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愫

情愫

赵府。。。。

“大小姐,今天……啊——!”婢女的叫声划破了长空,随后两眼一翻晕倒在地,因为她看见赵莲儿七窍流血倒在地上,这名婢女的正是赵莲儿的贴身婢女绿荷。

待这名婢女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不在自家小姐卧房门口,而是在赵府的偏厅,慌忙的用手支起身子,还未等她开口,赵谦便怒斥道:“大胆贱婢!敢行刺小姐。说!是谁指使你杀了大小姐又陷害方姨娘的!”赵谦虽不喜这个女儿,但赵莲儿毕竟也是赵府的嫡女,若是草草了事实在是丢赵府的脸面,而且,这个女儿还和太傅家的三子订了婚的,总要给太傅府一个交待。后院的斗争他不是不知道,权衡利弊,只能往这个婢女身上和四房、三房身上推。

绿荷一听,惊慌的磕起了头:“老爷,奴婢冤枉啊!奴婢冤枉啊!小姐不是奴婢杀的,小姐不是奴婢杀的啊~!”

“大胆贱婢还敢狡辩!”赵谦青筋暴起怒喝道。绿荷在心里为小姐感到不值,前些日子老爷病了小姐三日滴水不进的为老爷抄佛经祈福,可如今小姐枉死老爷却不愿为小姐查清真相治那真凶得罪,不仅如此还想把事给揭过去,好歹小姐也是老爷的嫡女啊!绿荷心里虽这么想却并未表现出来:“老爷,奴婢冤啊!奴婢并未杀小姐啊!奴婢从小就跟着小姐,命又是小姐救的,怎么会害小姐呢!”

柳氏自然也明白其中的曲折,决不会让自己的女儿枉死,替绿荷求情道:“老爷,绿荷是我看着长大的,老实憨厚,怎会害我的莲儿,又怎会嫁祸方姨娘。方姨娘,你说呢。”虽是求情却不卑不亢话音一转便把话迁到了方氏那儿。

方子梅在心里冷哼一声,好你个柳氏,若是强说是这丫鬟杀了你女儿就是质疑你看人的的能力,好啊,好啊,好一个你的你的女儿,不仅能使老爷内疚,还能让世人悲怜你,好,好,这时若是自己再不表态倒真成我下的手了,使了一个眼色给赵擎寺、赵擎峰,继而故作伤心、委屈的说:“夫人说的极是,老爷,你可要为夫人、小姐做主啊!”为夫人做主,为小姐做主,唯独没有说为自己做主,可见方氏也是个精明的主。

一旁的兄弟两也附和道:“是啊,可要为为夫人、姐姐做主。”“是啊,爹。”

绿荷不急不忙的磕头:“谢夫人、谢少爷。”唯独没谢方氏。

赵谦见这婢女唯独没谢二房有一丝不快,厉声道:“还不快说!”

“回老爷,午时奴婢给小姐送午膳,推门便见小姐,小姐……呜呜呜、呜呜呜……”绿荷说着便低泣了起来。

陌阁。。。。

灵焉身在半空手指一弹,一片阔叶草快速飞出,轻轻擦过水面,一个翻身,大雁般横波掠起,脚尖轻轻点在了阔叶草上。

这么冷的天,傻子才当真跳水,好吧,是某人轻功不过关。

灵焉足蹬草尖,环顾了下四周,假山后果然别有景致,先前只见一角的池水,如今看来竟是不小的一个人工湖,湖水澄碧如玉,倒映四周怪石玲珑,大片大片的素心腊梅开得正艳,夹杂着开得清丽的蓝颜花,色彩鲜明,夺人眼目。

而在湖心正中,有白玉之亭,架于碧波之上,淡碧竹色倒映水晶般的湖水,极为清澈舒爽。

有风掠过,湖水层层叠起优雅褶皱,而白玉亭中,幽色丁玲之声不绝,亭间白纱丝幔被风拂起,一层层如梦似幻,隐约纱幔间有人影,正低首抚琴,琴音清越琳琅,似玉珠一串串滚落湖心,却又不知出自谁家美人之手了。

灵焉轻吸一口气,芳香顿时填满胸臆,喃喃一声,“没毒。”

她指间阔叶草不一片接着一片的飞出,人也一步步接近湖心亭,行到一半突然一顿,感觉四周空气间似弥漫着一股杀气。

那种杀气无形无质却又无处不在,似潜花木中,似伏风月里,随着花木起伏,风过月映,便一步步逼了来。

这里明明静得除了琴音,便没了任何声音……

灵焉的思绪顿了顿,为什么除了琴音就没有其他任何声音?那些天地中自然发出的声音呢?那些风吹草动,夜虫之鸣呢?

