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国主之心
岑逸优的眉头紧皱,看着眼前的资料。
家世清白,没有不明来历,不会对他有什么危害。
可是他为什么会觉得她不对劲?
到底怎么不对劲?
到底哪里不对劲?
为什么会不对劲?
他吸口气。
“钱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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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倾歌拉着行尸走肉般的云添芷就要走。
回来晚了。
教训云添芷随时都可以,都是和岑逸优见面,不行。
至少现在不行。
要吊着他的胃口。
“夜姑娘留步。”
……来的真特么快。
继续走。
“请留步。”直接拦她面前了。
好嘛,现在想忽视都做不到了。
抱臂,看他,“有何贵干?”
那人声音恭敬,“国主,想要见姑娘一面。”
“……不去。”
钱恒抬头,看着夜倾歌的目光里没有感情。
“姑娘可能想错了,你去就是去,不去,也要去。”
她看一眼云添芷,叹气,看钱恒。
“去。”
去又如何?
不去又如何?
那么久以前她就已经领略了他的无情,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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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国主大人,你把我叫来到底干什?”
岑逸优不语,执笔在纸上不知做什么。
左意探过头看,不觉叹一口气。
纸上的,是个美人。
这个美人,在好久以前,跳下了国家的残垣断壁。
林卓怡。
他以为他娶了钱致雅,娶了那个不亚于林卓怡的后起之秀,就收回心了。
哪知……
又是一叹。
岑逸优浑然不觉身边人的叹息,看着画的眼里有着无尽眷恋。
既然那么爱她,又为什么要背叛她?
左意注意他的目光,眼底有什么飞快一闪。
个个,都是身不由己罢了。
“左意,你信吗,她还活着。”
岑逸优右手在画上轻轻拂过,不带痕迹。
左意皱眉。
“逸优,你我同看她从城墙跳下,又何来此一问?”
“可是我那天好像看到她了。”
他的目光很温柔。
“那天?那天是哪……”
“国主,夜倾歌带到。”
左意的话被钱恒淡淡的提醒声打断。
他看他一眼,眼底带了很深的希望。
“你看着。”
左意耸肩,在转身走过岑逸优身边的一刹那,眼底,划过一抹暗芒。
岑逸优,你难道不知道,大部分在你身边的人,都不可信吗?
而这个大部分里,包括我。
左意。
岑逸优好似并未察觉左意的心思,重新坐下。
“参见,国主。”
人进来,淡漠的声音,行礼。
他在她行了一半的礼时叫她起来,她答应,谢恩。
他站起,抬头看她,走到她身边。
温柔,眷恋。
那不是看夜倾歌的目光。
他看的是林卓怡。
夜倾歌不说话。
低着头,前方是一双黑色的鞋子。
她摸不清他的心思,所以沉默,却突然发现,沉默,会让她心头涌起一股杀人的冲动。
于是她说话,打破沉默。
“不知国主,叫学生来,为何事?”
她并没有当学院里的老师,只是偶尔带带队,学院里这方面也算自由。
所以她现在的身份,是扶苏学院的学生。
他听见她说话,好像一瞬间醒悟过来。
因为她不是她。
因为她的声音和她的声音不一样。
他眼底一抹算计,敛去后带着她走到他的书架边。
可能这就是,她现在看到他,再无以前那般仇恨的原因。
他对她的爱,是在她没有威胁他的地位的前提下。
他爱她,但他更爱权利。
她想。
“这本《万千尘》,你看过吗?”
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温润如玉。
“回国主,看过。”
进学院,就考了这个。
“那么,抬起头,告诉我,你是谁。”
他终究是做了那么多年国主的,万人之上的位置,让他不经意间,多了上位者的气质。
她抬头,看着他清俊的脸,眼内并无波动,声音无悲无喜。
“回国主,学生夜倾歌。”
她的情绪掩藏的很好。
“哪里人,哪里来,为何而来?”
“回国主,学生未梦梡上人,因听说未凉扶苏学院教学好,便来到此地。”
他皱眉,看不出她幽深眸子里的情绪。
“你的父母呢?”
她闻言,笑。
“学生自小父母双亡,孤儿。”
他咄咄逼人,前进一步,想看清她是否心虚,是否有林卓怡说的身体语言。
“那云添芷,是你什么人?”
她含笑,退后一步。
“陛下莫要向前了,对姑娘家的清白不好。”第一句话饱含深意,“添芷只是学生在报名时遇到的,那时她想让学生让她一让,她排前面,学生那时年少,自是不干,她便同学生打了一架,没打过学生,但后来,便于学生交好。”
这样吗?
怀疑。
笑。
她的眼里没有半分心虚,纯净的反倒让岑逸优有点心虚。
屏风后,左意感觉有点不对劲,却又说不出什么不对劲。
然后看了一眼两人的站位,想了一下两人的对话,忽然明了。
——陛下莫要向前了,对姑娘家的清白不好。
这里就他们两人,岑逸优的人也不会说出他的事,那么,说出去会是谁?
他顿。
思维渐渐清晰。
那个叫夜倾歌的人,早就发现他了。
岑逸优皱着眉,想不出再说什么。
“国主再无什么要问,学生就先退……”
“我有。”
左意的声音穿过屏风,同时,他走出哪儿,看着夜倾歌的眼睛,似乎是想从上面发现什么蹊跷。
“左将军有事,便请问吧,学生的好友最近有点不对劲,学生要赶回去陪她。”
“你可知,前代公主的衣着,与现在,有何不同?”
知,亦是不知?
她低头,阴影掩盖意味不明的眸子。
知,他便有理由怀疑你,你一个人,父母双亡,背井离乡,了解未凉国朝代的习性不同,寓意为何?
不知,你堂堂背井离乡之人,对即将要去并生活的地方,不多了解点,为什么?
左意这一手,出的妙。
知,不好,不知,也不行。
相当于,她在绝地,独木桥,只有前后两条路可走,他却生生将两条路都封了,无路可退,无路可逃。
她嘴角尚是余留的,意味不明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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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在夜倾歌进入岑逸优书房不久后,一个丫鬟偷偷摸摸的从那儿离开,匆匆忙忙的跑去。
那个方向,是是皇后钱致雅的居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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