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拾玖章、两个王

肆拾玖章、两个王

ps:

此乃本日之任务,大功告成,哦耶!^^

“……好!很好!”

过了良久,震大勇喃喃道,他的眼中,也有火光在跳动。

宛如那一夜,南市小酒馆中那一团熊熊不灭的火焰。

“……为何你们不出山林,来城中寻一份生计?便如,我们这般?”

大嘴怯怯地问,果不其然,换来了包括震大勇在内的所有人鄙视的目光。

震九霄泪痕犹在,骄傲地抬头挺胸道:

“大衍男儿,宁死不奴!”

满座寂然。

众人沉默,死一般的沉默。半晌,震大勇开口:

“便是这样,我们也不能全然相信你,焉知你不是为官府收买的雍族奸细?”

这厮好细心计!

震九霄虽沉浸在追忆往事的悲痛中,听了心中仍是一凛。

“悍家!我东魁愿以性命担保,这位震九霄震大哥,不是奸细!”

东魁再按捺不住,举臂格开那两柄早变得软弱无力的短刀,站起身铿然道。

众人的眼神也流露出同样的心意,只是依然惧于震大勇的威势,无人敢与东魁并肩。

震九霄缓缓站了起来,按东魁坐下:

“东魁兄弟的好意,九霄实是心领了。大哥的想法原也没有错,他为了众位兄弟的生计与安危,思量得多些,其实是对的。”

他向震大勇拱手,一口气道:

“大哥。我族自那一役后,元气大伤,不久便被缉奴司所发现,我父我母皆随族人全部死难。余下我一人被缉奴手生擒,因尚算长得好些,被烙了家印,发往圣峦六山家族为奴。我不甘就此束手听命,在路上寻得个机会,于深夜间杀了押奴人,逃了出来,从此隐姓埋名,流落四方,半乞半工。为得只是寻找同族。半年前。我在昌州听到有人说。云歌出了个新好汉,名唤震大勇的,当下便一路挣扎着赶来相会。”

毕竟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震大勇虽竭力保持镇定,但脸上还是流露出一丝喜色,也有一丝尴尬:

“那个,实不相瞒,众位兄弟都知道,我的这个震姓,却非是出自娘胎,而是龙,……是有贵人给我冠上去的。”

震九霄讶然。他走到震大勇身前仔细打量起来。此时,再无人有意思拦阻他,连震大勇都不例外。

震九霄上下看了半天,沉吟了一会儿,决然道:

“不会!你必是震家血裔,此事千真万确!”

什么?!

众人惊骇失色。

震大勇沉默了一会儿,笑了起来:

“呵呵,兄弟,你可要看真切了!”

两人双目相接,似有无声的话语在彼此交流。

震九霄也笑了:

“看得真切,不会有假,敢问大哥一句:你可记得令堂的尊姓?她可是姓甄?”

震大勇大大惊讶起来:

“咦?你怎地知道?”

“那便错不了!你母亲的先祖也是我震姓一支,为避灾劫,改姓为甄,大隐于市井之间。子当从父姓,但你身体里流有我们雷霆王一族的血,这,却是假不了的?”

“天!难道说我也竟然是?”

震大勇拉起不识相的大嘴,推过一边去,自己装模作样地跌坐在椅子上,发起呆来。

“大哥,不用怀疑了,我虽然不知是那位贵人赐你震姓,但他的所为,必是极有深意。你既是大衍八姓,又有这许多好兄弟誓死相随,不如,便以雷霆王之名,放手大干一番罢!”

“这,这如何使得?!”

震大勇双手连摇:

“我们也有诸多兄弟在云歌西市,或在别处州郡安身,如我这般为首领主脑的,倒有几个是大衍八姓不错,但他们俱是系出旁支,并非是八王嫡亲所出,若将来你来我往,个个都称了王,岂不是乱了大衍的血脉?”

“哎!”

震九霄拖长声音表示不赞同,他拉过一把椅子,与震大勇执手相对,两人旁若无人地交起心来:

“我说大哥啊!令堂先祖确出王族嫡亲无疑,你现又已改姓归宗,便是雷霆王传人。我和你再认作嫡亲兄弟,哼哼,倒要看天下间有哪个不知死活的敢跳出来指摘!”

“兄弟,我……”

“大哥!”

“我还是……”

“大哥!”

一时间相持不下,两人都在心中暗暗叫苦不迭。

这时,大嘴终于看出了些端倪,上前拉拉震大勇的袖子:

“悍家……”

终于来个会讲话的了!

震九霄与震大勇对视一眼,均松了口气。震大勇故意没好气地道:

“怎么?没看见我与我家兄弟正说话么?有甚么事?快说!”

“那个,你便当了这个雷霆王罢……”

东魁狠狠剜了大嘴一眼,又扫视站坐着的众人一圈,无声地叹了口气,终于低头无语。

震大勇有史以来,第一次温和地正眼注视着大嘴,大嘴正感动得无以复加,听到震大勇道:

“……也罢,既然兄弟们都一力支持,为了大计,我也不好再过拜托。如此,且摆香案来!今天便由兄弟们作个见证,我与九霄行叙辈之礼!”

