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式神猛攻！火焰少女的试炼
“那天的……学长？还有……”
也难怪旌姬会如此惊讶——进来的不是别人，一位是她曾在骑士团大楼前见过的高三男生，另一位正是她已经见过几次面的眼镜少女。“你们……”旌姬顿觉一阵眩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哟嗬，我就说过不会太久就能见面的嘛，旌姬学妹！”淡紫sè卷的男生快活地向她打招呼。“没把我忘了吧，旌姬？”眼镜少女亲切地握住了她的手问。
“当然不会忘啦，昨天我还按你的话锻炼战斗力喔！”旌姬一时又惊又喜地不知说什么好，“你们也是‘骑士团’的成员吧，今天可以把以前的事都对我解释吗？”“你不说我们也会哦。对了对了，不做自我介绍可不符合骑士的礼貌。”高三的大男生清清嗓子转向苍后，“大团长大人，旌姬还不知道我们的名字呐。”
“到底是礼仪官，这些事情比谁都积极。”苍后淡淡一笑，“简单的介绍就好了，具体的等旌姬完成测试后再说。”“是。”男生认真地微鞠一躬，又面向紧张的旌姬，“该正式打招呼了——司徒剑仪，18岁，称号是‘巡礼骑士’，班别是高三（7），请多指教。”
“安巧妤，17岁，称号‘yīn阳骑士’，高二（3）班，也请多关照。”那学姐则轻推眼镜一笑，“至于旌姬，自我介绍可以免了，一般资料大家都直接从你的学籍上看过啦。”“是，是吗……”旌姬连做了几个深呼吸调整思维，“那么，以后请多指教，剑仪学长，巧妤学姐……可以这样称呼你们吗？”
“不用那么拘谨啦，但旌姬真是讲礼貌的好孩子。”剑仪爽朗地笑出了声，“以后绝对会是个风度翩翩的骑士呢。”“好了好了，剑仪学长，现在说这个还太早。”巧妤截住他的话，“旌姬，我们该向武道馆出了——等着看你测试的人都在那里，待会不要太紧张喔。”
恐怕做不到——连中考时都没那么紧张过！旌姬努力地咽下堵在嗓子里的什么东西，不出声地点了下头。“那么走吧。”苍后走上前来，天捷也随着跟过来，五人围成一个圆圈站好。“暂时闭上眼睛。”巧妤低声吩咐旌姬。只见苍后不动声sè地打个响指，一行人立刻在一波金sè光芒中消失了——
这个奇怪的大房间是什么……那么空旷，简直像体育场……
黑少女再次睁开眼睛时，才现完全换了环境。
“恭迎大团长，我们已等候多时了。”
两个陌生声调的合音突然传入疑惑的旌姬的耳朵。她惊了一跳，立刻本能地转移视线。“学长、学姐，你们也来啦！哦……这就是即将加入的新人？”随着话音，一团白sè身影先闪到了众人面前。
旌姬从来没见过这种相貌的女孩——看校服上的标记还只是个初三生，却有一头银灰sè长，在两边各扎成三条麻花辫；一双大眼睛是玫瑰红的，闪烁着伶俐却又令人生畏的光芒。“叶莺大人，请别忘了相应的礼节。”剑仪微笑提醒。“知道啦……学长老是那么严格，随便说句话都要考虑礼貌啊？”那小女生噘起了嘴，不过当她看向旌姬时，那一点活泼的光却已被傲气和无聊取代，“我是白叶莺，15岁，初中部三年一班，‘虹衣骑士’兼御座左侍卫……你好。”
“左……侍卫？那是什么？”
看着旌姬投向众人的询问眼光，苍后轻咳一声摆手说：“叶莺，请不要说多余的，现在一切以新团员的测试为重……御座呢？”“抱歉，大团长……御座大人等一下就会来的，所以他让我和靖翔学长先在这里迎接各位！”叶莺赶紧鞠躬致歉。“是的，大人说如果可以的话，请等他一会，因为他很想从头看起。”刚才一直沉默着的、墨绿sè头的高大男生也走了过来，“请问大团长，现在就要开始‘试炼’么？”
“天……天捷……为什么有那么多我听不懂的话？”旌姬一脸沮丧地问认识不久的伙伴。“啊，这个呀，放心放心！”天捷抱着胳膊点头，“对‘骑士团’的新人来说，需要了解的东西还远远不止这些呢。不要急躁，如果想知道这些事情，就在等会的试炼里加油吧！”
