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怀孕

【111】怀孕

赵明阳静静地摊开了自己的双手,这双手,为国家尽力过,可是,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颤抖的难以自制过。()他的俏俏,来了,又为的是什么?他还能再拥有她吗?

还能再心安理得拥有她吗?

冷凝的面容染上痛苦和挣扎,赵明阳摊开的双手缓缓的捂住脸庞,压抑下那沉重的让他快不能承受的痛苦,为什么他会那样看林淮琪?那一个眼神,让他彻底的陷入了万劫不复中。

背对着俏俏,那低低的,闷沉的,宛如野兽般压抑的呜咽声让俏俏心头一痛,俏俏的双手猛的用力收紧,紧紧的握成拳头,凝望着赵明阳的目光温柔而痛苦,这样脆弱的赵明阳是她从没有见过的,那样痛苦至极的呜咽声,让她难受。

俏俏,真的对不起!

赵明阳昂起头,不让眼中那酸涩的泪水滑落,僵硬的身影颤抖着。

她深呼吸,终于松开了握成拳的手,缓缓地走了过去,从他身后,环住了他的腰,头埋在他的背上,什么都不需要说,只要一个动作,便已经明了她的决心。

他粗重地喘息着,心怦怦的跳着,茫然的消化着……

良久,他的手,才握住她抱住他腰搁在他前腰的手,缓缓的转身。

她看到他的眼中已经一片清明,只是那过于明亮的光芒,让她还是轻易地捕捉到了什么!

她没有去揭穿他,刚才,他是落泪了!他的痛苦,他的眼泪,都是那样的充满了属于男人的隐忍。

她只是抬眼看着脸庞刚毅冷峻的赵明阳,缓缓的开口:“明,即使我知道你有一瞬间的游离,我也从没有想过真的远去,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的不得已。我能不再被伊家骚扰一切都是你的功劳,你的牺牲,让我有两年安安静静的日子。让我有机会有空间去谋划属于我自己的未来。赵明阳,我这个人从来不完美,一堆毛病,我从来都知道自己不是完美的,所以也要求不了别人完美如一。坦言说我一开始见到对林淮琪有那样眼神的你,我真的是接受不了的!我选择暂时离开,说的绝情,也不过是在赌你是否会在我离开的日子里还能坚守住你对我的承诺!如果,你跟林淮琪真的在一起了,我想,你便不值得我相信和依赖一生,你也对不起我们曾经在一起的岁月!如果在我离开的日子,你并没有跟林淮琪在一起。那么,我便选择原谅你那一瞬间的游离,无论是you惑也好,是一时的意乱情迷也好,我都选择原谅!或许,在你看来,会感到不可思议,骄傲的我,怎么可能会低头!但我这的确是我心中所想。赵明阳,我离开的一年,你并没有跟林淮琪怎样!所以,我选择归来!”

“俏俏,我终究是配不上你的!”他哽咽着,眼神深邃,里面一汪沉痛。

“你是心底不敢面对我?还是不敢面对你自己?那场画展,让你去看那眼神,要的也不过是你面对现实!让你知道,我为什么那样难受,那样无力的生气。”俏俏轻轻说道:“如果你看完回来告诉我,你没有游离过。我想,我不会来找你!但,你没有找我,我知道,你无法面对我!还好,赵明阳还有救,还没有自命不凡到死不认账。”

“俏俏——”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说的都对,是的,他无法面对她。

她就是这样敏感,晶莹剔透,灵魂干净的女孩子,他当初自命不凡,当初怎么就有了那样的眼神对待别的女孩子呢?

“赵明阳,我整你,是因为你对不起你自己的诺言,不是对不起我!”俏俏的语调依然的轻轻的,舒缓的,像是在说着一个故事,而不是曾经她最痛的记忆。“我从来没有觉得你对不起我,你并不欠我什么,相反,是我欠了你!从十五岁那年的九月,到现在二十一岁的五月,我们认识前前后后已经七个年头了!七年之多,我存在于你的记忆里。”

其实算起来,已经快要十年了,十三岁在上海冰激凌店相遇,到现在可不已经马上十年。

只是,他从来没有记起,她也不会说,她想,总有一天,他会记起的!

