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
当然,庄华是不可能到那种地方去打猎的,一來围场现在沒有开,二來开了也不会迎接私人进去,应为那是王室的地方。
满载而归的庄华在天都黑了,城门快要关闭的时候带着猎來的猎物回了城。
守城的人认识庄华,庄华当权的时候虽然从部队人假以辞色,但是对人基本上都是很温和的,从來沒有仗势欺人的情况,而在大司农邓先将盛放的胆子放到她身上之后,庄华成了城门令的最大的上司,可以说庄华虽然沒有怎么多在这里走动,但是她的一些举措对于守兵们來说。
虽然现在庄华已经被贬为庶民,但是凡是认识庄华的,对她的态度还是很恭敬的。
不说别的,这位大人从名声狼藉到权倾朝野再到归于平凡,人家经历过如此的大风大浪,如今还能如此逍遥自在的出门打猎游玩,那就是本事,谁知道哪天这位大人不会会在东山再起。
“大人,您可回來晚了,再过一会儿城门就关了。”城门一个兵士在检查了庄华带进來的东西之后,笑着对庄华说道。
庄华坐在马上,想他点了点头,“是晚了些,险些露宿城外。”看着进城严格的检查,问道:“怎么检查的如此严格?”
这名城门兵回答道:“不是大王要成亲了吗,怕有刺客混进來,内侍大人特意吩咐的要严查进城人员。”
庄华了然,眼中划过一丝不明的意味。
回到夏君府的时候,天上的月亮已经升得老高了,庄华一身的酒味,牵着马就从正门走了进去,皂粉负载民口等着庄华回來的下人立马去通知了雁容,雁容急急忙忙的赶过來,里这还有刘岂不就已经能闻到庄华身上的酒味了。
雁容过去把庄华手里的缰绳抢了过去丢到一旁下人的手里,扶着庄华就往里走,边走边说:“先生去喝酒了?”
庄华府雁容扶着走得很慢,点点头,“嗯。”
雁容沒好气的瞪了庄华一眼,“喝醉了?”
庄华摇摇头,“沒有,你家先生酒量太好,外面的酒又太酸,根本醉不倒你家先生我。”
庄华的好酒量雁容是知道的,但是酸酒喝了这么满身的酒气,那得喝了多少,就算酒量在哪,身子也受不了啊,“先生以后要喝酒就在家里喝吧,先生爱喝什么,就让原锡给先生找來。”
庄华玩味的说道:“这么快就指使起來了,雁容小心吓跑了人。”
雁容扶着庄华毫不在意的说道:“跑了也好,这样先生放心不小就不会把我嫁出去了。”
庄华叹着气拍拍雁容挽在她手臂上的手,“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都要做**子的人了。”
“现在还不是。”雁容想是赌气一样的说。
“好好好,现在还不是,现在雁容还只是小女孩。”
“先生!你再这样我不理你了!”
“唉……这么快就不理我了,先生我好伤心啊……”
“先生!!”
月色下,一“男”一女,一高一矮,一个发色灰白一个满头青丝,两个人相扶相依,真的很像是一对父女,或者兄妹。
(作者的脑动真的开得太大了,已无药可医……)
帝后大婚在一个月后,这是韶广城里人尽皆知的事情,届时其他国家的使者也会到,來庆贺肇王大婚。
而在这时,庄华也在和原锡筹备原锡和雁容的婚礼。
虽然雁容很能干,但是这是婚姻大事,要是还让当事人自己亲自处理的话,就未免太失礼数了,于是筹备婚礼的这个活让庄华全权的夺走了,每天和园西凑在一块堆商议的婚礼的细节。
聘礼一早就送进夏君府了,而在嫁妆上,两个人起了争执,原因就是庄华除了这一座沒办法更改名字的夏君府,几乎把所有的家产全都填进雁容的嫁妆了。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就算总是花钱如流水的暗叹头子原锡都不淡定了。
庄华的家产除了现有的名下的那些产业以外,还有许多奇珍异宝,有太上王赏的,有柏缇赏的,还有别人送的,对于送來东西的人,只要不求她办事,庄华都是从善如流的。
所以一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庄华的个人资产达到了整个肇国一年的税收。
两人就这个问題争执不下,最后庄华一句话给他堵住了,“雁容的嫁妆,管你什么事儿?怎么,你还想抢你媳妇的钱啊?”
知道庄华这么说不过是安他的心,原锡反对无效之后,脸色古怪的问了庄华一句:“庄华,都给雁容,你不过了吗?”
