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chapter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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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测到重症压力反应,推荐尽快到专门机关接受精神治疗,您有困难吗?厚生省urbanservice支持着市民们的健康生活,如果有伤者,急诊病人,要向临近的医院请求出动救护车吗?请求救护车的情况下需要保险外的费用……”

广场上巡视的可爱机器人一遍遍的重复着千遍一律的话语,人造的漂亮眼睛里倒映着女人血肉模糊的脸和绝望的眼神。

女人身上压着一个戴着头盔的红衣男人,男人粗、暴的撕、裂她的衣服,用锤子在她雪白的肉、体上砸出密密麻麻的伤痕。

血在地上汇聚,流向四周……四周围观的人群寂静无声,这个原本热闹的广场,只剩下锤子击打**的声音。

用来保护居民的摄像头注视着这一切,却没有发出任何的警报。

这一幕被有心的人拍下来,上传到了各社区的网站论坛,虽然被及时的压制了下去,但是那血腥的一幕还是在人们心底留下了不可磨灭的映像,那些之前对于巫女系统存有质疑的地下活动者再次冒出头来,区域压力在短时间内急剧上升。

灰关掉手机上的视频,将脑袋探出窗外,槙岛圣护此刻正身手敏捷的穿梭在几个觉得他好欺负的地痞流氓之间,没有任何花拳绣腿的动作,干净利落的攻击,不到一分钟,就击溃了全部的敌人,发丝都未曾凌乱的男人将棒球棍塞进最后一个敌人嘴里,一个用力贯、穿了对方的脑袋,以如此血腥残忍的方式结束挑衅的男人连眼皮都没眨一下,只是微微移开了脚,防止血滴溅落到自己白色的帆布鞋上。

灰看着眼前脸不红气不喘的男人,满是戏谑的笑道:“小圣真是蛇蝎美人呀。”

槙岛眯着眼睛看他,将手里的棒球棍嫌恶的扔向一边,没做声,目光却危险起来,灰主动投降:“抱歉~我错了…保证下次不给你惹麻烦~”

槙岛圣护没再看他,将目光转向了路口,崔求成提着一袋食物远远地走来,见到地上成片的尸体时微微皱了一下眉:“不是来购买头盔的吗,怎么打起来了?”

槙岛圣护看灰,灰看一边……看到某个小鬼身上被撕扯的松松垮垮的衣服,崔求成决定不继续这个话题,他将食物分发给两人之后,语气难掩兴奋的对槙岛道:“你交代的事情都办好了,马上,这个城市就要迎来它的‘革命’了。”

诚如崔求成所说,很快,这个城市就迎来了它的“革命”。

不出一天的时间,市区就已经一片混乱,带着头盔的人群到处为非作歹,惊恐的市民四处逃窜,短时间内,已经有市民组建了自卫小团队,纵使巫女系统再强大,也不能在短期内阻止这群杀红了演的“坏人”和“良民”。

罪恶的制裁者们忙的手慌脚乱的时候,作为罪魁祸首的白发男人此刻正站在摩天大楼的顶端、旁观者般打量着这个世界,落地的玻璃窗倒映出他高挑的身影,望着下面的金色眼瞳,在平静之下隐藏着狂热。

他眼下的那个世界,到处是火燃烧的灰烟和尸体。那些被巫女系统保护着的良民们成了最残暴的侩子手,人性在这一刻展现的多么荒唐。

“冷静不下来呢。”同样望着窗外的崔求成道。

“可不是,会不安啊,究竟在前方等着我们的是什么,这座城市又会变成什么样子呢?”槙岛弯起嘴角,阳光下那张俊美冰冷的脸竟异常的和煦和温暖,没有他说的不安,有的仅仅只是期待和向往罢了。

那种想要摧毁这个世界的规则,将那些自以为是的主宰者们拉下神坛的期待。

“时间差不多了。”

是时候去验收革命的成果了。

与有条不紊的犯罪者们不同,公安科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原本因为巫女系统的诞生锐减的公安成员在巫女系统无法正常运作的时候就显得捉肩见肘。这个城市已经乱了套,纵使他们知道了头盔的秘密也无法及时阻止这场已经祸及全国的大规模暴动。

“那个叫做槙岛的家伙现在一定笑的合不拢嘴了吧。”滕秀星敲晕手边靠过来的暴动市民,有些精疲力竭的靠在车门上。

“宜野座已经带人过来了,我们再支撑一会吧。”

女子拿着枪站在车头,脸上已经完全没有了曾经青涩不安的样子,自己的好朋友在自己面前被杀死,而自己无比信赖的巫女系统却没能给予她帮助,这种世界观一度几乎崩塌的感受并不是任何一个人都能承受得起。滕秀星想说什么,但是终究没法说。这种强迫性的成长对于常守朱来讲是好还是坏,他并不清楚,他只知道,无论怎样都要将那个自以为是的男人缉拿归案,还有……那个家伙!

