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难尤未死 又见雨中翁

大难尤未死 又见雨中翁

上回说到:雨中舞枪荡乾坤,以寡敌众有资本;八卦占卜言命休,抵死恨杀天不认。

接着上文道:

听到脚步声后,因为所处之地实在陌生,虽然心里清楚,此地主人应该没什么恶意。但广真子此刻的第一反应,却是卸了一根马札木腿,塞进了棉布中。

脚步声很近了,透过虚掩着的窗户,看见一道人影走过:风姿摇曳罗衫锦裳,竟还是个青丝长发的女子。广真子松了口气,接着又为自己的疑神疑鬼,给羞红了脸。

没等广真子胡思乱想多长时间,脚步声在厢房外停住了,接着便是推门时发出的‘吱呀’声。这时候广真子却是放松下来,又见房内唯一一张凳椅,已经被自个儿给折掉了腿,坐是不可能了,索性就直接返回卧榻上坐下。

广真子坐在卧榻沿边上,直着腰杆,正对着厢房的木门,静静的等着来人出现。

先是一只鞋尖上翘的‘云尖凤头履’伸了进来,顺着上瞧:夭绿湘裙衬托着盈盈一握的娇柔柳腰;再往上看:翠袖微舒粉腕长,芊芊玉指捧药汤;迫不及待的打量娇容月貌:桃花脸、柳叶眉,杏眼闪银星、玉面蘸霜雪。

好一个九天仙女下瑶池,月里嫦娥离玉阙。

除开在五夷山中,朝夕相对的云焉姐姐,还有彩蝶仙子。这是个姿色上,不遑多让的美人儿,虽然广真子本身没见过几位女子,虽然对面的少女还遮住了半面娇容。

那少女一进房内,便看见卧榻上挺直腰杆坐着的广真子,杏眼圆睁却是愣住了。见着此,广真子可没呆住,少女手中还捧着热气蒸腾的药罐呐。

广真子站起身来,抢步上前接过少女手中的汤药,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桌面上。这才转身,欲询问自己来到此处的详情。却是不曾想到,没等广真子开口,少女却是先出声了。一声“无耻之徒”燕语软言,酥麻麻、甜丝丝,拨动了少年绷紧的心弦。

广真子不知所以然,还待追问。那翠衣少女却是扭腰盈转,裹挟着空谷幽兰香,袅袅行步跨出房门。被这冷落外加娇斥,广真子更是摸不着头脑。无意间瞧见,此刻上身还是光着膀子没穿上衣的模样,这才恍然大悟,却是孟浪了!

也是有些羞涩,广真子忙将房门掩上,返身去房内寻找可穿的衣物,可惜翻了半天都没什么收获。

好一阵忙活后,不得不停下毫无无意义的,翻箱倒柜的行为。坐在床榻上沉思时,杂念频生,又想起此刻却是不知身处何方?正好有扇窗户,可以探头去看外面的情景。

于是,广真子将虚掩着的雕纹花窗推开后,探头向外查看。

先是几棵树姿优美、叶形秀丽的红叶黄花元宝枫,落入眼中;接着便是一棵十尺高的紫玉兰,婀娜而立,枝繁花茂艳丽怡人;树下不远处,围着一圈金黄色的迎春花,尤是素馨淡雅;间或能瞧见雨后青草中,长着些雏菊、蒲公英、木香藤、紫露草……

眼前的勃勃生机,让刚刚经历过厮杀的广真子,促生了许多念头。

正在凝思间,一张满脸皱纹的面庞,突然出现在广真子的眼前,把个自认无所畏惧,又敢一力对抗一群妖怪的大好男儿,吓的差点儿魂魄出窍。

再拿眼瞧去,还是熟人。正是雨中自个儿跑过来,为广真子一行人‘盖房子’避雨的绿衣老翁。大难过后,什么事都看开了,本来对老者颇有怨言的,这时候再看见了,心中只有高兴。

广真子又惊又喜,翻身跳出窗外,正要说话。却又发现老翁身边还有一人,还是个同样穿着绿色衣服的窈窕仙子,模样却是跟刚才跑出去的,遮着半张脸的少女有些相像,只是年长了些,当下广真子不由愕然。

瞧见广真子呆头傻眼的模样,绿衣仙子‘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忙又掩口遮住。那老翁也很是开心,乐道:“怎么了少年郎?单身独斗群妖的气魄哪里去了?这样傻头傻脑的模样,可不像你呀。”

广真子被这一番调笑,反倒是静下心来,先又是一个翻身跳进房内,接着才开口道:“老丈怎的在此地?是老丈救了我嘛?苏大叔他们怎么样了?老丈给送到了李府吗?”

一连四个问题出口,掩盖着方才的窘迫。那老翁,却是不想就这样放过广真子,站在窗外自顾说道:“呀!怎么还害羞呢,束发少年尤为及冠,怎么就会难为情呢。难道你就准备这样跟我谈话?这可不是小辈该有的礼仪呀!”