“我不否认,如果没有你,或许不会有今天的我,或许我连个正常的人都不算。但这不代表我没有原则的去包容你做的每一件事。赵明阳,我允许你伤我,是在我知道你还爱我的情况下,我愿意被你伤!倘若没有爱了,我会彻底抽离!这一生,你若不离不弃,我便会生死相依!这是我伊俏俏承诺,用生命起誓,前提是,你爱着我!”

还需要说什么吗?

时隔一年后,她这样清晰地告诉他,她的答案。

可是,他的内心为何会这样的难受,面对她,面对她这双坦然明亮的眼睛,他怎么都过不了自己的这一关,他配不上她!

她从来未曾真的远去,可是他呢?

他当初为了她,不得不接受伊震赫的安排,他曾以为那样的安排对两人都好。可是,却还是一再伤害了她。

即使她知道他有一瞬的游离,却还是原谅了他!

他忽然感觉,面对俏俏的大度,干净而纯洁的灵魂,他污浊的可怕,这样的他,怎么配得上干干净净独一无二的俏俏?

她没有因为那一个眼神而放弃!

一年后,她归来!

悄无声息!她凤凰涅槃,蜕变的让人惊艳。

可是他呢?

赵明阳一把抱住俏俏的身子,深深的将脸颊埋进了她的颈窝里,他,差一点,就迷失了自己,差一点就错过了这一世的珍宝。

比起俏俏,小她快要七岁的俏俏,他真的觉得他很无知,为什么从来就没有仔细的去想过她的为人,他在痛苦的同时,却不知道俏俏一个人在努力承受着无尽的痛苦和伤心,在吵架时,他恼羞成怒的告诉她林淮琪比她好一百倍时,她的心该是如何的痛,该是如何的悔,甚至到如今,她站在他面前,亲口告诉他,她不生死相依!

可是他,他的灵魂都不知道如何面对她。

“俏俏,我配不上你,我真的配不上你了!我无法面对你,更无法面对我自己!”

“所以呢?”

“我不知道!”他很痛苦,紧紧地抱着她。“我爱你,从来没有改变过!可是我还能再爱你吗?我还能再平等的爱你吗?”

他真的不知道,他觉得他似乎一瞬间低了一个头,在她面前,抬不起头来!

她推开他一点,紧紧咬着唇,眼睛望见赵明阳眼中强烈的悔恨和自责,他是在悔恨那个眼神,那是,对他们之间爱情的亵渎!

她明吧!

他也明白!

他此时的眼神,是无法面对她,又停止不了的爱着她。

她唇边一抹璀璨而如阳光般的微笑。

“俏俏——”他低呼。

听着这一声悲痛至极的呼唤,她轻声地开口:“我给你时间去找回你自己,再来爱我!无论多久,我都会等!去吧,我的男子汉,我知道你会找回你自己。这样,可以吗?”

闻言,赵明阳的眸光剧痛,心碎欲裂,他惊地抬头,看着怀中柔弱的女孩儿,心痛的说不出话来。

“俏俏,俏俏,是我不好,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是我错的离谱!”他急急的低喃着。

俏俏什么都没有说,因为说什么都是一样的。他已经变得自卑了!

这一刻,他满身的傲气,尽数消磨,那如地狱阎罗般邪妄的双眼,失去了一切光华,只剩死灰一片。“我真的没脸见你了……”

他觉得,他真的灵魂脏了!

“锅里有粥,吃饭吧!以后,我会人在巴黎,还会呆两年到毕业,你找到自己,就来找我吧!”她说完,就拿了包朝外走去。

他没有追出去。

觉醒了吗?

心头苦涩的剧痛着,赵明阳仰起头,曾经他以为只要有一腔热血,只要他爱着她,他就是强者,叱咤人生的情场,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可是如今。

眼睛酸涩的痛了起来,赵明阳再次的仰起头,可是如今,他才知道原来自己真的很没有用,那么自以为是的行事后,却害得他最深爱的女人受伤如此。到此刻,他丢了自己,不知道该以怎样的心去再爱她!

看着她成熟的如此之快,他自然知道凤凰涅槃的过程是怎样的一种痛,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觉得自己更配不上俏俏了!

俏俏面无表情的下楼,他没有追出来!

他们这一别,又会是多久?

她真的不知道,只是她,已经学会了如何去让自己平静。

刚走出公寓,胡勒就跑了过来!

“胡勒?”俏俏讶异:“你怎么在这里?”

