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别恨我

75 别恨我

长风等候在马车旁边,见六皇子怀抱着李存慢慢走过来,立刻迎了上去,从他手中接下李存,轻轻的放在车内软榻之上,目光触及她身上的乌青脸色一暗。

六皇子淡淡说道:“今日一场大架,少不了疼个几日,且小心一些。”

长风默然放下车帘,听这话似乎公子身上的伤与他无关?

他架上马车极其缓慢的离开,离开时目光流连在山间蜿蜒小径之上,不见尽头的一排红色灯笼之上,以前这里的夜晚是没有这些许的光亮的,不知是何人心思细腻,为夜晚心血来潮上山之人造了一个方便。

他坐在车外,再次忍不住掀开帘子看向里面熟睡的人儿,大概是因为太累了,车内的人睡的很沉,安静的夜晚中能清晰的听到她起伏的心跳声,也能听到她低低的呻吟声,带着些许的迷茫和挣扎。

他们瞒着公子究竟是对是错?

可是即便他们宁肯放弃所有还公子一个明朗笑容,他还是能清楚的感受到有些东西在不知不觉间一点一滴的重新累积起来,压在公子的心头。

放下帘子,长风加快速度,现在如果不尽快赶回去上药的话,待睡醒会更疼。

回到世子府,言歌十分淡漠了看了一眼李存身上的乌青,抬头看了长风一眼,转身进屋。

那一眼,长风浑身一颤,明显感觉到了一股深秋冷气。

清逸在旁边幸灾乐祸,“长风,你完蛋了,老妖怪生气了。”

话音未落,阴风阵阵在清逸身后响起,清逸汗毛直立,言歌冷淡的说道:“我已经吩咐人去准备热水,你叫醒公子,泡个澡,我去调配药。”

清逸插话辩解,“言歌,我说的老妖怪是我自己。”

“以后清晨禁止喧闹。”言歌转身离去,留清逸独自哀嚎,“不要啊,这样我怎么练嗓?”

长风甩给他一个活该的白眼,抱着李存往屋里走,清逸笑着追上去,“我陪你一起伺候公子沐浴。”

“不用。”

“相公沐浴,我这个新娘子当然要随侍在侧,不用跟我客气。”

“公子说婚礼作废。”啪的一声长风将清逸关在门外,长风轻轻的摇晃李存,“公子,公子,醒醒,洗个澡再睡吧。”

李存不满的嗯了一声,仿佛仍在睡梦之中,“我要睡觉,你给我洗。”

一抹红色浮上长风的俊脸,他尴尬的继续摇晃李存,无奈李存实在是摇不醒,清逸继续敲门,“我说,闷葫芦,要是你再不动手了,我可冲进来了。”

这个闷葫芦究竟在搞什么?大家都是男人,还这么婆婆妈妈的,真是败给他了。

长风尴尬的拉开李存的腰带,褪去她的外袍,扶着她坐起来,当手触及内衫之时微微有些颤抖,他无奈的长叹一口气,食指向上点在李存眉心,“你呀,真会出难题。”

说罢,长风伸手解开李存的内衫……

(以下洗澡过程xxxxx)

当言歌走进屋的时候,李存已经像一句*的死尸一样趴在床上。言歌又好气又好笑的摇头,她这是什么姿势?长风摆的吗?

言歌靠着李存坐下,指尖心疼的抚上嫩白肌肤上一个个青黑的伤口,心里忍不住恨恨的猜想是谁,下次一定加倍报之于那人。

(上药过程,请xxxxx)

同一时刻,七皇子却在嗷嗷直叫,“六哥,你下手就不能轻点?”

六皇子重重的拍在七皇子青紫处,“打架的时候可没见你叫着轻点。”

“六哥,七弟我吃味了。”

六皇子含笑静静的看着他,七皇子孩童般的赌气道:“丢下自己受伤的弟弟送别人下山,给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上药居然下手这么重,六哥你过分了啊。”

六皇子摇头,他这个傻弟弟啊,究竟要傻到什么时候?

小屋之中只有一张桌子,几只小凳,一张床,兄弟同衾共眠之时,七皇子问道:“六哥,下山之前你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六皇子秀目看着上空,“你知道最近京中出现了一种新的玩意儿叫做报纸吗?”

“六哥提起这个做什么?”七皇子不解的说道。

“你有读过吗?”

“那是女人的玩意儿,我没兴趣。”

“有空读读吧。”六皇子似有感叹的说道:“最近不少官员都开始注意这东西的,可能再过一段时间便看不到了。”

“六哥。”七皇子头痛的说道:“你又在说什么无字天书?你弟弟我虽然给你是一个娘,可真没读心术。”

“若是你找不到那里有卖,或可以请十妹想想办法。”

算了,七皇子闭目背过身睡去,他家六哥天书,他这辈子是听不懂了,唉……

六皇子无奈的看了一眼七皇子也闭目睡去。

存儿不袒露自己的身份应该是有着她的思量,作为朋友,他又怎么好直接拆穿呢?可是作为哥哥,他都已经无数次暗示提醒了,这个傻弟弟啊,唉……

或许看看那份报纸能对他们之间缓慢的进展有所帮助吧,至少她要的,和那份报纸之间,思想是相近的,理解是一切感情的前提,不是么?