“说得没错。”墨绿sè头扎成短辫的男生不知什么时候走了来。“尉迟旌姬是吧？我们的御座是很严格的，如果想过他那一关，你在‘试炼’中一定要竭尽全力。”他虽然神情冷淡，语调里却透出些许关心，“这是我团第一次在学期中迎来新人，请好好努力。”“谢、谢谢学长！我会尽力的！”看出对方是高三生，旌姬赶紧低头致谢。对方微微点了点头，又走回叶莺那处。“那是御座‘右侍卫’展靖翔学长，平时话不多，但绝对是个好人。”天捷对她耳语道，“不像一开始对你讲话的叶莺……那丫头是个惹不得的角sè，你可千万记住了。”
“就是那个……才初三的？”
为了防止当事人听到，天捷又把声音压低了些：“可别因此而小看她哦，凡是对她稍微了解的人，都得在她的毒舌面前退避三舍哩……你知道有些男生给她起了个什么外号吗？‘现代王熙凤’啊……”
旌姬顿时无语。这时巧妤抬腕看了看表，皱起眉头说：“打扰了，大团长……时间所剩不多了，我请求‘试炼’现在开始！”
“啊？不等御座大人了吗？”叶莺叫了起来，一副为那还没现身的大人物不平的样子。“叶莺，你还是这样……不过，我们不能过多占用还入团的学生的时间，这是规定。”巧妤笑着摇摇头，“我想他也不会太晚的，因为魅堂的时间观念很强嘛。”“……好吧。yīn阳骑士，马上准备。“苍后开口道。得到许可的巧妤立刻安静地鞠了一躬。
“哼……都绕着她转，到底有什么了不起啊。”银灰sè长的少女向旌姬抛去一个明显不友好的眼神，便一甩头走开了。
“干吗老是针对我？”旌姬刚想冒火，巧妤就招手叫她上前。“旌姬，这次我来负责测试你。我的战斗方式你差不多也了解了吧？”眼镜学姐始终用温和的笑容对着旌姬，“你接下来要做的事并不复杂——只要你能战胜我放出的‘式神’，试炼就算通过了。”
“要……要和巧妤学姐的‘式神’战斗？！”旌姬的眼睛顿时瞪得像铜铃，“就在这儿吗？！”“对。这座‘武道馆’是用特殊材料制成的，在其中进行一般的异能力战斗完全不会受损。况且待会儿我还要在这房间中心张开结界，不用担心这种问题。”巧妤拍拍她的肩，又转向了“巡礼骑士”，“剑仪学长，麻烦拿把剑给旌姬。”
等等……所谓式神，就是漫画里的yīn阳师们用符咒做出来的那种东西吗？不是白sè小鸟就是独眼的黑鹰（见cLamp《x战记》及《东京巴比伦》）？它们虽然小，但似乎都挺难缠的……
剑仪庄重地点点头，走到墙角的一个金属圆筒前，从里面抽出了一个明晃晃的细长物体。“剑？我、我要用剑来打？！”从没见过这种阵势的少女惊得声音颤抖起来。“那把剑可是真家伙。旌姬，即使是从来没有握过剑的人在我们的‘试炼’里也要这样作战，因为这是做‘骑士’的第一步。”巧妤严肃地从衣袖里取出一叠符咒，“好了，你选吧——来自天空、大地和地下的式神，你要哪个做你的对手？”
说话的同时，那把真剑被轻轻交到了旌姬的手中。剑身并不重，一个十六岁的女生挥舞起来没问题，但此刻她的心里却比剑沉重千万倍。天捷压低声音说：“加油，旌姬。”接着便和剑仪一起退到房间边缘。旌姬沉默片刻，抬起头坚定地回答：“巧妤学姐……我选‘天空’。”
“天空吗……我明白了。”
话音刚落，巧妤猛地后退几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袖里飞出另一叠绘着五芒星的纸符。只见它们自动飞驰到房间的四角，然后各自shè出一道白光，像四面墙一般立了起来，最后封顶——正方体状的“结界”完成了。“好、好厉害！”旌姬还没感叹完，却现巧妤已置身结界之外，手里一张红sè的符咒正闪着不祥的光——
“开始了，旌姬——红华闪烁，自天飞临，‘霞谷’出动！！”
