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北疆场
此已是秋,山枫叶满地,一片嫣然,何窗烛倚靠于大树,手掂一片红色落叶,她心如炬。到这朝代已有半年之久,今是她生日,本该举酒与月谈笑,如今却是独坐枯树下,追忆往昔,双眸闪烁着光,无垠忧伤。其实她在为何而伤?或许只是秋天本是一个扰乱人心,增添凄凉的季节罢了。来到这儿时,她自以为已做好被人遗忘的准备,但是待到生日来临,方才晓自己曾经的心里准备是多么可笑,心里很热,双眸却在发着冷光。
她淡漠起身,淡漠一笑,身着大红袍,撑着油纸伞走在回底店的古巷中,今日阳光明媚,明媚到刺伤了何窗烛那本该冰冰凉凉的蓝色双眸。风带着冷而干燥的空气吹飞了散落于地的枫叶,将它们带向了那不知名的远方。
何窗烛静看枫叶随风飞走,心问自己:自己的未来又在何方?
时光荏苒,又是两个星期过去了,何窗烛一行人经过近一个多月的长途跋涉,终到达了北方边疆战场。在这个高原之上,有人身着铁甲,所向披靡,杀敌无数,立下汗马功劳;有人策马奔腾,手持大刀,热血溅满地,消失在了那硝烟弥漫的战场上;有人手掂绣花针,独坐在小院双眼凝望远方,盼君归期。
慕容琛来到这个硝烟战场便整日忙碌不见踪影,几次何窗烛去找他却都以失败告终。
何窗烛走在一个小山坡上,此时是秋,而山坡上依旧青草萋萋,她身旁跟着的是一只白虎和一位身着白衣的男子,而这位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男子表示何窗烛曾经在山洞之中捡回来的穷书生——冯墨。
冯墨出生于一个农家,家中只有一位年迈的老人,而他的双亲则是在一个暴风雨的下午,上山砍柴被泥石流火火吞噬,死不见尸。而家中只有他是独子,从小老奶奶便一直坚持送他去书塾学习,而半年前临国颁布科举制,正好他十年寒窗苦读,想去京城参加科举考试,一举成名,也好报答奶奶多年的养育之恩。
可天意弄人,在他独子赶去京城的路上遇到了一群没有人性,唯利是图的歹徒,一路追杀他,想将他捉去卖给青楼,看他长得如此俊俏,想必也能值几百两银子。生了一副好样貌,也是罪该万死的。不过万幸,在一座森林他遇见了白虎,也不知当时怎来的勇气,冯墨像是看见亲人一样直接拥住了白虎,断断续续地将自己凌人的处境讲给白虎听,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而他看见白虎就像看见至亲似的,泪噼里啪啦地落。
此事之后,白虎救了冯墨,与他结成伴友,关系甚好。可就在那个大森林里,他半夜受了寒气,得了感冒,一连几天都躺在山洞中的石床上,白虎白日为他寻找草药,让他自己煎熬成汤药,而晚上则通夜守在他身边,防止被人偷袭。而就在冯墨病恶化的时候,何窗烛却又神秘出现,将他从阎罗王手中救了回来。
何窗烛见他也是个苦命之人,便求慕容琛带他在身边,并将其故事讲述给他听,慕容琛心本不硬,表示答下了。
“我想去趟孟村,你去不去?”孟村是边疆前面的一个村庄,村庄之中居住着的大部分都是战场上拼死抗敌战士的家人,有年过古稀的老人,有年轻美丽的少妇,还有朝气蓬勃的少年,还有呀呀学语的婴儿。。。。。。这都是战士们的家属,英雄上战场,不怕抢不怕死,心中唯一的挂念便只有家人了,那血浓于水的联系,深入人心。
此类人士,对于整个国家来说,定不能亏待他们。
冯墨点头说到:“我去。”在这一行人中,队伍虽说庞大,但是真真正正能够相信的似乎就只有他眼前的这位少女,他虽然知晓慕容琛是一国之君,但也从未想要要去高攀。古人云:伴君如伴虎。他可不想悄悄不慎惹怒龙颜,死于乱刀之下。而且何窗烛给他的感觉很亲切,与她谈天说地也没有压力,于是他喜欢上了这种感觉,很微妙的感觉。
何窗烛放下手中把玩的玉佩,优雅起身:“那我们走吧。”走到门口又突然回眸:“山大王(何窗烛给白虎君取的名字),你可不能去。”
原本兴致勃勃的白虎听到何窗烛的这句话顿时丧了气,褐色的双眼质问地看着何窗烛:“为何我不能去?虽说我不是人,但我好歹也是森林之王,要求公平待遇。”
“你长成这副样子,额头一个‘王‘字,就差你个‘八‘配合了。你去还不把别人那些可爱的弟弟妹妹,美丽动人的姐姐,慈祥善良的老奶奶老爷爷吓得心肌梗塞了?”何窗烛不屑瞥了一眼,抬脚朝外走去。
白虎躺在床上,双眼犀利地看着门口,异常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