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箫声的**
细听箫声,景心翻身坐了起来,她是懂音律的,这也是没办法的,爷爷逼着学的,高人调教,时常练习,景心又聪明,当然青出于蓝,体会吹箫人的境界,更不在话下,一管箫,吹得是如此的清晰娴熟,出神入化,又是如此的哀伤。
旁听者都要潸然泪下了。
景心静静地听着,正自入神,突然,箫声中断,景心不由自主地担心起来,赶忙站起身,向山洞口走去。
“啊——!”
景心吓得惊叫出来,在她刚走出山洞口的时候,有一条如鬼魅般的身形出现在她的眼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你吓死我了!”
“回去,好好休息,离那个人远点”。
借着惨薄的月光,景心看清楚了,突然出现的黑影,是那个冷漠寡言的青年人,而青年人,貌似看透了景心的心思,猜到景心要追溯箫声的来源。
“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景心突然责怪了一声,随后又想到了箫声,青年人手中是没有箫的,应该是那个白袍人在吹,他的手中有支红萧。
“你可以不听!”
“那好,你快点让开!”
景心上前一步,绕过了青年人,青年人没有回头,而是朗声说道:“等他再掐住你脖子的时候,我不会再出手救你”。
“啊?!”
景心如醍醐灌顶,吓了一乍,顿时停在当地,不是青年人的话可怕,而是白天发生的事可怕。她险些被掐死,为此,又开始抱怨那股戚戚委婉的箫声。
“还不快回去!”青年人又警告一声,
景心停在当地,无语起来,忍不住用纤纤玉手摸了摸那如嫩葱般的脖颈,那紫青的指痕,依然隐隐作疼。终于一狠心,做了个决定。
“好吧,姑且听你一次,下不为例!”
景心害怕了,不敢去了,说一些乖话。哪里是给青年人面子?而青年人,在他的心中,只要景心不去招惹那个中年男子。他什么都可以不在意。
见景心怪怪的回了山洞,青年人又回坐到洞门口的石块上,继续闭目养神。
箫声一闹,景心更没有睡意,蹲坐在‘软榻’上,一手托腮,胡思乱想着:尤游去了哪里?泪龙珠为何失去了光泽,还有翠花、翠月的死亡,叶竹情去了哪里?
最让景心忐忑不安的是,那一片记忆。到底是不是记忆?也说不清,总之很清晰的样子。幽暗的月夜,黑色的藤蔓,有着如银杏般的叶子,铺天盖地,它在蓉城第一楼到底做了什么?
一头雾水,理解不清。
忍不住回头。再看看自己的肩膀,衣服上是有血迹的,在深林,她明明也记得被行尸抓到了,而且受了伤,天昏地转般昏了过去。
为什么?一觉醒来,所有的事都改变了?
真的有点搞不清,哪些记忆是幻想,哪些记忆是真实的。
“《神龙宝典》?”
景心想到了《神龙宝典》,受‘传人印记’的影响,《神龙宝典》感应到景心所想,化作一缕彩云,从景心的身体内飞了出来。
伸手抚摸,彩云幻化成金黄色的卷轴,深绿色如古玉般的轴,绣着花纹的帛面,形状及其珍贵。
景心拿起了它,莫名其妙地打开,卷面上闪出一片亮光,露出了隐隐的字迹。
字迹好奇妙,虚无飘渺般若隐若现,一些千奇怪状的字符,尽数落入景心的瞳孔,景心能看得清楚,也看得懂,这是目录,分门别类:百草篇,风水篇,召唤灵兽篇,呼风唤雨篇,枯木逢春,定乾阴阳篇,驱魔术,斩妖经,百变神器等等;
大千世界的智慧、能量、无所不有。
看着‘百草篇’三个字,随着眼球的注视,上面慢慢显示出其中的小字和注解。
看了几眼,景心忽然想起了泪龙珠,随着景心的想念,泪龙珠从《神龙宝典》的卷面上浮现出来,景心把泪龙珠拿在了手中,仔细地把看。
泪龙珠通体发亮,不再混浊,想是在《神龙宝典》的滋养下恢复的,可是,现有的发亮和以前的光芒相比,简直天壤之别,景心想让泪龙珠说话,想问它,尤游去了哪里?想问它,是如何衰弱的?
