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魔 一
凤织越只能在原地待着,帮不上忙,沧澜和旱魃的战斗现在难分胜负,谁也不占上风。可若是时间久了,沧澜必定会落于下风,危及性命。
现在,凤织越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两人势均力敌的交手中分析旱魃的一招一式,尽快找出破绽,再认准机会在沧澜还没有落败的时候给旱魃最致命的一击。
战斗中,沧澜几次想要近旱魃的身,都被旱魃给强行拦了下来,甚至不惜让自己处于险境。看了几十个来回,凤织越终于注意到了这一点。想来,旱魃虽然强大,可若是近身打斗,她毫无胜算。
发现了这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凤织越怎能不欢喜,她继续聚精会神,凝聚全身的精力用于找寻旱魃的命门。
眼睛很酸,凤织越忍不住揉了揉眼,顺带的抬头看了一眼天。这不看还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月亮已经悬挂到了至高点,此时已是临近午夜,也就是阴气最重的时候,若是不能抢在阴气最盛的那一刻前,解决了旱魃,他们就会失败。而显然,现在沧澜已经开始支撑不住,渐渐处于下风。
虽然还没有找到旱魃的命门,凤织越决定还是冒险一试。认准了时机,凤织越唤出了青凤锁,飞上前去成功近了旱魃的身。
如此一来,旱魃分了神,沧澜对付起她也轻松不少。见凤织越如此不要命,沧澜无奈之下也只能竭尽全力引开旱魃的注意,以保证凤织越的安全。
果然,沧澜此举为凤织越争取到了更多的时间,两人配合的尤其默契。
午夜逼近,旱魃也越发的疯狂,凤织越被逼无奈,一咬牙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她暴喝一声,青凤锁在瞬间化作了一柄利剑,刺进了旱魃的体内。剑身与旱魃接合之处,金光四射,旱魃痛苦的发出了类似于发狂的野兽的咆哮声,四周黑烟缭绕,将凤织越包围了起来。
沧澜在远处看着,近不了两人的身,只能站在一边干着急。
旱魃的身形已经开始虚浮不定,显然已经到了最后关头,她突然用嘶哑的犹如兽叫的声音狂笑不止,她说,“凤织越,你敢杀我,我就让你付出代价!”
话音这才落下,旱魃却已经灰飞烟灭,只是那诡异的笑声却挥散不去,黑雾也并未褪去,反而愈加浓烈起来,怨气也加重了不少。
“凤织越!”沧澜不免担心的叫着凤织越,一步一步走上前。
就在沧澜走了第一步的时候,黑雾突然被金色的玄光驱散,只是那金光,不是沧澜所熟悉的圣光,而是充满了邪气的魔光。
黑雾散开了,露出了金光之中的景象。凤织越站在那里,眼睛紧闭着,一头红发张扬的飞舞,原本干净整齐的指甲突然变长,颜色成了恐怖的黑色。
猛的,她睁开了眼睛,腥红的眸子透着蚀骨的寒冷。面若冰霜,没有一丝血色,眼睛四周也长出了奇异的黑色花纹。
她死死的盯着沧澜,最后露出了瘆人的微笑,消失在了夜色中。
沧澜心里一惊,眼里露出了复杂的神色,握着澜羽剑的手不禁加大了力度。
以凤织越目前的状况来看,她已经不是原先的凤织越,而是成了魔的凤织越。
看来,旱魃最后做的一件事,就是将自己全部的功力和怨气,通过那柄剑全部转移到了凤织越的身上,激发了凤织越深藏在体内的怨念,让凤织越最终落入魔道。
现在,又该怎么办?他要怎么向小天交代?还有那个所谓的任务,五元魂的传说,少了凤织越就都是空的。
他不相信凤织越会就此堕落,凤织越最后一点神智一定躲藏在了哪个角落,只要想办法唤醒她的神智,就有办法。
只是,他并不知道该如何去做。或许天书苑中有相关的古籍?
怕是不会有,毕竟凤织越情况可以说是第一例,就算是圣书也不一定有记载。
现在要做的,就是告知云莫风和凤九天等人实情,在一起共商对策。如果实在没有办法,他想,他也下不了那个手,亲手封印了凤织越。
旱魃啊旱魃,你还真是厉害,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扳回了一局。
回到云家,云莫风早已经候在了书房。毕竟那么大的动静,云莫风作为这一方的霸主,不可能没有耳闻。
“沧澜,织越呢?”见只有沧澜一人,云莫风很是奇怪,随即又开始担心起了凤织越。若是凤织越没出事,断不可能只有沧澜一人。
“出事了。”沧澜瞥了一眼云莫风,在座椅上坐了下来,短短数句,便将整件事情交代了清楚,“僵尸始祖旱魃复活了,我和她一同去杀旱魃。结果,旱魃把自身的魔之力渡到了她身上。凤织越,成魔了。”
“什么!”云莫风听了,手猛的一下拍在了书桌上,人也不受控制似的突然站了起来,可见不只是震惊那么简单。
“现在不是惊讶的时候,赶紧想办法。至于小天,我去告诉他。”沧澜似乎料到了云莫风会有这样的反应,倒是没有多大的情绪波动。
“叩叩。”
书房的门被敲响了,云莫风应了一声,门轻轻的被推了开来。
“这么晚了,还不睡?”见来人是凤织情,云莫风努力的平复下情绪,用尽可能柔和的声线询问道。
“你们不也没睡?今天的事,我也听说了。织越出事了,对吗?”凤织情替两人倒了茶水,站到了云莫风的身后。
沧澜抬头看了眼凤织情,点了点头。
“说来听听,或许我可以出出主意。毕竟,她对我有恩,加上以前我跟着凤织耘对她做了那么多的错事,现在我也应该赎罪。”凤织情到底是嫡出的大小姐,虽然从小不得宠,可大夫人对她的教育却严格,所以该有的大小姐风度也还是有的。就比如现在,俨然是贤妻良母的角色,站在云莫风的身后,支持着他。
“织越成魔了。”云莫风提及此事,不免还是皱了眉头。
凤织情虽然诧异,可是也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微微张了张嘴,便开始想对策。
“我先走了,小天那儿,还得去告诉他真相。倒是件麻烦事儿。”
沧澜起身告了个别,便转身走人,朝着凤九天所住的偏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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