“赵焕也在!”胡勒没有解释,他话不多,昨夜担心伊俏俏,怕她一个人出来不安全,所以他跟赵焕,半夜守护在外面,以防万一。此刻,赵焕在车里睡着,他在值班。

俏俏微微一怔,内心蓦地升起一股温暖:“辛苦了,胡勒!”

“应该的,伊小姐!”

“走吧,回巴黎!”俏俏回头看了眼公寓的方向,心底告诉自己,赵明阳,我会等你,别让我等太久!

楼上,赵明阳跑到窗边看着俏俏跟胡勒上了车子,他就立在窗边,在看着车子远去,他低头看看自己空空的双手,慢慢的将手握紧成拳头,可是却依旧无法减轻心头那闷沉沉的痛,他后悔了,后悔出国留学了!

脸色苍白如同白纸一般,整个人此刻都是嗡嗡的麻木,想要说什么,可是只感觉喉咙哽咽地堵在了一起,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他只能这样无助而慌乱的站立在窗边,心底告诉自己,赵明阳,你该如何找回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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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

上官霍庭出现在他的公寓。

赵明阳语气很是不善:“又来做什么?”

上官霍庭并不急着说什么,而是瞅了瞅他疲倦的样子,挑眉:“怎么?不如意?”

“如意的很!”赵明阳冷笑,他已经重整了自己的心情,不会再邋里邋遢。

他要赶紧毕业。剑桥大学的毕业典礼每年举办3次,学生可以选择当年参加或以后再来参加。而他,只想快点毕业。

“真的不再出一次任务吗?”上官霍庭似乎还不死心。

“绝不!”赵明阳冷漠地拒绝:“你可以走了!我还有约!”

“好吧!你自由了!”上官霍庭站了起,“记住你之前执行的一切任务保密,否则会有怎样的结果你很清楚!”

“这个不用你提醒!”赵明阳冷冷一笑,虽然不知道上官霍庭为什么答应,但他已经不在意了,他不会去说之前做了什么,也知道这是绝密。

“俏俏给了林淮琪一枪,你要不要去看看林淮琪?”上官霍庭走到门口,又突然说了一句。

赵明阳动都没动。“那又如何?”

“我以为,你会对林淮琪有点怜香惜玉的心情!”他说。

赵明阳冷笑,咬牙道:“林淮琪不过是你们安插在我身边的一个奸细而已,不就是想拆散我跟俏俏吗?为了权力和男人的事业,老家伙和你竟然如此对待俏俏。你们成功了,我们分手了!多么可笑!”

“俏俏如果能理解老爷子的心情,你们就不会分开!”

“上官霍庭,你滚吧!你和老家伙一丘之貉,你们这样的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根本不是为人民服务!”

上官霍庭一怔,却没说话。

望见赵明阳眼中强烈的厌恶和不屑,一如俏俏那清冷的眼神,那对他们不屑一顾的神情。

上官霍庭在问自己,真的是未达目的不择手段吗?

一次一次的利用,一次一次的伤害刻骨,硬是将浓烈的恨意深置于那么小的孩子的心底!伊家的女儿们,打小就没有欢乐!这代价,是不是太惨烈了?而他,到现在,依然是孤单的!

没有再说什么,只丢下两个字:“保重!”

上官霍庭离开了。

一周后。

塞纳河畔。

俏俏回到巴黎已经一周多了。

一直很平静。

五月的塞纳河,水光潋滟,月影朦胧,别有一种风情。

“你就这么让他去找他自己了?”周存瑛在听到俏俏说的消息后,整个人都是错愕的。“他承认他游离了?”

“没有!”俏俏摇头。

“那他什么意思?”

“我想他大概自己也不知道他那眼神是不是游离吧!”到如今,俏俏已经不想再去追究了。“你呢?跟冷洛怎样了?”

“就那样,整天腻腻歪歪,每天被他不停的在床……上折磨,他就跟吃了wei哥一样,说要把这三年的积蓄全部一块连着利息给我,不要都不行。每天做的疲惫,每天都没有精神,终于知道什么是纵yu过度了,简直是比得了风湿病还难受,毫无力气,还浑身疼,以至于我都不知道这是不是幸福!”存瑛说的异常直白。

“做吧,趁着年轻!”俏俏也很直白。“老了就做不动了!”

