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终是被木爹爹当下所有敬酒的段小楼拍着胸脯,大舒一口气朝着悠月阁走来:“日后我与小鸭哥哥成亲,定不让小鸭哥哥吃酒,这么多人一个个的陪吃下来,不吃晕也给吃趴下了,哪有时间与我含情脉脉,你侬我侬我啊~”
想到自己是这么体贴的媳妇,段小楼简直自以为傲,脚下的步伐更是快了。在她大步向前的子时,两道黑影像她扑去。
“老大,我们终于找到你了。”
段小楼听着这熟悉的大嗓门,转身一看,果然是那两张一样泪流满面的脸.
“你两怎么会出现在此?”
“为了找老大你我们山穷水尽,这两日饿的实在无法,好运的瞧见这府人在办喜事,就混着小厮混口饭吃,没想到看见老大你做了这家的新郎官?老大事不宜迟,我们赶快走吧?”道清原因,两人一把拉着她的袖口四处张望,贼头贼脑。
段小楼当下甩来两人的手:“我哪都不去,我就呆在这儿。”说完往回走去
阿黄阿白跑至她身前拦截,惊愕道:“老大,你疯了,难不成你还要回去洞房花烛?”
洞房花烛?她可没想过,只是···这两腿不自觉的便朝这边走来了。
段小楼也大惑不解,她也懒得去解,直接将这归于‘新郎任务’之一,不过,这两人倒是提点了她,现在这恶女是她的娘子,那恶女便该以夫为纲吧~
想到此等好处,段小楼笑的嘴角都咧开了。要怎么报‘山贼之名’‘马尿之仇’呢?要恶女给她洗脚丫子吗!?
见她笑的如此奸恶,阿黄阿白对视一眼,难不成新娘与老大过节才假意成亲?
老大神情太眼熟,每每要恶搞时,流落出的都是这欠扁模样,作为老大的心腹爱将,须得在老大身旁提供一切整人工具。
阿黄从怀中掏出一土黄小方包:“老大,这里面装的是两日昏昏睡,吃了它,睡够两日,绝对会忘记明日的敬茶?定会颜面无光。”
段小楼接过手:“蒙汗药?”
“是!”
阿白连忙从怀中也摸出一泛白小方包:“老大,这里面装的是情深夜夜醉,吃了它,嘿嘿~你懂的~”
“情深夜夜醉?”
“俗称媚药!”
段小楼再次接过:“你怎么有这玩意儿?”
阿白偷瞧一眼同样不解的阿黄,羞脸不语。
喜房前,段小楼欲推门而进,恰巧让换水的果姨见着,拦住她,笑着提醒道:“姑爷,小姐现在正在沐浴,你在房外稍等片刻,可好?”
一听说在沐浴,段小楼竟止不住的想到香汤中恶女是如何清洗妙曼身姿,生出丽景香艳,脸颊不禁的烧烫起来,竟低头乖巧回一声:“好。”
待果姨欣慰的看她一眼踏们而进时,她才回过神来,暗骂自己一声,干嘛要给那恶女面子啊~
摸出怀中的两小方包,看着左手的两日昏昏睡,段小楼心中有些犹豫。忘了敬茶?是不是让人以为她与恶女新婚之夜欢情的昏天暗地啊~?这会让恶女丢了面子,可也把自己搭进去了,不划算!
再看看右手的情深夜夜醉,段小楼眼中又闪过迟疑,这恶女虽然是可恶,但毕竟是女子,若失了清白,岂不是毁了她一声,这缺德的事不能做。
段小楼烦躁的挠着头踱步,忽然灵光一现,伸手打开将白色小方白里的粉末到去大半,徒留一丁点,这样中了媚药也只是发热难挨,却到不了非得让人解媚的地步。
段小楼险些要为自己的聪明拍手叫好。
她迫不及待的扣了扣门:“喂,我能进来吗?”
里面过了片刻才响起木雅歌柔亮的轻音:“进来。”
段小楼推门而进,果姨与她擦身而过,好心的帮小两口阖上门。
段小楼张望的寻人,踏内室而见木雅歌玉颊晕红,身着鲛绡薄沙坐在梳妆台前擦拭着滴水发梢,无心诱人风景,回身走道摆有各色菜肴的桌前,偷偷的将粉末倒至酒盅之中,摇晃两下,道出一杯,也端着一杯盛着茶水的酒杯朝木雅歌走去。
木雅歌听闻背后的脚步声临近,立身转身便见‘新婚夫郎’端着一抹任谁都看着牵强的温和笑容走至她身前,对她礼仪一恭身:“娘子,你我姻缘前生定,欢喜吃酒成连理,感恩上天没瞎眼,乱点鸳鸯成了屁!”说完,将混有情深夜夜醉的酒水递给了木雅歌。
前半句话还听得下去,后一截话差点破功笑出声来,好在,木雅歌忍得住那口笑,沉稳的接过那杯酒,看着段小楼期待的眸子本想随她心意的抿上一口,可想到这是定缘连理的喜酒与她着实不和,又拿离了唇畔,来来回回犹豫几番,看的段小楼的心忽上忽下。
终是木雅歌还是将酒搁放在了梳妆台前,指了指内室里那张崭新的软榻道:“今夜,你便在那处寐寝。”
看着那放有大红被褥的软榻,段小楼提高声音质问道:“你要你的新婚丈夫孤枕独眠?”
