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恋爱失恋

第十五章 恋爱失恋

轻快的旋律揉进耳边,珠珠正襟危坐,眉间的兴奋洋溢着。“有那么夸张吗?”江月问。

珠珠一脸陶醉的模样,外界的干扰全被隔离。“好了!开吃!”拿起刀叉开始了优雅的扫荡。明亮的灯光不失柔和地熨帖着桌角,反射着江月的脸。此时,她全然没有珠珠的兴致,而是拿着高脚杯反复摩擦。“干嘛不吃?”珠珠察觉到她的反常。

我要跟他在一起了。像是自言自语,又带着询问的味道。

你拿定主意了?几天前,江月将自己和大健的事情一股脑地透露给珠珠,同时也把自己的经历说与她听。只记得珠珠嘴巴扩成圆圆的o,除此之外再无其他表情。

江月点头。

那我只有祝福你了!珠珠把叉子放下。“你同意了?”江月问的没头没脑。

什么叫我同意了?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用得着我这个局外人同意吗?她有点摸不着头脑。

我不是那个意思,江月吃吃地笑,我是想得到别人的肯定,你懂那种感觉吗?

我这里满满的都是祝福!双手圈出一颗心。

谢谢你珠珠,我都不知说什么好了。拿起酒杯,江月竟有些哽咽。从13岁那一年的心动,也可能是从那个月光融融的夜晚,反正是不知何时,大健就根植在她心里了。这些年过去了,她还是一如当初。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没有与朋友分享过自己内心的悸动和对爱情的想法。初次对珠珠说起大健时,她面红耳赤,就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女孩子对好朋友提起自己心仪的男生一样让她为难。同样,这样一份不见天日的爱情也从未得到过别人的肯定和祝福。今天,第015章?”

你跟我回去吧!让我爸妈见见你。罗清笑而言他。

我已经找到江月了。大健表情严肃。说不上缘由,他突然不敢和她对视。罗清愣了一下,她知道他曾经喜欢一个叫江月的女孩儿,可不是早就消失了吗?莫非,谷雨?脑中又快速旋转着那个导游的身影。

谷雨就是江月?罗清疑惑地看着大健,这个猜测有些出乎自己的意料。难怪上次回国之后,他的变化如此大。

大健显然也很惊讶,随即点点头。

罗清放下手里的杯子,“你是不是被她骗了?江月不是早就消失了吗?怎么会又变成了谷雨?”她问的自己也没了底气。

对不起,罗清。把水一饮而尽,大健还是觉得喉头干燥。

你要跟她在一起?双眼紧紧地盯着他,质问的眼神,泪水在打转。上次在他门口堵住了谷雨,直到现在,她还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大健没有关系密切的异性朋友,更别说把女人留在家里过夜。虽然他一直拒绝着自己,但最安慰的还是这一点。可如今,他竟留那个导游过夜,显然,对方不一般。这些天,她一直克制自己不跟他联系,可心中却十分惶恐,怕就此失去他。下班时,突然接到他的电话,着实让她高兴了一把。满腔期待地来赴约,却万万料不到是这种情况。大健一脸的严肃认真生生地刺痛着她。

大健点头。他说不出安慰的话来。“这就是你约我出来的原因?告诉我你要跟别人在一起?”

对不起。

那我怎么办?声音哽咽。

对不起,罗清。我觉得早些把事实说出来,对你的伤害会小一点。

可你已经伤害我了!大健,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眼泪断了线。“五年前,在这里,我爱上了你。今天,同样在这里,我输的一败涂地。大健,你告诉我,怎么不让这心口痛?”

罗清,你别这样,都是我的错,我对不起你!看到她的泪水顺着脸颊流淌,大健欲言又止。一阵沉默之后,他又不停地说着“对不起”。罗清听着那一声接连一声的对不起,脑袋嗡嗡作响。离开座位,快步往外走,大健慌忙跟上。“谁呀这是?”竟是向磊的声音,罗清只顾低头走路,全没在意过往的行人。抬眼看是他,赶紧抹掉脸上的泪,“你走开!”拨开向磊,全然不顾来回穿梭的车流,继续往前。“谁惹你了,我帮你出气!”向磊上前拉住情绪不稳定的她,“你这样在马路上横冲直撞,会闹人命的你知不知道?”