不一会儿,香案摆好,临时拖过来当司仪的大嘴心里想着曾经见过的婚丧嫁娶事,嘴里胡乱地学着道了几句半通不通的白话,宣布两人重为震氏兄弟。

“大哥!”

“二弟!”

一真一假两个称震的面对面扶臂而立,深情对望,看得众人鸡皮疙瘩掉一地:

若不是有那香案子。外人见了莫非以为是有那调调儿?

震大勇才不管有人在想什么,拉着震九霄的手面对众人,瘦长脸上满是红光喜色:

“我雷霆王震大勇,在此钧令:凡我四海弟兄。当视我二弟震九霄如我一般,出入上下,任何人等不得怠慢,如有违者,当视点刀不出之叛逆,石锤阵,骨寸断!”

“喏!”

众人高抱双拳过顶,单膝跪下:

“潜龙争天!曙灭星辉!大衍再起!四海同归!我等叩见王驾千岁!”

一日之内,居然两次拜见两个雷霆王,至于第二个。哼哼……

东魁一边有气无力地随众人山呼。一边在脸上。浮起嘲讽的笑容。

他的这一切表情,一览无余,全部被冷眼旁观的震九霄收在眼中。

……

韩光走在回家的路上。天色已不早,再不回,城门便要关闭了。

好体贴的准老丈人,招呼自己住下。不过自己拒绝了。

表演的是正人君子来着,忍不住情到浓时,不小心越了矩,让未来阿爸撞见,终归是尴尬。

一字曰:忍啊忍。

回头望来路,夜色中也带着几分温柔。耳畔,还在甜甜地回荡着一个声音:

“韩大哥。谢谢你……”

脸上还印着樱唇的余温呢,他摸了摸面颊,笑了起来:

这样,会不会有点快了?或者,呃,有点太慢……

不过这样打着灯笼找不到的好女孩,亲自己一下,已是鼓起自己全部的勇气了吧?

估计今晚,她要在被窝里脸红心跳整整一晚上了。

为了自己更进一步的回敬,呵呵。

韩光伸舌舔了舔唇,那里,有一丝丁香犹在。

……

一番酒酣耳热后,四海众人都相扶着去了。

今天多了一个王。严格说起来,是两个。

自己在席间推杯换盏地当将军认宰相,几圈下来,天启京官儿的职位已分配得一干两净。其实明天醒来,悍家依旧是那个悍家,屠夫照样是这一群屠夫。

每个人都在心里迷茫地这样想着,迷茫地回家入门,倒在或有枕边人,或是空荡荡的床上,任凭睡意随酒劲袭来,鼾声渐起。

明朝自有明朝事,谁去想那么多……

醉香居内,两个雷霆王犹在对坐相敬,脸上均是酡红的笑,眼中却无甚醉意。

“二弟。”

“大哥。”

“你为何要帮我?”

“小弟不明白大哥的意思。”

“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你我都明白,今天我脑袋上顶着的这个雷霆王冠冕,是被你戴上去的。”

“呵呵,大哥,小弟也有一事不明。”

“二弟请讲。”

“小弟的身世,大哥可真的有查探过?”

“呵呵,对不住二弟了,凡入我四海者,必当一探虚实,以防有官府差遣的细作,潜伏作叛。至于你,我当然是信得过的。”

“大哥,如此我也不相瞒,我确实是震氏后人,也确实有我族一事不假。但至于我们是否源自雷霆王嫡血……呵呵,这么多年,谁还能说得清?我杀了人,流浪江湖,疲敝不堪,只想找个地方落脚,吃口安稳茶饭,现如今有了你这座大靠山,我也就放心了。”

“哈哈,说得好!如此,你日后的事情,包在我身上便是!”

“谢谢大哥抬举,大衍正统一事,还需要我为大哥四处奔走宣扬,小弟我也定会不遗余力!”

“多谢二弟,咱们干!”

“干!”

……

震大勇酒兴未艾,犹想唤粉头过来助兴,震九霄见势不妙,便推辞酒力不支,先行告退了。

等出得门时,外面一阵晚风清爽,他吐了一口浊气,方感觉胃里翻江倒海起来,连忙找了个墙角:

“哇!”

身后出现一条黑影,注视着正吐得昏天黑地的震九霄。

“震大哥!”

震九霄勉强抬头,一见是熟人,放下心来,抹了抹嘴问道。

“东魁兄弟?你怎么在这里?”

“我特意留在此地,只有话要与你说。”

“嗯,请讲无妨。”

“在我心中,你才是真正的雷霆王,任谁都可看得出,那个震大勇,内外都不是那块材料!”

“呵呵,兄弟呀,我喝多了,耳力不太好,明日你再与我细说一遍,可好?”

“震大哥,我还有一些话,不吐不快。”

东魁一拱手,眼中满是悲怒:

“你可知我们的前一位提刀,南市虎巽九朝巽悍家,是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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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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