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贝

西贝

“我控制不了它。”天睫儿眼中闪烁着不安。又试了几次,她颓然放弃。“有问题,一定有问题。”

“我知道啊,你快问我。”

天睫儿推开窗深吸了一口气,转身说:“不管你了,我走了,再见,不,永别。”

凌夜痕眼睛追寻着她:“天睫儿,你好冷酷。”

“你难道没见过比我更冷酷的?并且更残忍,更恶心。”

“忘掉过去不好吗?”

“好,可我又记起来了,你有本事就让我忘了吧。”

凌夜痕撑身起来:“那你过来。”

“啊?”

“过来我帮你忘掉。”

天睫儿反应过来,嗤笑一声。

凌夜痕身体前倾抓住她的手:“我帮你忘掉过去的不愉快,你还和我一起,我们快乐的生活。”

天睫儿两条眉又拧着了,“我……”

“其实你不想忘记。”

“忘记等于背叛。”

“背叛什么?背叛谁?”他让她坐下,“我可以做你倾诉的对象,好歹让我死个明白吧,反正以后不再见了,对你应该影响不大。说说吧,你的我不知道的使你伤心的过去。”

天睫儿纠结许久,“有点玄幻……你……确定听?”

他点头。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了,两百年还是三百年,天睫儿回忆着,他们是与人类不同的种族,生命更长久,可数量却保持着恒定的稀少,尤其女性,一妻多夫已成定式。母亲因为坚持只和父亲结合,受到其余族众的责难,直到她降生。她生来便圣光披露,预言师说她是种族的希望。也确实,那之后人口稍微增加了,虽然新生儿大都是男孩子。

于是被厚待,被拥护,被……变相控制。成年礼宴会前一个月,她故意恶作剧,偷跑出族群属地。在某个遥远的海岛上,她遇见覃吴。阳光灿烂,碧空如洗一望无际,鸥鸟起伏,海浪喧哗,他踩着浪尖追逐鱼群,好像拥抱着满天下的自由。一见钟情,一眼万年。

她接近,他避开,玩转圈圈玩的要晕倒,她忍无可忍,拎着他的脖子,逼他和她说话。

“你可以叫我月月或者唯唯,你呢?”

他看着她闪亮的眸,说:“西贝。”

“是西贝啊。”她自来熟的拉住他的手笑,“以后就是朋友了啊,常来往啊,嘛,你是怎么站上浪花上的?”

“恩?噢,练的多就会了。”

“教我吧。”

没学会已经被族人抓到了,后来才知道西贝在这中间也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她当时扯着他不放:“你跟我走!跟不跟?走!”

他笑了笑,跟着去了。

西贝好像通晓许多事,她越和他交往深,越想和他交往。不是她魔怔,因为族中其他女性也被他吸引。

他变得多言爱笑,在面对除她之外的人时。

她第一次真正忧虑,因为他。

“西贝!”她隔着窗口叫他,“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他说:“我一直和你在一起。”

她还要问,他已经快步离开。

第一个求婚者来临时,她拒绝了,第二个也是,第三个也是,第四个也是。族长亲自询问:“据我所知这几位都是优秀的男士,亲爱的,你为什么不接受呢?噢,对了,我为你带来另外几个可爱的孩子,任谁看了都要称赞,你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

“那么,亲爱的,你想做什么呢?”

“我想和西贝结婚,”顿了顿,“我只想和西贝结婚。”她一直很天真。

族长笑了,“真是和你母亲拥有同样的特性啊。”

“您同意了?”

“我先问你,你了解你口中的那个叫西贝的家伙吗?”

她想说不,“非常了解。从外表到心灵。”她已经在脑中编织谎言。

“他叫什么?”

“西贝啊。”

“看,亲爱的,你连他的名字都不清楚。啊也不怪你,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需要我告诉你吗?还是你自己问?”

她沉默良久,“您来说吧。”

“覃吴,他叫覃吴,我想你听过这个名字。”

覃吴……恶名传四海的魔头。他能力莫测,身影无踪,变化万千,乐于挑拨,不乏死伤流血,把世人的争端当戏剧观看,欣赏或批判。她把目光投向虚空,可即使如此,她还是喜欢他。会因为喜欢他而死掉吗?她自问,可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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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酷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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