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千钧一发
护兵营里,具是青年人。阿巴维一进内帐,就看到呼噜坐在那里喝酒,几个年轻军官端盏奉承着。呼噜看到阿巴维进来,吃了一惊,问;他来干什么?军官答道;大王让他来换衣服。当护兵的。呼噜愣了片刻,道;那以后就在我手下干了,好好。说着站起身来,端了一杯酒,送到阿巴维面前说;喝。阿巴维看看他憨乎乎的样子,也不多想,一口就把酒喝干了。呼噜手向后一伸,道;拿酒来,手下的军官忙又递上一盏,呼噜双手递给阿巴维,阿巴维又一口干了,呼噜笑道;“好汉子,那天你射雕时,我已认你是个汉子,今天大王也赏识你,以后你就是我的兄弟了。说完哈哈露出大牙齿笑起来。阿巴维本前次已远远见过他,只觉得他外形粗豪丑陋,不想倒是个痛快人,一来就没有因为是俘虏而看不起他。于是也微笑道;既然如此,自当是兄弟。那呼噜仰天笑道;哈哈,好,痛快,来,兄弟坐下喝酒。呼噜把阿巴维拉坐到地毯上,和他并排坐着,几个军官奉承着又喝起酒来。喝到十碗以后,阿巴维越喝越上进,越喝越畅快,仿佛把酒一端,这些时的窝心与不顺利就都抛到九霄云外了,喝着喝着,阿巴维就倒了。
醒过来的阿巴维睁开眼睛,眼前一抹阳光通过帐蓬射进来,身边已空无一人,阿巴维揉揉眼睛,站起身来,只觉身体酸软,昨天的酒劲还没有下去。他挑开帘帐,朝外看看,巡逻的士兵三三两两的在附近徘徊。阿巴维看看几案上,一套崭新的黄色军衣摆在案上,阿巴维坐下来,换了衣服。寻思该到哪里去,想想还是先找到师傅要紧。于是他挑开帐子,信步走了出去,答易的大帐远远近近排列整齐,阿巴维看看中军大帐,调头往外围走去,过了几个小帐篷,忽然见到前面有几个女兵在帐外站着,寻思到了女眷驻地了。于是又调头向另一个方向走去,走着走着,就看到离帐篷不远处,有衣衫褴褛的一队人在那搬石劳作,阿巴维想师傅或许在那,就信步往那走去,谁知身后马上传来喊声,阿巴维回头一看,两个哨兵远远的看着他呢。这才知道虽然自己已经是护兵,但还是被监视者,未可轻举妄动。阿巴维转身回到那两个哨兵身边。两个哨兵也不敢呵斥他,只是说;大王有令,大家都离俘虏远点。这些人危险。阿巴维笑笑道;是觉得我危险吧。两个哨兵也笑了,说不敢。
阿巴维回到大帐,刚喝一口酒,帐门突然开了。一个穿铠甲的将军走了进来,身后还簇拥着几个武士。阿巴维仔细一看,认得是利达。那利达手执马鞭,一进来就指阿巴维的脸道;你一个俘虏,凭什么当大王的护兵。来来,出来我与你战个三百回合,看看你有没有资格当答易的子民。阿巴维知他是那天摔跤,折了脸面,今天特意来寻仇的。当下静坐不动,那利达越发气愤,一鞭竟朝阿巴维头上落下。阿巴维一扯鞭赚在手里,身体站了起来,和利达对视,两人一边对视一边使暗劲,对扯中不知觉中出了帐篷。两人劲力越来越大,只见那马鞭绷得笔直,突然锛的一声断成两截,阿巴维扔掉手中的马鞭,斜眼望着利达,利达也把断在手中的马鞭一丢,猛地从铠甲下腰间抽出一把弯刀来;回头对随从道;给他一把刀。随从把一把刀扔向阿巴维。阿巴维接在手中,那利达已冲了过来,两人左一刀右一刀的对砍,砍了几十刀不分胜负。利达越发恼了,趁两人对刀拼力之际,忽然从左臂内发出短刀来,阿巴维看着第一枚发出,头一低闪过去了,却不提防第二枚又接踵而至,闪躲之间,那第二枚短刀已刺中左肩,原来这利达手臂上有个机关,只要略一触动,胸部铠甲中便会放出三寸长的短刀来。可与无声中杀敌。阿巴维中了一刀,立时感到气力不济,负痛之间,已被利达横刀压在身下。阿巴维见利达丝毫不松劲知道对方预置自己死地,不由拼力阻挡,左肩上的血如泉涌出。利达的脸部却越发狰狞了,利达随行的武士都高声的哨叫起来。将军威武,将军威武。忽听珰的一声,火光飞溅,一把弯刀将利达的刀隔了开来。同时一声大吼传来;决斗使诈,不是武士所为。接着那把刀和利达的刀又对了几下才各自分开。原来是呼噜回来了,那呼噜看着利达,利达怒道;这是我的事,你不要管。呼噜道;他是大王钦命的护兵,已经不是原来的俘虏了。利达道;这个西庭野种,根本就不配当我答易子民。呼噜道;大王的命令你也敢不听?利达气道;你竟帮着这个西庭囚牢,别忘了你是谁。呼噜道;我不是帮他,只是我答易武士决斗一向公平正义,你用暗器伤他,就是杀了他,传了出去岂不笑话。笑话的是我部落将军竟要靠暗器伤人。那利达见呼噜揭自己的短,想发作又无理,恨恨的收刀一挥手领着随从走了。
呼噜把阿巴维弄进帐来,叫了部落巫医过来给他包扎了,阿巴维脸色已然苍白,呼噜道;这家伙仗着他老子的势力一向霸道惯了,今天的事你不要放在心上,改日我禀明大王,好好教训他一顿。阿巴维道;多谢你了。还是不要告诉大王好了,他说的对,我本也不是答易子民。当这个护兵本也名不正言不顺。呼噜道;我才不管那些。我只佩服有胆识有能力的人,兄弟,我佩服你。我就不允许他伤害你。阿巴维见这呼噜毫无心机,坦诚的可爱,不由也有了点感动,便道;多承你厚爱,如果我不是西庭子民,就与你结为兄弟了。那呼噜道;好啊,我正有此意。爽快的倒象是迫不及待一般。倒让阿巴维疑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