪过,这可是天大的新闻啊!

冰山月王居然在跟怜惜公主耍无赖!

怜惜一张小脸上显出一丝怒色:“我自己喝完不是一样?”

岑晟月仍旧淡然不惊:“我说是喂完,你自己喝不算。”

怜惜小脸一黑,有些被欺压的无奈。

“快喝,不然凉了,我还要再喂一次。”淡然冰山依旧话语淡淡,但是一向波澜不兴的眼底却闪过点点笑意。

被逼无奈的怜惜终于将脸扭正,将他送至唇边的一口药喝下。

“这样才乖!”冰山话语淡淡,然而每说一句却叫怜惜的小脸黑上一点。

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的丹萤终于再也忍不住,小心地捂住嘴,轻手轻脚地溜出了屋子。

屋子让给了怜惜,云小优已和上官熔搬到了偏院居住。

丹萤一路朝着偏院飞跑而去,没进屋子就大声地喊了起来:“主子,主子!新闻,大新闻!”

今夜上官熔宿在营帐里,是以房中只有云小优一人。

刚刚梳洗完准备休息的云小优已有些困意,听到丹萤的大喊之声却又来了精神。

只穿着棉布夹衣就跑去迎丹萤。

“是不是怜惜醒了?”云小优兴冲冲道。

冲进屋里的丹萤大笑着朝她重重地点了点头,又道:“怜惜公主是醒了解。可是这不是重点!”

云小优眼光闪闪:“那什么是重点?”

丹萤脸上闪过一抹邪肆的笑,添油加醒地把事情从头到尾地讲了一遍。

云小优听后笑得花枝乱颤,但是很快笑声却戛然而止,生生把丹萤吓了一跳。

“这么说来月哥哥和怜惜的事是成了。可是他们成了亲,月哥哥就变成了我的妹夫。而我呢,又是怜惜的嫂嫂,月哥哥也要叫我嫂嫂吗?”

云小优一双秀眉紧紧锁起,趴到桌上,一副愁云惨雾的模样。

看着自家主子那般深深的纠结,丹萤又是一阵忍不住的大笑。

当然她是不敢当着她家主子的面大笑的,只得又一次捂了嘴,轻手轻脚地溜出了房去。

那一溜烟便没影了的速度,足可和轻功相媲美。

可是这一跑不要进,刚出门就撞上了一道黑影。

头被撞得有些疼,可那笑却是忍得实在太难受了,直接就放开捂嘴的手大笑了出来。

被某个小身影撞得心口发疼的芾游被她突如其来的大笑惊得微蹙了眉心。

一双明光熠熠的细眸斜睨着那大笑的止的小脸,看了又看。

莫不是,她得了什么怪笑之症?

他芾游有着天下第一神医的名号,就喜欢医治一些疑难杂症。

若是她真得了什么怪症,倒是可以好好研究一下。

于是伸出一只大手,牵起仍旧大笑不止的小女子,便朝院中的小亭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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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笑萌妃之王爷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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