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爱是永恒
无字真经,由诸神始祖元神所创的旷世绝学,分为元始及终极两卷。经文博大精深,领会多少因人而异,神武通参透出圣经神鉴,圣帝则悟得魔典秘录,却只属冰山一角,直至八千岁瞎了左目,开启心眼,反而尽窥整套无字真经。元始之卷,记载由虚无时期,阴阳和合,继而混沌初开的创世规律。终极之卷,包含太虚形成,生机繁衍,宇宙不断发展的自然法则。心眼所感,八千岁洞悉穹苍万物的变化。而他亦明白宇宙浩瀚,个中奥秘非人力所能掌握,任自己天资如何聪敏,亦难以领略万分之一二。
若然能彻底领悟元始,终极二卷,整个宇宙的乾坤将可尽握其手,达至超神境界。甚至寰宇万物的生灭循环,气象常规,也能掌控其中。无字真经章法,八千岁虽博览穷通,但知易行难,理解与实践是两回事。纵使领悟的只有皮毛,他已可操控方圆十丈的宇宙之气,化为己用。穹苍无垠,八千岁这股宇宙之气只属沧海一粟,细如微尘,但放诸凡世,足以赋予他与神为敌的力量。
递烟本为大神,借着神武通的躯壳转生,力量所向披靡,如今两股神人之力交拼,原本已残缺的古道派更被摧毁得一塌糊涂。
两大当世最强力量激战,斗个翻天覆地,连绵爆破声中,二人直破主楼而出。邪王说:“可怕,怪不得练龙在递烟剑下,全无出招余地。”玄姬说:“当然,炎武论乃一套封解对手武学的绝技。”心程说:“炎武论以技为主,每能后发先至。”智冷说:“一招破敌。”
素养说:“八千岁能统领盟圣一众高手,掌握半壁飞龙道,靠的是真古丽金的惊世内力。”心开说:“八千岁以力取胜,这将是力与技的终极对决。”递烟说:“嘿,有见地。”八千岁说:“此战肯定是力强者胜。”坤月配合龙鹰的玄**气,乾阳贯注拔旱的暴烈火气,相辅相成。杀力更显凌厉。
以递烟的修为。亦未能制衡八千岁一双刀剑的水火之气,更被灵巧的劈势力压,欲避无从。他全身阵红阵蓝,寒热交侵,渐处下风。递烟说:“若然真的力强者胜。”“你可曾见过一头蛮牛反过来劳役凡人?”
持续硬砍下去,递烟自知形势更为不利,剑劲陡地化刚为柔,炎武论心法加上招式并施,情况立时逆转,破解八千岁巧妙攻杀。拔旱透发的烈焰之气。全被驱散逼退。龙鹰的水浪之气亦如是。八千岁说:“宇宙万物之气,只为我八千岁所用。岂容你说卸便卸?”
八千岁说:“给我滚。”水火之气离体不远,尽被八千岁牵引回收,阴阳归纳,重聚于龙鹰与拔旱再度爆发。递烟心想:可恶。竟制不住他的刀剑。递烟满怀信心的一招未能收效,反被轰退。八千岁说:“蛮牛不如人类,并非力有不及,而是缺乏智慧。”
八千岁说:“力强者胜。绝对是千古不变定律。”“以力制霸,唯我独尊。”递烟说:“呸,废话。”八千岁使出乾阳绝剑。递烟说:“看我如何驯服你这头蛮牛。”剑未至,单是剑气已笼罩封锁递烟。八千岁说:“无路可退,你非接不可。”递烟说:“就算本帝双脚不动,亦足以破招。”
虽欠缺身法配合,但递烟手中快剑一起,彷如繁星点点,寒光闪烁。誓以速度制胜。剑芒破空,聚焦刺向八千岁强猛绝伦的一击。可惜递烟的快攻对乾阳绝剑起不了任何作用,尽数折射开去。八千岁说:“萤火之光,岂能与星月争辉。”“强胜弱败,你完了。”
炎武论一再无功。锋锐剑气正强压而下。递烟脑海中,浮现出从未有过的念头。死亡。双无蝶说:“你真的要一意孤行,逆改天命。”“跟天神决战?”递烟说:“双无蝶。”双无蝶说:“逆转乾坤,只会祸害凡尘,涂炭生灵。”递烟说:“哼,凡夫俗子,全是贱命,死何足惜。”双无蝶说:“生命无分贵贱,因你一己私欲,将夺去万千世人快乐。”递烟说:“能够成就本帝,他们该感到高兴。”双无蝶说:“是吗?”“当你接触到死亡降临时,便会明白那份痛苦。”
递烟说:“不,没有东西能威胁本帝性命。”双无蝶说:“你会比谁都痛苦,因为。”“你比任何人更眷恋尘世。”突然,双无蝶变回八千岁。八千岁说:“给我灰飞烟灭吧。”递烟说:“以霸力取胜,本帝就全力一击,看谁可主宰飞龙道。”
开战至今,递烟一次接一次陷于劣势,心高气傲的他大感震怒,决定弃用破招为主的炎武论,豁尽所能劈出实而不华的一剑,结结实实凛然硬拼,自信单凭一身绝顶内力,绝对无人能及。神,妖两柄相碰,毫无花巧,纯以简单直接的方式判强弱,论成败。
玄姬说:“爷爷,战果如何?”
邪王说:“看不到。”“有结果了。”轰然巨爆,一道身影从毁灭性的光团飞出,如炮弹倒退。心程说:“他,竟也不堪一击?”
