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困若斗兽
纳兰菲感受着南宫墨的热情，但不知为何心中却莫名的伤感，眼前总是出现顾婉言那张令人憎恶的脸！哼！这个贱人最好不要再回来！
心中的愤怒如同泉涌一般爆发出来，融入全身的每个细胞。
姚长卿终究还是担当不起这个责任，在门外喊道：“皇上，刚守城的士兵前来回报，说是睿王已经到城门附近了。”
纳兰菲仍旧沉浸在这激情当中，却突然发现身旁人停了下来，坐在一旁，不说话，皱着眉头想着什么。
“皇上……”纳兰菲娇柔地喊出一声，任凭世间男子都不会拒绝。
南宫墨穿上鞋，整理好衣物，开门走了出去。
“哎！皇上！”纳兰菲的拳头越捏越紧，身旁的衣物早已褶皱。她的事情，就如此重要？这个顾婉言，真是可恨！
姚长卿低头站在门口等待消息，南宫墨声音低沉，一脸不悦，说道：“立刻封锁城门，不让任何人随意进出！”
站在一旁等着命令的士兵心里也踏实了，连忙前去禀告守城的弟兄。
皇上面儿上说是要让睿王和菀嫔离开此处，可如今看来，皇上只是说说而已？姚长卿没了主意，只晓得身为奴才只需按照要求做事便好。
回到御书房的南宫墨似乎已经全然没了兴致，纳兰菲脸颊微红，但也知道此刻皇上心里定然全是顾婉言那个贱人，便没有说话，只是在一旁站了片刻，欠了身子，准备离去。
“慢着，朕什么时候让你走了？”南宫墨手中拿着刚刚扔在桌子上的奏折，顿了片刻，这才缓缓说出：“你留下为朕磨墨吧！”
纳兰菲的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嘴角微微翘起，露出娇柔的笑容，似当初进宫时候的少女，只愿与心爱之人共度这无聊的日子。
许久，没有这般宁静，每次与南宫墨相见，纳兰菲都是使出万般解数让南宫墨的心中多留一点点自己的余地，哪怕只有一丝也好。
一下午就这般默默过去，纳兰菲满心欢喜，看了看外面已然擦黑的天幕，上前点了灯，说：“皇上，天色已经不早了，不如去用膳？”
南宫墨放下手中的奏折，伸了伸懒腰，“嗯”了一声，径直走了出去。
纳兰菲站在原地仍旧没有回过神，为何他对自己如此冷漠？这才恍然想起，今日所发生的一切，皆不过是因为顾婉言，她所得到的丝毫温暖，也是因为……
一双纤细的手越握越紧，涂着蔻丹的指甲嵌入皮肤，留下深深的印迹。痛，出奇的痛，这才是她现如今所拥有的不是么？哼！顾婉言，我定会让你知道，这种痛究竟让人多疯狂！
寻常的小餐馆，顾婉言已经许久未曾来过，这几年都在宫中住着，吃穿用度都有人打点好，自然不需要操心。
“婉言，你且先吃点东西，我去看看外面的情况。”南宫炎将顾婉言留在餐馆，打点好之后这才出去。
原本早就已经准备找可以吃东西的地方了，无奈那几处都太过于显眼，必定会引得别人怀疑，这才找了个僻静的铺子。
顾婉言看着小二端上来的热腾腾的面条，对小二点了点头，略表谢意。
突然铺子附近吵吵嚷嚷，几个挑着担子貌似准备出城的人站在角落，一副丧气模样。小二怕影响了自家生意，赶忙去瞅瞅是怎么回事。
顾婉言也听着，一边吃着这难得的美食，可能是因为太饿了的缘故吧！
“这突然就封城，还让不让人做生意了！”
“就是，我家在城外，现如今都回不了家，家中还有位老母需要照顾，这可如何是好！”
小二哪里顾得那些，只知道拿着手中的抹布说道：“你们两人要休息去别家地儿，我这里还要做生意呢！”
顾婉言心中一颤，城门被封了？
“婉言……我……”南宫炎不知何已经站在顾婉言的身后，面露难色。
有些事情迟早都会发生……顾婉言对南宫炎笑了笑，将桌上的面条推到了南宫炎的面前，说：“快吃吧！吃饱了好有力气一同出去，只是想不到这铺子的吃食这般好吃！”
“婉言，城门……被封了。”南宫炎坐在了顾婉言的旁边，低声说道。
“我已经知道了。”仍旧是那般冷静，即便心中早就翻江倒海，脸上却仍旧看不出丝毫。
南宫炎始终无法动口吃饭，片刻，说：“我这就去找可以住的地方，咱们明日定然能逃走。”
