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祖传之秘
鲤鱼体内的构造外面是看不到的,鱼腹内有一个石头打磨成的十字架,柱体的前端打磨成球形看上去就像鱼的眼睛,十字架横板另一面较短的柱体套在弹簧里,弓簧的压力让眼球与眼眶的接触几近完美,平放的十字架只能在凹槽里前后运动。
背鳍以及鱼腹内的部分就像一个丁字但没有下面的一勾,是由一块青石打磨成的,因为是半个鱼身所以背鳍很短。背鳍由上下两部分组成,上部只有五寸长两寸宽,背鳍下部长和宽都小一些高1寸,当下部落入鱼背上的长条凹槽在外面很难看出背鳍是活动的,背鳍就是丁字的一横。背鳍下面石板缩小成寸半的圆柱体刚好穿过鱼背进入鱼腹,再往下则变成二寸方型柱体垂直穿过一个球体落入下面很深的凹槽,在凹槽上方的方形柱体上也有一个很小的横向凹槽,十字架的横板正好卡在里面形成又一个十字。
背鳍就是水阀的控制扳手,如果想拧转扳手,就必须拔出落入鱼背体内长4高1寸的背鳍,要拔出背鳍就要向里推鱼眼,让十字架压缩弹簧横板退出方形柱体上侧面的凹槽,十字架的作用就是一个卡簧。鱼腹内球形物体上垂直的洞也是方形刚好穿过方形柱体,球体顺着背鳍方向中间被掏空形成水的通道,当旋转背鳍球体也跟着旋转,水的通道就被折断。
这种装置原理就像一把锁,最初的发明者就是一个宋朝姓朱的锁匠。
有一个商人在外面发了财,有了钱原来那个家看着也不顺眼了,所以又建了一个新宅院,在宅院里建了一个藏宝室。他找了一个最有名的锁匠给他打造了一把天下独一无二的锁,可是他对藏宝室还是不放心不敢把财宝放里去,于是他就求锁匠给他设计一种装置。既能保住财宝又让盗窃的人不会再产生二次盗窃的想法。
按着商人的意思锁匠只用了半个月装置就做好了,商人看了很不高兴,因为藏宝室门外只是多了一条狗。商人自己家里就养了好几条狗,为什么要把大把的银子送给锁匠。况且这条狗还不是真狗是用石头雕刻成的。屁股坐在地上的狗嘴张得再大也只是一个摆设,又怎么会吓跑江洋大盗。更让商人生气的是狗舌头是用金子做成的,上面还镶着一颗很小的夜明珠,对于盗贼来说好像是在勾引。
看出了商人的疑虑锁匠演示了一遍,摁住狗的左眼扭转狗舌头藏宝室传出机簧响声,这是关闭了藏宝室的暗器机关,并打开了藏宝室里面的门闩。只要打开外面的锁人就可以自由出入。如果是一个贪心的人就会想把金子和夜明珠据为己有,你如果不知道狗眼的作用无论你是向外拽还是想拗断舌头,狗嘴里都会突然喷出一股毒烟,受到惊吓的人自然会松开狗舌头向后退。原来结实的地面就会变成翻板,下面的坑里立着数根扎枪头。
商人很高兴,按着约定付给了锁匠很多银子。
过了一段时间一位世交来访,因为朋友要做一笔大买卖需要很多银子,手头一时又不够就到商人这暂时倒一下手。好友相见离不开酒。酒酣耳热之后商人去给客人取银子,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商人的夫人派儿子去看一眼,翻板并没有归位一只鞋卡在中间,人已经掉进坑里。
商人死了锁匠却成了名,世上一下子冒出来很多舍命不舍财的有钱人。锁匠成了最富有的人。然而这对于锁匠并不是好事,他发现有许多亡命之徒正在追杀他,想把锁匠的财富据为己有,于是他发明了一种谁也破解不了的暗器机关来保护自己,最后他死在了自己设置的暗器机关上,应了那句因果循环。
锁匠死了他把自己的聪明才智也带进了坟墓,但是对于奇门机关术颇有研究的武当在锁匠的杰作中受益匪浅,武当的藏书里都有记载只不过道理是大同小异,这就是年轻人为什么会做到轻而易举。
当水流被关闭了的那一刻主人的忐忑也被关闭了,心如止水,他知道剩下的就是该如实告诉人家事情的真相。可是他想不明白从祖上建宅开始历经了二百年盗贼的光顾,许许多多世外高人和声名显赫的名流慕名而来,从没有人发现这个秘密,年轻人是怎么知道的,于是他问出了一个最愚蠢的问题“是谁告诉你的?”
