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乱世大陆 第一回军令生死 孤注一掷
北州国皇宫,大殿之上,争吵的沸沸扬扬。争吵的为四人,分左右两侧而立。左侧三人中,居前者,面色白皙,五官俊朗,双目精光连闪。头戴紫金绯云冠,身披亮银皮甲,脚蹬将帅靴,腰间一把长剑斜跨,身后一件赤红披风,英气逼人,不怒自威。身后一人,方脸宽眉,脸庞如刀削斧凿,一见之下便知其忠忍。头戴精铁束发,身披青铜锁子甲,脚蹬将军靴,深青色披风垂于身后,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沉稳刚毅。三人中最后一人此时立眉倒竖,豹眼圆睁,一脸虬髯使本显凶悍的他更添几分煞气。此时又是盛怒之下,两眼几欲喷火,长发披肩身披寒铁重甲,脚踏将军靴,身后银色披风正无风自动,猎猎作响。三人皆正值而立之年,身稳如钟,气息淡定。其实敛而不发,乃个中高手。
再看右侧一人,头戴丞相发带,脸上虽有愠色,却仍带几分笑意。睿智的双眸偶有寒光闪过,显得分外狡黠。身着金边白色儒袍,其上绣着一头豹子,威风凛凛之下透出儒雅气质,彰显其尊贵身份。双方剑拔弩张,唇枪舌战正酣。
“列为爱卿何必为此小事争吵呢!切莫因小失大,伤了和气啊!三位将军乃国之栋梁,擎天之将,而丞相亦是朝中重臣,将相和睦,百废正兴啊!”循声望去,朝堂正中,宝座之上正坐一人。头戴黄金冠,一刻夜明珠熠熠生辉。身穿蟒龙袍,言语虽和气,但一股君临天下的九五王者之气随之散发,堂下之臣莫敢不恭敬俯首,高呼万岁!
原来,刚刚争吵的四人皆是北州国之擎柱。左侧三人正是当朝四虎将之其三,同样也是隐洪四杰之中的远德,远山,远威。而右侧之人则是当朝丞相公孙睿。四虎将本就是兄弟,同气连枝。一年前隐洪远征又被封为当朝固国大元帅,更是在朝中威望极高。在发现公孙睿有不轨图谋之后,便在朝中极力压制他。也只有他们才敢与如今如日中天的公孙睿在朝堂之上几次三番的明争暗斗。四兄弟忠心护主,共保北州江山稳固。但公孙睿此人又岂是易与之辈,三年任期之内为人世故圆滑,与不少朝中大臣都有交情。也正因此他才敢在朝中广插亲信。不过公孙睿倒不是一无是处,初为丞相之时,尽进忠言,为国献策,也立下不少汗马功劳。但两年前不知是何原因,却突然变了性情。谄媚,奸诈,陷害忠良,蛊惑皇帝,甚至有心把持朝政。隐洪家四兄弟对其严防死守,才勉强保持现今的僵持局势,让其没有进一步行动。于是双方誓成水火,积怨更深。然而事情发展却较此更为复杂。皇帝似乎对此一无所知,以为五人只是争宠才如此,便也不横加阻拦。公孙睿却明智得很,即使皇帝有时偏袒他也不会过分紧逼,心中对四兄弟尤其是远征很是忌惮,就这样双方僵持不下。但就在三个月之前,事情发生了转折。由于西南夷国突然充备军事,令北州皇帝寝食难安。于是公孙睿便趁机进言。
“臣启陛下,微臣建议使远征元帅前往监督防御工事建造,并视察军队操练。提早防范,只要西南夷国胆敢来犯,比击之,既可使其知难而退,又可使陛下圣明广播大陆。相信那时陛下便可安枕无忧了。”公孙睿伏跪在地进言道。
“哦?丞相何以如此肯定元帅此去必能尽退夷国之兵?”襄王淡淡笑着,很随意的说着。
“陛下,臣力荐远征元帅必是有充足理由的,请陛下且听臣慢慢道来。”
“丞相无须大礼,起来说话吧。”
“是,谢陛下,”公孙睿起身道,“陛下,臣之所以力荐远征元帅,原因有二。其一,元帅前往,以其身份必能使夷国深知我北州国对其态度之坚决,或可不战而屈人之兵,此为其一。元帅带兵征战多年,以其在军中的威望,必能使军心大振,如此将士齐心,我军气势正弘,如此一站岂有不胜之理。此为其二。吾王英明神武,必早有明见。”
“恩,言之有理,不过,”襄王笑着抬头看向公孙睿,道“恐怕丞相还有原因之三并未言明吧。”公孙睿一听,却是一愣,疑惑的看着襄王。
“微臣愚昧,难解圣上之意。还请陛下明示。”
“其三就是,这些时日朝中就少了一人与你争论了,寡人可曾说错?”襄王见公孙睿面有难色,忙道:“哈哈,寡人也是玩笑罢了,丞相切莫介怀。既如此,此事就照丞相所言去办吧。”
“微臣领命,臣下告退。”
两天后,圣诏已到,隐洪远征一听便知是公孙睿在其中捣鬼,但苦于圣明难违。再三叮嘱了三位兄弟后,跪辞父亲,这才匆匆上路。
随后之事可想而知,公孙睿再有异动,今日更是举荐了三名亲信,欲取代原来的三位御前监察使。本以为会顺利成功,不料,却被隐洪三将横加阻拦,于是双方争吵起来。
“陛下,我三哥所言极是,莫不可一时不察,中了奸人诡计,后果堪忧啊!”远威怒视着公孙睿道。
“远威,不可妄言,退下!”远德忙何止四弟。躬身对襄王道:“陛下,远威虽口不择言,但所说却句句实言,还望陛下三思啊。”
“这。。。。。。唉,如此叫朕如何决断是好啊。”
“陛下,微臣一直没有辩驳,是觉得没有必要辩驳。微臣为我北州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也是应该的。不想某些人,老是拿从前的战功来说话。臣无非举荐几位贤良却被三位将军说成不轨之图,这让臣以后如何为国尽忠,让天下臣民如何为吾王分忧。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既然三位将军定要分个忠奸贤佞,就请展现一下各位的忠心如何?太平盛世,恐将军无用武之地,久闻黑风林中有一不灭神石,三位将军若可将其去来,微臣自知其忠勇,即刻告老归田,不再过问朝中之事。还请陛下恩准!”