顾婉言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南宫炎，说：“我信你。”
简单的言语让南宫炎愣住，两人在沉默中互相看着对方，相视一笑。
京城中各户人家都是安分守己，天子脚下谁敢犯错？这要租屋子，自然要有凭证，南宫炎和顾婉言哪来的那些东西？他们寻找住处花了不少时间，等落脚时，已是半夜三更。
南宫炎生怕顾婉言觉得委屈，这么晚了，折腾了一下午，定然是累了，便将顾婉言身上所有的物件都放在桌子上，说：“这地方虽然简陋了些，不过还算是不错。你暂且先在这里住上一晚，等到明日一早我定然带你离开。”
“慢着！”顾婉言拉住南宫炎的手腕，眼神中带着些许急切，“你要去哪里？”
曾几何时，他也是拉着她的手，劝她不要离开，如今终于换得她的挽留。
转身，深情款款地看着眼前已然是瘦弱如青烟的女子，说道：“婉言，你放心，答应你的，我定然会给你。城门被封，但我知道有条小路可以直通城外，这就去看看。你只需好好休息，一切交给我。”
姚长卿在一旁小心伺候着南宫墨用膳，皇上吃饭哪儿花过这么长时间，今儿个是怎么了？
银筷与盘子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南宫墨看了看窗外，说：“可有他们的消息？”
姚长卿立马紧张起来，连忙应声道：“皇上，这下午守城的士兵才来禀告过，眼下……”
“快去询问！”南宫墨低吼一声，站了起来，朝门外走去。
纳兰菲刚被皇上撂下，自个儿便回寝殿去了，现如今心心念念的都是顾婉言的情况。若是顾婉言此生再也不回来，那皇上还不断了对她的念想？
“娘娘，据说皇上那边还没有消息，只是咱们派去的人说是这菀嫔估计没有出城。”宫女岁儿急匆匆地对纳兰菲说道。
“啪”的一声，纳兰菲甩了巴掌在岁儿的脸上。
“一个下贱的宫女，胡说什么！顾婉言早就不是什么菀嫔了。她只不过是一个废妃，任人皆夫！”纳兰菲双眼通红，怒意上头，将所有愤怒发泄到了岁儿的身上。
雪白的脸蛋儿上血红的巴掌印儿红得显眼，岁儿眼角噙着泪，低声说道：“奴婢知错了，日后定然不敢再这么说话。”
“去！继续让人打探！”纳兰菲将手中茶杯里的水倒在了岁儿的脸上，岁儿被淋了个落汤鸡。
已到深夜，御书房仍旧亮着灯。在宫门附近，一黑色身影急匆匆跑过，直至进了御书房。
“皇上，刚刚有人前来禀告，菀嫔如今在城中一小店儿落脚，并未出城。”姚长卿喘着粗气，跪在地上。
南宫墨转过身，说：“带一百禁卫军，前去将菀嫔给朕抓回来！”
刚刚说完南宫墨就走了出去，姚长卿一时没反应过来，片刻之后这才跟了上去。
寻常人家的小院里，顾婉言安心睡去，丝毫不查外面火把照亮了天。禁卫军将那院子团团围住，几个带着刀剑的冲到院子。身上的铠甲随着走路发出擦擦的声响，但因行动迅速，并不被人察觉。
姚长卿走上前，敲了敲门，见没人应声，便准备推门而入。
“你回来了？”顾婉言高兴地开了门，却看到是满院子的禁卫军，以及姚长卿。
“菀嫔娘娘。”姚长卿一笑，让顾婉言心里非常不踏实。
顾婉言面露难色，慌忙要关门，却不料被门口的士兵拦住，将自己架了起来，动弹不得。难道是南宫墨？
“不是说好一天的时间么？怎能不讲信用！”顾婉言高声呼喊，似在宣泄不满。
南宫墨穿着黑色金底的斗篷从轿子里走了出来，说道：“没错，朕是给你一天的时间。现如今已然是第二日凌晨，又如何算朕出尔反尔？”
顾婉言被五花大绑，直接扔进了另一个轿子，抬回了宫中。
南宫炎顺着记忆中的小路找到了出城口，看着前方太阳刚刚升起，南宫炎赶忙往回赶，却不院中并无心上人。
这是怎么回事？南宫炎只觉得瞬间大脑嗡鸣，顾婉言不应是在住处休息么？如今……
“小伙子，你是在找昨日那个姑娘么？”这里的房东老奶奶拖着疲惫的身子上前说道。
南宫炎连忙点头，示意老奶奶告诉自己顾婉言的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