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语间波涛暗涌谁输谁赢?

第14章 语间波涛暗涌谁输谁赢?

楚盈这一天的悲惨命运,全部来源于早晨林大皇子的那段话,先是被管家盯着,扫了大半个郡王府,吃了午饭刚撂下碗筷,又被叫到浣洗室,洗了堆积如山的衣物和好几床被单,晚上回到卧房,已经累得手脚发抖,话也说不出了。

“楚盈!大皇子叫你过去一趟!”她刚刚躺下不到10秒,听到管家在门外嚷嚷,把门拍的震山响。

她只好奋力从床上起身,忍着一身疲软酸痛,推开门耷拉着脑袋跟在趾高气昂的管家后面,臭管家,一天了,看他火气挺大!估计是个老处男,在男多女少的女尊国里,找不到老婆,给憋出毛病了!

她暗自腹诽了一会儿,又猛地想起,都一整天了,韩煜祺这家伙跑到哪里去了!把她虏来的这笔账还没算清楚,就任由他的烨哥哥这么折磨她!她不就预先支了50两银子家用了嘛,那也算她的精神损失费好不好!早知道支100两!呼呼,气死她了!

她边走边愤愤的咬牙,决定了!她一定要逃跑!后面的200两月钱不要了!妈妈的,才一天就累的快秃噜了皮,俩月都是如此?当她傻啦!逃!好歹落了50两,不算太亏!

楚盈随着管家在走廊上七拐八拐,廊上垂挂的粉色灯笼发出朦胧的光,约莫十步一盏,远处的荷花塘里传来低低虫鸣,可以隐隐看到碧色的荷叶拥着未绽开的荷花骨朵,在淡淡灯光中,在暗夜里微风里,摇曳着翩翩起舞,她心中隐隐叹道,如果自己能够成为这个宅院的主人,在这里同和沈枫和齐若安一起平静的生活,那该有多好……

在她无限的畅想中,两人来到一扇门前,她听着管家低低的禀报声,看着雕刻连锁图案的木门前,不同于别处,垂着的是玉彩琉璃的宫灯,此刻门被管家轻轻推开,看了她一下,又将眼往里一扫,示意她进去。

她小心翼翼的踱步进去,越过白娟绘山水墨画的屏风,看到林烨一袭天蓝色滚银边的长袖衣袍,背对着她坐在黄花梨木镶铜的交椅上,面前紫檀木镶玉石的圆桌上,镂空的铜炉里,袅袅青烟四散,一室淡雅的馨香,他手执白玉茶盏,轻轻侧目,冲她绽出一抹淡淡的浅笑。

“大皇子,这么晚叫我来做什么?我干了一天的活,很累的!”楚盈身为女人,先是被如此美男震的愣了一下,又想起一天苦楚,怒上心来就没什么好气,自己是21世纪的人,自然不同于一般的仆人,不会以什么卑贱的奴仆自称。

“楚姑娘,坐吧。”她看林烨头微微一扬,示意她坐在他的对面,便大大咧咧的走过去,不客气的一坐,自顾自的举目四望,看到不远处红木的翘边长案上,摞着许多书籍,貌似这里是个书房。

“楚姑娘家中还有何人?”林烨放下茶盏,静静的直视她,缓缓的问。

“爸爸妈妈……额,父亲母亲,我是独生女。”她想着大概他开始往秘方上扯了,不过她不怕,若他要问,一问三不知即可。

“家离这儿很远吧,在四国之外?”

“是的,很远。”

“为何到此?”

“……在家闷的慌,出来玩玩。”

“楚姑娘家庭条件不错吧。”

“家里是不错,不过最近我自己不太宽裕,要不也不会被小郡王拐来,还不生气,还会在这里做女工!不就是为了多挣几文钱,养家糊口嘛!”楚盈后面几句是咬着牙说的,意思是我是被拐来的,你们理亏!谁知他又是一笑,接着问:“所以卖变卖一些家中生产的水笔,以备急用?”