罗清转过身站定,“死也不用你管!”说完又快步往前走去。

向磊见她这样胡闹,越发不放心了。连忙拽紧她的胳膊,“我的姑奶奶,谁招你惹你了?我跟他拼命去!”清脆的鸣笛声吞没了他的话,两人正纠缠不清时,大健赶了过来,“罗清。”

向磊将她拉回酒吧门口,紧紧拽住手腕,生怕她再跑到车流中。“又是你惹她生气了?”面对向磊的质问,大健一脸无奈。

好了,好了,你赶紧回去吧,我帮你开导开导她!大健听后,觉得把她交给向磊,总比让她一个人待着让人放心。透过后视镜,看到他俩的身影又回到了“星空”。

跟罗清坦白过后,原想着心情会舒坦许多,不料却又烦躁起来。尤其是看到她泪流满面的样子,愧疚加同情反复蹂躏着他的心。爱加在每个人身上的感受为何如此不同?如果你爱的那个人正好也爱着你,那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反之呢?爱会让你掉进痛苦的深渊。打开玻璃,凛冽的寒风吹在身上,刺骨的清醒,使他渐渐淡忘罗清的脸。二十分钟后,来到了“海韵”,隔着偌大的落地窗,室内一片灯火通明。试着用视线找寻江月的身影,并没有成功。身子斜靠着座位,闭眼养神。耳边响起敲窗的声音时,才惊觉睡着了。看着江月对他摆手,换上轻松的表情,下了车。“怎么睡着了?你等了很久吗?”

就等了一会儿。伸手替她拉开车门。

车融进霓虹流光中朝着大健的家驶去。“到了明年四月份,我们回景镇吧。”江月说。大健放缓速度,“回去结婚?”。

江月点头。“结婚。”

怎么突然产生回去的想法了?问。

我迫切想回去的念头从来就没有消失过,这次,是你给了我勇气。我仔细想过了,只要有你在,去哪儿我都不怕。

大健腾出右手把她的肩头用力的揽了揽,“那为什么是四月呢?”

四月天的时候,景镇就开始下雨了,我喜欢雨中漫步的感觉。闭眼展开想象,仿佛雨丝正轻洒在脸庞,想着景镇的青石板,浓绿的青苔爬满墙壁。转脸看大健,他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虽专注地开着车,但又有些心不在焉,心神不宁地样子是江月极为陌生的。他怎么了?跟罗清交谈的不顺利吗?“你怎么不说话?”江月问的小心翼翼。

说什么?大健没有看她。

我们要结婚了,你不高兴吗?端详着他的表情。

怎么不高兴。语调里没有江月期待的喜悦,她能感觉他内心的烦躁,“你跟罗清说清楚了吗?”她对他察言观色,他的坏心情是因为罗清吗?跟她斩断联系,他在痛苦吗?

都说清楚了。没好气的回答。“她怎么说?”不依不饶的追问。

能不能不要提她?刚被抹掉的心烦意乱,被她的问题堵住拉回,罗清满脸泪痕的脸又浮现,稍稍淡忘的愧疚感重新爬过来。

提到她让你很痛苦,是不是?江月看到他的愁眉不展,惴惴不安起来,自己太天真了,天真的以为大健心里没有罗清的位置。

是!我很痛苦!大健喊道。虽说是冲前方喊,但江月觉得他是在对着自己吼。眼泪唰地流下来,被压抑的委屈重现,眼前的人让她看不清楚,分辨不清楚。他真的是自己想象中的那样吗?他口口声声说爱,他为罗清烦恼不已,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他?她害怕起来,她想到了就此失去他,失去现在有温度的生活,“大健,”侧过脸看着他。

让我静一会儿。大健突然加大油门。江月收起目光转向窗外,飞纵即逝的霓虹灯,刷刷地后退,她不禁哆嗦起来,只觉手脚冰冷,她猜不透大健的心思,陌生的眼前人,让她隐隐后悔,为什么要回到他身边?倘若没有见到他,此生只会有些许遗憾。可得到又失去,则会让她痛不欲生。

晚上,躺在床上,透着微弱的灯光,看到大健站在阳台抽烟。自从到家后,他们就没有任何交谈。翻来覆去地胡思乱想,屈辱感包围着她,昏暗的房间重重地罩下,不能在这里待了,胸口沉闷的不行!起身出了房间,伸手开门的时候,另一只大手挡过来。“去哪儿?”

