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7章 府上风云
“你很冷血哦”凌少云走了，如烟的心跟着陌名低沉起来。一道鬼般的声音跟着过来，如烟苦笑抬头。
“冷血吗？算是吧。”黑鹰的评价，如烟不置一词。轻笑道，猛看到手腕上他送自己的手镯，起身拔腿就向外走。
“大哥，等等……”
直到内苑和前院交接处，如烟总算赶上了他。气喘吁吁喊着他，靠在一边的栏杆扶手上平复气息。
“烟儿……”凌少云正双脚无力瘫软走着，突听身后佳人低喊。本能住脚，看她跑的那样诧异问道。
“我，大哥，这个玉镯还是还你吧，”
他本消沉的容颜上瞬间染上的欣喜，如烟无奈低叹。真是个死心眼的兄长，别说她没心，就算有家长能容许他们吗？这时代的伦理纲常能容许他们吗？顿了下还是上前取下玉镯交给他。
纤细小手中的玉镯，凌少云本能拒绝，只定定哀怨看着她半天没伸手来接。
“给，先前我不懂事，才……拿住嘛”
他哀怨的眸子如烟本能躲闪，虽然心中有点不忍心。还是假装轻笑道，上前硬把玉镯向他大掌中塞。
“先前你就是说喜欢大哥才送给你的，继续留着吧”知道自己一接，心中唯一的那点念想也会跟着破灭。凌少云喉头动了动，强装淡然道，放在她手中继续要走。
“不，大哥，你等下。先前是我不懂事，不知道这玉镯是奶奶交给你，让你交给未来嫂子的定情物，这么珍贵的东西我怎么好收。快收回吧，再说白如云他也送给我了手镯，我有得戴的”
看他说着要走，如烟倔强道。拦住他的路，说着硬把手镯塞给他，转身就走。
她已欠了他很多，绝不能再耽搁他。两年前爹爹在家时，曾跟他提过亲，他一口拒绝。以事业经商为主，当时她不懂。现在了解，恐怕就有自己一部分原因吧。她让他等了这么多年，绝不能再让他继续等下去。虽知道这样对他很残忍，为了他的将来她必须让自己残忍。
“唉”离开了，远远还听到凌少云的长叹。如烟心头一沉，并没回头。她知道她不能回头，一回头他死灰般的希望又会跟着升腾。
“撞到墙了，可知道痛了吧？”
凌少云正拿着手镯，手颤抖着平复心中的悲切和感伤时，一声轻佻的声音到来。听那声音他就没来由的皱眉。
“这东西虽宝贵，可某人不识货。既然她不喜欢，不需要，不如大哥送给我吧”凌如雪轻笑到来，说着出口问凌少云索要手镯。
看他没反映，厚脸皮动手去拿。她的手刚碰到他的手，凌少云已把手镯放在掌中。
“她不是不识货，她的心思你应该很清楚。既然你都知道这东西宝贵，还来要着干吗？”
枯涩一笑，抬头却清冷看着凌如雪嘲讽道。
“我……大哥，我知道你心中没我，甚至还由衷看不起我。因为我娘的关系，认为我住在佛堂不懂礼节，不辩大体。这些事我都清楚和都明白。我也知道无论我怎么追，你都不能答应我的请求。因为我们是兄妹这个事实无论怎样都不会改变，但我，爹爹一回来就会为为张罗婚事。我也知道先前我纠缠大哥，带给你很多困扰。几次的表白都得不到你的回应，也让你屡次警告，我决定了，放手。但我唯一的要求就是希望手镯你能送给我，哪怕只是当妹妹的问你讨要的婚礼，可以吗？”
几次的表白和求爱纷纷遭遇惨败，如今她好言相求得到的又是这样的嘲讽和轻蔑。凌如雪纤眉微皱。哀怨低头，抬头换上一副深情又可怜兮兮的样子看着他恳求，目的依然是他的玉手镯。
“既然你这么说，我也明确告诉你。这东西是奶奶送给我送给未来妻子的信物。你我是兄妹，我断不能送给你，除了这我可以给你补其他东西。至于这东西以后会送给你，送给乞丐或是扔了，都不会是你。”
看屡次相说，警告她都不死心。凌少云的好脾气再难控制。
清冷一笑，回头认真看着她一字一句道，说着转身就走。
“为什么？为什么你就对我这么残忍，我只想留住你的记忆，就这么简单的请求你都不答应。难道你心中真的连我这个妹妹的位置都没吗？”
他绝情的话深深伤头凌如雪的心。想都没想，上前几步抓上他拿开的手，不解哀怨看着他。
