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五章

六十五章

镇南王府,短短的几年已苍老许多的镇南王正埋首案前,两鬓白发诉说着他苍老。

“王爷”

“何事?”

“齐周传来消息,无名神医已经到了寒王府”

听到属下的回报,拿着笔的手一抖。惊喜的看着来人,“真的?”

“是,无名神医如今应该正在寒王府内”

无名回来了?那云儿有救了。

“南僵那边如何?”想到这,北辰骅眼里迸发出来的是杀气,就连他对面的人也感觉到他家主子的杀气侵袭他的感观。

“南僵那边看守很严,安排的人如今还没有机会深入到内部”小小的一个南僵,守的秘不透风,这是为何?

南僵,从开国以来,都不曾见其与外界有任何往来,而其国小未被其放在心上。也许就是因为它的隐逸而被他人所忽视。仙儿如果真是南僵之人,为何在世之时要骗自己?

“箔阳候府那边如何?”原本是段好姻缘,可惜云儿与楚家那小子无缘,也罢,箔阳候府上的人也未必乐意云儿嫁进他们候府。

“王爷,箔阳候府近日有些反常”

反常?

见书案前的人没有说话,继续说道:“据查,其因是八公主”

“查到原因没有?”这北辰玲又开始不安分。

“没有,府里的人口风很紧,而近半个月都未有人看到楚世子”

半个月?楚流风有半个月没在府里?

“王爷何必那么麻烦,想见晚辈让人通知一声便可”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主仆二人吃惊不小,惊讶的看着不应该出现在书房的楚流风,脑子里一下子蹦出了很多的疑惑。

面对他们的吃惊,造事者是一点也不意外。到是北辰骅反应快,看着神态正常的楚流风问道:“你没有中蛊?”

“王爷,晚辈要真中了情蛊,还会站在这里吗?”

“为何?”

“如果说是为了云儿,王爷愿意信晚辈吗?”

说到云儿时,北辰骅明显看到楚流风原本嘻笑的脸变冷。

“如今皇上也默许了八公主与你的婚事,就算是此刻云儿回来,你们有缘无份”何况云儿现在还有一双儿女,又并非真爱于他。

袖下的拳头越握越紧,清冷的双眼里迸发着怒与恨。他的意思自然明白,云儿离开的这几年,有些事情自己早就知道。但是,云儿明意上还是我楚流风的妻子,即使她已为人母,她都是我楚流风的女人。

“至于晚辈与云儿是不是有缘无份,这还得见了云儿才知道,晚辈今日前来是有一事相求”

“何事?”这小子没死心?难道他还不知道云儿已有子女。

“晚辈有些事情必须亲自去做,世子不能不在候府”

话没有继续说下去,看到北辰骅眼里的惊讶时,便明白他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如何知道?”仙儿的易容术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他是如何知道的?

“晚辈自有办法,今日过来,只想王爷能让‘世子’老实的呆在候府”三年来为了不被背后的人发现,事事都顺着北辰玲,可每当听到云儿在外遇害的消息,自己就恨不得立马飞到她身边保护她。云儿的痛苦,我楚流风发誓会一分一毫的加倍还给那人。

认真的打量眼前神态自若的男子,北辰骅突然感觉眼前的人并不是表面这般:“好”

“多谢王爷”

“先别急着谢,本王有个条件”有些东西不能强求。

“王爷请讲”

“无论今后如何,本王要你尊重云儿的选择”不管如何,云儿现在并非爱他,而他与八公主已是夫妻,他的放手对云儿来说未常不是件好事,只希望这小子执着不深。

双眼对上,楚流风无比认真道:“晚辈尊重云儿的选择,但晚辈决不会放弃”

对面的北辰骅只是看着他没有说话,而楚流风更是没有回避他的眼神。

衣随风动,发随风舞,“你在这”

背对之人没有回身,淡然的声音仿佛透着寒冬的刺骨,“三年”

