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心

第40章 心

往事翻滚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甜蜜,却又很快被苦涩的药汁淹没,苦远比甜多去许多,恨要比爱深上百倍。

我回过神来,问道:“你不是要抓楚逸和千寂君做交换么?”

他慢悠悠放下了药碗,平静无澜地说道:“楚逸现在是楚国和夏国能否继续和平相处的关键之人,用他做交换,简直便宜了楚千寂。”

我微微一惊:“哥哥是想……”

“留住楚逸,楚千寂和夏国必定决裂。”

我心中一沉,又是一招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计谋。

楚逸若在我们手上,千寂君就要妥协我方,放走顾墨筠。与此同时,夏国那边没有了威胁千寂君的筹码,又不承认千寂君的王位,楚夏两国的关系就会变僵,这对于哥哥来说,是个极好的机会。夏国被邻国孤立,国内又分崩离析,若是千寂君顾念旧情,支持哥哥称帝,那么我们将如虎添翼、胜券在握。

窗外忽然传来悠悠的笛声,曲调略显悲伤,隐有相思之情,如泣如诉,闻之让人心生恻隐。

“这是……我们院里传来的笛声吧,谁吹奏的?”

顾墨筠压了压眉眼,淡然道:“绯绝。”

我眼角一抽:“他真的喜欢你呀!”

他的脸黑了一黑:“蠢不蠢,绯绝十句话里十句是假,骗人的本事和你一样。”

“唉,我哪有骗人……”

“你哪有?”他淡薄的嘴唇冷冷一勾,墨色瞳仁吞没了烛光:“你学跳舞为了什么?”

“额……”我一哆嗦,往后退:“那个……”我连忙爬起就跑,赤着脚吧嗒吧嗒一口气跑上了床,全身湿漉漉躲进了被子里抖道:“那,那个是权宜之计,哥哥要谅解我……”

他一丝|不|挂地跟了过来,俊颜没在阴影里,魔爪一伸,将我一翻压在了身|下……

嗷……好重!

他吃着我的唇瓣,说道:“你跑去醉花楼跳舞,还跳给他看?”他音调微挑,面色森冷如腊月凝雪冰梅。

“呜呜……我不知道芙蓉接待的人就是他……真的是不小心……”我两眼盈泪认错,绷直了身子。

他眯了眯眼睛,森森道:“说谎。你明知那晚他和楚千寂都在醉花楼……”

“呜呜……我错了,哥哥原谅我……啊……”他猛地咬住我的耳垂,我全身一紧,莫名地下|腹|窜出一股黏|黏|的热流……

顾墨筠眸色变沉,微带薄怒,滚烫的手在我软嫩的肌肤上蹂|躏起来,打着圈儿,弄出一抹抹红晕……

“呜……嗯……救命……哥哥……我错了……啊……”他的身子|挤进了花|心里,又|月长|又硬,抽|cha|摩擦,火热滚滚,狠狠一撞,我的头顶在了玉枕上,眼前金星直冒:“痛!哥哥欺负我……”