“不错，你这样厚脸皮不顾廉耻的女人，根本不是我妹妹。我的妹妹只有凌如梦，凌如烟。还有你私下做的动作，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既想着嫁人，就安分在府上待着，等爹爹回来给你找户好人家嫁了。这样下去，早晚你会出事，早晚也会遭到报应的，放开”
好说歹说，严厉呵斥她还这么执迷不悟。凌少云对她心中那点仅存的亲情跟着消失。清冷看着她道，说着猛扯开被她拉着的衣角阴冷而去……
“凌如烟，凌如烟，她做出那么伤害你亲妹妹的事你还对她念念不忘，她到底哪里好，哪里好呀，啊……”
看他就这样离开，连唯一给自己的一点念想也跟着消失。凌如雪心中积压许久的怒火和哀怨再也难以平息。愤愤咬牙看着他的背影怨恨道，说着气愤抓着一边的常青藤发泄着。
“唉”身后她幽愤声，凌少云只无奈转头低叹了声跟着离开，手中紧紧握着那枚玉镯……
就在二夫人着钟嬷嬷找人对付如烟的期间，转眼第二天过后。
入夜，大部分人都歇息了，临近子夜将军府内门出来一个人，一身素衣，头上戴着顶大大的披风，整个包裹的很严实，谨慎看了下四周起身离开。
就这样幽静的走在街道上，直走到一个茶铺门口。上前屈起手指敲了几下门。
“谁呀？进来……”
苍老的茶铺老板声音传来，接着一道身影为来人开了门，扶着她快速入内。
“姑娘。你等下，我这就给你禀告黑爷”
低对掌柜的说明来意，掌柜的说道。对此女交代着，转身离开。
“唉”掌柜的离开幽暗出的烛光下，来人低叹了声打开蒙头的披风露出一张清丽却眸带狠毒的脸孔。竟就是凌如雪。
“姑娘，黑爷让您里面请”许久之后，掌柜的出来对依然蒙好面孔的她道。
跟着掌柜的步伐凌如雪竟直到了茶舍一处角门，角门打开，掌柜的打开一条暗道。
“这……”看着地下脚边发着幽暗光线的暗道，凌如雪本能为难。
“姑娘既托人找寻，老夫也是无奈只联系到黑爷。虽然黑爷要的价位很高，但这些年他还没失手过。姑娘现在要反悔可以转身就走，不反悔就继续跟老夫下去，不过今天你得忘了到这里的路线，要不老夫可不保证接下来会有什么后果”
她的犹豫和迟疑，掌柜的淡淡警告，说着起身等着她的决定。
红唇微咬，许久凌如雪还是发狠的一咬牙。“我跟你下去”。掌柜的没再多说，只点点头，转身从一边烛台下拿下一个蜡烛。点燃了当先进去，看他下去，凌如雪沉吟片刻跟着下去。
“跟紧老夫，地道中路很崎岖”
下去一截长梯，下面道是宽宽的隧道。两人就依靠着掌柜的那烛光微弱的灯光，看凌如雪身带迟疑，紧跟其后的样子，掌柜的提醒着，带着她就在这地下迷宫般的隧道中，左拐右拐，走了差不多一两个时辰才到了尽头。
“就在前面”掌柜的随手在一边洞壁上一按，轰隆声过后。眼前开了一道门，里面灯火幽暗，却明显是人居住的一间雅致间。掌柜的站脚指着雅间对身边凌如雪道。
“好，多谢掌柜的”咬牙道，凌如雪迎头入内。
整个环境和空间都是幽暗的。宽大的房间足足堪比将军府的前庭。好歹走了这么长途的路，凌如雪倒是勉强看清周围的一切，除了一道屏风一个人都没。
就在她纳闷慌乱要出声时，屏风后一道阴冷的声音响起。
“我的规矩相比曹掌柜都给姑娘说了，让我杀谁？钱来了没？”
“我，黑爷，钱带来了，我所有的积蓄有一千两，至于杀的人，是凌将军府内苑一个叫凌如烟的丫头，可否问下黑爷……”
突然阴冷的声音，凌如雪只觉心头一阵。周身空气都跟着变的寒冷起来，想着都来了，干脆心一横，强忍不停颤抖的牙关道，说着自觉询问。
“凌如烟？没问题，不过你的钱不够，她的头可没那么便宜，黑爷我要五千两……”
听她说起，里面阴冷的声音本能低道。倒是爽快答应，说着开出自己的价钱。
“我，我没那么多钱”他的话凌如雪本能慌乱。一千两可是她这些年的积蓄，连同自己一些首饰都买了才积攒到的。对方却要五千，当时慌乱道。
“没这么多钱，这笔交易我不会接。你走吧”
对方一点都不理会她的惊恐和哀求，淡道。
“不，钱我没有那么多，那我加上自己，加上自己够了吧？”想着找了好几个人都不接手，如今这人倒是爽快接了。可要价太高，她根本没这么多钱，好不容易找到他。生怕他会反悔般，说着恳请道。
“是吗？衣服脱下，我怎样才能确定你能值这么多？”
