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改变历史(已修改)

第3章:改变历史(已修改)

在暖和的被窝里,朱慈烺却感觉像是躲在冰窖中。时烫时冷的感觉,让全身发麻发抖。脸上茫然的表情不停地抽搐着,发颤的嘴唇,喃喃不停自语:“今年是崇祯十二年,今年是崇祯十二,十三年,十四年,……..”

想着这个时代最高贵的一家人,过不了几年就要在悲剧中死绝。想起周皇后对他或喜或忧的脸情。他的死死握紧两只拳头,手指甲都深深地陷进肉里。源源不断地涌出的泪水,从眼角直线掉落。

小长平和小定王刚刚听说太子皇兄已经醒转,便想找皇兄陪他们玩耍,向偏殿跑了过来,他们先在把头探过珠梳,看到殿内只有睡在床榻上的朱慈烺后,轻轻呼了一声:“皇兄!!”

朱慈烺正惊痛交加,心神入思,也没有听到长平和定王的喊他。

小长平和定王见状,互相看了一眼,便撞过珠梳跑进偏殿。

小长平穿着粉色交领丝绸衣,腰间束着长纱,活脱脱的一个小仙女。又蹦又跳地跑在前面,屁颠颠跟在后面的小定王,穿着一身小小常服,戴着一顶金冠,端的是显贵之极。

“咦”长平公主跑近床榻看见平躺在床的太子皇兄,昂面任泪肆流。不免有些惊讶,水汪汪的大眼睛很奇怪地望了一阵朱慈烺。突然呼出声来:“哎呀,哥哥哭了?流了好多眼泪呀”长平公主今年才九岁,十足十的一个小女孩儿。

恰时,崇祯和周皇后拨开珠梳走了进来,闻听到长平的话声,一皇一后同时一怔。齐齐向床榻望过来。看到朱慈烺眼角频频有莹液划落。也是心中一郁。

朱慈烺闻声,过了良久,才恍然醒过神来,他缓缓侧过头,发现一家四口征在原地,特别崇祯与皇后看向他的眼神,说不出来的心算。

朱慈烺微微一鄂,忙将头别到另一边。

崇祯和周皇后见状,互看了一眼,那眼神好像就在说:这孩子到底怎么了?

崇祯抿出一丝温柔的笑容,轻手轻脚地向床榻走过来,同时轻唤了一声:“皇儿”

那动作,神情哪里像个皇帝,整就是一个欲来哄自己儿子开心的父亲嘛。

朱慈烺背对着崇祯,赶紧将泪水擦干净。略略有些紧张的心儿,扑扑跳动着的频率有些快。

崇祯见到朱慈烺躲在被窝里擦眼泪,先前感觉亏欠了皇后,现在不免觉得也差了皇儿的,这些年我都做了些什么?既没做到一个清明皇帝,也没有当成一个合格丈夫,如下发觉连为父都很失败。想到这些,崇祯心里面甚愧甚疚。

“皇儿怎么不理父皇了?”崇祯靠床沿坐了下来,说罢,伸手隔着被子抓住朱慈烺的肩膀将他的身子带了回来。

当朱慈烺带过身来,崇祯亦然看到一张泪水斑斓的秀脸,他心头一震,自责的心情油然而生。

“皇儿,告诉父皇,何事这么伤心”崇祯柔声问着,

朱慈烺没有答话,低着眼帘,脸色有些漠然。他在想着,我到底该怎么办,难道真的看着国亡而家破么?可是母后…..,至此他的眼睛轻轻闭上,泪水溢流更多。

崇祯呯然心惊,心头万般心绪缠撩:这些年来政务繁忙,批改奏折,商议国事,权宜处理,日夜不济。确实太少来关心皇儿了,唉,如若国朝蒸蒸日上,那朕便值,偏偏朕的努力未见半分成效,今朝政**,国库空虚,叛贼纷纷而起,内战势隆,外患连年不休,虏鞑又兵临城下,大厦将倾,朕绝非明君,却又连一个好父亲亲都没有做到。念及此处,崇祯喉咙里就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想对朱慈烺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话来。他嘴角微弯,微摇了一下头,露出的一丝跟哭似的笑容。

站在旁边的周皇后看到两父子双双不语,一个泪如雨下,一个目中隐隐有泪。她心里也甚是苦闷和压抑。这些年来自己又何曾不感到孤独。可他身为一国之主,就要心系国家万民。如果连一国之母都不能体谅他,那谁来体谅他。想到这儿,周皇后已泪雾蒙眼。但她还是强撑出一丝笑容,咽声安慰崇祯说:“臣妾母子能深蒙圣爱,已是万幸了,自不敢奢求皇上再给什么。只要皇上龙体安康,臣妾母子就比得到什么都要开心”

崇祯回头看向,探手将周皇后揽过来,让她坐在旁边。才开口言道:“皇后,朕知道你和皇儿都受了苦,但是朕也无奈呀”

周皇后紧挨着崇祯,眼泪落了下来。

崇祯言毕,一脸慈祥,目含痛色看着朱慈烺病悴的俊脸。

朱慈烺想着大明国亡的种种,至此,再也忍不住抽泣起来,

崇祯看到,心更像被什么刺了一下,扑地一下就揪痛了起来。可他不敢流泪,因为他不止是一国之主,还是一家之主。不管从君主之威还是家主之威,所以他只是爱怜地拿手轻崇祯都要将到喉咙的悲痛吞回去。否则太子和皇后会感得更无助。

崇祯伸过手来,轻轻地抹去朱慈烺眼袋周围的湿泪。

朱慈烺哭声一顿,目光顺着伸来的手慢慢爬上去,当从褪色的龙袍上看到片片补丁时。煞时惊住了。尽管他知道崇祯是很勤俭的皇帝,可亲眼看到打满补丁的褪色龙袍后,还是会感到前所未有的震惊。

