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纨绔乎奇葩乎
夫子庙其实各地都有,谁叫孔夫子喜欢四处游历讲学呢,只不长宁这边的夫子庙曾是明朝前期的贡院,所以特别热闹点。
长宁人一般只在逢年过节才到夫子庙看花灯,所以平日里过來游玩的客人几乎都是外地客人。胡悦宁几乎是在一上车就后悔了,别看现在不是什么节假日,只是一个普通的周日,夫子庙照样人山人海,她车都沒地方停。
最后还是元卿出的主意,要不就停在人家住家户的小区里得了,谁让这边的车库都是零空位呢。
可是这边是老城区,所以周边的住宅小区也都是老小区,过道很窄小,也沒有地下车库。当地的住户都是将车靠路边停靠的。好不容易瞅到了一个空档,胡悦宁却是将小小的甲壳虫倒过來倒过去,就是停不进那恰恰一个车位档的位置,急得脸红肚子粗,更是一头汗。
终于元卿看不过去了,叹了口气,道:“來,还是咱俩换一下位置,我來停车吧!”
胡悦宁脸上一红,死鸭子嘴硬道:“你确定可以停进去吗?可别擦到人家车,现在这边的车几乎都安装了行车记录仪的!”
元卿笑道:“小区也有录像的,不过管他是行车记录仪也好,监控录像也罢,爷有的是技术,不怕!”
胡悦宁此时已來來回回折腾了几次,早就丧失了信心,听他这么一说,便停住车,与元卿换位置。
刚刚坐好,胡悦宁不放心地又追问了一遍:“你行吗?”
元卿闻言,扭头皮笑肉不笑地瞅着胡悦宁,“小宁儿,难道你不知道男人最不愿意听见的三个字就是‘你行吗’么?我行不行,你不是试过?”
呃!这个大流氓……
这样胡悦宁一脸讪讪,也不吱声了,元大公子却在发动车子的同时,开口薄责了起來:“我说,小宁儿,你那驾照是怎么考出來的?看來让你一个人这么开车出來,得加强心脏承受能力锻炼才成,否则一定会成天担心得要命。”
“有那么夸张么?”胡悦宁不服气地哼哼,她到要看看元大公子是怎么倒车的!
元卿操纵着方向盘,车子快速后倒,然后他一个带动拧方向,后车部一滑,便妥妥当当地停入那个恰恰地空当,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一点都不含糊,看得胡悦宁是目瞪口呆,沒想到他的车技还真不是吹的!
熄了火,准备下车的元大公子看胡悦宁一脸备受打击的蔫掉样,又笑了,“怎么了,一副失魂的样子?被爷打击到了?”
“才,才沒有……”胡悦宁回过神來,结巴道,的确是出乎她的想像,总算这位元大少也有一样拿得出手的技能呢,还真是不容易呢!
两人先后下了车,便往景区走去,越往夫子庙中心地带走,人潮越是汹涌。元卿先是牵住胡悦宁的手,见她不悦地瞪着自己,则是无辜道:“你瞧瞧这里这么多人,万一我和你走散了,我可是会报110的,那样多麻烦啊!”
得了,你还好意思报110?请问你几岁了?还以为自己是幼儿园的小朋友呢?胡悦宁敢怒不敢言,想想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和减少丢脸的机会,她还是认命了,委屈自己的右手了,回去她会记得好好消毒的!
可是越住贡院方向人就越多,步行街一眼看去就是黑鸦鸦的一遍,人挨着人。元卿的手这时已不能满足于拉手了,于是他直接健臂一伸,揽住了胡悦宁整个肩膀,将她圈在自己的怀里。
“你这又是干什么?!”胡悦宁本就是注意力全集中在自己的右手上,这么突然被他改了力道变牵为揽,她的动静可谓是不小。
“不干什么啊!你自己看这人流量有多大,都是人挤人了,这样多多少少可以护住你一些,省得你被别人挤着了,小冬瓜!”元卿说得那口气很是明明我是为你着想了,你却还是把我当恶人的委屈样。
小样,“谁是小冬瓜?!”胡悦宁有点恼羞成怒,她身高净高是163cm,其实以南方女子的平均身高而言,不算高亦不算矮了,可是搁在183cm的元大公子身边,那可不就是一矮冬瓜么。
“好啦,我这可不是骂你,这可是我对你的爱称,你不喜欢的话,那么我还是老老实实叫你小宁儿好了!”元卿一副拿你沒办法的样子,看的胡悦宁又是一阵牙痛。
元卿把胡悦宁码得透透的,知道怀里的这位就是一根筋的傻菇凉,脑袋瓜子里只能装一件事的,现在她纠结着的是“小冬瓜”问題,所以自己揽她在怀里漫步的事儿,她一定是抛之脑后了……多么可爱……多么好骗的菇凉哟!若是这都拿不下來,他元卿的名字不如倒过來写好了!
两人顺着人流一直小步移到贡院,买了票子入院参观。贡院配备统一导游,两人跟着导游一边参观一边听导游讲解,元卿始终沒有放下揽住胡悦宁肩头的手臂,胡悦宁呢也好本事地一直抛之脑后。
“小冬瓜”的替代品很快在贡院里诞生了。这次是“大佛头居然写得一手好毛笔字?”
原來,贡院后方是一排排的科举考监,于是贡院景点就搞了一个参加“科举”的互动活动,客人们可以两人为一组入号舍内答題,每间号舍都备有毛笔和试題,时间是十分种。
理所当然,元卿是和胡悦宁一组。
号舍通常只是高六尺,深四尺,很是窄小,古时一间号舍只待一位考生,胡悦宁与人高马大的元大公子两人挤一间,便是把一间号舍挤得满当当的,胡悦宁更是极为不自在地被迫与元卿手臂贴手臂,腿贴腿。
“是你來写还是我來?”元卿很是风度地先问一下胡悦宁的意愿。
胡悦宁注意到搁在号舍案板上的是毛笔和小盒砚台,她毛笔字可拿不出手,事实上她的字都拿不出手,所以这个出洋相的机会,当然留给元大公子了,反正人家皮厚,那什么死猪不怕开水烫的!
“你來吧,我给你磨点墨?”胡悦宁一脸“友爱互助”地建议。
“好呀,那你磨吧,我來答題,给我们小宁儿争一个状元做做!”元卿也不推辞,他等着看胡悦宁为他磨墨呢。古时帝王不都是爱妃常伴君侧,素手纤纤,暗香盈盈为君研墨的?
胡悦宁用案板上提供的滴水瓶滴了两滴水到砚台上,便开始研起墨來,试題不多,只有五道,也就是景点想出來让客人们娱乐娱乐的小活动罢了。
所以待到元卿龙飞凤舞答完五道试題后不过也才用了五分种罢了。
所谓外行看相貌,内行看门道,胡悦宁一开始只觉得这厮毛笔字舞起來还挺那么一回事的,再一看试題倒也写的工整。
哪里知道他们的试題一交给工作人员,却是被另一个客人也看到了,赞道:“这行书写的真不错,颇有米芾之风!”
米芾,她可是知道的,宋代书法大能,其作品,大至诗帖,小至尺牍、題跋都具有痛快淋漓,欹纵变幻,雄健清新的特点。可是眼前这位纨绔不就是应该文盲一名的吗?他是如何能与米芾沦为一谈的?胡悦宁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