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欢好有时不代表爱
天一点点亮了,日出,阳光洒在雪白的窗帘上,泛出点点碎金。
她坐在床上一动不动,佣人送來的早餐就放在一边,牛奶结了一层奶皮。
起风了,风将各种悦耳的鸟鸣吹入她的耳朵,将斑驳的树影投入窗内。
她拖着脚链,立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空阔的林荫道,一言不发。
佣人送來的午饭被放在阳台的茶几上,碗内的油脂已经完全凝固。
暮色一点点降临人间,一切又重新笼罩在黑暗中。
她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看着日光一点点消失,脸色苍白,嘴唇起皮,却对各种饮品视而不见。
不,她不是只求一死,只是觉得此刻万念俱灰。
与父母分离,与孩子近在咫尺却不得相见,曾经的爱人视她为仇敌,她果真是个失败的女人。
明知道自己会被情敌利用成为棋子,可却再一次踏入陷阱,真的是愚蠢的可以。
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流淌,真是奇怪,明明几天沒有喝水,为什么还会有眼泪?
一边捧着牛奶不住劝她年轻女佣急得满脸是汗:“陈小姐,求你喝一口好不好?你这样不吃不喝的,,”
“真的想在我这里寻死吗?”冰冷的男声响起,薛宗泽带着冰冷的戾气推门而入。
年轻的女佣看见他,立刻走上前解释:“老爷,我真的尽力了,陈小姐就是不吃不喝不说话。”
薛宗泽接过牛奶,只看了女佣一眼,吓得她立刻哆嗦着出了门。
他英俊依旧,可是一身黑色西服的他,带着几分阴冷与愤怒,不再是当初清俊的帅气公子。
坐在地板上的陈以一压根沒有抬头看他,他已经把自己当做仇人,已经不再相信自己,已经囚禁自己,那么,再花精力和他交流还有什么意思呢?
可是他并沒有这样好心地放过她,他端着牛奶走到她面前,沉声道:“你想饿死自己?”
“??????”回答他的是一片沉默,她连头都懒得抬起,依旧将脸埋在双膝之间。
他将牛奶放在一边的茶几上,两手略一用力,就将她从地上拎了起來;他诧异心疼如今她瘦了许多,却仍将她扔在一边的沙发椅上,接着,端过牛奶便往她嘴里灌。
她沒有反抗,半张着嘴巴,无意识地吞着牛奶,双眼沒有一点温度。
他见她万念俱灰的模样,冷笑着说:“看來陈小姐沒有一点胃口,要不要给你來一点开胃菜呢?”
“??????”她的双眼看着他身后的某一点,但是沒有焦距,她连看都不愿看他。
他想到这几个月以來,眼前的这个小女人和自己的弟弟宗华形影不离,自己却在巨大的经济危机和家族压力下苟延残喘,不由得怒火升起:“你是不是还指望宗华救你出去?”
猛地听见宗华这个名字,以一的双眼有了一丝光彩,目光转回到他脸上,却惊见他的面孔暴怒中有一丝狰狞,喉头一紧被牛奶一呛,咳嗽起來。
薛宗泽眉头紧皱:“果真是担心宗华!”
“他,他怎么了?”她止住咳嗽,沙哑着喉咙问。
“为了你,他蓄意伤人,现在法外保释,等候开庭。”
“蓄意伤人?法外保释?等候开庭?”以一疑惑地看着薛宗泽,“这是怎么回事?”
“他为了替你出气,将一直陷害你的梁甜甜做成了醉人,现在那女人还在医院抢救,他倒好,,”
沒等他咬牙切齿黑着脸将话说完,陈以一站了起來,拖着脚链踉跄地向门口走去,却一把被他拉住:“你去哪儿?这么心急地去看他?”
以一连头都沒有转,只在口里念着:“这个傻孩子,怎么能这样?”
“傻孩子”这样宠溺的话语从以一的口中说出,她又是这样的忘乎所以地要去看宗华,薛宗泽只觉得一股醋意从心底升起,一把将她拖过來,紧紧地箍在自己的怀中:“你知道你在干什么?你究竟是谁的女人?”
以一只觉得胸前紧的连呼吸都无法顺畅,脸颊贴着他黑色的西服,那西服料子柔软,可穿着西服的人如今变得粗糙坚硬,她流泪道:“我不是谁的女人,我只是我自己。我不想再做谁的棋子,不想再被谁算计、要求、践踏!”
他抬起她的脸,阴郁的眼光像是细细的刀子在她脸上割一样:“你是不是真的爱上了他?”
以一被他的模样与语气弄得心头冰冷,别过头不去看他。
这样的举动,在他眼里却是落实了“做贼心虚”四个字,他暴怒起來,用力握住她的下巴,低吼道:“我就知道,韩美芝那贱人给我的照片绝对不是胡编乱造,空穴來风!”
以一猛地转过脸,愤怒地盯着他:“你相信她也不相信我!薛宗泽,你变了!原本的你只不过有些懦弱,可是现在的你,不仅懦弱而且多疑阴险!实话告诉你,原本我对你还残存着一些爱意,可是现在却一点也沒有了!”
她无视他的怒火,继续说:“我想要的男人,是一个真正能够保护我的男人,不让我受伤的男人,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会站在我身边以我为重的男人。”
这话,是当时在梦幻般的海边,她一字一句对着宗华说的。
记得宗华当时对自己说,他一切都以自己为重,他从來沒有让自己受过伤。
她眼中的怒火渐渐消失了下去,变成了一抹凄楚的温柔。
薛宗泽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暴怒的内心渐渐冰冷了起來,他松开她的下巴,怪声说:“看來,你还真是爱上那小子了。”
“沒有,不可能。”她摇头,无力说,“他的身份对我而言,就是一种伤害。”
薛宗泽脱下西服,斜着眼盯着她:“那我呢?”
以一看着他脱下西裤与衬衫,惊恐问:“你想干什么?”
薛宗泽将她抓起扔在床上,微笑着说:“伤害你,并且让你知道,你是谁的女人。”
她惊惶失措地想要逃,可是双脚拴着脚镣,走路牵绊,他又压在她的身上,她几天粒米未进,她怎么逃,哪有力气逃?
她望着他冰冷的笑脸,突然感觉道一种前所未有的陌生与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