与他并排,望着遥远的天空,沉声道:“是啊,三年了”侧头看向旁边已有变化之人,方子尘似有若无的叹了口气。谁说就他变了,就连他自己也感觉到这三年来的变化。

“公孙羽已经进入了南僵”花了三年的时间,可想而知这南僵有多神秘。

“云儿怎么样了?”师父至今都还没有消息,时间一晃就是三年,在这样等下去,云儿怕是……

提及昏睡不醒之人,方子尘面露苦色,“还是老样子”

三年前若不是情急之下给云儿服下锁魂丹,比起失去她,他们几人宁愿这样一直守着活死人的云儿,至少在他们心中还有一点点希望告诉自己她还活着。

“煜爹爹,尘爹爹”稚嫩的声音从两人身后传来。

回头望去,还只到他们膝盖的两个小孩欢喜的朝他们奔来,身后的丫环们似乎还不及两孩子的体力跑的气喘喘嘘嘘。

看到这两张脸,二人原本沉重的脸色有所好转,蹲下抱住冲过来的孩子,两人一人一个把这对龙凤胎抱起。

“念儿,找煜爹爹有什么事吗?”眼前的这张小脸,像及了小时候的云儿。思及此,北辰煜心中一痛。

年龄虽小,但细心的公孙念看到他皱眉,肉呼呼的小手想将他的眉心抚平。

“煜爹爹不烦,念儿很乖很乖”

如此懂事的念儿,北辰煜的心里越发的痛,越发的心痛从小没有娘亲照顾的他们。

“煜爹爹不烦,有念儿在,煜爹爹就不会有烦恼”

被抱着的公孙思挣着想下来,无耐方子尘把他放下,看着他一脸正经的样子,脑子里突然就想到第一次见面时的公孙羽。

“男子汉大丈夫,搂搂抱抱的像什么样子,念儿你也下来,女孩家家的小心以后嫁不出去”不满自己妹妹锅在北辰煜怀里,公孙思是十足的大人样看着他的妹妹。

怀里的念儿见自己哥哥说自己,也不生气,抱着北辰煜的脖子就是不下去。

公孙思被她的举动气到,还未开口,公孙念笑道:“哥哥你刚才不也让尘爹爹抱,那是不是哥哥以后也娶不到媳妇”

当事人还没说话,一旁的方子尘乐了,笑看着人小鬼大的公孙思:“思儿放心,尘爹爹一定会给你找个绝世美妻”

瞪眼取笑自己的人,公孙思不满道:“谁说要绝世美妻了,我以后要陪着娘亲,才不要取个管家婆回来,家里有一个就够了”

意有所指的看着北辰煜怀里的某人,却也没让公孙念有什么反应。

提到云儿,一时之间气氛变的压抑。

“煜爹爹,娘亲要睡到什么时候,爹爹说过睡懒觉的不是好孩子”

从小两个孩子就没有得到母爱,被念儿这样一提,二人心痛的看着他们兄妹。

正在二人不知道如何回答的时候,一直沉默的公孙思出声:“娘亲是累了,我们要听话,要不然娘亲醒来的时候就不高兴了”

“念儿很听话,念儿和哥哥一样听话,娘亲不会不高兴的”

“听话就赶紧下来”

哥哥的话刚一说完,念儿很听话的让北辰煜把她放下,走到哥哥旁边,拉着他的手,“念儿听哥哥的话”

看着这么懂事的两个孩子,多希望昏睡之人能醒来。

“然王,王爷请您到书房一趟”

“我跟你一起过去吧”看着他们兄妹二人,方子尘柔声道:“思儿带妹妹去看看娘亲有没有醒,好不好?”

