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次相见,论古今文人
安宥第二次见到何韵,那是在一个星期以后的事了。
那天,天气有些阴沉。灰暗的云朵布满了天空,似是欲要哭泣,给人一种莫名的忧郁。这样的天有些寒冷,很适合睡觉的了。用安宥的话来说,那就是“这种天气不用来睡觉那也太浪费了!”
从早上吃过早点后,安宥就躲在被窝里,及其无聊的看着小说,感受那份静谧。一大早李民哲就出去了,说是要和王妍培养感情。安宥见过王妍,那女生长得青青秀秀的,还是挺漂亮的。他的感觉里,这样的女生和李民哲相好,还真是糟蹋了她。不是安宥嫉妒李民哲,而是这样的女生不适合李民哲,最后受伤的只会是她。
明哲也出去了,听说他找到了一间酒吧去唱歌,给的薪水差强人意,勉勉强强的还是可接受。而叶宇则是被邻舍的晏阳叫出去了,说是什么魔兽的竞技比赛开始了,而且还是全国性的,要和叶宇一起去参加。他们说了,要用两个星期以后才会回来。所以,现在的宿舍里只有安宥一个人了。
“203的安宥,有人找你!”不久后,宿舍的管理阿姨在楼下叫着,将安宥从小说的世界拉回现实。“203的安宥,有人找你!”宿舍的管理阿姨加大了分呗,又叫了一声,想是以为安宥没有听见。“马上下来!”安宥急急忙忙的回了一声,极不情愿的离开温暖的被窝。记得高中时候的班主任说过这样一句话,温暖的被窝是埋藏青春的第一步。后面还说一句,小伙子们用点心读书吧!睡觉是不会出成绩来的!那时也没感觉什么,只是觉得这老师说的还是很搞笑的,现在却体会到老师说的意思了。
安宥整理一下自己,关好门就下去见找他的人。他没有想到的是,找他的人是何韵。如果他没有出现,他可能把她给忘了也说不准。
“怎么是你啊?”见到何韵安宥有些惊讶。他想过很多可能来找他的人,就是没有想过何韵。“我是来还你的书的。”何韵微笑着道,“那天谢谢你!”安宥道:“其实你用不着还的,那个时候我只是说着玩玩。我是怕你不会收下才随便说说。”何韵道:“那怎么行呢,有借有还嘛!”说着将书从自己的手提包里拿了出来递给安宥。
“呵呵!”安宥笑笑,也不做作,收下了书。这本书他也想看的,只是当时有些不忍看到何韵失落的表情才借给她。何韵道:“你还没有吃饭吧?为了表示感谢,我请你吃饭,你觉得怎样?”“哦,不用,不……”安宥想推脱,可肚子很不适宜的抗议起来,顿时将后面的话咽下去了。“走吧,不用客气的!”何韵笑了一下,向安宥招手道。安宥讪讪一笑,跟何韵的后面,心里却是暗骂自己的肚子不争气。
和有着共同爱好的人聊天吃顿饭,是一件高兴的事情。对于这安宥就很有感触,因为何韵和他一样对文学有着共同的爱好。何韵对文学的见解虽然不是很精辟,但还是将自己的想法和风格发挥得淋漓尽致。对于这点安宥是及其赞赏的。
安宥道:“我觉得那些及有文学才华的人都是疯子!就拿李白来说吧,他将自己的老婆孩子放在家里不闻不问,却一个人在外游览名山大川,潇洒自在,却不知道苦了老婆孩子。还有的没事就玩自杀,就像海子卧轨,顾城杀妻自缢。而外国的也有不少,比如美国作家海明威,于1961年手持猎枪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用水手式结束自己的生命。他们虽然有着很大的名声,可这些行为是愚蠢的,不理智的。我觉得可以这样说他们,他们是文学上的圣人,行为上的白痴。他们的自杀不知道引来多少年轻人的效仿,一个一个的似是是白痴一样跟着自杀,也不知道那些自杀的诗人有什么样的魅力。”
