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拾玖章、云歌诗会:初试
我是谁?
……
“霄儿,霄儿!”
“爹!娘!”
“嘶!(烙铁烫人体的声音)”
“啊!”
“听着!你的原主人既将你发卖于我太寒山花家,当遵循花府家规,从花姓,按奴册赐名贵全,三日之内,送于焕州家主府上听差!”
“什么?不,我不叫花贵全,我名叫——”
“贱奴!胆敢抗命!给我打!”
“啪!(皮鞭抽人体的声音)”
“啊!别打啦!呜呜……”
“说!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叫……”
“啪!”
“花贵全!我叫花贵全!”
……
不!
他猛地睁开眼睛,发现冷汗湿透了发梢。
烙痕已冷,心伤犹烈。
他定了定神,发现自己已躺在床上,盖着薄被,有一名女子背对着他,不知在做着什么。
这是哪里?
见对方毫无防备,料想对自己无甚恶意,于是放下心来,再打量周围,原来这里是一间不大却整洁的屋子,屋里一切生活用具齐全,靠床边是一只残了角的木箱,箱面上有几副黑陶碗和竹筷。再望过去便是屋角,那女子正在角落里埋头做事,似未察觉他已醒转。
屋中央有一张旧方桌,桌上摆着一把缺了嘴的瓷壶和几个木杯,遥遥看去。桌面已被擦洗得发白,几把大小不一的椅子整齐摆在桌子四周,好像一家人等待着饭熟。
想起曾经自己也有过一家人其乐融融,心中便是一痛。
门边墙上挂着雨蓑斗笠。俱是断草开线,到处孔洞,破烂得几乎无法再穿,墙脚下是几双草鞋,一眼便知是穿了许久,只是主人舍不得花钱置换。
这是个穷苦人家,而且,极有可能是大雍遗族。
隐隐有一阵香气传来,他贪婪地吸着熟肉味道,肚子不争气地响了起来。
“咕噜——”
“你醒啦?”
那女子惊喜地回身。手中端着一碗食物。身后炉上一口小锅里热气腾腾。显是才刚做好盛出的。
三娘?!
他几乎失声叫起来,她的相貌神情,乍一看之下。与心中的那个人竟有七分相似。
真的是你么?
还是,我已经死了?
她见他眼珠一丝不错地直盯着自己,有几分羞恼,有几分害怕:
“你看我作甚么?”
说着,把脸转过去不让他看,却露出右颊至颈项间,好大一片紫色胎记,有些吓人。
不是她,只是相貌相似而已……
他的喉头艰难地动了动,舔舔干裂的嘴唇:
“请问:我是在哪里?”
看清楚了吧。我这副丑模样……
她略放下心,从木箱上拿起一双竹筷,在腰间围裙上拭了拭,连同碗一起端到他面前:
“此处乃是南市八里坊,这里是我家。快趁热吃了罢,你已有整整一日一夜未进食了。”
他这才想起来:那一夜,从火场中死里逃生出来后,自己周身火烫,再被冷水一浇,片刻支撑不住,便晕了过去。
不过隔了一天,却感觉恍如隔世般遥远。
他撑起上半身,道声谢后接过碗筷,碗中是几块肥多瘦少的猪肉,汪在半碗糙米粥中,粥里五颜六色,净是木薯、紫芋之类,为了遮盖肉腥,还多放了一把香菜。
香气伴随蒸气直冲入鼻,他不再迟疑,喝了两口粥,再挟一块肉入口咀嚼。
粗陋,简单,然而好吃!
劫后余生的第142章,来找兰儿与竹儿提出疑问,险险错过了时辰。
兰竹两婢立即找到消息灵通的人询问,得知具体开始时间与方位后。火速来拖小姐起床盥洗。
于是花忆蝶睡眼惺忪地被压上了去往城北的马车。
云歌诗会与长生灯节不同。只是一个活动的名字。每次在何处召开,以何种方式比赛作诗,均由评委们预定。而本次所选定的诗会地点。便选在城北长生殿后林子中的一处小河边,这条河是城西北的九音河分支,百川向东,最终的归宿,都是先入汶江,再到东海。
等花忆蝶跳下马车,惊呆了:
眼前是一片小小树林,早已打下桩子,并用白布围出一块地方,看来里面定是评委
不过这却不是重点。重点是参赛选手。
比个赛而已,有必要这样折腾所有人么?
未见波涛,先见人潮。
一大堆各式各样的才子们在作各种各样的行为:有的托着小纸低首临时记录一些灵感;有的不住急切地走来走去;有的似胸有成竹,倚着杨树闭目装神;还有的醉翁之意不在酒,总是有意无意将自己踱步的方向搞错,走到了才女那个群落中。
才女们稍好些,不过是蹙眉细细思考,小声交头接耳,切磋些字句等,显得更为矜持。
正在此时,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出了白布围帐,高声喝道:
“第142章,心中暗暗自得。
谁知评委席上却是一片交头接耳,个个眼神诡异,中间一个瘦成火柴人的老评委喃喃地对自己说着什么,花忆蝶不耐烦了:
“请老师说大点声,学生听不清!”
“此诗与别人重复了!”
中年评委捧着大肚子,掷地有声地说道。
ps:
震九霄的无间道,命运将会怎样?花忆蝶是否会被判抄袭?未来,敬请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