她的话里面人清冷一笑，说着屏风掀开。影影绰绰的，一道珠帘后真切坐着一个人。只是光线幽暗根本看不清此人长相，只感觉他周身给人带来的强大寒气和强大压力。周身黑衣，更让他整个人笼罩着说不出的阴寒和神秘气息。
虽然距离很远，光线幽暗，凌如雪还是感觉一道利眸注视着自己。
“我……这样够了吗？”
想着他的话，凌如雪微一迟疑。咬牙颤着手解开裙带，衣衫半撩，露出贴身衣物整个站在屏风外面。这才咬着红唇抬头看向那道黑影道。
“够了，但你的身体黑爷我不感兴趣。这笔单我接了，但记住你还欠我四千。事成之后我希望你能尽快还回，要不你的下场会跟她一样，钱放下你可以走了”
男人好象欣赏审视她一样，许久淡道。没有上前却是接下这笔单阴冷警告，说完不再出声。
“好，剩下的钱黑爷一得手我自当尽数奉上”
本是抱着少有的勇气这样，没想对方倒没为难她。凌如雪赫然长出口气，把钱就放在一边的桌子上。说着对对方施了施身转身离开……
如烟自身体渐好，就每天白日到刘掌柜店中医诊。自那天她街头上露出那一手，看诊的人倒出奇的多。虽然刘掌柜不好看这笔协议，看那么多人光顾药铺。
虽自己分的不多，能赚还是脸上乐开了花。对如烟先前的那点不悦也跟着消失，每天和她倒是合伙忙碌起来。
虽然药材他出，诊术她出。但赚的钱二八分，自己还是多少能得点。更何况这么多人，比平常多出好几倍的人，就算分二分，也比他平时的效益好。
这天一大早，刘掌柜看如烟早早到来。离病人到来还有段距离，猛想着前一天夜中遇到的事本能向一边整理册子的如烟道。
“三小姐，府上最近缺钱吗？”
他的问话，如烟自觉抬头。她缺钱这老家伙是知道的，意识到他问这些，本能一顿。有点难以置信还是诧异询问“为何这样问？”
“呵呵，也没事。昨个你回去店中一个伙计看到钟嬷嬷再张罗着买东西，好多首饰和不用的家具都典买了。我这不是好奇嘛”
她的问话，刘掌柜讪笑打着哈哈。边整理着药材边对她道，说完吃吃轻笑。他虽是无意的一句话，如烟心中却掀起千层浪。
看来这些人真的要对她出手了。想到接下来的遭遇和可能面临的危机，如烟只是冷冷一笑。
——
“娘，府上好象并并缺钱呀，你好好买那么多东西出去这是干吗？”
将军府，凌少云显然也听说这件事。一大早过来问着娘道。
“这是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说教我了。这些东西我不想要，我想多攒钱不成吗？”
儿子出现，想着他一直以来都维护的女子把女儿害成这样，二夫人不悦淡道。
“攒钱？攒钱要把当年外公送给你的陪嫁首饰都卖了吗？那先前可是你的宝贝，现在你就怎么这么缺钱？要钱可以问儿子我要，我经商这么多年好歹也有点积蓄”
母亲的话凌少云明显难以置信。阴冷笑问，向她说着这些。母亲这么做，这么背着自己做，一定有她不可告人的秘密。府上东西她没动，因为爹爹不日就要回来，他这边她没惊动。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她一定有事瞒着自己。
儿子的话二夫人沉默以对。
“公子，夫人都是为了你们好，你就别多问了”
母子两少有的沉默和僵持，钟嬷嬷看不下去，多嘴劝说凌少云。
“为了我们好？钟嬷嬷你说，你说我娘要这么多钱是想干吗？说……”知道他就私下问了几个下人，多少猜出大概。他只想娘能告诉自己，毕竟他们才是母子呀。
看自己这样问还不让她说真话，听她身边的奶妈钟嬷嬷插口。凌少云神态一凌，上前问着老人，说着手一伸直掐上老人脖颈怒道。
“公子，我不能说呀，我不能，夫人救命呀，夫人……”
钟嬷嬷突被凌少云威胁，本能惊慌。倔强誓死道，说着对二夫人求救。
“放开她，我说就是。梦儿的事你怎么看？”
看儿子跟自己装横，二夫人无奈轻叹。想了下出声阻止他，看他放手清冷一笑问。
“她……”
听母亲问起妹妹的事，凌少云心头的危机跟着涌起。
“看来你也听说了吧。是她，那个贱人害得你妹妹这样，整天魂不守舍，疯疯傻傻的样子。都是她，不是她梦儿就不会这样，不是她少俊也不会那么消沉，而你也不会这么低落……”