“俏俏,你怎么跟冷洛一个说法?”周存瑛惊呼一声。“你知道吗?冷洛也说趁着年轻要赶紧的做,老了他丫也许得什么前列腺炎,因为丫这三年没女人憋坏了,亏待了他家老二,将来会遭报应的。他还说,爱在相守的时候是做出来的,在分开的时候是思念出来的!”

“很有哲理!”俏俏轻笑,也只有冷洛那种人说的出来吧。

“屁哲理啊!”周存瑛咬牙。“我觉得我越来越粗俗了!”

俏俏转头看她,“不是粗俗,是本我了!”

“哈!说的也是!我本来就是俗人一个。”周存瑛笑。“对了,真的谢谢你,没你,我一定开不成画展,我的画展很成功,居然有人订购了我的话!”

“你一定会成功的,你现在可是我公司的签约青年小画家,小妞好好的,将来给我们公司创造更多的价值来啊!”

“俏俏,我没想到你开了个公司,更没想到一年不到,你网络了这么一批人才,每个都是精英呢!”

俏俏依然是淡淡的语气,并无任何的得意,只是轻声地说:“无论我承认与否,靠我自己的能力,没有本钱,什么都做不了!无论愿意不愿意,生在伊家,才让我有机会这样做!从来,都是福祸相依,哪一个都离不开。”

她的话,让存瑛微怔。

“我说美女,两位美女,你们聊完了吗?”突然一道清朗的嗓音从身后传来。

正是冷洛,存瑛有点无奈,转头看他。“你怎么来了?”

“接你回去啊!打电话很久了,也不回,急死人了知不知道?”冷洛说的理所当然,他要回去继续耕耘。

俏俏也缓缓转头,看着冷洛神清气爽的样子,完全不似前三年那一副要死要活的屎样,不由得出口调侃了句:“看来最近你是如鱼得水,过得小日子风生水起啊!”

冷洛一听,瞬间瞪大眼睛:“俏俏,你现在真跟以前不一样了,你学会戏弄人了啊?”

“我只是想知道换个活法,是不是也挺有意思的?”

“那是当然了,人嘛,要开开心心的,每天都要开心,这样日子过的才有质量嘛!”

“所以,你们回去赶紧的继续调情吧,我也该回去了!”说完,俏俏抓了电话,打给胡勒:“胡勒,把车开过来吧!”

放下电话后,俏俏问他们:“要不要送你们?”

“好啊!送我们回去吧!”冷洛也没客气,他在巴黎没有买车,反正也不会呆很久。“俏俏,你真的让胡勒当你的助手了?”

“嗯!”俏俏点点头,“你有什么要说的?”

“你不怕他跟他爸一样,贪污你公司的公款?”

“胡勒是胡勒,他爸是他爸。而且胡竟国所贪污的公款胡勒并不是受益人,他出国留学,完全是靠自己的能力,他拿了剑桥最高的奖学金,他母亲把毕生的积蓄都给了他,没有用胡竟国一分钱,到最后却被反贪局带进去刑讯逼供不堪忍受折磨和羞辱,最后忍无可忍上吊自杀。胡勒背负着他母亲所有的期盼,好不容易毕业,却是得到这样的消息。他,何其无辜?”

冷洛笑了笑。“他是林淮琪曾经的男友!”

“那又如何?他是胡勒,不是林淮琪!”

这就是伊俏俏,从来谁是谁,都分的清清楚楚。

“俏俏,你真是个奇女子!”冷洛由衷地感叹。“让人真的是不得不佩服你!”

“别拍马屁了,我不喜欢一些空话!车来了,我们走吧!”

果然,话一说完,车子已经到了,胡勒下了车子。在看到冷洛时,面无表情,完全是一副冷面,谁都知道这个年轻的男人内心的煎熬,二十三岁失去父母,留在异国他乡,国内已经没有他的立足之地,谁都知道他是贪官之子,在国内,即使他有很高的学历,只怕都没有立锥之地,毕竟这是个很现实的社会。

没有多言,胡勒下车后就到后面打开车门,让俏俏上车。

“走吧,还愣着干嘛?”俏俏看冷洛和周存瑛。

“行啊,胡勒,以后跟着俏俏好好的干,你一定前途无量!”冷洛打开副驾驶的位置,存瑛跟俏俏一起坐后面。

胡勒并不多言,只是说了一句,却让冷洛和存瑛都很佩服,他说:“伊小姐的知遇之恩,我会一生铭记在心!”

