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打开城门
蒋义渠皱着眉头,凝神思考片刻,然后对我说道,能否打开城门让我们进城,还得经过邺城主将审配的同意。
那怎么行,等找到审配,再开城门,我的亲卫都冻死了。
当时我的脸就沉了下来,问他能否先开城门,让我的人进来以后,再去通报审配。
蒋义渠摇摇头,表示他做不了主,不能下令打开城门。
他只是探头向着墙垛外望了又望,他到现在都没弄明白我是怎么到了城墙之上的。
“那么只有我亲自动手开门喽。”我冷笑着对他说道。
蒋义渠一愣,不明白我这么说的意思。
我迅捷的一伸手,直接掐住了他的脖子,然后一个闪身,用胳膊勒住他的双臂,移动到他的身后。
这几下动作,快如闪电,轻巧灵动,手到擒来。
等他反应过来,张口正要惊呼,我已掐着他的脖子,使他发不出声来。
跟他而来的还有数名副将,都是反应不及,想要有所行动时,为时已晚。
我环顾周围,大喝:“谁敢动手!”
我凌空提起蒋义渠,转了一圈。
副将和士兵都停下脚步,不再上前。
我押着蒋义渠向城下走去,副将跟在我的身后,亦步亦趋。
城下的士兵不明所以,见城上突然闯下这么一群人来,纷纷让开道路。
他们见到蒋义渠被擒,惊异非常。
到了城下,我直接走向城门。
蒋义渠在我手里,满脸通红,吐气不畅,不能言语。
来到城门前,就见守门的数名士兵,正保持着原地站立的姿势。
他们虽然听到嘈杂的声音,可是依然保持纹丝不动。
守卫城门的要求比较严格,不能随意走动,转头四顾。
这几名士兵严格遵守纪律,维持着他们守门的重任。
等我走到他们近前,他们才看到蒋义渠被我擒在手中。
我恶狠狠的瞪着他们,正准备喝令他们打开城门。
就见这几名士兵拿着兵器,直接跑开了。
他们不知我是何方神圣,见大将都被我擒住了,一时心内慌乱,跑开了。
看着横在城门上,巨大的门档,我一阵苦笑。
这种直接用苍天大树之干做成的门档,一般需要数十名士兵一起使力才能搬动。
我回头看看身后的袁绍将士,他们都小心翼翼的看着我,一副谨慎的神色。
冲着他们,我大声喊道:“过来几个人,给我开门。”
哪知我喊完了,前面一排袁绍士兵就齐齐退了一步。
我的眼神看到哪,那里的士兵就一缩身子,满脸害怕,浑身哆嗦。
这帮家伙,不是胆子小,就是在我眼前演戏。
求人不如求己,指使不动他们,还得我亲自动手。
不得已,我松开了掐着蒋义渠的手,使他面向袁绍将士。
我压着他的肩膀,说道:“蒋将军,吕布得罪了。”
然后猛然松手,全力向他后背一推。
就见蒋义渠整个身躯腾空而起,形成一道抛物线,落往袁绍士兵聚集之处。
我趁他们救援蒋义渠的间隙,转身托住门档。
其实托起门档也有诀窍。
只要全力托起一边,就可使门档倾斜,再用力向外一拉,就能使门档滑落下来。
这样就不必托起门档的整体重量。
我使用的方法就是这样,让门档滑落在我的脚下。
没了门档,我用力拉动城门上的铁环,将城门拉开一道缝隙。
早已等在门外的亲卫,从门缝中冲了进来。
亲卫们手持兵器,护在我的身前。
袁绍士兵见到蒋义渠已经安全落地,一挺兵器,向我们冲来。
眼看一场厮杀即将展开。
我夺过亲卫手中的一杆长枪,冲往前面。
向着袁绍士兵,我横起长枪,大声喝道:“谁敢与我吕布动手!”
袁绍士兵稍有迟钝,不过依然向我冲来。
我心一横,看来今天的冲突是不可避免了。
正当我挺起长枪,要和最前面袁绍士兵进行接触的时候。
袁绍士兵的背后,响起一声断喝:“众将士听令,后撤!”
这个声音听起来,甚是威严,正是蒋义渠的声音。
袁绍士兵停下脚步,开始徐徐的向后退。
看着他们整齐的行动,我心中生出警惕。
袁绍士兵训练有素,整体阵形配合有度,主将命令执行迅速,退后有章有法。
这绝对是战斗力强劲的一支部队。
冀州之地,不缺能人,能将部队训练成这样,可见是人才济济。
历史上,袁绍占尽优势,却被曹操以少胜多,屡次击败。
这使我误认为袁绍的军队是一群乌合之众,战斗力十分有限。
可是眼前的这些袁绍士兵让我的印象大为改观。
两方相比,袁绍士兵比之曹操士兵一点不弱,反而还略胜一筹。
这使得我重新对袁绍的实力进行评估,若是袁绍士兵都这么优秀,那么袁绍的实力将十分可怕。
袁绍士兵退出五十步之远,蒋义渠才喝令停止。
这些士兵在蒋义渠的调度下,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慌乱和惧怕,他们手持兵器,没有任何表情的面对着我们。
我的亲卫挪开门档,将城门大开,让外面的车辆依次进来。
我们的行动,袁绍士兵并没有阻止,我只见到他们的后方,有一名副将骑马赶往城内,多半是去通报审配了。
蒋义渠从士兵中间走了出来,一顶头盔压的很低,遮住了眼眉,只余双眼的寒光,不停闪烁。
他稳稳的站在队伍的最前方,注视着我们的行动,没有其他动作。
我们将车辆全部赶进城来,然后关上了城门,拦上了门档。
后路断绝,我们已经陷入绝地,此时袁绍士兵若是发起进攻,我们将是凶多吉少。
我紧盯蒋义渠,害怕他一时头脑发热,做出不智之事。
幸好,他一直没有动作。
亲卫们排成队阵,与袁绍士兵相互对立。
冷风呼啸,我们所有人静悄悄的,任雪花落在身上。
没有人挪动一步,没有人用手掸去肩头的雪花。
蒋义渠没有说一句话,我也不好开口说什么。
从行为上来说,是我做错了,蒋义渠只是遵守法令,并没有过错。
我擒住他,利用他来打开城门,本身就是非正常手段。
过错在我,我还能多说什么,我只能等待,等待审配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