随着主人的咒文，符咒冲天而起，幻化出一只红sè羽毛的铁嘴大鸟，尖声嘶叫着飞进了结界。“来了！”旌姬顿觉得全身寒毛竖了起来，马上把刚握惯的剑举到面前，尽力不去想狂跳得快要出来的心，瞪大眼睛严阵以待。“‘飞空’！”巧妤高喊道，“霞谷”顿时振翅一鸣，向旌姬俯冲而来。“啧！”她看准式神飞来的角度，当它进入攻击范围时，猛地将剑挥了出去，但“霞谷”也不是傻瓜，立刻一抖双翼堪堪避过剑尖，改变方向直线上升。“第二次……”结界外cao纵式神的巧妤微微一笑，打个响指，巨鸟便再次翻身飞向持剑的黑少女……
“还真有几分像模像样……不过，竟然选择骑士之剑难以企及的‘天空式神’为对手，该说旌姬无所畏惧呢，还是她根本不知道对手的强大呢？”天捷有些担忧地望着结界内说道。“恐怕是后者……作为新来的学生，她不可能知道巧妤‘式神术’的可怕之处。”剑仪抱着胳膊回答，“说到这里……魅堂怎么还没来？”
“啪啦！！”
大房间一侧的门在一声巨响中被撞开，紧接着传来了响亮急促的脚步声。“哦，说曹cao曹cao到。”苍后也笑了。这时来人“唰”地将宽大的白sè披风揽到胸前，在他面前跪下左腿并低声说道：“请原谅，大团长，我来晚了。”
“没有晚，你来得正是时候，‘牙之御座’。”苍后示意跪着的少年起身，“试炼才过了一个回合。那位尉迟旌姬能否过关，就看她是否真的具有成为‘骑士’的才能吧！”
于是，金黄双眸、棕sè中长的男生立起身来，若有所思地朝战场望去。旌姬正与半空中的式神一起绕着结界飞奔，根本没往他的方向看一眼。“热身结束了！”此时巧妤双手一拢，开始结印，“‘临’！”
“九字真言？！学姐要来真的啦！”叶莺叫了出来，然而当她不经意看到了刚才的来者时，又带着无比的兴奋跑向了她的美少年上司。“嘎——！”巨鸟张口打去一团光球，旌姬见形势有变，赶紧将剑换到左手，右手一张，呼啸的火焰瞬间结成了一堵墙。来势汹汹的光弹撞到上面时逼得她退了一步，但终于还是在火壁上抵消了。“挡得不错，拿出相应的能力了呢。”式神的主人莞尔，“不过，只防御是赢不了的……‘兵’、‘斗’、‘者’，‘红霞之箭’！！”“哗！”巨鸟的大翼向两边展开，羽毛则一根一根地开始亮，竟如万箭齐般向旌姬shè来。“糟了！”少女倒吸一口冷气，也无暇多想，迅收住剑势的同时就地一滚，躲过了第一波羽箭。“霞谷”在巧妤的指挥下不歇气地攻击着，旌姬也一路沿着结界边缘奔跑躲避。冷不丁几根瞄到空隙的羽毛划破了她的手臂和腿，旌姬咬着牙把痛叫压回喉咙，又一次施展火焰烧尽了最后一波羽箭，才有时间喘着气爬起身来。
“旌姬！你还好吧，振作点！”天捷焦急地喊了出来。苍后、魅堂和靖翔沉默不语，剑仪皱起眉头，叶莺冷哼一声。“我没事……！”旌姬用剑撑起身体，边抹去满头汗水边戒备着仍在上方盘旋的巨鸟。“‘真言’还有五字，旌姬，如果你无法把九字都承受下来，会失去入团的资格的！”巧妤微蹙眉头道，“连式神都对付不了的‘骑士’怎么能战胜真正的敌人，还是说你没有挥真正的实力？！”
“连式神……都对付不了？”
头脑猛地灵光一闪，旌姬立刻咀嚼起巧妤这句话的意义来。
和自己战斗的只是“式神”……而cao纵式神的是巧妤学姐……
“对了！也就是说，我真正的对手不是那只鸟啊……”旌姬慢慢地抬起了头来。
此刻无需思考“红霞”会做什么，注意看它的主人就行了。
看到少女的眼神似乎和刚才不同了，巧妤一时未明白是怎么回事，但她也没有多想，直接驱动“霞谷”进入了下一次攻击。“‘皆’、‘阵’、‘列’……”随着三字出口，巨鸟shè出了新的羽箭，旌姬这次却没有闪开，反而迎头冲上，右手呼地在空气中划出了亮红的半弧：
“焰之箭——！！”