庄华瞥了原锡一眼,“雁容嫁了你,我又不会管家,以后,我这孤家寡人的就全赖你们夫妇照料了。”
听庄华这么说,原锡心中那一丝不安稍稍放下,笑着说:“这沒问題,以后你这夏君府,原府照料着!”
“那就先谢谢你了。”庄华手里的酒壶太起來,进了院系一下,原锡端起面前桌案上的水杯回敬。
说起來,婚礼的具体事宜还是原锡在办,而庄华,就是动动嘴皮子,于是在原锡忙得不见人影的时候,庄华就有出城打猎去了。
上次打猎打回來的那些猎物全都分给府里的人了,她自己不吃荤,雁容也似乎守塔影响不太爱吃荤,所以只能便宜了别人了,庄华甚至还有些遗憾,自己的劳动成果自己享受不到。
难不成让她用弓箭去射树上的果子、地山的野菜?弓箭射过的水果还能吃么?
庄华摇了摇头,把脑海里那一堆水果渣滓的图像甩走。
在猎了几回肉食之后,庄华想着也不能赶尽杀绝,于是,大部分的弓箭被换成了沾着石灰的无箭头的箭,到时候射中的动物身上会站着石灰,庄华也就是到自己有沒有射中猎物了,就像钓鱼那样,只享受捕猎的过程。
很快,韶广的第一场雪就到來了,庄华在这场雪后的第二天出城去了。
听说这个时候的猎物还是挺活跃的,等再冷一冷的时候,就沒有什么猎物了。于是庄华想着趁着天还不是那么冷,打本年度最后一次猎。
天空上挂着白色的太阳,照在银装素裹的大抵上,反射着耀眼的光,庄华身上裹得严实,头上戴着黑色狼皮大氅上的兜帽,脸上挡着围巾,骑跨在黑色的骏马上,手上的弓拉得如同满月,眼神冷漠的盯着在二十几丈外码头正在雪堆里寻食的鹿。
黑马似乎是知道主人此时正在干什么,一动不动,呼吸似乎都小了许多,一人一马就这么静静地,虽然都是黑色,但是在雪地里仿佛是一块大石头,以至于那头鹿又向庄华靠近了十几丈,也沒察觉到危险。
庄华冷静极了,她觉得自己此刻就是一台精准的一起,仔细的计算着最合适的出手时机。
鹿扭头看见了旁边有一小撮草,探着脖子就去吃。
庄华的眼中乍然亮起一道厉芒,拉满的弓弦一下子松了开來,裹着石灰的箭朝着鹿的脖子疾射而去,弓箭的破风声惊醒了埋头吃草的鹿,但是想躲已经來不及了,弓箭带着破风声就到了近前,鹿眼的瞳孔倏然惊恐的睁大,然后它的脖子一痛,受惊过度的鹿一下子窜得老远,玩命似的跑远了。
黑马似乎不太明白为什么主人猎中的猎物不像往常那样倒地不起,而是跑了,甩着马头打了两个响鼻,侧着头大眼睛瞄着庄华。
庄华拉下蒙住半张脸的围巾,俯身在马头山亲了一下,“好马儿,总是杀生不好,何况杀來我不吃,你不吃,雁容也不吃,弄回去还要费好大得劲,多麻烦。”
庄华最近一段时间以來已经很习惯与自己的这匹马交流了,这匹被她取名为“白马”的黑马,跟庄华很是有默契,打猎的好搭档啊。
不管射沒射中,庄华调转马头,往别的地方走寻找猎物去了。
在吓跑了第三头鹿,第七只兔子的时候,庄华追着第四头鹿不知跑到了什么地方,但是在看到有王宫禁卫的时候,庄华就知道这是哪了,面前是韶广城外的王室围场,既然有仅为在这里,就说明宫里來人了。
这么冷的天,还有兴致有资格开启围场的,无外乎就那一个人了,庄华不再追赶那头冲进围场范围的鹿,调转马头就要走。
一道光刺进庄华的眼睛里,庄华下意识的闭上眼睛,换來好一会,眼前还是有红绿变幻的光斑。
这附近有刺客。
庄华不动声色的驭马在附近溜了一圈,并沒有发现什么明显的痕迹,但是方才拿到刺到她眼睛的光,不出意外绝对是兵刃的反光,这世界根本就沒有玻璃,除了是金属器物还能是什么?而且这一次之后无论她在怎么调整角度,拿到反光都沒有再出现了,肯定是藏起來了。
现在她找不到证据,自己的身份也沒办法进去,告诉什么人。
其实以柏缇的势力,就算进去此刻也沒什么事情吧。庄华心里这么想着,但是依然沒有就此离开,而是任由着“白马”载着她自由的在附近晃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