“我们中计了!”车内一直不曾开口的黑发男人突然叫道。

常守朱看着眼前显示的追踪器迟疑了一秒突然反应过来:“他们的目标是厚生省!”

等猎犬们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一辆货车已经沿着高架路快速的驶向了这个城市最高的地方,巫女系统的心脏所在地——偌纳塔。

灰趴在车窗上,笑道:“藤酱他们估计要气死了。”

一只手搂住他的腰将他从车窗边拉回来,白发男人捏着他的下巴将他的脸掰过来,两人视线对上,额头抵着额头,姿态亲昵:“你就不怕我生气吗?”近乎宠溺的嗓音里却饱含着实质性的怒意。

只得到一个略带挑衅的笑容的男人再次开口道:“不过很可惜,就算你将我们的行踪透漏给了那群猎犬,也晚了,我倒是希望他们能赶过来,革命需要流血,特别是那群自诩正义的人的血液……说实话,我也很想和那位叫做狡啮的监视官交个手呢。”

捏着灰下巴的手收紧,男人漂亮的手指在白皙的下巴上捏出红色的印记之后再松开手指慢慢的安抚般的搓揉起来:“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罢,杀了那个叫做常守朱的监视官如何?”

男人放下手,车内沉闷的气息一扫而空,他像逗弄自家的猫儿一样,抚摸着少年的头顶,看着那双银灰色眼睛里微微放大的瞳孔,脸上的笑容竟无比柔软起来。

狡啮慎也一行人赶到塔内时,里面已经完全被槙岛一伙占领。根据唐之杜提供的追踪气息,他和常守朱往上去追槙岛圣护,至于滕秀星则是去地下室找崔求成。

唐之杜提供的建筑模型图上,偌纳塔只到地下-4层就没有下面了,滕秀星就是在这个地方彻底失去了主要目标的踪迹。

察觉到背后的杀气,他急速转身,手臂上还是中了一枪,没给头盔男反应的时间他已经按下了扳机,dominater击中男人的大腿,对方后退几步,惨叫着跌下了楼梯。

滕秀星忍着疼将钉子一口气拔了出来,用脚踢了踢不知道是死是活的偷袭者,正准备离开的时候面具男脚边的对讲机传来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不愧是身经百战的执行官呢。”

滕秀星将对讲机捡起来放在嘴边,嘲笑道:“害怕的话就赶紧出来,我心情好的话让你死的痛快一点。”

话音刚落,身边一堵墙突然向两边裂开,里面出现一个通道。在滕秀星惊讶的目光中,对讲机那头的声音再次响起:“如果你找得到我的话,就来吧。”

滕秀星皱眉:“你这是在挑衅吗?”

对讲机那头的男人笑了笑,不置可否,在滕秀星迈动双脚走向那个通道的时候再次开口道:“我和你同样是潜在犯,我活的像老鼠一样偷偷摸摸,而你被拴上项链,当成了利用完就抛的猎犬,呐,告诉我真心话哟,夺走一切,把我们当做蚂蚁一样的人们,现在满大街自相残杀的样子如何?不觉得感觉良好吗?”

滕秀星:“啊啊,同感啊~老实说,心旷神怡啊,无论几时,在哪儿我都被当做杀人凶手,野兽,现在他们更加像丑陋的野兽啊,沐浴同伴身上飞溅出来的血,是怎样的心情?”

“那么……”崔求成似乎很满意青年说的这番话,正准备着拉对方“下水”时,却被刚才还心平气和的青年愤怒而粗暴的打断。

“别误会啊,人渣!巫女是渣滓,你们也是,随心所欲的玩弄人命,掌握生杀大权,你以为自己是老几啊!如果巫女是神,你们真把自己当做恶魔了?扯蛋,我和你同样,只是嫉妒别人的渣滓啊,这混账城市的市民们死上几千万都无所谓,但是啊,就看不过教唆他们自相残杀、活得自在的人,你第一个去死吧!杀了多少人就死多少次啊!”

微微一顿,对讲机那头的人很快反应过来:“你也杀了好几个同样是潜在犯的人吧。执行官,你究竟该死多少次才够呢?”