我到外面透透气。平静的回答。

三更半夜的,去哪儿透气?快回去睡觉!不知何时,他手里的烟已被掐灭。

我不想留在这儿过夜,我想回去!仰起头看着他。

你不要再添乱了行不行?大健锁着眉头。“快回去睡!”拉起她的手往卧室走。

你别在这儿假惺惺的关心我!既然你为她这么苦恼,你就去找她!江月挣脱他的手。“别胡思乱想!”大健又去拉她。

胡思乱想的不是我,是你!说着,往门口走去。

我求你别闹了好吗?我和她毕竟这么多年的情谊,说断就断,我愧疚她,心里不好受,你为什么就不能理解我?大健堵在门口。

我体谅你,可谁来体谅我?眼泪又涌上,她把他当做唯一的精神支柱,她看不得他为别人分心劳神。她胡思乱想是因为害怕!害怕失去他!他怎么就不能体谅自己呢?体谅她的惶恐,体谅她像被人遗弃的孩子,死死抓住给她一块儿糖的人。“你送我回去,我不想待在这儿!”

你真要回去?问。

回去!看到她倔强的表情,大健转身拿起钥匙。

江月跟在他身后,寒冷的风迎面扑来,下来的突然,大健只穿了一件毛衣。有些心疼地看着他的身影,想提议回去拿外套,但又张不开嘴。自己这是怎么了?大半夜的,为什么要闹小孩子脾气?一路无语,到了珠珠的楼下,只见窗口一片漆黑。“我送你上去!”大健拉着她走向楼梯口。

你快回去吧,我自己可以。风刺骨的袭来,看着他单薄的毛衣,于心不忍。大健好像没有听见似的,拉着她开始上台阶。

黑黑的楼道,江月几次险些被绊倒,“你怎么那么笨!”大健抱怨道。

谁让你走那么快!睁着眼睛跟闭上没什么区别,反正什么也看不见。她怀疑大健的眼神,怎么能看清台阶呢?“不是怕你冻着吗?”仍是怨气。可江月已经感到了温暖,“你不是穿的更少?你不怕冷吗?”

我又不是铁打的,怎么不怕冷!亏你还有良心问!转眼来到门前。从上楼开始,她心头的气就消失殆尽了,连自己都奇怪,来的路上不是还怒气冲冲吗?怎么一转眼就完全变了?怨恨、气恼、不安都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想关心他冷不冷,这是不是精神分裂呢?“快进去吧!”用嘴呵着热气暖手。

你现在就回去?问出口,江月就觉得自己说错话了。他会不会听出自己话中的不舍,冰冷的脸腾地热起来。

你不是废话么!不回去,让我在这儿吃冷风吗?走了啊!快进去吧!“我给你拿件衣服。”江月掏出钥匙开门。

不用了!门还没有打开,大健下楼的脚步声传来,他真的有穿透黑暗的眼睛吗?江月出了一会儿神,便进了屋。躺在床上,很快就入睡了。

早上刚过八点钟,手机清脆地响起来。珠珠翻个身,“姐姐,好不容易能睡个懒觉,你能不能把你那破手机关掉啊!”话语中还带着梦的余味。

江月睁开眼皮,看到是大健打来的,将被子蒙在头上。“喂。”

你说话怎么鬼鬼祟祟的?大健的声音传过来。

我在被窝呢。尽量压低声音。

我下班了,在你楼下呢,我们一起吃个饭。挂掉电话,简单地洗漱过后,急急忙忙的下来。果然看到大健站在不远处。“你怎么来了?”上车后,江月问。

不让来啊?还生气呢?大健看着她。江月不语,脑袋里想着措辞。“你真小心眼!我都不生气了,你还气什么!”大健把车发动后,缓缓驶出。

你这是来道歉的吗?江月听着他教训人的语调,丝毫没有服软的意思。

我本来就没错,道什么歉?大健目不斜视。“那你来干什么?”

来吃饭呀。江月同学,你这人真是毛病一大堆,心眼小,脾气倔!我告诉你,赶紧把这些臭毛病改改!大健仍目视前方。“停车!让我下去!”江月本来没有气,可被他钦点出这些刺,怒火又冒出来。

你看看,又来了不是!大健摇头笑。“快让我下车,我没有心思跟你吃饭!”