身子飞掠,思绪却有些凝滞,全身的感应放出,只觉得四面杀气浑浑然,唯有前方亭中人全身一无异常,想必是这沉滞气息中的唯一一个突破口吧。

这位,不会是凌陌公子的美姬吧?心里不知怎么的有一丝不舒服,身体不受控制,直掠向前。

此时隐在纱幔后的对方,似也发现了她,微微抬头,按在琴弦上的手指突然一顿,随即一松,半空中一道邈远琴音滚滚而过,音色沉厚而深远。

杀气散了去。透过纱幔,隐约看见一白衣男子。一个不好的念头在她脑袋里产生了,凌陌不会是弯的吧……

她弹出最后一片阔叶草,算计着距离,正好可以到达亭中,眼见纱幔后美人绰约,按琴不语,似在抬目向她看来,灵焉越发好奇是什么样的美人。

近了。

纱幔突然一掀,掀帘的却不是美人纤纤玉指,而是一支玉钗灵焉反射条件的向后退了一步,忘了自己身处湖塘之中。

玉钗一个回旋稳稳地插在了灵焉的头上,准确无误。

灵焉一怔之间,连翻两次真气已竭,“嚓。”的一声,扑通一声落入湖水中。

灵焉无助的在水中扑腾着,该死,我不会游泳啊,“救……呜”刚张嘴呼救就咽了一口水,随之而来的是四肢的无力。

纱帐中的男子轻笑了一声。

之后,灵焉便晕了过去,只是感觉身子一暖,唇上一阵的温热,好似有谁救了她,在给她做人工呼吸。她忘了,古代那有什么人工呼吸。

待她醒来后,入目的是半张银色面具,美眸微眯,怒问道:“这就是陌阁的待客之道吗?”她仰起脸,质问着,亭中人手按琴弦,浅笑吟吟的看她,乌发同月牙袍一同散在风中,优雅如静水明月,飘逸似高空流云,光华无限,举世无双。

美人推琴而起,曼步过亭台,微微俯身,一张近看越发让人心跳加快呼吸窒息的脸缓缓凑近,近得快靠上灵焉精致小脸,长长的睫毛几乎扫到孟扶摇,呼吸间松竹似的清郁之香,和着湖上凉风扑过来。

那美人喃喃道,“为什么每次见你你都这般的狼狈……”

第一次,灵焉流了一滴泪……

第二次,灵焉如小孩子般的啃冰糖葫芦……

第三次,无法令人恭维的睡相……

第四次,踩到裙角,从楼梯上滚落……

…………

话音未落,她很不雅很煞风景的打了个喷嚏。

“你……”灵焉恼羞成怒,“你、你,你别给我转移话题。”

凌陌笑看着她,突然素手,月牙白外袍如一朵云悠悠罩落,将灵焉裹得结结实实。

又拍拍手,立有侍女姗姗而来,一个端上一座精巧的小烘炉,将纱幕后另一层厚锦帷帐用压石压了,四面遮挡,一个送上一套干净衣服,凌陌亲自接过搁在了几案上,亲自翻了翻,也不知道在看什么,才将衣服递给灵焉,灵焉瞪了他一眼,道:“我跟你没完!”随即便进去换衣服。

留下凌陌似笑非笑斜倚亭栏。

凌陌眼神里渐渐浮起一层笑意,和他平日有些烟水茫茫飘忽不定的笑比起来,这一刻他的神情真实而温暖。

他微笑看着纱幕——烘炉火光微红,照出明黄帷帐上的影子,优美颈项,双臂修长如精致玉竹,到了腰间是一处惊人的收束,流畅而美好,而再往下,便是倒放琵琶一般的动人弧线,一起一伏,皆是造物所钟。

灵焉虽是二七年华因魈用糖哄骗的缘故,每日喝一碗自己也不知是什么,只知道没毒的药汤所以发育的很好。

冬亭向火,锦幕泄春,某人却全然不知自己已被看光,忽一个侧身,挺秀的胸便在帐幕上勾画出令人心跳的弧度,令人很难想象,一个人的身体可以长成这般恰到好处,纤细处不多一分,丰满处亦不少一分。

凌陌却已将眼光慢慢的转了开去,看向湖心,忽微微笑了笑,玩味的问:“抹胸穿得可合适?”

“啊!”

帐幕上那影子惶然一跳,随即便见她滑稽的团团一阵乱窜,大抵是在寻找凌陌到底从哪里偷窥,连她在穿抹胸都知道,转了一圈发现帐幕严丝合缝,随即大概想起来了怎么走光的,赶紧灭了烘炉的炭火。

他懒懒坐下去,执起白玉杯,仰头向着天青的苍穹,等着。

果然,少顷,帐幕被恶狠狠一掀,灵焉姗姗走出,满脸郁卒,美瞳恨恨瞪着元昭诩,可惜某人视而不见,径自对她举了举杯,道,“穿着还合适么?”

灵焉黑着脸答,“嫌大。”

凌陌慢条斯理啜一口酒,不说话,灵焉正在得意,忽听他喃喃道,“我亲自把握过的尺寸,怎么会嫌大呢?难道你最近药断了?”

…………

灵焉无奈望天,决定不和这个居心叵测的家伙在这个问题上斗嘴,一屁股坐下,不问自取的拿过酒壶己斟了一杯,恨恨道,“卑鄙,把我打落水,见我不会游泳也不救。”

凌陌微一笑,杯子是他用过的。笑答,“人间最欢喜事,莫过于美女在眼前落水,可饱眼福,可共衣服,还可一起向火,如果美女因此伤风,还可以问候于病榻侍候汤药茶水,一番殷勤,何愁芳心不系于我?我又不是傻子,为什么要错过这样的好机会?”

灵焉一开始听他语气调侃,准备去踢他下水,听着听着却红晕上脸,只觉得凌陌语气半调笑半认真,说到那句“何愁芳心不系于我”,眼光流荡,似笑非笑,满湖碧水烟波渺渺,都似倒流进了他眼波。

灵焉的心因此也漏跳一拍,是自己不愿戳破……。闭眼,不要爱上我,不要,因为,我不能爱你,也不被允许。我的心,已被复仇沾满。

“对了,我要出去一段时间,有什么事你就找魂。告辞。”说完便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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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梦,该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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