“嗯,别急,我会欺负的。”他无耻地应着,虎牙咬住了我的丰|ru……

“救命……痛……啊……”我眼泪流了出来,全身发颤,粉红渐渐泛起,未拭的水泽凝在雪白的嫩|肤上,如珍珠晶莹……

顾墨筠顺着水珠一一吸过,留下一串刺辣辣的樱桃,抓起了细长的白腿放在了他肩膀上,如此用力|抽|动,水声潺潺,花儿和粗|壮湿漉漉,床单浸染上一朵朵迷艳的深色花朵……

“哥哥饶了我……我对你的心日月可鉴……”我嗷叫着,咬着手指,身子晃动得厉害,眼睛没有了焦距,醉眼朦胧。

“你再花言巧语骗我。嗯?”他十分凶残地一撞,硕|大|在最里面一cha,顶到了软芯……

“啊……”禁不住大叫一声,激得他更加凶残起来,速度和力度前所未有,汗水淋淋|蜜了出来,全身朝|红一片。

“嘤嘤……救命……呜呜……救命啊……”酥|爽|一波接一波滚来,换了好几种姿势,直到我没了力气喊叫,水分全部流走,快|感|极|致淹没了意识……夜深沉……

这一晚,伴着绯绝凄美的笛声,我累极了睡了过去,竟然一夜无梦。

第二天睡到很晚才起来,顾墨筠早已不在床上,我梳洗罢出了内院,刚踏出拱门,突然几片叶子嗖嗖嗖射了过来,接着咚咚咚如铁片钉在了与我咫尺之遥的墙上,我一个激灵,定住了。

绯绝和顾墨筠正在院里打斗,颇有切磋武功的意味,绯绝见我出现了,连忙换了种打法,只接招,不还手,引得顾墨筠满院子追着他跑,他嘴里还贱贱地说道:“乖乖师弟,我是为你好啊,你现在是要夺取帝位,而非沉溺于儿女情长。顾小姐是楚千寂想要的人,你不可能带得出楚国滴呀!不如做个顺水人情,送给楚千寂,这样还能从他那里要些兵马来……呀呀,小心我的手!”

“师弟乖乖,天涯何处无芳草嘛,你也不是很爱顾小姐的样子,昨晚她可是叫了一晚上的救命,我听着都于心不忍了,你还不如把她还给楚千寂吧,人家弱水三千只取她……啊!”顾墨筠的寒剑削在了他胳膊上,他呲牙咧嘴道:“别逼我出手,你会受伤的!”

我……好无语啊。

相爱相杀也不过如此了。

顾墨筠伤了他后就去办正事了,临走前还甩了句话说,若他回来还见着他在这里待着,直接削了他的脑袋。

绯绝可怜兮兮地抱着受伤的胳膊过来与我哭诉道:“顾小姐,你看看他有多黑心,当年我如兄如父一般照顾他,教他武艺,授他为人之道,他竟然这样回报我!没良心!”他抽搐着嘴角,一副就要哭出来的样子。

我抽了抽眼角:“你授他为人之道?那他变成这样,这不是你教坏的?”

“小姐天真,本质决定一切,他童年阴影太大,性格早已扭曲,我再怎么教,也要他自己愿意改啊……”

我眼睛一黑:“他童年怎么阴影了!我父亲没给他吃没给他穿啊?”

“嘿,这就要问令尊大人了。”他玩笑地说,撕了块衣袍给自己包扎伤口,可他一只手不好打结,折腾了一阵,伸手过来让我包。

我没好气地说道:“父亲待他如亲生儿子,他倒是说走就走,一点也不留恋。”

“哎,所以我说你是被他绑架的嘛。”他喜滋滋地挑拨离间。

我干笑道:“你别异想天开了,收拾一下离开吧……”

他咪咪笑了起来:“顾小姐你有受虐体质啊,昨晚被他折磨得大喊大叫,你还这么护着他……”

我眼角一抽,你是不懂还是装不懂!“你一定是幻听……”

“嘿嘿,我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方圆百米内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都能感觉得出来,你昨晚明明在叫‘救命’、‘不要’、‘痛’之类的……”

我眼前一黑,差点翻倒在地。

绯绝真是越来越讨厌了!

吃完午饭,绯绝还耐着不走,我很头痛,不想理他,坐在院中的石桌边画花样儿,两只黄鹂鸟落在画纸边大摇大摆地散着步,总让我有种串了来烤着吃了的冲动。

画完花样,我叫来打理宅院的洛族老妇人,说道:“大娘,我想给哥哥绣个荷包,以前绣的都是都城一带的花样,这回我要给他绣个带有洛族花纹的荷包给他。”我将图纸拿给老妇人看:“这些是我在牡丹姨妈那偷看来的花样,你帮我瞧瞧,都是什么意思,挑个吉祥的绣。”

老妇人唉唉点头,眯眼看了起来:“这个是灵蛇双结,寓意永结同心;这个是五色樱花,寓意温馨甜美……”

“这个……”

“这个是都城最流行的花样儿,寓意福禄寿康。”绯绝摇着扇子从后面冒了出来,咪|咪笑。

老妇人应了一声,继续往下看:“咦,这张应该不是牡丹小姐的吧。”

“哦?大娘认得么?”