一提到去看娘亲两个孩子比谁都高兴。

书房,两人还没有踏进去,便听到里面爆跳如雷的声音:“混蛋,是哪个不长眼的跟老头我作对,竟欺负到我徒弟身上来了,活的不耐烦了是不是”

这样熟悉的声音,没有谁比北辰煜更清楚,加快脚步,刚一走进去,就看到风尘仆仆的无尘正在发气。

“师父…”

正在发气的无尘听到身后的声音,转身看过去,不正是四年未见的徒弟之一。

刚高兴久别重逢的无尘脸色一拉,指着北辰煜恕吼:“臭小子,你是怎么照顾你师妹的,啊?为师临走前不是让你好好照顾师妹的吗?你是怎么照顾的?为师是怎么跟你说的……”

听着自己师父的指责,北辰煜根本没有回一话,只是站着默默的听着,就算是他有想反驳的话,他自己也原谅不了自己。

发完气了,无尘也停下,与其刚刚他是骂人,到不如是把心里的气趁机找个人发泄一下。

“丫头现在如何?”几年的时间,竟发生了这么多事,这丫头的命到底得有多难走?

一听无尘问起云儿的状况,一旁边的方子尘说道:“晚辈用锁魂丹将云儿的心脉封住”

看向旁边的年轻人,无尘听着他说的话,眼里露出赞许之色,“你就是圣手方子尘?”

在江湖早有耳闻圣手方子尘,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前辈抬爱,晚辈只是略懂医术”

够谦虚,他这叫略懂,那这世上就没有懂医的了。

“带我去见见丫头”马不停蹄的赶路,心里只念着一件事,那就是看看云儿。

东厢房里,两个孩子一人一边坐在床上,看着昏睡不醒的人,一边说着话一边给云儿擦脸。

当无尘走进来时,就看到两个孩子守在云儿身边。

这就是云儿生的两个孩子?看着男孩的脸,瞧瞧女孩的容,无尘的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与云儿小时候有七分相似的小女孩。

听到动静,床上的两个小家伙转头看过去,就见一身脏乱的老头盯着他们看。

见他眼睛总盯着自己的妹妹,公孙思脸色一冷看着无尘道:“你是什么人?”

闻声看过去,这小男孩与自己的徒弟一点都不像,在仔细打量,他完全可以肯定这小子不是煜儿的孩子。

念儿也发现有人进来,转头看去,跟思儿一样看到脏乱的无尘立在旁边:“老爷爷你是谁?怎么来娘亲的房间?你会吵到娘亲睡觉的”

“师父,思儿和念儿是云儿三年前所生”

无尘没理会北辰煜的话,只是无比郁闷的嘟囔了一句“你不是他们父亲”。声音虽然轻,可在场的都是习武之人,怎么会听不到。北辰煜也是尴尬的看了眼两个没有反应的两个孩子。

思儿见眼前的老头要碰自己娘亲,突然认真的问道:“你可以把娘亲叫醒?”

一听到娘亲可以醒,爱干净的念儿顾不得无尘脏兮兮的衣服,拉着衣袖问道:“老爷爷,你能叫醒娘亲是不是?”

“你叫念儿?”

“恩”

“他是你哥哥?”指着旁边一本正经的小男孩。

看了看旁边的哥哥,念儿再次点头。

“你们父亲是谁?”

“公孙羽”

果然是那小子,刚开始还觉的有点像,这样一瞧,不就是那小子的翻版。臭小子,竟然让别人抢先一步,他脑子里是怎么想的?到手的肉都飞了。

无尘正纠结自己的徒弟不争气,一旁了解他的北辰煜怎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虽有无耐,却也是事实。

“思儿,念儿,来煜爹爹这”

怕打扰无尘,北辰煜把床上的两人叫下来。

臭小子,当别人孩子的爹还没自己生个强。

床上的人已消瘦不少,眼见那双眼睛都有陷进去。

屋内一再安静,谁也不敢打扰到为云儿诊脉的无尘,因为他们知道,所有的希望都在他身上。

时过境迁,当日的种种如今已经为回忆。

丫头她这些年是怎么过的?年纪轻轻被人害成这样,是什么样的仇恨让那人如此恨透了她,非得将她折磨到死不可?