何韵道:“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像我们想的一样的,如果每一个人的想法都是一样,那这世界也太可怕了。是好的方面那还好说一点,要是坏的那就不可想象这世界乱成什么样。他们的行为虽然有些让人无法理解,可他们在文学上的贡献是不可磨灭的。我们也不能以偏概全,死死地抓住他们的缺点不放。要学会看他们的优点。”
安宥道:“话是这样说的了,可要我们完全的忘记他们的缺点那是不可能的。我们也只有努力的学着试试了。可话说回来也没有什么意思,这世界本来就没有十全十美的,我们也不能对他们有更高的要求。说实在的,有时候我到觉得,我们活着的世界本来就是个矛盾体。有好的也有坏的,不可能什么事都按照我们的想法来进行的。”
何韵道:“不只是你觉得我们是社会是矛盾体,有时候我也这样觉得。当我们想去做某件事,可往往有些东西总是在影响着我们,让我们做不成。有些时候,有些事情不是我们不想去做,而是根本就不让我们去做啊!很简单的一个道理,有些人想好好读书,却怎么都学不会。而有些人不想读书,可他们一学就会一样。”
安宥笑笑道;“这一点我看我可是非常的赞同,因为我自己就有过这一种感觉。有很多的时候我们也是挺无奈的,有很多的东西都不是自己可以选择。偶尔的会想,要是我们不是这世界的人,是不是好多了。”
何韵道:“我们那也是没办法的,这世界有几人能够掌握自己的命运。”
安宥豪爽的道:“人生短短百年,我们又何必执着这些呢?到不如开开心心的过完。反正谁也不知道明天会怎样不是?”
听到安宥这样说,何韵也受到感染,不由笑道:“你可是看得开了,不过说得也对,生命是我们的父母给予我们最好的礼物,我们为什么不用好。”
安宥也笑了,笑得特别的开心,有什么比能认识这样的一个女孩够幸运的。和有着同样爱好的人聊天,那感觉就是不一样,不管是心里还是感觉都是那么的美好。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知音了吧!
安宥记得这样的一句话,这世界最可怜的就是没有知音的人。现在他想,他是找到了自己的知音了。要是能一辈子和这样的女生生活,是不是很幸福呢?突然,他被自己的这感觉吓了一跳,不会是喜欢上她了吧?我们可是只见过两面的。
有的感觉是无法肯定的,我们永远也不会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就像我们永远也无法预知未来一样。感觉这东西有时候是会骗人的,只是少数的时候是真实。
这时何韵说道:“话说回来,李白他们的行为固然让人难以理解,可那文坛上的贡献是我们无法评价的。先不说李白在唐朝时的影响,当年顾城在大学生中引起的影响也是不小的,非同一般的。可想而知他们的才华是有多么的了不起了。”
这一点安宥还是极其赞同的,安宥道:“这到也是,人无完人嘛,谁不会有时想不通的。纵然他们是文学上的天才,想必生活上是白痴。只是那一点的错误,也被他们的光华掩盖住了,谁也不会去在乎那么多的。这世上,本来就没有谁的人生像白纸一样干净!”
何韵笑道:“你看得很透嘛!不过也是的,没有听谁说过他们的不是,这也就证明了没有人会去在意他们的缺点。”
安宥讪笑道:“呵呵,其实也不是了。只不过我也喜欢他们才这样说的,若是换一个人那可就不同了,说不定大骂他们无情无义那。不过我还是想不通,像海子那样有才华的人为什么要自杀,生活的痛苦真的有那么受不了?”
何韵道:“每一个人的见解都不同,你说的也是有的。总之他们的光华还是无人能掩盖的。海子自杀可不是我们能理解的,有可能是因为寻求解脱的吧!”
