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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大家缓缓前进,因为树叶的遮盖,森林里面十分的黑暗。加之又没办法举火把,以免让树人动怒。
只能是一个个摩肩接踵,在黑暗中,顺着前面的人脚步前进。看起来十分紧凑,有一个错了步子,整个步调就乱掉了。
原本能出去,应该是非常开心的事情。可胡隽眉头紧蹙,她左看右看,树枝后撤不假,可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儿。
一个走神,有些乱了步子,冉陶在后面轻轻托了一下她的腰,她连忙手一松,藤蔓又出来半米,让她有调节的时间。
不等她道谢,冉陶便冷着声音呵斥,“向前看。”
胡隽连忙警惕,专心致志的向前走。
这一路,走的十分艰辛,不说那些说不明的植物紧贴着他们的身体,不时还会触碰他们的脸。生怕一个不小心,它们便来上一刀。
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遮天蔽日的森林,让他们只能没日没夜的向前赶路,累的腿如同灌了铅一样,只能凭借毅力一直往前走。
“什么时候才能到。”
大家嘴巴都干的像龟裂的土地一样,迫切希望喝一口水,哪怕只有一口也好。
“再坚持一会儿。”
潘展自己已经很累了,却不得不洪亮的喊了一声,振奋士气。
陆乐娆感觉脚都不是自己的了,她气喘吁吁的说,“我,我走不动了。”
在她前面的齐依一连忙说,“再坚持一会儿,肯定会休息的。”不可能一直走,直到走到出森林吧,她这样认为。
可陆乐娆真的是走不动了,每走一步都好想有针在扎。
齐依一明显感觉到身后的气息变得很重很凌乱,为了避免因为她而功亏一篑,想了想便说,“你扶住我,靠在我身上慢慢走,千万不要停。”
至少这样,可以让陆乐娆稍稍轻松一下,虽然会增加齐依一的负担。
陆乐娆点点头,照做了。
在后面的陆乐琛看姐姐这样,抿着嘴,一言不发。
“休息一下吧。”
终于听来这句哈,大家长舒一口气,缓缓的,让藤蔓的范围扩大,从细长的队伍,变成一个圆弧。大家擦了擦额头的汗,累啊。
“真是太紧张了,我生怕错一步,打乱大家步伐。”有憨厚老实的,挠着头,很不好意思。
方嘉坐在一边,翘着二郎腿,“再不休息,我觉得自己就要爆炸了。”
他们可以休息,可炊事班的人员只能继续工作。
本就比不过大家的体力,现在更是累的腿发抖。
胡隽看了看他们,想了想对周木森说,“你让炊事班的人随便做做就行,早休息吧。”
周木森点点头,那就把馒头蒸熟就可以了吧。
胡隽随意回头,发现冉陶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她实在是想不出来,到底有什么地方可以去。毕竟,在这周围,可慢慢全是枝叶堵了个严严实实。
正巧,有人过来找胡隽,她便把冉陶的事情忘在了脑后。
就这样走走停停,终于,千辛万苦的二十多天后,大家走出了这篇魔鬼森林。
在此看到的蓝天白云,让人第一次感到光的重要性,不少人张开双臂,拥抱蓝天,拥抱新鲜的空气。
那种在森林里,好像被包围,随时都会丧命的感觉太不好了。
感觉提心吊胆的,可以少活好几年。
可以自由活动,真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情。许多人撒欢一样奔跑,好像劫后重生。不过跑了两步,就乖乖回来坐好。
