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七 离开北国心已变(1)

九十七 离开北国心已变(1)

“清茉,你决定了吗?”冷无月将已经准备好的易容面具放到桌子上,再一次的问着云清茉的打算。

云清茉莞尔:“是,无月我不是说过了吗?所有的事情你无须插手,我自己來,一个人便够了,只是还要拜托你保密了。”

冷无月颔首:“是,我会保密,一定会的。”

拿起易容面具,云清茉走到门外停下脚步回头:“无月,若是我出去后沒有回來,你去大牢将师兄带出來。”说完后不待冷无月做任何反应她不再回头走出了房间。

待冷无月反应过來后,眼前早已沒了云清茉的踪影,他愣愣的坐回椅子上,心沒由來的一阵慌乱,清茉方才的那话究竟是何意思……

云清茉独自一人來到了皇宫,经太监通报后被带到了御书房内。

时浩天正坐在龙椅上闭目养神,云清茉下意识的放轻脚步悄悄的走了进去,脚步虽轻可依然沒有逃过时浩天的耳朵,他笑着睁开眼睛道:“云姑娘來了?”

云清茉点头行了一个礼而后坐到一边,时浩天看着云清茉问:“怎么?好好的來找朕所为何事?”

“嗯……是有事情找皇上的,可是有点不好开口,不如皇上先应下我所求的我再说吧》”云清茉托着下巴看向时浩天,心里的小算盘扒拉的特别响,月蕊的事情有些棘手,所以一定得先得到皇上的应允她才敢开口。

是有点小算计的,可这小小的算计肯定是瞒不过皇上的,云清茉不停的啃着大拇指以此來安抚自己不安的心。

时浩天岂会不知道云清茉的心思,不过他也不想细问便应允了下來:“也罢,朕应你便是,你且说來听听吧,听过之后朕再做打算。”

嗯,这算是答应了,云清茉的心放了下來便道:“皇上打算何时赐死月蕊?”

此言一出,云清茉便看着时浩天的脸色微变,她的心惊了惊但脸上还是沒做任何的害怕,她定了定心继续道:“清茉自知不该过问皇上的事情,但请茉与月蕊有杀父之仇,此仇一日不报清茉一日就对不起父亲。”

时浩天的脸色缓了缓,可云清茉知道,皇上的怒意并未消失,时浩天沉默了许久后开口:“如此,那就今日赐死吧,朕将毒酒交给你,你去天牢代朕处死月蕊可好?”

呃嘞?怎么个情况?她貌似还沒把自己的來意说出來咩,皇上就这么的发话了?云清茉只觉得有些纳闷,不过随即她反应过來笑答:“多谢皇上信任,可月蕊是凤国的人,按理说皇上身边的人去天牢便可,实在不需要清茉去,再者牢里还有一个白尘然……他是清茉的师兄,清茉本还打算待处死月蕊后,能够与师兄再续前缘。”

这一番话分明就是睁眼说瞎话欺骗时浩天的,可眼下这情况云清茉实在别无他法,只得编瞎话暂时性的骗过时浩天,至于后果什么的,等事情办成后再去想,现在不能想,绝对的不能多想,否则她估计会选择临阵放弃的。

时浩天眯起双眼注视着云清茉一言不发,被人这样注视着的云清茉浑身不对劲,她拍了拍衣裙又倒了杯茶抱怨了一句:“茶水都凉了诶……”

“如此,朕便应了云姑娘吧,成全你的一片痴心,來人备下毒酒。”时浩天的脸上毫无表情吩咐着一旁站着的贴身太监。

云清茉在心底松了一口气,幸好……幸好皇上沒有深究,否则她真的沒法子救月蕊和师兄了……师兄,对,还有师兄。

想到这里,云清茉忙再次开口:“还有一事,望皇上也能够成全。”

“说。”时浩天允许了。

云清茉深呼一口气跪下道:“皇上,师兄是白家的后人,也是白家最后的一个后人,还望皇上开恩能够放过师兄,让白家留下一丝血脉,皇上,清茉在此谢过皇上了。”

时浩天叹了一口气起身走到云清茉面前伸手将她扶起:“云二小姐,你为何都只是在为他人考虑?何时能为你自己考虑考虑呢?”

云清茉一愣沒能明白时浩天话里的意思,时浩天上前一步背起双手:“当日与凤国开战,你凭借着自己的聪慧从月绍音手里得到了兵符,那个时候朕就在想,你不过是一个十三岁的女子,哪里來的那么大的勇气?云二小姐,还记得朕说过的话吗,若你是男子,必能入朝为官为北国效力,可你却是女儿身。”

云清茉无话可说了……这话时浩天已经说过了一次了,得了得了,反正她是个女儿身,这点是改变不了的。

“朕会放过白尘然,先皇在时,白家得父皇信任,之前云家在时,得朕信任,可如今云白两家都已不在,留下的只有白尘然与你与云炎三人,真是天意弄人啊。”时浩天叹道。

天意弄人吗……都是月家造得孽,关老天何事?云清茉苦笑,而她现在居然还想要去救月蕊与白尘然,到底是对不起爹爹了也对不起哥哥,不过好在哥哥现在并不知道她的打算,若是知道了也许都不会认她这个妹妹了吧。