儿子的惊骇，二夫人淡然轻笑。说着心中这些天憋着那股怨恨，说着清冷看着儿子指责。
“娘……”
听母亲连自己都说上了，好象了解自己心思样的话，凌少云本能诧异。
“很意外娘知道你的心事？娘先前都看出来了，只是不想你难堪。可她给我们造成的伤害，我怎么能忍得下这口气。仗着她身后有白如云撑腰就这样欺压我们，我忍不下去。就是死我也一定要为梦儿讨回个公道，一定……”
儿子的震惊，二夫人苦笑反问。既然他都知道了，她干脆也就不再掩饰直说着对如烟的恨和恼。
“娘，妹妹对她做了什么，你可曾了解？还有你们先前对她们母女怎样，这些你都想过吗？冤冤相报何时了，为何你们大家都不能安分点，我们是一家人呀，非要弄出人命非要弄出笑话让人看热闹才甘心吗？”
母亲的话凌少云枯涩摇头，直看着她问。实在不理解一家人好好的，非弄出这么多乱子这是干吗？
“你不懂，她一个不长势的小丫头公然挑衅我，将军府向来都是我说了算。这样就对梦儿这样，要以后你认为还有我们母子的活命吗？为了生存为了自保我必须这么做。钟嬷嬷看好公子，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他出去，更不让他离开他的院落半步。云儿，安心在房中待着，事情过后娘自当还你自由”
儿子的不解和偏袒，二夫人阴冷道。说着猛然吩咐钟嬷嬷道。
凌少云看她到来，本能躲闪。可身影却无力瘫软到地。
“娘。你……”被钟嬷嬷支配的两个下人扶住，凌少云不解沉痛看着母亲道。
“娘早知道你知道一定会反对，所以特意让钟嬷嬷房中点了熏香，好好休息吧。事情一过，娘自给你找户门当户对的姑娘。至于她们母女以后都不要想了。娘也都是为了你……你们扶公子回房，好好看管着”
相对儿子的困惑和不解，二夫人无奈道。说着吩咐钟嬷嬷着人就这样夹着儿子而去。
“娘，你不能再错了，娘……”
可怜凌少云千言万语的慌乱和不解难以诉说，就这样叫嚷着被人拖走……当然他被关起来，无论怎么拍门，怎么的叫嚷都没人理会。叫嚷了许久终于疲倦闭口，心中却在暗暗滴血……
一方是生养自己多年的母亲，亲生的妹妹，一方是同夫异母让他恨又让他疼惜的女子……
确定儿子终于安分些，二夫人这才看着身边的钟嬷嬷。
“嬷嬷，准备的齐了吧？”
“回夫人，都备齐了，就等对方得手好奉上另一半的钱”夫人的话钟嬷嬷恭敬应道。
“好，今晚就看好消息吧。明天过后，整个将军府都将属于我”钟嬷嬷的应声，二夫人得意轻笑。这么多年，本以为自己辛苦经营，好不容易把那贱人赶到内苑，本以为药中暗动手脚，她就会慢慢病死。
没想她那傻气女儿，出去一趟回来不但让那贱人的病渐渐好转，还要为母亲扶正的样子。这些年，虽然她是二夫人，是府上管事。其中原委只有她自己明白，老爷从没喜欢过甚至爱过她。
娶她甚至包括三妹妹都是老太太的意思，老太太去了。本以为自己精心谋划的一切，那女人得病容颜渐枯，会失去心爱男人的心。
没想她就是病重，快到尽头了，依然得着丈夫的心。她们本是表姐妹，从谢宛然嫁给将军那刻，他们定亲宴上，她就喜欢上甚至爱上这个男人。
可这些年的努力他的心根本没在她身上。就算有了孩子依然如是，就算他再忙出外多久，信中提到的都是她们母女，都是她。她不甘，从小不比她弱的她，为何就独得不到这个男人的心。
所以这次她是真的火了。只要那小贱人一死，弄死她娘对她来说却是轻而易举的事。先前她太仁慈了，只想背后慢慢折磨死她，现在女儿这样，儿子又这样，她必须让自己狠。要不老爷回来，她恐怕再没机会。那小丫头她可不认为会当面说自己好
人有时就这样，到手的东西，总怕被人抢走。如今二夫人更是铁了心想置如烟母女于死地。
她却不知其实人都不是跟她一样，只要她让那么点步，一切都会不一样。
接下来咱如烟要如何躲过这场劫难？黑爷是否会如约砍下她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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