嗯,腿疼。
炊事班的同事们,再次辛苦的上岗,开始做饭煮菜。本想着既然出来,是不是要坐写好的,可周木森告诉她们,随便吃点,能吃饱就行。
既然是胡小姐的意思,大家自然照做。更多的,则是感谢。他们的苦,只有自己知道。
虽然走了出来,可胡隽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回头看,森林依旧是那副模样,她皱着眉头,想不明白。
“怎么了。”纪锦将来到她身边,看她一而再再而三的看森林,实在不解。
胡隽摇摇头,“没什么。”
“走吧,潘展有事情找你。”
胡隽点点头,起身。
冉陶看着二人远去,轻轻松了一口气,转身,竟然回到了森林里。他一张嘴,一口黑血喷了出来,那鲜血落在地上,很快就消失了。
此刻,他的脸色苍白的吓人,配上一头黑发,对比明显刺眼。
他擦掉血,冷冷一笑,“如果你们再敢如此,要是让我碰到,别怪我不客气。”也不知对谁撂下一句狠话,他转身离开了,长长的秀发,在地上拖沓,却丝毫没有沾上任何的灰尘。
树林里的树叶,沙沙的摇动作响。
休息了一天,大家继续赶路。
走了有大半个月,途中虽然也遇到几次丧尸,不过很简单的就就被解决了。
转眼,已经进入了国家的边界线。
比起以前的重兵把守,此刻这里人烟稀少。原本就空旷的地方,现在越发的空荡,简直就是一望无垠啊。
“这里有不少村落,不如我们今天就在村子里休息吧。”打头阵的游烨丰经过一番探查后说。
胡隽点点头,队伍便向村子里进发。
这村子不大,隐约还能看出来是有些民族特色的,或许之前是一处旅游景区吧。
只不过因为长期没有人居住,村头那极富有民族色彩的大门都已经破损的不成样子,进去后发现更是灰蒙蒙的一片,一点色彩都看不出来。
很快,大家就清理出了几个小院,纷纷有了落脚的地方。比起天天睡地上,突然能躺在床上,感觉真是好幸福呢。
不过能都谁在床上,也只有女生有这样的优待。
“阿音姐,冷部长叫你!”传话的女孩笑眯眯的,好像有什么好玩的事情一样。其他女孩,嘻嘻哈哈的笑做一群。
“姐夫肯定是想你啦。”也不知谁喊了一句,笑声更大的。
潘音想说什么,不过看她们不怀好意的模样,摇摇头,转身出去了。
待她出去,屋内笑声更是震天。
“给你。”原来,冷轲宸是来给她送东西的。送完,他也不拖沓就打算走。
却被潘音叫住,“怎么了?”冷轲宸不解。
潘音看着他,等了等,才说,“我们的事情,是不是应该向胡小姐说明。”
冷轲宸一愣,看看周围,发现没有人,才说,“说明什么?”
“只是总感觉,好像我们做的不对。”潘音摇摇头,她心里也很乱,说不清楚。好像不该背着胡隽谈恋爱,可是又有苦衷。
尤其被抓包,这种感觉更不好了。总该去说明,道歉之类,而不是就样子随便了。
“事到如今,也不用太担心了。”
“可是,我怕胡小姐她生出其他的想法。”潘音连忙说,她真的很担心。本来,这件事情是想和哥哥说,可哥哥太忙,她根本就找不到空。
冷轲宸走过来两步,用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别担心,不会有事的,胡小姐不是那样的人。”
潘音总觉得不安心,抬头说,“不如,我用读心术……”
不等她把话说话,冷轲宸就厉声说,“不行!”突然提高声音,吓了潘音一跳。
她原本就烦,现在更是有些恼,“不行就不行,你吼什么!”