房里的其他几人看着无名沉重的脸色,心中那唯一的一点希望像是被人狠狠的掐着即将灰飞烟灭般。他们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等待的岁月,让他们每个人似乎都明白看着活死人的云儿比对他们凌迟还要痛苦。

一直默不出声的公孙思看到无名脸色时,小小年纪的他表现出来的竟是大人般的沉稳。几人的心思全放在无名身上,没有人注意他觉着的冷静。

“师父,云儿她…”

无名并没有看他,看着昏睡的人,眉心皱成川字。“也许还有办法”

丫头身上从小的毒虽然还没有办法解,但在南僵的那几年多少也了解到。唯今之计便是将丫头身体里的蛊毒让它再次活跃起来。

听到还有希望,几人脸上露出喜色。

“前辈真的有办法救云儿?”

“要试才知道”死马当活马医,也不知道这方法行不行。

若是云知道无名此时的想法,估计会立马跳起来。

一听到娘亲能醒,最高兴的就属念儿:“老爷爷,娘亲真的可以醒来吗?”

看着这张翻版的小脸,无名拉着个脸说道:“叫爷爷”

好歹老头我是丫头的师父,这娃怎么说也是我孙女,什么老爷爷,听着生疏。

“爷爷?念儿有两个爷爷?”

面对念儿的疑惑,无名自然是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只要娘亲能醒,多个爷爷有什么不好,“爷爷”

一句甜甜的爷爷乐的无名笑开了花。

“乖”

见无名逗弄念儿,旁边的北辰煜急了,“师父…”

“念儿和哥哥出去等着好不好?”

念儿还想说什么,到是旁边的思儿似乎明白。拉着妹妹的手无声的走出房间。

看着懂事的思儿,无名有点心慰。

其他几人没等无名说便自动离开,他们心里清楚,要救醒云儿,即使有希望,也是很渺茫。

“前辈,晚辈留下来帮忙”

想了想自己确实需要帮手,便也答应了方子尘的提议。

门外,等待的众人守着,不想任何有关里面之人的信息。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此时的齐周恰是如此。

原本春意盎然的天气,齐周的百姓却感觉似冬天。而这寒气的来源正是寒王府。

房门外一脸寒气的北辰寒看着风尘仆仆的男子,就连他旁边的北辰煜也与之相同的表情。

连日来赶路,楚流风已是没有了风流之气。

“你来做什么?”

清楚他们两看自己的眼神,而此时的自己也没有心情解释,只想知道心里的那个人现在如何?“云儿在哪?”

旁边的北辰煜从他一见面开始,便感觉到不对劲,看着神态正常的人问道:“你…”

“是我”演了三年的戏,总算是可以松口气。

这是怎么回事?情蛊难道已经解了吗?“你的情蛊?”

“我没有中情蛊”那日不是自己多留个心眼,说不定自己早已是提线的木偶任人罢步。

两人眼神一动,细细的打量,确实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为何?”如果他没有中情蛊,为何三年前云儿遇害子尘通知他的时候视若无睹?

知道他想要问的是什么,而现在他最想看到的人是云儿,“以后在跟你解释,我今天过来是想见见云儿”

提到见云儿,北辰煜脸上的表情更冷,“云儿不想见你”

明白他为何这样对自己,看向他旁边的北辰寒,似乎想从他口中得到答案。

迎上楚流风急切的目光,“她现在不方便”

想到云儿这些年的遭遇,北辰煜觉的有大部分是因为他,“你以什么身份见云儿?”难道他还想着自己是云儿的‘丈夫’吗?可笑。

提到身份,明显看到楚流风脸色有变,但很快便消失:“然王你又是以什么身份质问我?”师兄?还是爱人?

看到他的冷笑,北辰煜一惯的淡然随之消失,自从云儿遇害,他早已将他滴仙般的姿态埋葬。

在北辰煜眼里,楚流风早已没有了资格可以出现在云儿身边,无论他是否有苦衷,他都没有资格。

嘲弄的看着自以为是的楚流风,似笑非笑的说道:“驸马,本王的身份本王自然清楚”

一句驸马彻底的燩怒了楚流风,旁边的北辰寒见二人番脸,正准备说什么,一直关闭的房门突然打开。

“流风?”

看着满头是汗的方子尘,早已将北辰煜抛至脑后,“子尘,子尘,云儿怎么样了?”