广真子不作应答,只是说道:“老丈还没回答呢,快快告诉我吧,我现在一头雾云,摸不着头脑了都。”窗外的老翁大笑道:“你这是求我吗?哈哈,你现在出来,面对面的,我再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事。”

这边老者乐此不疲的,逗弄着广真子,一旁侧身站着的绿衣仙子,却是好笑道:“为老不尊!父亲您就是这样对待客人的嘛?”

被这一番说教,老翁倒是收敛了,佯装正经道:“咳咳!为父听说,刚经历过生死的人,最是心灵脆弱。为了安慰少年,让他心神安定,从而好好养伤。所以为父不得不做出那番姿态,懂了吗?”

听到老者刚才那番话,本来还在诧异,绿衣仙子竟然是老翁女儿的广真子,当下就垮着脸不发一语,无声抗议着,而那绿衣仙子倒是笑得更欢了。

老翁也是脸皮薄,被女儿这一说教,倒是不再逗弄广真子了。直接从袖中,掏出一件长袍青衫,递给广真子,并道:“家中没有合适你穿的衣服,这是我以前的,你先将就着穿,我已经让我孙女为你赶做一件了。穿好了你就出来,我们再详谈。”

广真子又是一阵诧异,还有孙女,不会就是刚才那位少女吧。心下虽然这样想着,可此时却不是问这些事的时候,应声接过衣服,三两下就套在了身上。系好腰带后,广真子便步行走出房门,站到老翁父女两人面前。衣服有些小,虽是长袍式样,但穿在七尺高的广真子身上,却像是上衣一般无二。

广真子站定后,老翁摸着鄂下白胡子,轻笑道:“果然还是穿着衣服好看,不错!不错!没有辱了我的衣服。”那唤老翁为“父亲”的绿衣仙子,也是赞同道:“丰神俊朗,当得一表人才。”

被接连调戏多次,广真子倒是练出面皮了,不以为然道:“仙子谬赞了,小道可算不上俊朗。人才嘛,倒勉强符合。”这话就像是在自夸一般,尤其是少年说出来的时候,还是一本正经的样子,让误认为广真子是个,容易害羞的人儿的绿衣仙子,更是加深了好感。

一旁被忽视的老翁,没好气道:“人才,是个人才,是个不知死活的大大人才。走了,跟着我,我们去偏房聊。这样站着说话,你们不累,我老人家可受不了啊。”

说完后,不等广真子追问,自顾转身沿着回廊往前走去。广真子刚刚醒来,倒是有很多话要问,确实不方便站着聊。当下与绿衣仙子一道,跟着老翁身后走。

没用多长时间,也就是拐了一道角,三人便来到了一扇敞开的房门前。走进门内,发现大堂已经摆下了三张案几,席面上置放着一些瓜果。左右两边,各站着两位扎着双丫髻,穿着绿纱衣的侍女。见三人进门,四位侍女盈盈下拜行礼。

广真子虽然是第一次出山,但在五夷山众修炼时,倒是常常各个山头洞府串门,这种酒席经历过不少。是以,到没有什么不自然。

老翁示意侍女上膳,接着让广真子坐下说话。待三人一一落座后,广真子性直却是首先开口了,只听他道:“还未请教老丈大名,惭愧!却是小道的不是了,还请老丈不吝告诉我。”

一听这话,老翁却是原形毕露了,当下拍着桌子就吼道:“你还知道啊,昨天见面今天又见着了,你这才想起来问我叫什么,真是孰不可忍也。”

被老人拍案几的声音吓了一跳,接着听到老人这话,一旁陪坐的绿衣仙子又是欢笑出声,只觉今天最是欢喜。

广真子也是吓着了,被老者吼完后,摸着脑袋嘿嘿笑道:“这个,这不是不熟嘛,以后不会的,嘿嘿!”

上首老翁气的吹胡子瞪眼,又要不依不饶。却被绿衣仙子及时制止,只听仙子柔声道:“好教仙童知道,家父尊号‘牧白翁’,姐姐我叫绿竹仙子,仙童若是不介意,可唤我绿姐姐。”

明白了尊号,广真子长身而起,躬身行礼道:“小道广真子,见过牧白公,见过仙子。”

被广真子这边见礼,这唤牧白翁的老者,却是不适应了,只听他哼道:“最见不得的,就是你们这些牛鼻子,见面就行礼,开口就天尊,无趣的很!”

广真子不以为意,也不用别人说,行完礼后就坐下了。等到老翁发完牢骚,才接着道:“我也不喜欢,不过没办法,师傅这样教,我就这样做。”习惯的耸了耸肩,然后又问道:“老丈,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呐,还有这里是哪里啊?我怎么就到了这里来?真的是你救了我?那苏大叔他们怎么样了?老丈给送到了李府吗?”

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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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神之山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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