客人淡淡的回道:“是这条鱼自己告诉俺的。”显然他也没想让主人再问接着说:“这条鱼外表看上去和另两条鱼没什么差别,可是有心人还是能发现微小的差别,鱼嘴喷水时一切都正常,当关闭水的通道由于球体长年累月和周边的摩擦接触已经不严密,背鳍就会有水渗出形成水渍,虽然鱼身的青石看不出异样,但是它的光泽还是有些许的变化,如果这个世上只有一个人能看出两者之间的不同,这个人一定是在下。鱼眼睛虽然巧夺天工,你如果从不同角度特意观察它就会发现两只眼睛的不和谐,就像人的假眼做得再好也会让人看到有种哪里不对的感觉。”
客人虽然讲得很明白主人好像还是没听明白,富老爷直眉楞眼的看着鱼身上滴滴答答的水滴,这种滴滴答答的情景一年里怎么也会出现过几十次,他从没有这样用心看过。
客人把排水口的挡板拉起,两个排水口的上方形成一条从上向下旋转的水流,客人走到主人面前说;“在下知道富老爷想不明白,俺可以告诉你为什么,当在下发现石板下面有秘密时首先想到就是关闭喷水的鲤鱼,因为没有一个人愿意辛辛苦苦挖的密室泡在水里,密室是用来藏贵重物品而不是为了养鱼。如果你对某种现象产生了怀疑你对它就会特别关注,你会发现这只鱼和另外两只不一样是由上下两部分拼成的,制作的工匠是个天才,上下两块石材的结合处是一条波浪型的曲线,与鱼鳞的曲线重合在一起,头部没有了鱼鳞只好把鱼头做的短粗。一根超乎想象的须子恰好替代了鱼鳞的作用,到此这件作品都可以说是天衣无缝,然而须子不是长在鱼嘴里。它不能再掩盖须子到鱼嘴间那条结合线,尽管那条线还不到半寸长。”
客人走到水车踏板的转轴边蹲了下去。仔细看着木质的转轴和传动齿轮,转轴和齿轮的结合处都有一个向内凹槽,一个长条方形的木块正好嵌入其中,有人踏动转轴齿轮就会跟着转,齿轮会带动水车上的另一组齿轮一起运动。客人稍微用力木块就被拔了出来,用手轻轻地转了一下转轴,齿轮并不跟着动。转轴上和齿轮接触部位的一侧有一圈明显磨擦的痕迹。客人缓慢的转动转轴试探着把转轴向反方向滑动,很快转轴伸进池壁内一段,转轴上摩擦的痕迹正好被齿轮挡住,转轴用手已经转不动了。
年轻人对自己的杰作好像很满意。一屁股坐在脚踏的转轴上,看着还站在原地的主人说:“在下如果没有说错,这块石壁的后面有一个空间,转轴穿过石板的那一头有一个被固定在转轴上的齿轮,石板后面还有另一组传动装置。装置上有一个按照齿轮形状凿成很深的凹槽,当齿轮插入凹槽踏动水车的踏板,传动装置就会打开密室的入口。密室入口的石板下面应该有两根滑轨,既做为石板的托架又可以让人打开沉重的石板变得容易。富老爷在下不是信口雌黄吧?”
对方好像没有听到问话,神色淡漠的注视着泳池。池子里水面在逐渐的下降。石板离水面已经仅有半尺,石板能看到的三面边缘上面水沫形成了细细的水瀑,让人想起门上挂的珠帘。过了一会富老爷面无表情的问;“你已经看到了藤屋的特别,公子还想做什么?”