楚流风的话正是其他两人所要问的,见他不说话,几人急了,正待继续问的时候开口了:“你们三个也不要着急,无尘前辈还在里面,依我看云儿应该没事”

听到没事,几个人乐了,“真的,云儿没事?”

说起来方子尘也不是很确定,主要还是无尘。

“吵什么吵,我们你们几小子,能不能给我安静”房里一句怒吼阻断了几个想问的话,虽然着急着云儿的安危,但几人还是老实的站在外面没有继续出声。

“煜爹爹,娘亲醒了吗?”

见是念儿,北辰煜弯身将她抱起。“娘亲没事,念儿很快就可以见到娘亲了”

“真的吗?咦?”突然看到对面的楚流风,念儿好奇的问:“煜爹爹,他是谁?”

几人都没有出声,思儿看到几个大人的表情,若有所思的看着突然出现的男人。

看着那张脸,与他记忆中的人很相似,回想起属下近年来所查到的消息。看着这张脸,不用问便知道这小女孩是谁。

她就是云儿的女儿?发现旁边还有一个小男孩,低头看去,那小男孩正看向自己。看着他那双沉静的眼神,楚流风有点怀疑他是不是只有三岁。

思儿发现有人看自己,抬头看过去,正是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男人。

“煜爹爹,爹爹他什么时候回来看我们?”我和哥哥都好久没看到爹爹了。

“念儿乖,爹爹有重要的事情要做,等他做完了就会回来了”

可是爹爹的事情为什么这么多,娘亲又天天睡觉,爹爹又不回来,难道就不想念儿和哥哥吗?

看着怀里的小人情绪有些低弱,旁边的方子尘一把将她抱过来:“念儿乖,娘亲不是马上就要醒了吗?难道你不想娘亲陪你?”

“念儿当然想,念儿天天都想着娘亲能醒过来”

虽然心里早有准备,可当亲眼看到,楚流风的心里依然不好受,自己的女人与别的男人生儿育女,而在此刻,眼前就是事实。

“她……”

就在这时,房里有动静了。

“丫头…,丫头”

听着着急的呼唤声,几人不做他想会冲了进去。床边的地上,一大滩血迹,可那颜色却是不正常的红。无名脸色焦急的给云儿输入内力,一旁看出端倪的方子尘赶紧将护住心脉的药给云儿服下。

看到这样的情形,几人的脸上已是无法形容的担忧。而两个孩子,像是感觉到什么,念儿哭了起来,而旁边的思儿锁眉不语。

怎么会这样?子尘不是说无名前辈有办法吗?

看着自己师父满头的汗水,一边的北辰煜不仅担心云儿,同时也担心自己的师父。

这是三年多来楚流风第一次看到云儿,看到那张削瘦的脸,嘴角的污血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云儿这些年来是如何过的。心里的痛都比不上云儿这些年所受的罪。

“念儿不哭”一边哄着怀里哭不停的念儿,北辰煜心里一边还要担心着床上的两个人。

几人之中最为冷静的就属北辰寒,看着啼哭不止的念儿,朝着旁边的下人吩咐道:“带小姐和少爷回房”

“是”

思儿的安静从一开始就引起了北辰寒的注意,看着他乖乖的跟着下人离开,若有所思。

“寒、煜,快过来帮忙”见无名脸色发白,方子尘着急的唤来他们二人。

两人二话不说将自己的内力输给已虚弱的无名,不过片刻,几人就看到他脸色好转,心口松口气。

里面的情景一直在楚流风眼前晃动,突然感觉自己在这里很多余。

夜幕降下,云儿的房里也随之安静了下来。白天的情景并没有让几人因为夜晚而有所放松。

望眼眼前的几个人,无名的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心慰。看到一直沉默的站在方子尘旁边的人问道:“你是云儿名义上的夫君?”