她笑道:“我们洛族有七个支系,这个是白草一支的图纹。”她又看向下一张,眸中一惊:“这个赤艾支系的花纹……夫人在哪看到的!”

我瞧着绯绝的笑容很诡异,没有回答老妇人,待老妇人退下,我收了图纸,冷冷道:“怎么?你也想给哥哥绣个荷包。”

“我才没那么娘气呢。”他娘里娘气地说着,然后坐在我对面,神秘兮兮道:“顾小姐其实不是要绣荷包吧……”

我眯了眯眼睛,他玉指伸了过来,点在白草支系的图纹上:“这个……顾小姐是从令慈的墓碑上看到的吧。”

我心中陡地一惊……

若不是来到十五城,我也不会发现,母亲的遗物之中那些奇怪的花纹竟然与洛族墓地墓碑上的一些花纹一模一样,父亲从没告诉我母亲是洛族人,众人只知道、母亲是扬州首富的养女……

绯绝扇面掩嘴笑了起来:“顾小姐,我可是扬州太史之子秦琅哦~~~”

我眸色一凛:“你去查过我母亲!”

他不以为然道:“嗯哼~~令慈是扬州第一美人苏璃,真名洛飞雪,洛族白草支系正统后人呦……”他又指着另一个图案问道:“顾小姐,这个赤艾支系的花纹……是谁的?”

我不予回答,冷然道:“你为何要查我母亲。”

“啧啧,不要用这么敌意的眼神看着我嘛,我不查好这些,怎么敢做你的杀手呢。一问三不知,太没有业内水准了。”

我:“……”

“你既然查得这么仔细,那么定然是知道我母亲和哥哥的母亲以前有过关系喽。”

“有啊,她俩师从同一位夏国舞师,出师之后,其中一位以玉盘飞天舞夺得了恭武皇帝的独宠,成为了皇后……”

恭武皇帝即敬宗,顾墨筠的父亲,谥号“恭武”,顾墨筠的母亲就是那位创作玉盘飞天舞的皇后。

所以我后来一直有个疑问,为何顾墨筠不让我再跳玉盘飞天舞……他是介意我仿效他母亲的舞蹈?还是不愿睹舞思人,想起自己早逝的父母?

如此一来,我的母亲和顾墨筠的母亲早已相识,当年父亲搭救顾墨筠母子二人,并非只是机缘巧合吧!

父亲为何瞒了我这些事?

我惊得一时没了言语,绯绝眨巴着眼睛,摇着花扇道:“顾小姐是不是有很多疑问想找顾丞相聊聊,顾丞相现在就在十五城哦~~”

我的心咯噔一下,绯绝明显在给我下圈套,要我跟他走。

“不急在一时,我先问问哥哥……”

“小姐天真,他若想告诉你,早就对你说了不是?”

我心中一沉,皱紧了眉,默然。

“哎,女大不中留啊,我看你铁了心跟定他了,不如顾小姐加点钱,我将顾丞相请过来吧。”

我:“……”

绯绝一道红影掠过长空,消失在视线里,黄鹂鸟儿还停在院中的杏树上啼叫。

晚霞褪去,暮霭沉沉,月亮蒙了层灰云爬上了屋檐,天空如墨蓝色的幕布,遮住了星辰的光辉。顾墨筠前脚刚一进屋,门外就有人疾跑了过来:“启禀殿下,抓到楚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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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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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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