这就是一个应该亡国的皇帝吗?朱慈烺在心里爆吼了一声。大明朝过多的灭亡因素,让他一时无法确定怨恨的对象。

不断膨胀的愤怨咬,惹得朱慈烺体内的血惹如锅里煮的热油一般,让他全身抖动起来,尤其咬紧牙关的表情有些狰狞。

“皇儿,你是不是哪里不..不舒服”崇祯颇为担心的样子,又有些心虚地问道。

我无论如何也不要让已属于我的一切被毁掉,就算数百年后会面无全非,我也不在乎!你们都去死吧,最好整个恶心的社会都给老子去消失吧,都咒诅我吧,我不怕,我就是自私的恶魔。历史无论如何都非要因朱慈烺而被改变,朱慈烺红着眼睛将前世的一切感情在此刻挥断。

“父皇,你是不是想要把祖宗三百年给废掉!”朱慈烺厉目逼视着崇祯,阴吼出声。

目寒如冰,声厉如鬼鸣。在雕龙画风的屋梁上回旋不绝。

崇祯的脸变得跟妖怪一样难看,这是他最大的痛处。大明朝的种种迹象,崇祯如何看不出国已临亡。可谁敢在皇帝提起“国亡”二字。他看着朱慈烺如厉鬼一般的眼神,禁不住心寒颤一下。自登基以来有谁的眼神让他心怯过。谁不是在他的眼神下惶恐不已。如今朱慈烺的眼神让崇祯条件反射地受了一吓。怎么能让高傲而又自以为是的崇祯接受。等他愕了一阵过后,醒然过来后。脸色霎时震怒。从床上霍地站了起来。指着朱慈烺怒喝道:“不要以为你是太子就可以这样跟朕说话,朕一样可以废了你!”

周皇后本就被朱慈烺一句话吓得如石雕一样。还没有回过神来,又见崇祯巨怒之下,放出绝话,脑里“嗡”的一声,只觉天旋地转起来。无限的惧意源源不断向全身蔓延开去。

扑通一下,周皇后跪到崇祯脚旁,哀声哭道:“皇上息怒啊,皇儿只是受了大病折磨,胡言乱语而已,臣妾求皇上原谅皇儿吧”

崇祯锁着眉头,低目见周皇后如此,脸上的怒容稍微缓了一些。

朱慈烺已从床上半坐起来,他见到周皇后如此,也是心中一痛。暗暗自责自己刚刚实在太冲动了。至此,朱慈烺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将心中的愤然压了下去。他神情一缓,说道:

“父皇请恕皇儿一时冲动,语气有些不敬,但国已至此,皇儿不得不说,也有责任要说:祖宗三百年基业父皇也不会愿意毁在父皇手里,今举国难行。内乱外患齐至,两边开战,然军饷不济,便曾收农税,税高则民不活,不活之民除造反还有路可走么?父皇生于皇室不知民苦,皇儿不怪你,可是这么多年你都到底干了些什么?撤免工商税,长江,黄河水亦不治,你真的相信士大夫是高尚的么?他们的话到现在为止让大明变富?还是变强了?他们所教父皇做的,不过是为了他们的自身利益,工商税不能免,农税必减,可父皇都听着文官的话,反着做了。民反平民,平民要银,银则收民,无银成反民,这个原理父皇不懂?也罢,自嘉靖年间叶宗留,邓芝之流开始至今,农民起义何曾断过?正是因为土地兼并,国库税收重心倾向百姓,才导致今日这样的局面。士大夫不过是挂着贞洁牌坊的婊子而已。信则国亡,只能偏信偏不信。大明的百姓不是贱民,就算是,也只有他们能够覆灭大明朝,也因为有他们的存在才有大明朝。所以父皇要明白,解决内忧的办法只有一个,就是让天下百姓有口饭吃。”

崇祯震怒的脸色随着朱慈烺说话,一点点地变淡,周皇后欲开口喝住朱慈烺,竟被崇祯摆手无声地制止了。这让周皇后有些不明白。只好也跟着听朱慈烺说下去了。

到朱慈烺的话落时,崇祯的神情已变成震惊,很震惊。他瞪大眼睛望着朱慈烺,有些发颤的嘴唇动了动,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周皇后多少也知道些国事,大致听了朱慈烺的话,也知道他所言为何。便偷偷看了一眼崇祯的脸,见崇祯的脸色已无怒意,拍了拍心胸长长舒出一口气。

最后,崇祯脸上的震惊神色一落,黯然地哀叹一声,竟好像突然老了十岁,眼中看不到一丝光泽。

“父皇.......”朱慈烺见到崇祯如此,心头一紧,喊的一声“父皇”倒是用情的很。

“嗯!”崇祯神色黯然,低下眼睛轻摇了一下头,再没有说什么,便转身向殿外走去。

周皇后低头挽袖将泪拭去,然后摸摸了朱慈烺的头,便起身牵着小长平和小定王跟在崇祯后面出了殿去。

以前的朱慈烺不知道他一家最终的结果,可以无忧无疑地过着每一日,但是现在的朱慈烺不可,他继承了朱慈烺本来的情感,而且前世的记忆让他活在崇祯年间里,可以未卜先知。这种先知了血浓水一般亲人要悲剧地死去的能力。肯定要给他创造莫大的痛苦的。上天给朱慈烺最想要的一切,也要他付出最痛苦的代价。这就是公平的天道。

望着皇上,皇后和小公主,小王子离开偏殿了。朱慈烺闭上眼睛,任泪淌流,带着极痛苦的心绪,渐渐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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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16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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