滕秀星嘲讽道:“嘛~如果死一次,下面有地狱的话,阎王大人会告诉我吧。”

崔求成很失望,惋惜道:“我还以为能和你成为朋友呢。”

滕秀星发出更加嘲讽的冷笑声:“我朋友现在在上边和你boss打啊,所以我也不能不仗义,现在马上去杀死你,哦,如果你来得及,替我毁掉巫女系统也算帮忙,对我而言世界上同时少了两样讨厌的东西呐。”

“可惜呢,你杀不了我,是吧,小灰?”

从男人嘴里听到最后那个熟悉的名字时,滕秀星猛然回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的灰发少年正笑眯眯的看着他:“好久不见啦,藤酱~”滕秀星还未来得及有所动作对方已经先一步把他拥进了怀里。等他察觉到后背上抵住的东西时,巨大的电流已经让他失去了意识。

被电晕的青年趴在他的肩膀上不再动弹,灰把他的身体拖出了地下室,用对方口袋里的手铐拷在了柱子上。

很快醒过来的青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眼睛却出卖了他翻涌的情绪:“为什么?”

灰拿过滕秀星的对讲机,在对面传来崔求成疯狂的笑声时才缓缓的开口道:“大概是……想给你自由吧。”

嘭的一声,对讲机那头传来人体爆炸的声音。滕秀星猛然睁大眼睛:“怎么回事?”

“哦呀…我们伟大的神谕女巫生气了。”

丢下一脸不解、欲言又止的滕秀星,灰扔掉手里的对讲机走出了空旷的高塔,外面已经一个站着的都没有了,高塔上有打斗的声音,但是很快那些声音也消失在了夜空里。

【槙岛被抓了。】

[我还以为小圣能成功呢?我也很好奇巫女系统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小桶你肯定知道的吧?]灰最后看了一眼了无星迹的天空,离开了塔底,钻进了来时的那辆车。

【你知道斯威夫特的《格列佛周游记》吗,其中第三部,格列佛去的那个叫做飞岛国·拉普塔的地方有个位置叫巴尔尼巴比,巴尔尼巴比有一个医生想出了融合立场对立的政治家的办法,把两人的大脑切半,再度结合的手术,号称这如果成功,适度和谐的思考并得以实现,斯威夫特觉得这对生来为了监视、统治这个世界、自以为是的人类而言是再好不过的方法。】

[嗯?]

【巫女系统就是把那些高智商并且打破常规、拥有非凡人格的人类的大脑用先进的科技集合起来,将他们神化,以局外人的角度俯瞰、制裁、规划人类的行动。】

[呵…这样的话我好像有点担心小圣了,要是小圣的话,巫女系统应该很乐意把他融合成一份子吧。]脸上溢开一个愉快的笑容,灰一口气将速度开到了最大,车子风驰电掣般驶出去,将追出来的狡啮慎也还有临时赶过来的**总弥生远远地甩在了后面。

在这个被槙岛搅得天翻地覆的城市要躲避巫女系统的搜捕对灰来讲实在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就算知道了长相也没用,依靠崔求成留下的伟大发明,他可以变成任何一个人的脸和样子,难对付的只有那群“鼻子”敏锐的猎犬罢了,灰想过很多种可能,唯一没想到的是,第一个找到他的人居然是常守朱。

“小灰,不要做无谓的反抗了,我能保证你好好的活着。”

眼前的女子已经完全退去了原本的天真和青涩,从骨子里散发出那种让人信赖和沉稳的光芒来,如果不是眼底还残留的那抹清澈,灰大概要以为她换了一个人。遇到这么多事情还能保持本心的人一般都有颗强大的灵魂,而这种人,用宜野座说的话来讲就是,无论何时,都能从她眼底看到希望,无论你处于什么样的绝境。

真是美好的令人向往啊。

“不呢。”避开那双眼睛,灰身体惬意的躺在甜品店宽大舒适的沙发上,手指轻轻扒动常守朱抵在他额头上的dominater,“这个玩意对我没用的哦,朱姐你要不要坐下来一起吃,我请客~”他掏出口袋里的银行卡在指尖转了转,笑道,“都是小圣的钱,随便花,就当他向你赔罪……好了。”

最后两个字在另一把手枪抵住太阳穴的时候被缓慢地吐了出来,不再是巫女系统控制的手枪,常守朱手里的枪灰不陌生,他当初还用这个打过狡啮的车胎,因为提到了某个人的名字,眼前镇定的女子很明显的激动了起来,掩饰的很好,但是靠在灰额头上轻微抖动的枪口还是泄露了她的情绪。

灰慢慢放下勺子,看着手里的冰淇淋有些惋惜的叹了一口气:“明明是一样的东西,为什么吃不出朱姐给我带的味道来呢?”