迈向床榻的脚步一顿,木雅歌回过头来看她,峨眉一挑的轻言复诉:“新婚丈夫?”玩味儿的眼神游移到段小楼微鼓的胸腹上来回穿梭着,看的段小楼宛如要‘失贞’的双臂警惕护胸,方幽幽的道:“你我同为女子,何来‘夫’之说辞。”
段小楼陡然睁大眼:“你,你怎么知道我是女的!?”
“爹爹说的!”
“······”公公,我恨你!
瞧她咬牙切齿的模样,木雅歌坐在床沿,悠然欣赏才接着道:“若你是男子,你当真以为你可以进我的房?”
因相信爹爹才会让这贼子进阁,也正因为山贼是女子,她也才能忍下那夜被人种种轻薄之事,何况她的良驹也算是帮她报了仇,她难得再与此人计较。
段小楼翻着白眼唧唧哼哼,瞥见被木雅歌晾在一边的酒杯,歹念重生,端正那杯酒,转而换了张嘴脸,讨好一笑:“既然你我已坦胸相待···”
木雅歌斜睨她一眼:“坦诚相待。”
“是是是,是坦诚相待,那我们边吃下这杯酒算是和解,可好?”
木雅歌不理会,转身宽衣掀被躺了下去,段小楼诧异的看着这高傲的女子,话还未恼出,就听见从那道背影处传来的仿若解释的声音
“你对我犯下的事,今日就且放下,日后你若规矩点,我定不会为难你。”
这傲然威胁的口气让段小楼顿时不爽,什么叫她规矩点,想她段小楼一介绿林女侠,万人仰仗。居然被这恶女威胁,哼,窗户都没有,更别说是门了。现在她更要恶女吃下这口酒!
她蹬着床板时,木雅歌闻见声响,螓首微侧便见段小楼坐在了床头,峨眉一蹙:“下去。”她可做不到与人同塌而眠。
下去个屁!
段小楼心中骂道脸上却要笑脸相迎,顺从的回了两声‘好好’,又道:“那你喝了这杯酒,小生便下去。”
看着这张故意殷勤的笑脸,木雅歌似乎觉得有何地方不对了,初次与此山贼相遇时,这贼子可是猖狂的很,不似这么会殷勤的人,这已是她第三次劝她饮酒,这酒莫不是···
“三番四次献酒,这酒该不会被你放了什么东西吧?”起身半坐在床榻,木雅歌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试探一说,果不出她所料的是,她话刚落下,就瞧见段小楼笑容一霎僵硬。
她断定此人的一点:与她爹爹一般样,不善言谎。
“怎么可能!?”段小楼矢口否认,眼神四处漂浮就是不敢对上恶女猜忌的眼神。
她越是这样,越坐实木雅歌心中所想,段小楼被她看得心中着实发毛,只得干咳掩饰。几乎在她放弃耷拉脑袋离开时,端起的酒杯的手碰到一个柔软无骨的触感随即手中蓦然一空,顺眼望去,便见恶女手中端着酒杯。
“你当真希望我饮下?”
段小楼忙不迭地的点头,两眼放光的屏气看着被恶女送到唇边的酒杯,一点点,再一点点,胜利再望啦~啦啦啦啦啦~
“喝下。”
瞧见那张急不可耐的开始欢呼雀跃的神态,突然峰回路转,木雅歌倏忽的将酒推至段小楼嘴前。
啥啥啥?
段小楼呆如木鸡。
“证明此酒中未被你下药,你饮下它。”
酒中下了何物,段小楼比谁都清楚:“我不喝,夜深了,恶女,晚安!”话完,赶紧离开这是非床榻,袖口却被人一拉,侧身一看,木雅歌双眸双眸充满挑衅,幽幽重复白日的话:“前两日爹爹告之我,说你有事有求与她,你说若我不让她应你,你猜猜爹爹她是听我的还是守信与你?”
公公,你真八婆!
见她一脸被人捏住软肋的模样,木雅歌又故作锥心之痛,委屈万分道:“还是段郎你当真有害贱妾之心?”
这一个‘贱妾’险些让段小楼腿软,又闻木雅歌听似忧心忡忡的实则挟制的话:“前些天县衙里逃了一囚犯,与段郎貌似八分,你说要是官府次日来我府上误抓错了人,且是贱妾之所望也?”
这三问,都拿住了段小楼的痛脚。
她难以反驳,眼睁睁看着恶女似水温柔将酒送回手中,段小楼深呼一口气,大有壮士兮一去不会的觉悟,痛快的仰头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