冷轲宸自知自己刚刚态度不好,连忙温声细语的说,“你别生气,我不是吼你,而是担忧。胡小姐的性格你应该清楚,不说你的异能能不能奏效,一旦被她知道,后果应该猜得到。况且,无论如何,异能是对敌人使用的,怎么可以对她使用。”
“我明白了,我知道……”潘音有些不耐的打断,她只是有些担忧。
冷轲宸觉得再说下去也没用,潘音就是想得太多,随意说了两句,就忙自己其他的事情去了。
这次的结果,算是二人不欢而散。
其实,潘音和冷轲宸的相爱没有想象中的坚不可摧。更没有什么山盟海誓,至死不渝。
只不过是两个人年龄相当,外貌匹配,工作也差不多,交际圈也基本相同。便试着交往。而在交往过程中,也觉得都不错,便这么平淡的相处而已。
自然了,两人都知道胡隽可能会多想。
可是无论是冷轲宸,还是潘音,他们也是相亲过的人。
阿音不喜欢那些男人自大,狂妄,或者是过分符合自己,总觉得他们有所图,加之还有之前为她死去的阿亮。让她爱上哪个男人,好像都很难。
而冷轲宸呢,他在基地官职很高,自然有一群女人往上扑。他为了结婚,也试着去相亲了。可实在是不喜欢那些女人的矫揉造作,一副好像嫁过来就要当大少奶奶的样子,亦或者是好像菟丝花,离开自己就会死的一副柔弱样。
与其说,两个人是爱上彼此。倒不如说,没有更合适的,两个人凑活在一起。
胡隽坐在院子里,看着人来人往,忙碌的很。
只见一个人跑过来说,“胡小姐,有一个事情,我想我必须告诉您。”
胡隽看他也还算面熟,虽然有些不悦他跳级汇报,不过还是问,“什么事?”
“在刚刚进来的时候,我好像看到了一个人影。”
胡隽眉毛一挑,人影?
“你带我去看看。”
似乎是有些惊讶胡隽要亲自去,不过他还是乖乖带路。
“就是这里。”他指着一个小路说。
村子里经常有这种不足两米宽的乡间小路,胡隽看了看,没什么发现。随手建起一个冰墙,将路封死后说,“不用担心,回去告诉大家小心一点。”
其实村子里有人也不值得大惊小怪,只要他们不过来找事,胡隽也不愿意惹是生非。
那人,有些落寞的走了,还以为能得到嘉奖呢。
前脚他走了,后脚纪锦将就过来了。
同样是为了这件事情,原来发现的人其实非常多,只不过大家实在是相信自己的实力。便在安排好后,才汇报。
胡隽笑笑,“已经有人为了抢功劳过来说过了。”
“哦?”纪锦将笑了笑,实在是笑那人天真。
“让大家小心一点,做好防御,我们就走。”胡隽这样说,纪锦将也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我懂了,你放心。”
纪锦将办事,她一向放心。
“吃饭咯!”
自从出了森林,为了赶路,一直都是吃干涩无为的面食。今晚晚饭很丰盛,胡隽特意从空间里弄出了几头猪。
想来,现在基地的小猪们应该也长大了,说不定大家也吃上猪肉了。
何况,他们现在是日夜赶路,都要把众人走瘦了,可要好好吃一顿。
肉被大块的炖,放的调味料也十分重口味。看起来有些黑红色的大块肉,其实吃起来超级好吃。
剩下的骨头在另一堆篝火上咕嘟咕嘟的熬着汤,在快煮熟的时候放入大把的面条,面片等等。
今天的主菜就是猪肉,汤是骨头汤面条。
大家恨不得把头埋在饭盒里,虽说在基地也吃肉。可毕竟最近有一个多月没有吃过肉味了。而且比起鸡肉鱼肉鸭肉,果然还是猪肉让人吃着爽。
这香气,在村子里不断的飘洒,回荡。空气中诱人的味道,简直能让人发疯。
远处,一个毫不起眼的小茅草屋的地窖中,正窝着一群人,其中一个人咽着口水说,“村长,上面的人在吃肉。不如我们……”
他眼中寒光一闪,想杀人夺粮。
被称作村长的是个中年的汉子,他额头深深的抬头纹,好像是被刀子刻上去的一样,此刻皱着眉头,“不行,他们人太多。”
那人连忙说,“可是村子咱们熟,而且还有这么多陷阱。”
村长依旧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说,“你看没看见那个冰墙,那是人家警告咱们,别随意乱动,不然就是咱们被冻在冰疙瘩里。”
村长可以带领大家活到今天,有勇有谋会审时度势是必须的。
这让大家有些泄气,可那香味太讨厌了,一个劲儿的往自己鼻子里攥。他们只能不断的吸着口气里的肉香,吃着硬的和石头一样的干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