一句话,不虚浮,不夸张,很是平静地说出口,就什么都不说了。

送冷洛和存瑛回去后,俏俏嘱咐了存瑛一句:“存瑛,你把上官霍庭的公寓收拾利落,回头还给他!”

“好!”周存瑛已经搬回了冷洛的公寓。

俏俏现在住在巴黎近郊的一处庄园。

车子在暗夜穿行,回到了庄园。

下车的时候,俏俏问胡勒:“林淮琪的伤怎样了?”

“赵焕传来的消息说,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胡勒回答道,同时又有点担心:“伊小姐,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说!”

“她会记仇!”胡勒道。

伊俏俏淡淡地点头:“你怕?”

“不!我只是怕她对你不利!”

“那么你呢?是不是舍不得对她下狠手?”俏俏反问了一句。

胡勒一顿,没有说话。

“胡勒,通过我的观察,林淮琪这样的女人不值得你深情相对!一个拿感情当工具拿爱人当棋子的人,不值得你深情相对!”

“是!您说的都对!”

“希望你真的铭刻在心!”俏俏淡淡地说完,进了别墅大厅。

刚一开门,里面沙发上跳起来一个漂亮而清丽的女孩。“姐,胡勒哥,你们回来了?”

那是个漂亮的不到二十岁的姑娘。

俏俏淡淡一笑。“伊容,伊然呢?”

“二姐在楼上,要找她吗?我叫她?”

“不用了,我上去!”

“嗯!”伊容是个眉清目秀的漂亮女孩,看向胡勒时眼底一抹淡淡的娇羞。“胡勒哥,我刚泡了咖啡,要不要喝一杯?”

胡勒表情很淡,扯了扯唇,露出一个礼貌而疏远的笑容:“三小姐,不用了,谢谢!”

“那你要不要喝茶?”伊容又问了句。

胡勒摇头。“不用了,我先回房间了!”

说完,不给伊容说话的机会儿,就直接上楼。

伊容有点小失望。

俏俏看着她,岂能不知道小丫头的心思:“伊容,胡勒这样的人,急不得的!”

伊容一愣,脸倏地一红,“姐,你说什么呢?”

俏俏也不再点破,“端着你的咖啡,上二楼,我们去伊然的房间。”

“哦!好!”小丫头立刻去桌上端了咖啡跟伊俏俏一起上楼。

二楼第一间房里,正传来噼里啪啦地枪战声,声音挺大的,俏俏敲门后,里面也没有动静。

“大概是玩游戏太入迷了,听不到!”伊容吐吐舌头。

俏俏干脆直接开门进去,果然,里面电脑前,坐着个一样纤细的女孩,一身黑色衣服,宛若地狱走来的勾魂使者,头发是个漂亮的马尾,门一开,里面的人灵敏的转头,在看到俏俏的瞬间,露出一抹笑容:“姐,回来了?你们自便,我先玩完这局!”

伊俏俏看了眼屏幕,里面正在上演枪战,游戏很刺激。

“二姐,你都打了一星期游戏了,你不能停下吗?大姐肯定有事的!”

伊容把咖啡放在桌上,抱怨地说了一句。

伊然突突的一顿乱扫后,终于把最后一个对手干掉,啪地退出游戏,转过椅子,“姐,什么事,说吧?”

“选什么学校,你们自己挑,还有,老家伙气疯了,可能会派人来,你们小心点!”

“切!”伊然哼了一声。“谁怕谁啊!我已经发了一封信回去,现在他大概得气的住院了!”

“二姐,你写了什么?”伊容很是好奇。“爷爷真能住院吗?”

“一封哀悼信,深刻哀悼伟大的马克思主义工作者,我们尊敬的伊震赫同志!”

“二姐,你疯了?爷爷会派人来追杀我们的!”伊容一听就跳了起来。“怎么办?我可不想再回家了,我死也不要回去了!”

“怕什么?”伊然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他还能活过咱们?这一次是集体反抗,可不是单个行动,瞧你那怂样,是不是我妹啊?”

俏俏不说话,面容淡淡。

伊容吐了吐舌头。“好吧!那你告诉我们,你写的什么内容啊?”