常守朱看着少年悲切的目光怔愣了一下,但也就是这不到一秒的时间她失去了先机还被反客为主的挟持了,枪口转移到自己头上的时候,抱着她的少年冲门口道:“狡啮桑,好久不见呀。”

黑发的男人从黑暗中走出来,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闹够了吗?”

“我可是很认真的在反社会啊…”

“跟着他你有什么好处?”

狡啮慎也似乎完全无视了他现在的处境,径直朝灰走过来,灰顿了几秒,拉着常守朱退到了窗边,冷笑道:“好处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跟你回去的坏处,与其作为一只家养的猎犬永远被关在那个狭小的地方等待一无用处的那天,还不如作为玩家尽情的玩到最后呢……”

狡啮慎也不再靠近了,他站在距离灰两米的地方:“是么,就算这份自由是用命来换吗…我以前还真是小看你!唔!”室内突然响起的爆炸声打断了他的话,一刹那刺眼的光线让狡啮慎也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火光之后是浓郁的带着刺鼻气味的烟雾,一个物体从烟雾中心飞出来他眼疾手快的接住,被抱住的女子已经因为吸了太多麻醉烟雾晕了过去。

等烟雾弹完全消退的时候,那个少年已经不见了。

“该死!”狡啮慎也咒骂一声。

紧接着就是这附近不远处传来的警笛鸣叫声,狡啮慎也抱着常守朱赶过去的时候,周围已经被机器人封锁,区域中心是一架坠毁的白色飞机。残骸边上站着他再熟悉不过的两个人,一个是宜野座,一个是局长。

“怎么回事?”

“槙岛圣护逃机了。”

同一条街道上,与这头的紧张气氛不同,另一端的人们正沉浸在节日的欢快氛围中。

“我以为你已经被小巫女给强制求合、体了~”看着半路杀出来扔下一颗烟雾弹就拉着自己开跑的白发男子,灰放慢了速度,打趣道,“作为至高无上的神一样的存在,审判和裁决那些愚昧的凡人们不是很有趣吗?这可是大反派的人生理想之一哦~”

“审判和裁决可不是我的爱好,站在那种立场的话就不能尽情的享受游戏了,我啊,打心底里深爱着‘人生’这个游戏呢,就像你说的,作为玩家进行到最后不是更有趣吗?”

灰头土脸的男人停下脚步,白发上不知道是谁的血迹,胸口上好像还被某种锐利的东西割出了一条长长的口子……这大概是灰认识这个人以来,第一次见到对方这种狼狈不堪的样子,以及……第一次从这个男人脸上见到那种纯澈的如同孩子般的笑容,他朝男人招了招手:“小圣,过来一下。”

槙岛低头审视般的看了灰几眼,倒是乖乖照做了,他走近两步之外的少年突然被对方揪着衣领拉了下去,紧接着,唇上就覆盖上了一片柔软,稍稍错愕之际,对方滑腻的舌头就将他干涸的嘴唇舔了个遍。

灰松开手,看着眯眼打量他的槙岛,笑道:“在耍帅的时候嘴巴起皮了就会觉得很二,所以我勉为其难的帮你湿润一下好了,不用客…唔!”

最后那个字被脱离不久的唇舌堵了回去,槙岛圣护托着少年的后脑勺将他拉向了自己,加深了刚才那个吻,对方在一开始的错愕之后很快争夺起主导权来,在最后甚至恶意的按压了一下他胸前的伤口。

槙岛吃痛离开,对方仰着头一脸得意的望着他,湿润的嘴唇和那双倒映着五光十色霓虹灯的眸子一样引人入胜,看他的目光有欲却没有情。

那双银灰色的眼睛里,有一个世界,就如同他经常做的那个梦一样,可以看得见,却始终摸不着,每次想要深、入的时候就会被彻底的排斥掉。他的世界里并不需要他,他的世界里其实也不需要他。他们只不过是万千个人中随随便便那一个。但是他们却像怕冷的小动物一样靠在了一起,如果天气暖和了,从冬眠中醒来的野兽会因为饥饿相互残杀吗?

槙岛避开那双眼睛,转过身的时候,一双手从后面抱住了他:“欢迎回来。”炙热的体温靠过来,和那声音一样,温柔的可以融化寒冰。

冬天的第一场雪在圣诞节的晚上悄然降临,周围的人群开始发出兴奋的欢呼声,槙岛没有动,他仰着头看着黑澄澄的天空,直到灿烂的烟花照亮了的脸,盛开的烟花五光十色的颜色悉数倒映在那双金色的眼睛里,才对身后那个人道:“把最灿烂的那束烟花给你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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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漫]爱的囚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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