名义两个字敲醒发呆的人,看着同样看着自己的无名,楚流风在听到他那句话心里一痛。

“晚辈楚流风,见过无名前辈”即使是名义上的,云儿也是我的妻子。

上下打量,的确是一表人才,与其他几位比起来,似乎不分上下,只可惜……

“前辈,云儿她……”

瞟眼关心自己徒儿的楚流风,叹气道:“哎,我可怜的丫头”

一看无名那表情,心口一紧,以为无名也没有办法。

“前辈,只要能救云儿,无论要晚辈做什么我都愿意”就是死,我也愿意。

这小子,是真心喜欢云儿这丫头,“什么都愿意?”

“是”

除了北辰煜,其他几人不明白无名为何这样说,从白天的情形来看,现在是没有任何办法可以救云儿,但又不明白无名为何要这样问。

心里知道自己师父是为了楚流风娶她人之事整他,想到云儿这些年的苦,便也闭口不语。

“死,你可愿意?”哼,就算是你真心喜欢丫头,把丫头害成这样你小子也有责任。

北辰寒与方子尘一听,明显一愣。但看无名那认真的表情,似有不明。

就在这时,一直伺候在云儿身边的下人冲进大厅。

“不…不好了,王爷”

来人不敢看北辰寒,只是颤抖的跪在地上。

眉心一紧,冰冷的视线看着跪地的下人:“何事?”

似乎感觉到杀人的眼光,跪在地上的人颤抖的越发厉害,以至于出口的声音都开始颤抖:“回…回……回王…爷,云…云…”

还没说完,几人便一阵风的消失在大厅。

夜色虽好,心情却糟。夜凉如水,风如寒刃。整个寒王府的人都感觉到冰寒刺骨冷风吹的浑身发抖。

原本应该安静的躺在床上的人已无了踪影。若大的房间里就只有冲过来的几个人深深不解。

除了揎开扔在一旁的被子,房间里没有任何异样,可想而知,此人不但熟悉寒王府而且还轻松的将昏睡的人带走。

是谁?

在几人心里都有同样的问题。

“师父,如何?”

低头细细打量怀里的女人,双眼似有疑惑。

见自己的师父一直不语,姬禹再次问道:“师父?”

这小子,万年都不见他会为某个人担心,才短短几年时间,怎么就有心上人了?

心里好奇突然喜欢上人的徒弟,但此时她更对徒弟怀里的女人感兴趣。这脸好像在哪见过?

“她就是你说的女人?”越看越觉的在哪见过,怎么就是想不起来。

“是”

虽然脸瘦的跟皮包骨样,不过这样子的确是在哪见过。奇怪了,老婆子我就算是见过也不可能忘了。

“禹儿,这丫头是什么人?”

师父突然问这个做什么?“麒国人”

麒国?那更奇怪了,“真的是麒国人?”

一心在怀里人身上的姬禹双眉一拧,“师父”

啧啧啧,瞧那着急的样,不就是多问句,还瞪起师父来了。真是个没良心的,有了女人不要师父。

不满归不满,手上也没闲着。就在把脉的时候,被唤作师父的老妇人惊奇的眯起了双眼。

有意思,有意思,难道这就是缘份?难怪这小子会喜欢上她。

见她笑,姬禹以为是有办法,急忙问道:“是不是有救?”

有救?斜眼迫切的人,阴测测的笑道:“是不是为了她你什么都愿意做?”

“恩”

这样干脆的回答虽然意外,却也如她所料。

突然想起了什么,看着姬禹问道:“为师好像听你说过,这丫头师父是无名?”

“恩”

啪,拿在手上的木簪应声而断,马车里的气氛突然急剧下降。不明所以的姬禹略有不解的看着情绪突然变差的师父。

“不救”

“为什么?”

“师父我高兴”救无名那老家伙的徒弟,哼,门都没有。

突然的变脸让姬禹真的又急又恕:“救还是不救?”

清楚自己徒弟的脾气,即使怕也硬撑着:“不救”

世上恐怕能救云儿的只有眼前的人,可姬禹又拿她没办法。想到刚刚她一听到云儿是无名的徒弟后,脸色立马变了。莫非与无名有什么关系?