身为cao纵者的巧妤完全没料到会有这一招。只见无数呼啸的火团对上羽箭，使它们还没碰到目标便灰飞烟灭。“怎么这样！”巧妤大吃一惊，“霞谷，继续！‘在’！！”“嘎！！”式神边施放羽箭边向旌姬猛冲而来，旌姬则双管齐下，右手挥剑抵御，左手持续燃烧着火焰。她本以为式神会知难而退，岂料“霞谷”眼睛一闪，翅膀一收，像颗炮弹般一头撞进了旌姬怀里！“哇啊！”旌姬带着一声惨叫被撞出十几米开外，“当！”长剑也同时脱手，掉到了地板上。
“……不愧是‘yīn阳骑士’安巧妤，对手完全无法推测她的下一步。”苍后赞许地点了点头，“不过，做为一个新手，旌姬的表现已经比同辈人好很多了。”“您的意思是她有希望吗，大团长？”剑仪小心地问。
“有没有希望，只能由那二人的表现来决定。”苍后看了看一直一语未的魅堂，“九字真言还差最后一字，巧妤的最后一击就可以决定旌姬能否入团……不，应该是旌姬在团中的地位吧。”
在场的几位骑士马上听出大团长话中的隐含之意，不禁都露出了严肃的神情。
“怎么了，旌姬，站不起来了吗？”巧妤保持着结印手势，以毫不留情的严师的口气喝道。“放心吧，学姐……我还能打一会儿……”捂着被重击过的胸口勉强站起来，黑少女从嘴角缓缓露出一个倔强的笑，“我可是已经坚持到第八字了哦……就差一个了！”
“……那么，现在就定胜负吧！”巧妤隐藏起自己的惊讶，将所有力量集中到了最后一招上，“式神全部灵力开放——‘前’！！”
“啊！”在场的所有人不约而同地跨前几步，所有目光都集中到了旌姬身上。只见她坚定地看着周身被耀眼的灵力光芒包裹、全扑上来的巨鸟，握紧了捡回来的剑，两手却没有放在前面，而是挥开在了身体两侧。“不、不会吧！竟然放弃防御？！”天捷失声惊叫。“简直就是告诉对手‘来攻击我的正面’啊！”剑仪也一时变了脸sè。“到底想怎样……”魅堂皱着眉喃喃自语。“霞谷”自然不会放弃这个大好机会，完全沿直线继续前进。当它口中的灵力光球已蓄势待时，旌姬突然对准它的嘴伸出了一度藏在背后的右手——
她的右手上是比式神的光弹大了近一倍的火球！
“啊……！”巧妤完全呆住了。巨鸟的攻击被硬生生堵在口中进退不得，正狂怒地拍打翅膀想要改变进攻方式时，旌姬猛地抽回右手，抓紧这一瞬间空隙将剑换了过来，“喝啊——！！”她拼出全身力气高喊，身体往前一冲，剑刃直逼巨鸟的喉咙划下——
“轰——！”红sè的羽毛漫天飞散，“霞谷”的身体竟变成了一张破碎的符纸，静静地飘散、落地，最后消失了。
“……真jīng彩啊。”
巧妤的低语响起的一瞬间，结界像融化了似的迅散去。众骑士目瞪口呆，苍后露出了微妙的笑容，魅堂却紧锁眉头。“完、完了吗……”旌姬筋疲力尽地坐倒在地，呆呆地盯着手上的剑，觉得自己好像刚做了一个刺激的梦。
“不错的战斗哦，尉迟旌姬同学。”苍后鼓着掌走了过来，巧妤也马上跑到旌姬身边，关切地向她伸出手：“站得起来吗？”“还好啦，只是有点累。”旌姬看看身上几处冒着血珠的伤口作出一个笑脸。“幸好只是轻伤，否则我会很有负罪感的。”巧妤的语气里没有一丝做作，“时间还来得及，待会儿我陪你去校医院。”
“学姐……”旌姬刚想说不用劳烦了，突然记得众人还在一旁看着，赶紧转向离她最近的苍后。“宇文先生……我算是……通过了吗？”她怯怯地问。
“请不要焦急，旌姬。这是由‘骑士团’共同决定的事，今晚我们就会审议，最迟明天上午就能让你知道结果。”苍后拍拍她的头，接着向待命中的骑士们下了指示，“巧妤就带旌姬去护理一下伤口；‘虹衣骑士’、‘暗箭骑士’和‘巡礼骑士’先回去办事楼；‘海皇骑士’去召集其他的‘海牙七御柱’，至于‘牙之御座’……你先留在我这里。”
“是！”一片整齐的应答声响起，众人立刻各自忙碌去了。“对了……那个什么‘御座’早就来了是吧，还没看见他长什么样子呢……”旌姬思忖着刚想回头，却被巧妤急急忙忙地拖向了门口，映入她眼帘的，只有一个白sè大披风的背影……
（第六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