“富家祖上的才智在下已经看到了,可以用震撼一词来形容,富家祖上留下的财富绝不是仅此,应该还有很多,譬如秘籍一类的宝物。在下也不是想看到它们,俺也是习武之人瓜田李下总是要避嫌的,在下也只是想听富老爷讲一个与秘籍有关的故事,富老爷不会拒绝吧。”
主人眯缝着双眼审视着客人,好像在揣摩对方的真实意图,两个人眼神对视片刻富老爷转身就走,嘴中说到“请公子去书房谈。”
富老爷的书房也是一明一暗两室,明间前后有窗前后有门,多宝槅子和书架一顶一横形成一个拐角把房间分成两部分。大间有一桌一案一几,对着门是一张八仙桌,桌面绘着古色古香的茶具,四面各放了一把太师椅。进门右侧的窗户前放了一张琴案,琴案上放了一具古筝,筝的上面盖着一块遮尘。左面窗户前放了一张几,几被横放在两只六足圆杌之间,几的中间是金丝楠木的围棋盘,两侧放着紫檀棋盒,里面放着颜色各异的黑白云子。
主人和客人在桌子两边刚坐下,院子里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来的人是个四十多岁的汉子手里拎着一只长方形锦盒,锦盒很漂亮四面透雕就像不规则的格子窗,从外面就能看到陶罐和茶碗。
锦盒顺着放在主客之间,锦盒也只是在桌子上点了一下,汉子又拎着锦盒磨身走了,但是汉子拎走的是一个没有底的盒子,盒底留在了桌上。汉子就像在变戏法,对于客人好像司空见惯一点没有稀奇感,因为他知道机关就在锦盒的拎手上。留在桌上的茶碗揭开盖子里面已经沏好了茶水,茶水的温度还滚烫,就像下人随时随地都在做好了准备。汉子练过功夫,虽然走路的速度很快,茶碗下面的磁碟里并没有水渍。
客人也并不是对什么事都不在意,有些事还是有例外,从藤屋到书房他一直跟在主人身后,既没有听到主人喊人也没有看到主人有什么特别的动作,却很快就有人来送茶,他思量再三觉得古怪出在身下的石板上,当人坐在椅子上的瞬间会产生冲力,那个力量就像人用力的跺了一下脚,石板下的感应机关就会把感应到的讯号传出去。
主客相对而坐除了喝茶上的礼节没有说过其他的话,气氛很尴尬,也许是热茶的作用经脉变得活络,富老爷终于说出了富家不想让外人知道的秘密。
富家祖上年幼时身体孱弱多病。为了保住孩子的命父母将祖上送入了空门,佛法无边不度无缘之人,许是佛缘太浅祖上舞象之年又还了俗。富家的祖先不姓富。真实的姓氏又不便说,因为那段历史玷污宗祠祖上未入父姓。以商号之名取姓。
祖上的师傅佛号落尘法师,是个谁也不知道底细的游僧,因为长相酷似香积寺寺院里供奉的监斋菩萨,僧人背后都称二辈爷,这也许就是祖上父母为什么会远离苏州死活要把孩子交给一个居无定所的游方和尚原因吧。落尘法师喝酒是破了佛门五戒,尽管他从不在寺院里喝酒依然瞒不住寺院上下人,奇怪的是众僧对于游方和尚很大度。竟没有只言片语的微词,因为谁也拿不准落尘法师是不是刚刚圆寂的紧那罗菩萨化身。
落尘法师除了身边的小弟子没有方外友人,只有一个三两年就会来找落尘法师结伴云游的持拐瘸腿道人渺渺道长,渺渺道长就像一朵云谁也不知道它会飘到哪里。只有心血来潮时才会想起落尘法师到杭州香积寺做客小叙。常言说得好‘道不同不相为谋’,僧道之间本就有嫌隙,一僧一道却抛弃了教派约束。
一晃又是三年渺渺道长又飘了来在杭州一住月余,一天和落尘法师在外面喝多了酒相随来到香积寺,带头闯进了大圣紧那罗王菩萨殿。渺渺道长指着监斋菩萨的塑像嘲讽道;“长得如此难看也能被供奉在此享受人间香火,凭什么?”旁边的落尘法师回道;“凭什么,手持三尺拨火棍凭一己之力就能打退数万红巾军,这还不够吗?”“你那也叫打退,那是靠着丑陋的面目把对方吓退。”“看来道兄这几年又练了奇招已经技痒难隐想一试高下了。好,贫僧还用四十八式给你验证一下。”“僧兄痛快,定个日子。”落尘法师想了想说;“我身边的孩子与佛门无缘所以一直没收他做弟子,当初因为经不住他的父母在三恳求才收留的,当时说好了为期十年,期限一到就让孩子还俗,明年春上贫僧又可以无牵无挂云游了。跟在身边十年总会有情感,在赴约前我总要把孩子安排好,传他一点本事也不枉他十年一口一个师傅。时间吗,就定在明年八月十五,道兄觉得怎么样。”“时间就这么定了,地点吗---黄山天都峰僧兄觉得如何。”“行,明年八月十五不见不散。”双方击掌后渺渺道长一转身不见了。
