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雨竹醒过来了
霸县第一医院的手术室,灯已经亮了四个小时了,站在外面的家驹,双手合十,不断地祈祷着,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汉子,此刻,恐惧的双眼已经告诉了人们,他此刻的焦急与惊慌。
“家驹,相信我,雨竹会没事的。”金名走过去,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时间,在人们的等待和煎熬中,慢慢地走着------
“雨竹,你要挺住,没有你,我也不活了。”家驹孩子似的呢喃,他不知道,如果这次雨竹离开他,会怎样?他悔恨着,为什么不拦住雨竹,这个笨女人,就知道蛮干,家驹又埋怨起来。
“闺女,还我闺女。”李老倔已经被人接了过来,一路小跑着,嘴里大声地嚷着,身后是抱着小镇的婆娘,嘤嘤地哭泣着,小镇看到了家驹,自然地就扑向了他。
“爸爸,我怕-----”小镇的一声爸爸让李老倔睁大了眼睛,忘了找女儿,走到家驹面前,死死地瞪着他,“什么?小子,是你欺负了我闺女,让她受了这么大的苦,我饶不了你。”李老倔突然想起了花儿死的时候,这个后生对自己的威胁,新仇旧恨一起涌上来,此刻,恨不得揪住家驹打两下。
家驹那还有功夫和他争论,抱着小镇往手术室门前走去,他要让雨竹感受到,儿子和他在外面为她加油,爷俩在等着她-------
“嘿!混账东西,还敢抱我外孙,你算哪根葱?”李老倔说着就去抢孩子。
“叔,都什么时候了,还闹个没完?”金名实在看不惯李老倔的蛮横,上前劝解道。
“都是你,害了我闺女,要不是你,她也不会落这个下场------”李老倔把责任都推给了别人,此刻,倒像是一个疼惜女儿的好父亲了。
“别在这丢人现眼了,雨竹怎么样了?呜呜------雨竹,你一定要活过来,妈妈再也不管你的事了------”婆娘小声地哭泣着,说也奇怪,李老倔此时倒真住了嘴,拿起烟袋锅子,蹲在门外面,滋滋地抽了起来。
灯灭了,手术室的门打开了,人们的心跟着揪了起来,“手术还算顺利,不过,病人失血过多,需要一段时间恢复------”
医生下面的话,家驹已经听不见说什么了,他抱起小镇,激动地说:“妈妈,活过来了,雨竹,谢谢你。”看着家驹失态的样子,金名长出了一口气,唉!也许挽救了两条人命,也说不定。
病房中,雨竹静静地躺在那里,她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的梦,她梦到了和金名在北京的快乐日子,梦到了参加金名和雷子怡的婚礼,自己还是她们的伴娘呢!
最长的梦,当然属于她和家驹的,那个漆黑的山路上,家驹放荡不羁的一吻,车站里,远望那个坏小子离去的一种感动,与家驹那刻骨铭心的夜晚-----突然,耳边想起了儿子的呼唤声,“妈妈,你醒醒------”
“对了,我还有儿子了,我和家驹的儿子。”雨竹清醒了过来,这不是梦,是真的,慢慢地,雨竹睁开了眼睛。
“雨竹,你醒了,太好了。”家驹说着,眼圈没出息地红了起来。
“家驹,你没事吧!这是哪?”雨竹盯着周围的人,思维还在短路中,“你在医院,医生说,手术很成功------”
哦!想起来了,当思琦扣动扳机的时候,雨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家驹不能死,挡住那子弹------
伸手摸了摸家驹那有些疲倦的脸,笑容挂在了嘴边,没错,家驹好好的在自己的面前,家驹轻轻地握住了雨竹的手,“以后,不许再做傻事了,没有你,我还能活吗?”
“妈妈,不理我,只看爸爸。”小镇在旁边吃醋起来,天真的话语引得周围的人笑了起来。
“好,妈妈看你,对不起啦!”雨竹亲了亲凑过来的小镇,笑了。
“雨竹,好好养伤,家驹的事情交给我了,放心吧!”金名走到雨竹面前,安慰道。
“谢谢你,金名,”雨竹看着亲如大哥昔日恋人,感动得要流下眼泪。
“不许哭,以后,只许笑。”金名赶紧风趣地打断了雨竹的伤心,病房里传出了舒心的笑声。
医院的走廊里,家驹和金名在谈着什么,脸上的表情异常严肃,“金名,我不想起诉思琦,看能不能把她的量刑放到最低------”
“这是你的意思,还是雨竹的?”金名惊奇地看了一眼家驹。
“这是我俩的意思,其实,思琦以前不是这样子的,都怨我------”家驹眼睛不敢直视金名,想到思琦,家驹充满了愧疚。
“好像小镇的丢失,也与思琦有关,这个,也不追究了吗?”
“给你,雨竹的谅解书,她希望思琦好好的。”
金名呆住了,他为雨竹的善良再次感到欣慰,看了看真诚的家驹,不禁感慨起来,“但愿,她会看到你们的真诚与善良。”
“她会的,相信我。”家驹对金名保证道。
医院的玫瑰花开得正盛,金名不禁想到“送人玫瑰,手有余香”这句话,心情轻松了好多,告别了家驹,向律师事务所走去。
他要挽救一个被爱蒙住了眼的女孩,像他一样,潇洒地放手,不是另一种解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