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从来没见过这样猴急的新郎官
乌三大口搂席,等许久也不见镇北王出来。
她参加过许多场婚宴,还是头一次见新郎不出来陪客的。
是镇北王大婚的流程特殊,还是,镇北王着急洞房?
不能吧?天还没黑呢?至于这么着急吗?
乌三好奇心作祟,便离席,准备悄悄地去侦查一下。
自然,她是没胆子像参加别人的婚礼那样,臭不要脸地去新房屋顶揭瓦偷看,而是去了厨房。
她虽然没吃过猪肉,但是,看见过好多回猪跑了。
只要看看有没有丫鬟在烧热水,就一切了然了。
当然,乌三这个“悄悄”是她自以为的。
今日的镇北王府,处于一级戒备中,到处都是明岗暗哨。
乌三刚刚走到厨房小院的附近,就被突然蹿出来的乌二堵住了去路。
乌三吓得倒抽一口凉气,左右瞧了瞧,目之所及并无旁人,又才缓缓松了一口气。
她实在想不通,她哥把他这么大的体格子藏在哪里了,怎么说冒出来就冒出来了。
同时,也抱怨开了,
“你鬼呀!走路都没个声音,想吓死个谁?”
乌二板着脸发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乌三自然是不肯说实话,
“我吃多了,想上茅房,你给我指个路。”
乌二抬手,给她指了一个方向,轻描淡写道,
“往前走二百步,左转,再走三百步,有一个小院子。
你进去,领二十军棍。”
乌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
“哥哥,你在说什么?”
乌二一改平日里的和善,一脸铁面无私,冰冷的语气没有一丝温度,
“乌十夫长,你私闯王府后院,企图窥探王爷私隐,还跟我撒谎,按军规,杖责二十,你有什么异议?”
乌三被噎得说不出话,她不敢狡辩。
因为,她陡然想起来了,军规里还有一条:
顶撞上级,杖责十军棍。
哥哥的军职比她高出好多好多级,她再顶撞,那么多军棍加起来,能把她打成肉泥!
思及此,乌三垂眸,恭顺抱拳,
“末将知错,末将领罚,末将再也不敢了。”
乌三这一遭,也算是长这么大,遭受到的第一次毒打。
原来,军棍打屁股上,那么疼啊。
可不是在家里,娘亲和长姐那种挠痒痒的打法了。
这也就是乌三,是个练家子,要是换别的姑娘,不到一半军棍就能断气了。
不过,乌三是个要强的,尽管挨了军棍,屁股疼得不行,依旧装得跟没事儿人似的,继续上前院吃喝去了。
这么丢脸的事情,她是一定要隐瞒的!
不过,她也得出了结论:
镇北王可真够急的!
他儿子都那么大了,他又不是个毛头小子了,还这么急。
啧啧~
从来没见过这样猴急的新郎官。
翌日清晨。
苏苡安还在睡梦中,迷迷糊糊之中就感觉到一股股热气贴到了自己的脸上。
她知道这是萧北铭的晨吻,在叫她起床呢。
她眼睛都没睁,只是慵懒地翻了个身,身子沉得很,感觉像是被车轱辘碾压了几百个来回似的,哑着嗓子说,
“再让我睡会儿。”
萧北铭低磁又温润的声音涌入了她的耳廓,
“还要进宫奉茶,时间来不及了,回来再睡吧?”
苏苡安不回话。
萧北铭有些后悔自己昨夜太放肆了,现在,只能把她抱起来,给她穿好衣裳,再抱到梳妆台前,给她梳头发。
新妇拜见帝后,发型必须要庄重,可马虎不得。
苏苡安靠在他的身上,迟迟不肯睁眼,真的太疲惫了。
现在,她已经对小说里的公狗腰,有了一个具象的认知。
他们出门的时候,萧晏已经在院子里等着了。
苏苡安每日都亲自接送他上下学,今日,三个人顺路。
苏苡安照例抱着萧晏上马车,只是,今日腰不给力,疼得“嘶”了一声。
萧晏一着急,心里对她惯用的称呼就脱口而出,
“娘亲!你怎么了?!”
苏苡安捻起了兰花指,弹了他一个脑瓜崩,勾起了唇角,嗔怪道,
“不许叫这两个字。”
萧晏站在马车前的踏板上,满眼关切地看着她,
“美女大人,你是不是抱不动我了啊?我昨天吃太多了,怕是长了许多肉,以后不敢那么吃了。”
苏苡安笑道,“没有的事,你要多吃饭,快些长高长大才好。”
萧晏神情有些落寞,“我不想长大。”
“为什么呀?”
“先生说,孩子长大,父母就老了,我不想让你变老。”
苏苡安鼻腔一酸,嘴角又扯出一抹浅笑,
“他都教了些什么没用的,你左耳朵听,右耳朵冒就可以了。
再说,我又不是你父母,你长大了我也不会变老,我永远都是大美女!”
萧北铭抬头看了看天,有些心急了,冷声催促道,
“快进去,别磨蹭了。”
萧晏马上禁言,乖乖地钻进了马车里。
萧北铭从身后搂住了苏苡安的腰,把她抱上了马车。
一路上,都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让她眯一觉,顺便给她揉着后腰。
萧晏也大概瞧明白了:
娘亲好像受伤了,还伤到了腰,怎么弄的啊……
于是,他下车的时候,也不让她抱了,自己蹦下了马车,还贴心道,
“美女大人,晚上我自己回府就好,不用你来接我了。”
苏苡安不置可否,只是微笑跟他挥手道别,叮嘱道,
“上课不用好好听讲,装装样子,差不多就行了。”
萧晏点了一下头,转身蹦蹦跶跶地往南书房跑去。
镇北王和镇北王妃给皇上皇后敬茶,以表孝道。
皇后自然不会当着皇上的面,给他们两个出难题,反而端出了一国之母该有的贤良淑德,
“良妃妹妹盼望了这些年,终于有儿媳妇了,你们两个,一会儿也去给她敬杯茶。”
苏苡安怎么会不明白这是皇后想借刀杀人呢。
良妃岂能给她好果子吃?
果然,和苏苡安预料的一样。
他们两个跪在地上,一杯热茶送上去,良妃不接茶,也不让他们起来,只是一味地挂着一脸遗憾,说些戳萧北铭心窝子的话,
“你们两个,本来五六年前,就该成婚的。
如果不是北铭当年拒婚,你就不会赐婚给楚王,就不会遇见楚王母妃病逝这样的糟心事。
你也就不会落下一个克死婆母的恶名,好好一个姑娘,硬生生委屈到神志失常,还毁了容,受了这么多苦。
如今,更是一进门就做后娘,母妃心疼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