“去就去,何人怕你?我等与你立下军令状,,你切不可出尔反尔才好!”远威不假思索便答应下来。
“如此甚好,三日后,本相便在黑风林外恭迎几位将军大架。”公孙睿立即道。
此话一出,远威也马上惊醒,自知中了公孙睿奸计。黑风林为何地,大陆之上恐无人不知,如此草率答应实是不智。心中暗暗自责。
“三位将军切不可鲁莽,黑风林何等凶险,丞相实在过分了,此事就此作罢,休得再提。”襄王严肃正色道。
“是,陛下,微臣一时激动,胡乱说的,三位将军还是不去的好,免得。。。。。。”公孙睿面带讥讽的说道。
“公孙睿!”远威此时更是眦目欲裂。
事已至此,远德也是暗责远威过于草率,自知骑虎难下,便开口道:“陛下息怒,言出必鉴,大丈夫岂可言而无信,三日后,公孙丞相勿忘相送才好。”尽管深知此去凶险非常,但家族名声却不可任人辱没,远德也是无奈之下才如此说的。
而公孙睿此时自知阴谋得逞,更是谦恭,双手握于胸前:“公孙睿一定准时恭候!”随即脸上露出阴冷的笑容。
襄王见此情形,也不知如何是好,一叹道:“唉,既如此,寡人也无话好说了,都退下吧。”
当夜,已过三更,隐洪府中,彻夜灯火通明。
“胡闹,简直是胡闹!”书房中仍传来怒斥声。得知此事后,隐洪兴业便大怒。
“你们岂可如此儿戏?那黑风林是何地方?人迹罕至,魔兽横行,进去尚且性命难保,你们。。。。。。你们竟要去夺那不灭神石?唉,吾儿实在是太过鲁莽了啊!”隐洪兴业怒斥几句便伏案咳嗽起来。许久,才稍稍缓和。
“父亲,那公孙睿实是欺人太甚。若不应他,不知他还会说出何等辱没我隐洪家的话来。岂可被他那等卑鄙小人说三到四!”远威忙上前辩解道。
“愚昧!糊涂!如你们三人此去无回,那。。。。。。”隐洪兴业一时语塞,顿时老泪纵横。
“父亲,”远德忙上前劝道,“切莫伤心损了身子。今日朝堂之上那公孙睿处心积虑,也难怪远威中了奸计。大丈夫宁可战死沙场,也不可迎难避退,坠了家族名声。更何况,那黑风林如何凶险,都是道听途说,谁也未曾亲到过。或传言言过其实也不一定。即便凶险,相信以我兄弟只能自保应该还是可以的吧。”
“这,唉。。。。。。,远德,传言也许有虚,可若真有那不灭神石,那赤火威龙又岂是好相与的?”
“父亲无需担心,赤火威龙?哼,何人见过?不过是胆小者故意编造故事唬人罢了,莫说没有,就是真有,以我们三兄弟只能难道还不足以对付?虽然大哥不在家中,但想我隐洪家多年来以忠勇闻名,岂可为一头畜生羁足?”
“混账!越说越不像话。莫非你真要气死为父才甘心么?”
“远威”,一直沉默的远山厉声喝道,转头对隐洪兴业说道,“父亲,不必如此,唯今之计,只有以此阻滞公孙睿的行动,等大哥回来主持大局了,我们会尽全力保住有用之躯,回来伺候父亲的。”
“是啊,也许只有大哥才能有办法解决如此局面。想来也是我兄弟无用,大哥才出去几日,就发生如此大事,同是隐洪家人,我们却不能为大哥分担任何事情,唉!”远德望着窗外,失神道。
“唉!”兴业无奈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