我错了,我错了,大健拉起她的手。江月想挣开,却被他紧紧的扣住。“昨天晚上,我不该用那样的态度来对你,希望你能理解我的心情。跟罗清说过那一番话后,我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我对不起她,她为我付出多少,我很清楚,所以...我愧疚,看到她那样,我真的很难过。”江月听着他的真诚,内心责备自己的自私。想说安慰的话,但仍是别扭。或许,是她想太多了。另只手轻轻地覆盖在大健的手背,她似乎牢牢地抓住了真实的存在。

罗清趴在吧台,失声痛哭。坐在一旁的向磊成了周围异样眼神的众矢之的。“别哭了,别人都看着我们呢!”把手放在她颤抖的肩头,扳过她的脸。“告诉我,大健哪里又惹你了?”

灯光照着她满脸泪痕的模样,跟平时的她简直判若两人。“我要喝酒!”罗清示意服务生,一口饮尽的架势让向磊目瞪口呆。一杯下肚,脸颊染上绯红,隐隐约约的泪迹也透着红。这是向磊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她。乱发粘在嘴角,闷声灌酒时,颓废的脸,无望的眼神。心头陡然产生一丝难以察觉的悸动,这悸动随着她的哭诉愈演愈烈。“不要再喝了!”向磊夺去她手里的酒杯。

不要你的同情!罗清呵斥他,嘴里的酒气逼人,伸手去拿瓶子被向磊挡住。“不要可怜我,我要喝酒!”看她明显醉了,付了钱,半拉半抱地拖她出来,“你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去!”

我不要回去!我要喝酒!脚下一个没站稳,差点跌坐在地。

都这样了,你还喝?向磊又把她拖到车旁边。“你家在哪儿?”

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我不要回去!冷风猛地往嘴里灌,她剧烈地咳嗽半天,再发不出声音。关上车门后,她乖乖地靠着窗户不再吵闹。双眼紧闭,酒气不时迎面扑来,情不自禁地伸手为她拂去脸颊上的发丝,竟呆呆地端详了好久。怎么突然钻出这种怪念头?向磊苦笑摇摇头,想甩开这荒谬的感觉。一路上,他开的极为缓慢,这种蜗牛的速度从前是他不屑的。今天,只为了她睡得安稳,他这是怎么了?

努力睁开厚重的眼皮,打量陌生的房间。一动不敢动地回想着昨晚的事情,开门声传来,“醒了?”竟然是向磊。

下意识地拉紧被子,“我怎么在这儿?”

你不愿回家,我只好把你弄到这儿了。向磊脸上挂着他惯有的坏笑。

你?她又开始努力回想。向磊知道她正在胡乱猜测什么,“你要是怀疑我,我就真后悔昨晚没对你做点什么了。”

罗清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赶紧下了床,衣服都完整地穿在身上,可见他并没有说谎。还他一个歉意的笑,拿起床头的提包,飞也似地逃出了房间。“你不吃点什么吗?”向磊在她背后喊,她头也没回地摆了摆手,打开门跑掉了。

向磊回到餐桌旁坐下,叫来的外卖只有自己独食了。想起昨晚她醉醺醺地又哭又闹,一会儿把他当做大健痛哭,一会儿自言自语地抽泣,爱把她折磨成这个样子,这是他以前从未想象过的。怜爱之情油然而生,看到她哭,他想帮她逃离这苦海,却发觉自己无计可施,为了她的痛苦而痛苦,他是爱上这个人了吗?喜悦掺着烦恼,一顿饭吃了将近半个小时。

刚上大学那一年,他和大健初次到“星空”,就是在那里,他们认识了罗清,从此罗清就开始了苦恋大健的日子。向磊和她的关系也只仅限于碰面打招呼,除了大四那年,三人一起去游玩有了较深入的了解外,其他时间,尤其是毕业之后,更是没怎么联系过。这样的她,怎么就会在一夜之间爱上呢?用“爱”字有些为时过早,但那为她痛的复杂心理,是他从未体验过的。她离开这个房间后,他竟有些想念她。可是,她爱的是别人,是自己最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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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美四月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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