伊然从椅子上站起来,一下摔在床上,闭上眼睛念了起来。

“这么写的,你们听听啊!同志们,朋友们!今天,大家在首都人民大会堂隆重举行追悼大会,极其沉痛地悼念敬爱的伊震赫同志。此时此刻,很多跟伊震赫同志有着一样追求六亲不认的同志们,也都同大家一道,缅怀伊震赫同志的丰功伟绩和崇高风范,寄托他们的哀思。失去这样一位伟大人物,他们感到无限悲痛。”

“很多人爱戴伊震赫同志,感谢伊震赫同志,哀悼伊震赫同志,怀念伊震赫同志,是因为他把毕生心血和精力都献给了中国人民,他为中华民族的反贪事业、为中国的社会主义现代化事业建立了不朽的功勋。他六十多年波澜壮阔的革命生涯,犹如一部史诗,堪比《葵花宝典》。他有着常人难以理解的理想和志愿,有着为理想而奋斗终身的勇气,以及为理想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折磨人的手段。”

“伊震赫同志的一生是寂寞的,甚至是很多人难以理解的,在他逝世后,他的亲人无一出席。”

“这位伟大的理想家的逝世对于并不知情的人民来说是不可估量的损失。而对于潜逃在外的贪官来说,是令人充满惊喜的;而对于伊震赫的家人来说,是令人心情复杂的,因为他们盼望的家庭内部解放终于实现了!这是一个令人惊喜的变化,当然,他们也是悲愤的!悲愤的是,解放的有点晚了!”

“六亲不认有着跟伊震赫同志一样理想的人可以继续化悲痛为力量,继承伊震赫同志的遗志,以更加努力地做好各方面工作的实际行动,来表达他们的悼念。”

“伊震赫同志和我们永别了。他的英名、业绩、思想、风范将永载跟他有着一样追求的同志们的心中,至于能不能世世代代铭刻在人民的心中有待考证。”

“伊震赫同志,您走好!”

“伊家的子孙们,你们自由了!”

伊然一口气被完一大段,已经让伊容笑得前仰后合。“我的天呢,爷爷要是看了,一定得气的住院!”

“他不会住院的!”俏俏站抿了口咖啡,轻声说道。

“为什么?”

俏俏把杯子放下来,淡淡地说道:“因为他练了《葵花宝典》!”

“哈哈哈……”伊容大笑。

伊然也扑哧乐了。“大姐,你说的是,老家伙早就有免疫力了!我这封邮件发的有点太幼稚了!”

“的确如此,你的不满,何须让他知道?”

“那怎么办?”

“发都发了,不用理会。想好你们要转去的学校,回头我让人帮你们办手续!”俏俏说完站了起来,“这几天不要乱跑,安全了再出去!还有,赵之硕那边的监控系统,继续屏蔽!”

“知道了,姐!”两人同时回答。

俏俏点点头,走了出去。

回到卧室,俏俏打开可视电话。

大屏幕前一个看不到的身影坐在宽大的椅子上,被椅背遮挡住了身子,甚至连嗓音也是经过调频变质的,说的是法语。

“一千万欧元!伊,你出手还真大方。”

“还会有的!”俏俏轻声说道:“希望你遵守承诺!”

“这点,你放心好了!我答应的事,自然会办到!”屏幕那边,男人空洞的嗓音响彻在幽暗的房间里,听不出其中的感情。

“如此最好!”伊俏俏淡淡地开口:“就这样吧!”

手腕,关了电话,屏幕也黑了下去。

她皱了皱眉,依旧是那样平静的面容,只是那清澈的眼眸深处多了份惆怅,为了自由,她会不惜一切代价惹上了意大利的某个组织。

转眼已经是七月。

七月十七日,剑桥毕业典礼举行。

晚上,赵焕打来电话告诉俏俏:“伊小姐,赵先生参加了毕业典礼。听说他定了归国的机票,三日后离开!”

“知道了!”俏俏握着电话的手不由得一紧,另一只手轻轻抚上小腹。“不用接近他,让他自己安静的走,任何人对不能打扰他!”

“是!”

放下电话,她长叹了口气,起身,下楼,走到花园里。

她漫无目的缓缓走在寂静的黑夜当中,云层遮蔽的冷月透出浅淡而朦胧的薄光,笼罩着她消瘦单薄的身躯,在地上投下一道长长的黑色的影子,轮廓有些模糊不清。

没有走很远,手轻轻地抚着小腹,这里,孕育了一个她跟他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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