“落尘法师就是大圣紧那罗王菩萨,这是祖上亲口说的,看见渺渺道长做法的不仅祖上一人,还有一个添灯油的小和尚,当时祖上跟小和尚在一起,听到进殿的脚步声以为是管事的和尚来巡查躲了起来。”富老爷生恐客人不相信,说的斩钉截铁。”
祖上留下了三本秘籍,因为是祖传之物富家看得格外珍贵可以说比生命都重要,外姓人别说看到秘籍就连听说都不可能。秘籍是引导习武之人如何修炼丹田真气打通全身经络改变筋骨。易筋经有两种版本好像出自佛道不同教派,一本是二十四式,一本是三十二式,虽然练法不尽相同但是结果是殊途同归,如果能坚持不懈练到高深可以内壮神勇外壮神力,功夫能达到江湖一流水平。
坚持不懈说说可以,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有几人能吃得了那份辛苦,特别是在富家这种环境成长的孩子。从祖上到现代一直都有人按着秘籍练习,但也都是一种兴趣使然,也只是为了强身健体和防身,所以富家从没有出过武功一流高手。
另有一本“洗髓易筋四十八式”祖上留下的规矩只传长子,其他兄弟都不知道有这么一本秘籍。洗髓易筋四十八式简直就是天书,只有人物画像而没有文字解说,名为洗髓易筋四十八式却仅有四十二式,其中穿插着六张只有第多少式的标注,人物图解都没有的空白纸。落尘法师曾对祖上说过,只有天分极高的有缘人才能看到被隐藏的画像,平常人如何苦练也只是得其皮毛。
院子里有脚步声,透过窗户看到刚才送茶水的人又来了,主人停止了讲诉。汉子只是来传女主人的口信问老爷什么时候开膳。得到主人的回话汉子搁下手里的陶罐,带走了先前那一只陶罐。
看到下人走了主人接着说:“不知为什么,做买卖很有天赋的富家人研习了《洗髓易筋四十八式》近二百年时光一点进展都没有。鄙人年轻时曾经练习过。如果按照有画像的四十二式练习,会明显感觉到丹田气被堵塞。如果不停下来练习,丹田气会在某一处膨胀,造成身体不适。因为每一代只有一个人能接触秘籍,碰到天分极高的几率很小到现在也破解不了其中的秘密,可是祖宗留下的规矩又没人敢破。“
主人讲述时客人一直都在听没有说过一句话,除了喝茶还是喝茶。
“今年春上家里多次遭贼光顾,宅院虽然夜晚加派了人手还是有人隔三差五会躲过巡守留下来过的痕迹。这说明来客不是一般的江湖人。怪异的是这个房间里每一件摆放的物品都是价值不菲,虽然有被移动过的迹象却没有丢失,这就让人怀疑夜行人的动机是什么。经过多方秘密打探发现有人在暗地里传播富家有祖传的易筋经武功秘籍,追根溯源好像是出自文昊休掉的婆娘贺冯氏娘家人之口。”
“富家把秘籍看的比生命都重要。还是挡不住亲情啊,连文昊婆娘都能知道的秘密……”这是客人第一次插话,叭嗒叭嗒嘴有点其它的味道,是感叹还是嘲讽让人难以区分。
富老爷最大的长处就是不愿听的装作没有听到“知道是谁说出去的自然就会想到文昊,内弟家的文昊和五子清晖相差一岁两个人交好。若是两天不见三天早早的就会跑来。一天清晖在书房里研习易筋经,突然内急随手把秘籍插在书架里,偏偏这个时候文昊闯了进来被他意外地看到了易筋经。清晖虽然再三告诫文昊不要乱说,文昊还是没有管住自己的嘴,这也是事发后追问下文昊和清晖才讲出来的。贺冯氏被休回家冯家多次上门想让内人做个和事老。直到文昊再婚后看到两下重合再无转圜时才向江湖放风,冯家这么做无非是为了报复,让富家不得安宁。”
“女人是贺家儿媳妇,要报复也应该是贺家,可是没听说贺冯两家反目为仇?“
富老爷回道:“这里面有一点误会,冯家是钱塘望族,沾点武林的边也算半个江湖人,这样人家对女孩抛头露面管束并不严,这一点公子是知晓的。两个孩子是在朋友婚宴上认识的,出人意料的是女方主动上门提的亲,内人找小半仙批了生辰八字,在寺庙里打卦抽了签,因为八字不合抽签又抽的是下下签,加上对女孩暗访有些风言风语,内人是坚决不同意这门婚事,这种情况女方不会不知道的。贺冯氏不能生育,最初贺家也只是想让文昊再娶一房,贺冯氏很执拗死活不同意,这件事本应该内弟自己家处理,可是他们瞻前顾后的怕亲家不好相处又一次来求他姐姐出面。想起贺冯两家联姻时的尴尬,贺冯氏对她这个当姑的一直心存芥蒂内人本不愿意管,架不住弟弟和弟媳三天两头往这跑只好代人受过,结果也可想而知闹了个灰头土脸。从那以后鄙人没有再让内人参与她弟弟家的事,贺冯氏被休回娘家的细节我们也是过后知晓的,但是冯家还是把两家婚姻失败的原因归咎于富家。”