可是,泪龙珠没有任何的反应。
景心叹息了一声,心道:“看来《神龙宝典》上的灵气不足以让泪龙珠将养,要想让泪龙珠早点好起来,得找个灵气十足的地方才行”。
景心胡思乱想着,《神龙宝典》上有块明显发亮的地方,景心移目观看,心中一动,大为惊奇,
“灵气?”
景心看到了‘灵气’二字,忍不住从开篇看起,奇怪的象形文字,像蝌蚪文一样在景心的脑海中过滤,变成了:百变神器,乃天地海水汇集挤压而成的一股质地刚坚的灵气,随着天地阴阳之气浸泡,变得有形亦无形。
“有形亦无形?……,有形亦无形,……?”
景心不免迷茫起来,‘有形亦无形’之后,便没有了文字,景心把《神龙宝典》反过来,双手抓着卷轴扯了扯,企图把字抖动出来,可是,真的没有了。
“什么情况吗?最关键的时候就没有字了!”
景心好生的抱怨,又愣愣地回味着,“天地海水汇集挤压而成的一股质地刚坚的灵气,难道这个地方跟海水有关?”
正自踌躇,洞外的箫声又隐隐约约地响了起来。
箫声的凄美,让景心眷恋,忍不住收起了《神龙宝典》,静静地聆听,过了好一会儿,更啧啧的感叹,又忍不住摸摸自己如嫩葱般的脖颈。
“好凄美,看他外表凶巴巴的样子,内心深处却是这样一个哀伤的人,如果不用情至深,怎么能吹出如此动情的音律?”
受箫声的感染,景心对吹箫人起了怜悯。
再次走出山洞,更是加倍小心地蹑手蹑脚。
“上哪儿去?”
晚风萧瑟,景心轻步无声,更小心在意,走出山洞,本惊喜没被青年人发现,突然听到这四个字,蓦然怒气上升,回身责骂:
“你很讨厌!”
“不许找他!”
说话的人,当然是青年人,青年人盘膝坐在山洞门口,直到景心走出洞门,他都没睁开双睛,依然气定神闲。
青年人的话非常的坚定,不苟言笑。
“我凭什么听你的?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景心极其抱怨,非常厌恶这个青年人,这个青年人就像她的影子,时时的跟着,她自问,根本不认识这个青年人,这个人为什么莫名其妙的跟着她,还干涉她的事?
“因为你的命是我救得,我就有权力干涉你的事”。
“荒谬!”
景心有心发作,突然又忍耐下来,景心见过青年人的武功,自己恐怕打不过他,万一吃亏就不好了。
于是,急转而下,
“谁说我要找她?我想小解!”
“左边去,前面不能去”。
不管景心说什么,青年人依然闭着双目,做到了‘了然于心’,前面不能去,左右两边都行。
左右两边是空旷的平地,而且有杂草遮挡,是景心‘做事’的理想去处,前面是通向水潭的路,水潭旁有项华的父亲,青年人不让景心去那个地方,可能,有可能,青年人比任何人都清楚,景心不该和那个人走得过密。
“我就不听你的!”
景心表现了一副得意洋洋的神色,调皮中有些可爱,她听懂了青年人的话中话,可偏偏不想听从,当迈出步子的时候,顿时又停在了当地。
又一次忍不住摸摸自己那如嫩葱般的脖颈。
“不行,不行,那个吹箫人毕竟是个危险人物,我接近他,万一他再对我?”
脖颈还在隐隐作疼,景心背脊冒出了冷汗,那真真切切的疼痛和难受让她畏缩,“我要忍忍,我要忍忍,要不然,我的小命就没了”。
“怎么办呢?”。
还是因为箫声的干扰,景心急得在心里手足无措起来,顿了下,又给自己找理由:“不会是我想象的那么严重,他是一个用情至深的人,不会滥杀无辜的”。
“不会不见的就是不是,万一他会滥杀无辜呢?”
景心在心里又着急起来,真是左右为难的一个决定,左思右想,右思左想,“其实我的小命很珍贵的,我还要找姐姐,我还要为娘亲报仇,……”。
“还愣着做什么?快回山洞去”。
景心一直左右为难,一直停立在当地,青年人又发出了警告,
“你很惹人讨厌!”
景心蓦然正对斥责,景心都要抓狂了,为什么这个讨厌的声音总在她的耳边响起,斥责一句,又没有发作,而是跺脚回了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