承受着姬禹扫过来的视线,侧着脸看着马车外面。

“殷力”

“王爷”

“杀了无名”

突然的命令让殷力愣住了,而一直躲着姬禹视线的花无映听了急速转过头。

“不准”

唇角翘起,如他所料。

“师父的仇人就是本王的仇人”朝着外面的殷力说道:“杀了无名,任何方法”

见他真下令,花无映真的是急了,朝着还没离开的殷力就威胁道:“你要是敢动一下,正好让你偿偿老婆子我的新宝贝”

比起姬禹的命令,殷力似乎更怕花无映所说的‘宝贝’。

“救她”

看着自己徒弟的眼神,那是明显的威胁,不救这丫头,他就立马下令让殷力杀了无名那老家伙,决对说到做到。

虽然很好奇自己师父为什么这么紧张无名,不过有办法救云儿最重要。

臭小子,威胁起师父,白养你。

“想救她也行,你必须答应我件事”

斜眼看着她,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把无名给我抓来,但不许伤了他”说完也不看姬禹的眼睛,低着头将一药瓶里的药给没有知觉的云儿服下。朝着旁边只关心怀里人儿的姬禹说道:“伸手”

不明所意的将手伸了过去,寒光一闪,只感觉到手臂一痛。鲜红的血液顺势而下,正好滴落在云儿的嘴里。

对于姬禹来说这点小痛不算什么,而作为师父的花无映更是不放在眼里,只是那轻微的哼气声似有整人的味道。

“半柱香”

放半柱香的血?这下姬禹心里更疑惑了,可是只要能救云儿,就是放半个时辰的血他估计也愿意。

马车里血腥味渐浓,而姬禹除了保持着原先的动作后就一直没有动后,侧头看过去,之前还面色红润的人此时脸色渐白。

臭小子不要命了是不是?我说半柱香,他还真打算半柱香这样放血?

“你不要命了?”

这女人到底哪里吸引他了?这样拼了命的要救她?

只要能救云儿,这点血算什么,“我没事”

没事?脸色都白的跟死人一样还叫没事?“臭小子,我不出声你是不是打算就这样一下放下去?”

姬禹没有回答,因为失血过多,脸色也越来越难看了。旁边看不过去的花无映点了他手上的穴位将血止住,又将一颗红色生血的药丸噻进他嘴里。

“老实坐着,她喝不了你那么多血”真是个蠢小子,说让他放他就真放这么久,难道不会想想老婆子我是在整他吗?

“咳……”

就在姬禹调息的时候,怀里的云儿突然咳了起来,最后点嘴里的血不小心的吐了出来。

“云儿,云儿?”

“叫什么叫?她只是被你不要命的放血给呛到了”

看来没有错,“每天给她半杯的血”

“半杯?”是不是不够?

“臭子小,难不成你想给一缸吗?”还真当自己的血是大白菜啊,可怜我的宝贝。那可是千金难求的好东西,换作是别人,别说是一滴血,就是看也不行。

擦干嘴角的血迹,看着对面的师父:“为何是我的血?”

“你难道忘了?你小时候为师给你吃过什么?”没良心的家伙,真是有了女人望了师父。

小时候?“我的血可以克制云儿体内的蛊是不是?”

一语点醒,姬禹从来没有向今天这样觉的自己笨。如果早想起来,说不定云儿就不会整整三年来承受这些痛苦。

“万蛊之王成了你的药,这些芝麻绿豆的小蛊自然不在话下”这可是老婆子我花了近二十年养出来的好东西,怎么可能会只是克制。

一听真的可能救云儿,三年多来姬禹脸上总算是露出了轻松。

不过也奇怪,这丫头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除了蛊毒还有断颜,无名那老家伙也算是尽力,到底他不熟悉蛊毒。看来他是非常心疼这丫头。只是看这长相越看越熟悉,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见自己师父总盯着云儿看,担心出了什么问题,着急道:“云儿她?”

“放心,难道还不相信你师父的能力,我说她没事就没事”真是见色望恩的臭小子,师父的话都怀疑起来了。

说完也不在理他,真心感觉自己这个徒弟望恩负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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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郡主无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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