晴空无云,好天气可以带来好心情,当然除了趴在床上,连饭都要人一勺子一勺子喂的某人。

李存醒来后就悲催的发现浑身酸痛,每动一下都是种痛苦,于是她很没骨气的放弃了作为动物应该有的第一字。

其实她本来还想再多睡那么一小会儿的,可是隔壁叮叮当当,砰砰砰砰装修一样的声音实在让人很是恼火。

言歌替她将嘴角菜屑擦拭干净,李存好奇的问道:“隔壁在干什么,这么吵?”

言歌收好碗筷,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李存,仿佛在说公子,都多少天了,你特么才注意到啊?

李存甩给他一个白眼,言歌长叹一口气,说道:“半月前,九皇子满十六,皇上择工部选址建造皇子府邸,工部选了我们隔壁。”

“什么——”李存惊呼,“九皇子要住到我们隔壁?为什么才告诉我?”

“公子,这消息几乎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

“可是我不知道啊。”李存大叫,“快快,让长风,言歌,一恒,让府里所有的人立刻去定锋利的粗铁针,连夜镶嵌到墙上,以后二十四小时巡逻守卫,不准隔壁的一只苍蝇飞过来。”

李存似乎惊吓过度,彻底忘记自己身上的伤,麻溜的起床穿衣一气呵成,推开房门冲到院子里,大有亲自动手将世子府打造成铜墙铁壁,水火不侵般坚固城堡的架势。

可是,当冲到院子的那一刻,意外的,李存见到了一个怎么都想不到的人。

秦泛清。

更令人讶异的是,此刻秦泛清与仲文看似十分亲近,仲文甚至亲自送秦泛清出府。

何时,在她不知道的何时,曾经陷害过他们的当朝秦太傅竟然与仲父如此友好了?

她抬头望天,天空无限广阔,看不到来与归,天际变幻,前一刻无云,风一动,白云朵朵,猜不到过去与未来。

言歌走到她身边,瞥见她眉宇间的淡淡忧愁,问道:“公子此刻在想什么?”

“变化。”李存仍旧看着天空,目光深邃,“言歌,你可以告诉我秦太傅是如何与仲父走到一起的吗?”

言歌默然,秦泛清,他要将当日与仲父合谋欺骗一事说出来吗?

耳边响起仲老的声音,提醒着他肩负的责任,他低头答道:“前秦太傅原受过南楚恩德,一门又因大周而亡,为了护住刘太医自尽后,秦泛清先是误解所以陷害仲父,知道真相后,决心承继先父遗愿。”

“是这样啊。”李存淡淡微笑。

可是,那天她明明听到仲父吩咐司枨杀人,可能是她刚醒没听清楚吧,言歌不可能骗她的。

还有妩音,每次想起,心口总是难言的疼。

李存摇摇头,甩去所有的烦恼,现在还是考虑如何防范那个老爱欺负她的小鬼头吧。

李存兴致勃勃的上街大采购,然后指挥的工人丈量墙壁,同时画好那种一头尖一头圆的铁棒交给十多家铁匠大批量的定制。

一整天都忙着将那些铁刺一根一根的安装上墙,她是铁了心的要跟隔壁划清界限。

然后当过来察看自己新府衙的九皇子看到面目一新的南楚世子府的时候,牙根很疼,非常疼,发誓等搬过来他一定要将小霸王的名号彻底烙在世子府的每个人心里。

言歌替李存撑着伞,笑道:“总算完成了,能休息会儿了吧?”

“再检查检查。”李存固执的说着。

这时,仲文走过来,低声回报几句,李存面色沉重起来,“仲父所言已经查实?”

“绝无纰漏。”

一丝苦笑在李存嘴角荡开,想不到当日从长公主劫走明恩的真相竟让人如此难受,沉默片刻,李存说道:“告诉妩音了吗?”

“尚待世子决定。”

“知道这个消息总好过失去之痛,告诉她吧,也告诉她,我没事,什么都没有发生,所以无需计较些什么。”

妩音和明恩,李存手抚上心口,恨这个字眼太可怕了,妩音的每一句她都能读到她的悲伤,她亦非伪善愚蠢之人,法律之罚,是以刑罚恶之人,只是这恶从来罪止一人。

恨牵连到了无辜的人是罪恶,可是,面对妩音,面对一个强势的群体对另一个弱势群体的恶,又要如何止于一人?

这个结,现在的她解不开。

------题外话------

不找事会挨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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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色当前,娘子好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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