安宥不再说话,像何韵这样的才女,和她交谈如沐春风,很是轻松。再说他们两人的有些看法都是有所相同的,更是投趣。只是他不知道,也就在这种不知不觉中他喜欢上她。
何韵的想法与他的有些相同,她也觉得和安宥这样的人谈论受教很多。有些想不通的地方,被他一点也就通透很多了。安宥的博学,让她开阔了不少的思维。她不仅想到,要是和这样的人谈恋爱,那感觉应该不错吧?想着不由得被自己的想法羞红了脸。喜欢,原来只是这么一瞬间的事!
两人吃饱了饭,谈论也就结束了。安宥很是高兴,像今天这样的和女生长谈还是第一次,而且彼此都很尽兴。
高兴时,每个人都会很轻松的,总是会有意无意的流露出一些让人难以理解的举动来。安宥拍拍自己的肚皮,有些滑稽的向何韵笑道:“很感谢你的请客,我的肚子向你致敬那!”这是玩笑话,何韵听了不由一愣,笑得花枝乱颤。第一次,有男生只见过两次就和他这样开玩笑的。她没想到的是,安宥本来就是个没心没肺的欢乐派。在她的意识里,有才华的男生,应该是斯斯文文的,不会像安宥这样。
安宥笑道:“干嘛这样,给个面子不要笑了。”何韵笑道:“你还说,要不是你搞笑在先,我哪里会笑了。”“哎哟,那还是我的错了?我可没叫你笑的,你的嘴又不是长在我的脸上,我可是没有那能力控制的。”安宥开始油嘴滑舌起来。何韵嗔道:“我才不要我的嘴长在你的脸上那。”说完,突然觉得这话有些暧昧,顿时有些后悔了。她双颊绯红,偷偷的看了安宥一眼,见他没注意才松口气。
何韵道:“你这么有才华,在你们学校的文学社里很有名气吧?”安宥道:“没有,我不是那里的成员,而且也从来不在那里投稿。”何韵道:“那可惜了,说不定你还真是你们学校的第一才子。”安宥笑笑,不置可否,他可对自己极有信心的。
何韵看看手表,叫道:“哎呀,都两点了,和你吃一顿饭吃了这么久!”安宥道:“那我们走吧!”“好的。服务员结帐!”何韵向服务员叫道。服务员道:“小姐,你旁边的先生结过了。”何韵听了一愣,突然想起刚才安宥去过一趟洗手间,想必是那时候结帐的。何韵怪道:“还谢请你吃饭,原来你先结帐了。”安宥笑道:“这次算我的,你的那顿饭先记着吧,等到下一次你再请我也可以啊!”两人并肩离开,也没做片刻的停留。
天色灰蒙暗淡,乌云聚拢奔腾,显然是要下雨了。他们的运气也有些不好,走了将近百米的路,雨滴就开始慢慢飘落。先是一滴一滴的,后来沥沥下来。下意识的,安宥拉起何韵的手道:“快跑!雨马上就要下大了!”夷柔入手,虽是在奔跑间安宥的胸中不由一荡,一种异样的感觉从心中升起。第一次牵女孩子的手,却是在这样的下雨天。
恍惚间,安宥和何韵跑进了一坐凉亭,方才停息下来。“哗,哗,哗”,大雨倾盆而下,似是要将一天的积蓄都倾倒而出。安宥道:“好险,再迟一点我们就变成落汤鸡了!”“呃。”何韵答道,轻轻的将手挣脱。安宥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还是拉着何韵的手,不由有些尴尬。转头看何韵,正巧何韵也正向他看过来。两人四目相对,彼此都想起方才情景,不由齐齐避开,一时间好不尴尬。
安宥看着飘落的雨丝说道:“雨好大哦!”“是啊!”何韵轻声的作答,却也不敢看向安宥了。“哗,哗,哗”的声响中,两人并肩而立,谁也不说话,空气中有些微妙的情素流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