“嗯。”说到水笔了吧!她就不多说话,看他怎么办!

“这水笔不错。”

“嗯。”看他再咋说!

“清平镇宝茶巷东拐第二个胡同第三家,是你目前居住的地方,屋主姓齐,是你的房东,对吧?”

“嗯?是的。”说这干嘛?

“你刚刚与夫君成亲,煜祺不懂事,行事鲁莽把你虏来,我代他向你致歉,你这么一走,你夫君该怎么生活?”

“我从小郡王那里预支了50两月钱家用了,目前他们应该好过,唉,我这苦命的人,不是在这里继续打工挣银子嘛,家里就我一个顶梁柱了,我在这里,总不会累死吧……我未来的两月是200两月钱,虽然是普通的佣人好几年的收入,但大皇子您也说了,我是被掳来的,中了迷香昏迷了三天四夜,比一般人委屈千万倍,我想如果官府知道了这种事情,想必会很感兴趣吧?”叫你阴我!害我今天做这么多的工!我要是告上官府,你们是皇子郡王又如何?治不了你们,总会让你们名誉扫地吧!

“是我想太多了,我以为楚姑娘受不得苦会辞工,区区50两又怎能弥补的了姑娘所受的惊吓与苦难?对吧?”林烨笑的很是亲和,却让楚盈隐隐有一丝不安:“是,对啊……”

“说来惭愧,再过些时日就是我的生辰。”

“啊?”

“届时西凤的女皇和一些大臣的公子都会来郡王府参加生辰宴会,女皇喜欢一些稀奇古怪的……”

“大皇子,我真不知道水笔秘方!”她打断他的话,说到正题了吧!什么稀奇古怪的,肯定准备往秘方上扯!还想拿女皇压她!没门!

“楚姑娘想到哪里去了,我是说,女皇喜欢稀奇古怪的节目,观楚姑娘谈吐不俗,家族又在四国之外的地方,想必那里的风俗习惯于此处定大大不同,若姑娘表演一个家乡的节目,女皇欢喜,必定大大有赏,届时挣得许多银两,可以与夫君寄去,以贴家用。”

“这……”楚盈微微皱了眉头,还没来得及说话,突听不远处传来一阵似瓷器碎裂的声音,还伴着人们紧张的喊叫声。

“是煜祺在闹脾气,楚姑娘请回吧,我去安抚他一下。”林烨说着站起身来。

“他发脾气时爱砸东西?”楚盈皱眉,摔东西就是摔钱,她不喜欢。

“他平常不这样,主要是我气他把姑娘虏来,将他关了禁闭以示惩戒,所以才会这样。”林烨气定神闲,浅笑道。

“哦哦,那么大皇子快去看看他吧,跟他说我不生他的气,小孩子嘛,正在叛逆期,别给逼出了好歹。”她慌忙站起:“那我就先走了。”

“楚姑娘就好好准备节目吧,这段日子就不用做工了,且府内所以仆人都可供你驱策,告辞。”楚盈呆愣的看着林烨走出房间,消失在她的视线,节目?自己没答应吧?但再去找林烨推掉……不敢,万一他又要她做苦工咋办?节目如果做不好,应该没关系吧……而且她怎么忘了他知道自己详细住址,她总犯不着逃走后,才落50两,搞得搬家吧……

她抓了下头发,慢慢往外走,又细细回忆了一下刚才的对话,发觉大皇子其实也挺和善的嘛,或许早晨的那番话,是说给旁人听得?当然了,人家是领导,自然要有领导的派头,楚盈你想多了,你看今天人家都没有问秘方的事情……

楚盈这个人,思考事情其实并不复杂,若有人对她坏一次,她就不把那人当回事,且会很鄙视他;若那人突然有一天对她和颜悦色,她又会很心软的觉得他很好……这就是她对林烨的心态,并且总结了一个道理:美男子,终究是让人恨不起来的,因为谁叫人家长得好看呢。