一山还有一山高,递烟功力虽强,仍不敌无字真经。白云心想:什么,连递烟也要一败。斯兰心想:八千岁同样是龙哥的仇敌,若他取胜更不堪设想。心开心想:这盟圣之主,短短时日为何能突飞猛进?八千岁说:“递烟。”“不知所谓的远古大神。”“在我八千岁刀剑之下,竟如此窝囊不济。”
八千岁说:“本座为求痛快一战,努力突破提升,而你却只是原地踏步。”“胜利来得太快,他妈的没趣乏味,令人无比失望啊。”“嘿嘿。”
八千岁说:“无字真经终极章篇下,本座才是飞龙道无敌,寰宇最强。”递烟说:“在这一刻,本帝亦得承认你的能耐凌驾于我。”的而且确,八千岁举手投足间,已具摧枯拉朽之威,教递烟不能不服。
递烟说:“但纵使飞龙道无敌,也有失败的时候。”“当日天神要败,今日你一样要败于本帝之下。”递烟绝非夸口逞强之辈,看他成竹在胸。到底有何所恃。难道另有保留?
滕楠说:“我的伤势已复原七八,多谢你。”“为何你看似闷闷不乐?”虹彩说:“不高兴的该是你。”“我只能治好你的身体,却医不好你的心。”滕楠说:“虹彩。”“你对我的付出,已很足够。”虹彩说:“不,我还想打开你的心扉,彻底将你治愈。”
滕楠心想:唉,虹彩。只可惜当你知道我真正内心,一定变得讨厌我。滕楠介意虹彩的感受,看来已动了真情。滕楠心想:更何况我已是个不完全的男人。虹彩说:“是时候上山给你採药。”“你始终尚未痊愈,练功勿操之过急。”“厨房已备有饭菜。记着等我回来。”滕楠心想:为何她每次独个上山,也带着如此多膳食?奇怪。
虹彩说:“这几味小菜。我花了不少时间烹调呢。”练龙说:“嘻嘻,好吃。”“噫,咳咳。”虹彩说:“早叫你别吃得太急,呛喉了。”练龙说:“嗄,食不言,寝不语都怪你哄我说话。”虹彩说:“嘻,你自己不小心。还在撒赖?”紧插在旁的灭绝剑,突然震动起来。
滕楠尾随虹彩而来,藏于附近草丛,竭力镇压邪皇,避免灭绝剑感应。滕楠心想:他妈的练龙,我的名声荣誉全给你毁了,现在还要夺去我的虹彩?若我的伤患尽愈,必跟你拼个死活。练龙说:“啊,是冰后。”心想:三月之期未届。它为何提早回来?福报说:“终于找到你了。”龙仔说:“龙爷。”
福报说:“练龙,大事不妙啦。”练龙说:“什么?”虹彩喔了一声。心想:他就是害得滕楠公子如斯田地的奸邪,练龙?练龙说:“到底发生何事?”福报说:“倥恫派出了乱子,你要尽快赶去。”“迟恐不及啊。”练龙心想:啊,要离开这里?
练龙心想:岂不是再见不到她?倥恫派出事,我又不能不管。我该如何?练龙说:“鹰妹。”虹彩说:“喔?”练龙说:“鹰妹。”
练龙说:“你跟我同往倥恫派吧,我们一起再闯荡江湖,有你陪伴,我什么也不怕。”虹彩啊了一声。同一举动,虹彩想起的却是另一个人。虹彩说:“侠士。”练龙说:“喔?”虹彩说:“我已有心上人了。”练龙说:“对不起,鹰妹。”
练龙心想:雄鹰,对不起,她虽长得与你相像,但始终不是你。我心中牵挂的,只有你一个。连日来的快乐,并非源自眼前这个人,而是因为鹰妹你。
练龙心想:你在我内心的地位,是无可取代。就算再有两个,三个,四个,也无人能替代你。练龙说:“我终于完全明白,雄鹰和练龙的爱,即使天人永隔,也是永恒不变。”福报心想:对啊,那姑娘酷肖雄鹰公主,搞什么鬼?练龙说:“对不起。”“刚才你若答应我,我反而不知怎办。”
练龙说:“多谢你解开我的心结,我们后会有期。”练龙对福报说:“倥恫派究竟怎样了?”福报说:“你师父,总之一言难尽,我们边走边说。”练龙说:“那快去吧。”虹彩心想:练龙。要赶快回去告诉滕楠公子。突然,她啊了一声。望见滕楠,说:“公子。”
虹彩说:“你的仇人练龙,刚离去不久啦。”滕楠说:“是吗,你何时知他在此。”虹彩说:“我也是刚知道。”滕楠心想:你叫我如何信你?在这世上,果然没一个人值得我滕楠相信。滕楠说:“多谢你。”“连仇人也替我找出来,我实在不知如何报答你。”
滕楠说:“可惜,真是可惜。”虹彩说:“可惜什么?”滕楠说:“我放不下的东西太多。”虹彩说:“公子。”滕楠说:“我不想再失去任何东西。”“包括你。”滕楠说:“我今次去报仇,不能向你作出什么保证。”“但可否容许我自私一次?跟我一起走。”虹彩说:“我愿意。”
滕楠心想:练龙,我虽胜不了你,但同样可以报仇,既然你对雄鹰公主的爱,永恒不变。我就要雄鹰公主在你面前再死一次,因为我对你的怨恨也是永恒,我要你再次崩溃。彻底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