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祖巫 第一章 立志
黄伟又失业了,他对此早有心理准备。谢绝了同事们的安慰。因为他知道他们没几个人是出自真心的,最多也不过是兔死狐悲而已。黄伟已经记不清楚这是他第几次失业了,他默默的收拾了东西,朝大家微笑着告了别,离开了这个刚刚熟悉的地方。
黄伟姓黄,据说在他出生时,他的奶奶一心想给宝贝孙子起个威风响亮的名字,让孙子将来要有大出息。华老太太最痛心疾首的一件事就是给儿子起了一个平凡的名字,结果儿子一生果然平平凡凡。可惜华老太太还没等看到孙子有出息,就撒手西去了。
目前看来,黄伟还没有表现出成为英雄的潜质,他人长的普通,读书也普通,打架打篮球甚至打游戏,似乎也都普普通通。在一所三流大学里毕业后他来到了上海,刚刚踏入社会的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能够做什么。在这个年代,连招聘一个公共厕所看门老头都需要本科以上学历,三年以上相关工作经验,持有上岗证书者优先。在拥挤不堪的人才市场,看着周围一大堆也在失业的海龟和MBA,黄伟忽然有些绝望,他第一次为当初没有认真读书而后悔起来。
毫无疑问,在这个城市里,他目前唯一能够找到的工作,就是做销售员。销售员底薪低的可怜,收入完全看业绩,只有三个月的试用期。黄伟雄在这两年里,不知道做过多少个公司里的销售员,每个公司他的工作时间都是三个月。三个月前,他来到了这家公司上班,今天早上来公司前,他已经有了被解雇的心理准备。
走出公司后,黄伟苦笑着发现自己居然没有一点难过,当然也不会高兴,心情是那么的平静,他自嘲的想,也许自己已经锻炼的荣辱不惊了吧。钱包里有结算的工资,虽然少的可怜,但是他必须精打细算的让这些钱可以用到下一次拿工资,否则,只能再一次打电话让家里父母给自己汇钱了。
他今天没有地方可以去,可又不想回家,肩膀上背着销售人员常用的单肩黑皮包,他毫无目的走在马路上,看着来去匆匆的人们,心里没有悲哀也没有愤怒,有的只是茫然。走到路边的一片公共绿地附近,他进去找个空椅子坐了下来,习惯性的点起一根烟,狠狠的吸了两口。
“看来明天又要去人才招聘市场了啊,唉,要是我现在能中五百万就好了,我来盘算一下这五百万怎么花呢?先交一百万的税,还有四百万,再买一套一百万的房子,车子嘛稍微差点,十几万就够了。剩下三百万存银行吃利息吧。银行利息是多少来着?”从没有积蓄的黄伟,当然不知道现在银行的利息是多少,他不由为自己不知道存这三百万能有多少利息而苦恼起来。
说到买彩票,黄伟以前也买过不少,但是从来没有中过奖,看来以前研究的彩票秘籍没什么用处,要不自己去买点算命的书看看?想到这里,他丢掉了香烟屁股,来到著名的旧书市场文庙,开始寻找关于卜算的古书来。虽然他不知道哪一本卜算书有用,但是他有一个最简单的评定标准:越是破旧越可能是真的。最后黄伟买了几本卜算易经之类的破书,心满意足的准备离开了。
可是冥冥中似乎有种东西在吸引着他,他停下了脚步,看到在一个地摊上摆放着几个石头雕刻的小兽,每只石兽大概有西药瓶大小,似乎是用最普通的青石雕刻出来,虽然黄伟从没见过这些奇怪的兽类,但是那些小石兽简洁的线条,古朴的造型,苍凉的神态,都让黄伟隐隐觉得自己似乎寻找到宝贝了。一共六只小石兽,种类各不相同,黄伟蹲下来仔细看看,最终得出结论,现实中没有这些动物。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黄伟用口袋里一半的钱买下了六只小石兽,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买下它们,只是心里有这样一种购买的冲动。根据摊主介绍,每次都会有人来观察这些小石兽,而且一开始都会流露出欣赏的神色。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很快他们就会默默的离开,而且再也没有光顾过。若不是如此,决不能这么便宜的卖掉。
黄伟回到家已经是傍晚时分,这是他和别人合租的一个毛坯房,他走进了自己的房间,泡了一晚方便面,打开一瓶啤酒,边吃喝他边把玩起自己买的小石兽来。石兽的质地很明显是普通的青石,既不透明也不纯净,石头的纹路杂乱无序,这让黄伟隐隐有些担心,本来以为也许淘了件宝贝能赚一笔,现在看来可能卖不出什么价钱了。
这时候合租的室友回来了,黄伟和他们没多少共同语言,打了个招呼后把门关上,继续把玩自己的小石兽。至于买的那些卜算书,他翻了几页发现文字隐晦生涩,实在难懂后,早丢到一边去了。也许是喝了点啤酒吧,黄伟感觉自己的眼皮越来越重,他没有多想,直接往床上一躺,小石兽往床头一丢,打算睡觉了。
黄伟房间的电灯忽然暗了下来,这时候房间里如果有其他人的话,一定会惊讶的看到,六只小石兽身上隐隐放出红光来,可惜房间里唯一的人这时候已经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