林烨走进韩煜祺的卧室,皱眉小心避开了脚下摔的粉碎的瓷器茶壶杯盏,闲闲的往红木高背靠椅上一坐,从腰间拿出一把十二骨的折扇,信手微微扇动,看着眼前不远处伏案喘息的韩煜祺,只见他翠绿色长袍多处皱褶,发丝凌乱。

“你问她了?她说了?你是不是知道秘方后,就要赶她走了?”韩煜祺一抬头猛地看到林烨,便快速说着扑了过去,被林烨收拢折扇,以扇顶优雅的抵在他胸前。

“你喜欢她?”林烨淡淡的说。

“胡扯!”韩煜祺惊了一下,脸嗖的变的通红。

“那么你这么气急败坏的做什么?”林烨用折扇轻点了一下他的肩膀,示意他坐在自己身边,见他耷拉着脑袋乖乖坐下:“希望如你所言,是胡扯,否则若让舅舅知道,你喜欢一个平民女子,恐怕那女子性命难保。”

“没有!没有!烨哥哥别胡说了!”韩煜祺吓得猛站起来冲林烨大吼大叫,看到他笑的云淡风轻,又觉得挫败,又落寞:“我怎会喜欢那般的女子。”

“那么这一地……”林烨修长手指握着折扇,扇顶扫着狼藉的地面,优雅的转了一弧度:“又是为何?为何一见到我就问她的情况?”

“……我说过了!她……水笔的秘方我会自己问到!不用你帮我!你就是来抢我的功劳的,哼……就是这样!”

“我是你飞鸽传书叫来的,不是特特过来抢功劳的。”

“我……无聊呗,就是想试试鸽子到底能不能传信……不行吗!你……问的如何?”

“我一说到水笔之事,她就目光闪烁,直言不知,见她说话间不住掐弄手指,言语稍占上风便沾沾自喜,若遇难处便无语凝噎,应是个单纯的人,不过却有点小聪明,不过我敢断定,她确实不知秘方,想必她家人未曾传授于她。”

“这样啊……”韩煜祺顿时放下心来,才觉得口干舌燥,怎奈茶盏全部摔碎,扭头欲叫下人呈上,又听林烨继续说道:

“过些日子就是我的生辰,煜祺没忘吧?”林烨缓缓摇起折扇,悠悠问道。

“当然,到时潇姐姐会过来为你贺生辰呢。”韩煜祺嘻嘻笑着说完,吩咐门外的仆人呈上茶水。

“我已让楚盈献上节目,届时不管节目好与坏,我都可借机与潇妹介绍此人,她便知楚盈是掌握制作水笔秘方的人,你知道她对我呈上的水笔一直爱不释手。”

“烨哥哥!你太过分了!你拿潇姐姐女皇的身份压她!可她真的不知道啊!”韩煜祺听后激动的猛站起来,身后下人刚刚提着白玉瓷壶过来,被他一惊,瓷壶落在地上哗啦一下,与其他碎片共为伍了,下人跪在地上哆嗦的扣头不止。

“煜祺,你这么莽撞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唉,”林烨手摇折扇,轻轻叹气,让下人退下,看他急的眼睛冒火,勾唇一笑:“她是不知道,但她的家人肯定知道,若她父母得知女皇非要秘方,为保全女儿性命,秘方一定会呈上的。”

“你这么做,会不会太卑……那啥!”韩煜祺为之气结,连连跺脚。

“成大事不拘小节,楚盈她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林烨仍旧淡淡的笑着,狭长的凤目透着点点精光。

“到那时左相的公子皇甫谚也会来,”林烨不理急的跳脚的韩煜祺,只闲闲的打着折扇,目中却透出一丝凌厉:“若让我查到清平镇偷袭你的元凶是谁,那个害你被毒蛇咬伤险些丧命的人,不管他是何家世,母亲身居何位,我都要他血债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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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春来(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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