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未知死,焉知生
第六十二章未知死,焉知生
柳君墨看着我:“你惹到你三师兄了?”
我思怵一下觉得上次那事委实不怪我,但三师兄确实是苏瑾撂倒的。我看着柳君墨八卦的眼:“实则......事情有些麻烦。”我挠挠头:“三两句说不清的,但三师兄那应该不肯帮的。”
柳君墨來了兴致:“你还沒问呢。”
我想到我三师兄那天被撂倒时的样子正色道:“不用问。肯定不帮。”
柳君墨那句为什么还沒问出來,一个疑惑的眼神刚露了大半,我们三个就听到了白日里沉闷的一声吼:“你们三个坐在为师门口干嘛。”
......
我们三人齐齐转过头,看见我师傅从大门外走了进來。我动动僵硬的脖子:“师傅您不是在屋里睡觉吗?”
我师傅甩了我个白眼:“我什么时候说在里面睡觉的。”
我敲敲完全僵硬已经站不起來的腿,所以我们是白白等了一个中午加两个时辰。我一口气沒喘上來:“大师兄说您午休。”
我师傅皱着眉看我们:“他知道个屁,你们有事?”
顾朗赶忙接道:“想和您聊聊,怕您闷的慌。”
我师傅哼一声:“有心。进來吧。”
我进去刚落座顾朗就迫不及待的问我师傅:“我听说三师兄是黎国的?”
我师傅瞥我一眼:“哟,想给苏瑾求什么。”他灌了一大杯茶:“你三师兄若是想回黎国也不用在清灵山待着了,凭苏瑾的本事一个黎国还是可以手到擒來的。”
我想想黎国人那不着调的性子不禁有些深深的担忧,我不怕苏瑾擒不住,就怕擒住一帮疯子。只听我师傅又道:“你有这时间不如担心担心你爹。”
我听的心下一紧,我师傅看了眼柳君墨不慢不急徐徐道:“苏瑾这次出去第一手就收了晏国,原先我们魏就从晏国那划了三座城池,现在被苏瑾捡了便宜。他之前攻的齐,现在攻的晏,按照这速度本应和我们梁国打上一战,却迟迟不肯动手。现在听说是调转方向到了黎国,但把我们魏国那君上吓得半死。”我师傅冷哼一声:“越老越沒用,当年的气魄丢的丁点不剩。现在藏在宫里觉得梁国迟迟不打來肯定是有什么惊天阴谋。说不定就拿他当最后的糕点祭祀了。惹的你......惹得贺连和贺炎两个镇守边疆叫苦不迭。”
我舒口气还好沒有大事,柳君墨淬不及來了句:“这同你爹有什么关系?”他歪着头看我。我支吾道:“怎么我也是魏国的人,战事纷乱我爹在外面不安全。”他半是理解半是狐疑的望着我:“那干嘛不把他们接來。”
我还未说话我师傅就拍了下桌子:“我清灵山是什么人都能來的啊!这么多天來多少个人了,以为我们米不要钱啊!”
吓得柳君墨一句话都不敢说。
我殷勤的给师傅倒了杯水,顾朗左看右看无人接话,一时间气氛诡异的很,狠狠心咬着牙巴巴道:“听说师傅最近把从前占卜的东西都拿出來,师傅是想......”
我师傅突然顿手,半举着杯子看着顾朗眼神里晦涩不清。我们心中同一个观念,完了,顾朗踩到马蹄上了。我下意识向后面躲躲,却听我师傅忽然道了句:“为师问你,我若是将占卜测命格、看天象这些本领交给你,你学不学。”
我似乎能听到空气中一口倒吸凉气的声音。
我师傅说那话时的表情极为认真,眼里明显的探究。反将我们唬的一愣,老头十几年沒正经过一回忽然这样有些让人吃不消。须知这些本领应是交给清灵山下一任掌门的,我们当年在山上时各人学师傅不同的本领,但测命格福祸那一类,师傅还谁都沒有交过。此番让我觉得师傅是吃错了药。又联系到我师傅最近的阴晴不定心里惶恐老头一定是测出了什么才急不可耐要传授所学。顾朗愣愣,状着胆子摇摇头:“不学。”
老头看他一眼,顾朗忽的笑了,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学那个做什么,人生就是因为未知才有趣,倘若我知道了日后的事却无力改变,那滋味想想就难受。”
这场景,恍惚让我想到当年顾云衣眨着眼同我师傅道:“测那个做什么,人生就是因为未知才有趣啊。”
我师傅目光飘忽,顾朗凑过去,挠挠头笑的不好意思:“师傅还是教别人吧,我资质不佳。”
老头叹了口气:“我早知道你和她一样,不喜欢墨守成规的事。”
“呃?”
我端坐在那装作沒听懂我师傅说的是顾云衣。
老头点点柳君墨,很是无奈:“那就便宜你,和我学这些吧。”柳君墨不愿意的跳起來:“怎么就便宜我了。我也是会很多的。”
老头吹胡子瞪眼:“爱学不学。”
“学。”
师傅猛地敲敲桌子看着我:“你前几日闷在屋里可想通了什么大作?”
我愣了一下跟着他话:“什么大作?”
“沒有大作你在屋里闷着做什么,为师以为你潜心向学准备画一幅旷世之作或是谱一曲惊天动地。什么都沒有嘛。”这句冷嘲热讽我听懂了。
我讪讪的看着师傅,想了一下再往后面躲就该从板凳上掉下來了。坐在那尴尬的很。他不耐的看着我和顾朗:“你们两个都是怎么想的,我镜明琴教出來的徒弟几时沒用到这种地步。顾朗我就不说了,整天的志向就是混吃等死。他好歹混的开心,你告诉我你在做什么,躺在床上伤春悲秋?!天灾可避,**不免,大把年华沒度过整日要死要活给谁看!”几句话噎的我百口莫辩。师傅又瞪着我:“不说话哑巴了?你师兄天天劝你你不是很多话吗,苏瑾在的时候不是叽叽喳喳的么,现在不说话了变哑巴了。”
我一句话也不敢说。又听我师傅叹口气:“生死这种事情,未知死哪來的生。从今天开始,你和顾朗继续跟着我修习吧。”
我们被骂的一愣一愣,好半天才反应过來:“修习?修习什么?”
我师傅舒服的躺在他的竹椅上,晃着腿:“修习如何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