一个过门三年的女人被一纸休书送回了娘家,你让她如何理智,一个失去自尊的人做出什么样的疯狂举动,都不会让人感到惊奇。
也许是说话太多有点口干,富老爷端起茶碗润了润嗓子接着说:“冯家说的话也只是望风扑影并不可怕,富源通家族这么大店铺宅院这么多,大海捞针的事过一段时间人们就没兴致了。另外富家也会把与冯家结怨过程和盘端出,人们自然会相信这是冯家的报复。富家从没有出过真正的武功高手这是有目共睹的,这比别人说什么都重要,谁会相信这样的人家会藏着武功秘籍。”
说到这里东家停顿了一会,半晌叹了一口气又接着道;“人算不如天算,看上去很完美的想法总是不随人愿,一开始夜里来客是漫无目的,后来发现不对了,他们的注意力集中到藤屋。公子刚才在二厅见到的那个带刀人应该有所耳闻,年轻时走江湖混了个绰号‘快刀黄胜’,有一次他和另一个武功高手把一个夜里来客堵在藤屋竟没有留住人家,从那让我下定决心把秘籍送走。常言说狡兔三窟,富家也不是钱塘一处家产,原本计划把秘籍和本应该运往金陵的一些物品夹杂在这支镖里去许昌,富家已在开封雇了另一支镖队在许昌接应,云龙镖局压的镖一到许昌其中的部分货品就会被转运到开封,经黄河走运河去金陵,从钱塘到许昌再到金陵绕了一大圈就是为了掩人耳目,为了祖传秘籍的安全扔多少银子鄙人都不会在乎。自从藤屋出现了武功高强的夜行人我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云龙镖局镖队被劫我就断定通风报信的内鬼是发财,发财虽然不知道藤屋里具体有什么秘密,但是他跟在我身边几十年多少觉察出点别人看不到的。云龙镖局出发的那天发财就告了假,要领母亲去外地看眼疾,等到镖队出事后才发现发财的房屋暗地里早已转手了,全家都已不知所踪。”
发财就是客人第一次和李镖头来访时为他们通报的人,当时富老爷正在客厅接待客人,发财进去禀报,客人和李镖头在院子里听得一清二楚。对于发财客人已经不陌生,发财的长辈四代都没离开富家,发财是老爷小时候的书童陪着老爷读书陪着老爷玩耍,就像老爷的影子。老爷接管了家业后发财虽然不是管家,却比管家还让老爷放心。发财给母亲治眼疾花了很多银子老爷暗地里曾经资助过,发财想搞银子晕了头,误信人家说赌场可以一夜致富,本想撞撞运气没想到赔了个底掉,在他无计可施的时候恰逢富家招贼,发财终于没有抗住银子的诱惑说出了老爷的秘密。
富家和云龙镖局在交易过程中没有如实说出家里发生的事,让云龙镖局不能正确判断这支镖有多高的危险性,镖局有没有能力接这支镖,富家的做法违背了协议中的条款,一旦被镖局知晓要承担一半的责任。
客人看着眼前这位杭州城最富有的老爷,已不见了一个时辰前那种居高临下的感觉,他淡淡的问:“在下知道事发后富家还在隐瞒真相,绝不是怕承担一半的损失,富老爷怕的是什么?”
富老爷沉默了一会回道;“损失钱财不是什么大事,做生意就会有赔有赚,富家若是没有这点承受力也不会走到今天。但是富家决不能给别人作成口实,一旦承认富家有祖传秘籍那可真是大祸临头,无论冯家说什么都会有人相信,富家将会永无宁日,所以我们别无选择!”
“富家已经接受了云龙镖局的补偿,为什么还要派人跟踪镖局的行动,富老爷用不用在下把人带到这里?”
主人叹了一口气说:“看来公子已经找到了那个藏教头,把人带到这里就不必了,快刀黄胜见过公子的手段鄙人相信公子有这个能力。秘籍是祖传之物就这么丢失了心有不甘,监视云龙镖局的行动也是为了把秘籍找回来,云龙镖局都是练武之人鄙人怕案子一旦告破秘籍被私吞了。富源通虽然有武功不错的高手,但是他们太扎眼,有许多人认识他们容易让人产生误会。藏教头是一个朋友介绍的,与富源通一点关系都没有,本以为这样很保险,看来藏教头并不值富家拿出的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