云清茉与时浩天在御书房内聊了许久,从当年的白家聊到如今的云家,白家的许多事情她从时浩天那里听到了许多,包括她未出生之前云家的事情她也知道了许多。

这一聊,便是好几个时辰,待云清茉端着毒酒走出御书房时,才发现已然是夕阳西下。

云清茉停下脚步抬头望着晚霞密布的天空,一时间惆怅万分,当日,韩轩羽离开时天空便是这个样子,现在她手里端着毒酒要去天牢处死月蕊,不,准确的说是处死她,手里有时浩天的御赐金牌,有了这个金牌她便可以放出师兄以及月蕊,放他们远走高飞远离尘世。

“哎……想不到最后我居然要用这一杯毒酒了结在北国的生命,不过这样也好,最起码就可以回到二十一世纪了,从此与北国毫无瓜葛、毫无关系。”云清茉说服着自己。

一步,一步,一步一步得走进天牢,云清茉亮出金牌,守卫的狱卒打开牢门后纷纷退下,沒了监视的人,云清茉知道,她已经离计划进了一步,接下來只要让月蕊服下她早已备好的昏**,而她只需戴上易容面具扮作她的样子……一切便可以结束了。

云清茉闭上双眼稳定了下情绪而后睁开双眼,她走进月蕊的牢房,月蕊抬头看了一眼云清茉,目光在触及到她手里的毒酒时便已知她的來意。

月蕊微微一笑:“这一日终于到來了,早在进天牢时我便知我是不会离开天牢的,云清茉,给我毒酒吧,饮下毒酒我也便是解脱了。”

“蕊儿!”白尘然高声唤了一声月蕊的名字。

月蕊转身,手里拿着毒酒笑得令他心痛:“尘然哥哥,我们下辈子再见。”简单的一句话后,她仰头将手里的毒酒喝下,毒性蔓延得很快,片刻月蕊倒在了地上无了呼吸。

“师兄,给你金牌,赶紧带着月蕊离开,走得越远越好,再也不要回來,记住再也不要回來了。”云清茉将金牌塞到白尘然的手里,嘱咐了一遍又一遍。

白尘然不解反问:“什么意思?什么叫我带着蕊儿离开?师妹,你在说什么”

“來不及解释这么多了,师兄你赶快带着月蕊离开,我已经求过皇上了,准月蕊的‘尸体‘回到凤国下葬,而皇上因你是白家的后人也网开一面,师兄带着月蕊离开,越快越好,快走。”云清茉边说边将白尘然往外推。

白尘然将月蕊抱起刚往外走了一步便听到云清茉的声音响起:“师兄,日后若你和月蕊成亲,记得叫上我啊,我可是要喝你们的喜酒的,别忘了呢。”

“好,我会的,师妹,我们会再见的是吗?”白尘然问道。

云清茉微微一笑:“是,肯定会再见的,再说了我和韩轩羽还有一个一辈子的约定呢,我可不能食言的,否则那韩轩羽指不定要怎么嘲笑我呢。放心啦,师兄,我们肯定会再见的,师兄,我云清茉喜欢过你,我不后悔。”

她的话,似乎有点不寻常,可白尘然沒有时间细想,他抱着月蕊快步的走出了牢房,他沒有想到,这一走与云清茉便是阴阳相隔再无相见的可能。

云清茉看着白尘然离开后这才放心的从怀里掏出那一张易容面具,泪,不经意的滑下,她抹掉眼泪嘲笑自己:“沒什么的,我可以离开北国我应该感到高兴,嗯,高兴,秦茉,从今往后我便是秦茉不再是云清茉。”

戴上易容面具,云清茉拿起另外的一杯酒,方才月蕊饮下的只是普通的酒,里面只不过是加入了些许的**,月蕊饮下只是会暂时的陷入昏迷,生命并无危险,而这一杯酒才是时浩天赐的毒酒。

鸳鸯酒壶,真是好东西啊,云清茉痴痴的看着酒壶笑了笑,不过也亏是这个鸳鸯壶,她才能轻易的救了月蕊。

云清茉端起酒杯闻了闻酒香,抛去是毒药不谈,这酒倒是上好的酒,只可惜用途是來赐死人的。

“茉茉,你想做什么?!”泠墨突然出现提高声音问着云清茉。

云清茉晃了晃酒杯笑道:“当然是喝毒酒了,泠墨,喝下毒酒我便可回去了吧?”

“话虽如此,可是茉茉你疯了吗?竟然用这招?”泠墨扯着云清茉的手指,一张小脸是责怪之意。

云清茉仍旧是笑:“安啦安啦,泠墨放心啦,只是喝毒酒而已沒关系的,赶快回我袖子中,否则当心把你留在北国哟。”

泠墨默默的钻回了云清茉的袖口中,云清茉揉揉有些发痛的额头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道:“泠墨,记得把我送回二十一世纪,千万别忘了。”

交代完事情之后,云清茉仰头将毒酒一饮而尽,随后倒在了地上。

白尘然抱着月蕊一路畅通无阻的离开了天牢,他先是雇了一辆马车将月蕊放下这才驾着马车离开长街,早就该离开了,离开长街就当是远离纷争,从此他白尘然只是白尘然,再无别的牵挂,一颗心只有蕊儿。

“这都一天了……茉茉怎么还不回來呢?”秦木槿时不时的望着外面,可一直未曾见到云清茉的踪影。

冷无月张了张嘴却是什么有沒有说,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云炎看了一眼已经凉透的饭菜道:“让小二将这些饭菜热热吧,等茉茉回來便可以开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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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琴师误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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