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他魅笑的眼底,闪着促狭的光芒,逐渐被——的——所漫染……
“什……什么义务?”姿妤眨巴着眼眸,装傻充愣,可一颗心脏却仿佛是要从心房处飞出来了一般。
该死!这个男人,怎么就能随时随地的勾起她的不安而又紧张的情绪呢!
“满足我,——我的义务……”他的声音,如那浓郁的酒香一般,在姿妤的耳侧边喑哑的响起,触动着她的耳膜,却深深地撩拨着她的心弦。
娇躯,微微一颤……
心,甚至于,有一秒忘了跳动……
还来不及待她反应过来,下一瞬,他温柔的深吻,再一次朝她侵袭而来。
“唔唔——”
却忽而……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恨不能相逢……”
姿妤糟耳的手机铃声再次不合事宜的响起,那一刻,贺君麒紧敛的剑眉狠狠跳跃了一下,继而,有些气急败坏的去解她身上那碍事的棉袄。
“我接电话!”
姿妤又羞又气,他一边解,她就一边穿。
“先做正事!”
没见他现在——正高涨得厉害吗?这女人是不是又想憋死他?!
“不行!我妈的电话!”姿妤急着推开她,“我这么大病一场,她铁定急死了!走走走!”
贺君麒没办法,只好顶着自己的——懊恼的从她的身上退离开来。
真是!自找罪受!
早就知道他们之间一定不会这么顺利了!
姿妤坐在地上,脸颊羞红,还有些气喘吁吁的接起电话。
“妈!”
“忙什么呢?一直不接电话,怎么还喘得这么厉害?”
“……”女儿正忙着做那种正事儿呢!还不被您一个电话给搅黄了,能不喘吗!
“妈,刚回来,忙着爬楼梯呢!”姿妤忙随口扯了个谎。
“身体呢?怎么样了?现在没事了吧?”显然白玲涵在那头紧张得不得了。
“现在好得很!吃嘛嘛香的!”
“那就好!改天妈和你爸过来看你!”
“恩,行呢!”
“姿妤,听说君麒也跟着去了,结果也染了瘟疫是吧?”
“可不是……”姿妤看一眼还闷头坐在一旁的男人,心底漫起一丝丝暖意。
那头,白玲涵似乎挺开心的,“人家是为你去的吧?”
“额……算吧!”姿妤偷偷觑了对面的男人一眼,忙拿起电话就上楼去,压低声音同电话里的白玲涵道,“不过他死鸭子嘴硬,怎么也不肯承认。”
“嗨!他那是好面子!男人都那样,他不承认没关系,你知道就行了!女儿,我跟你说了,那孩子铁定对你有心思,所以离婚这事儿你暂时可别再提了!知道吗?”
他真的对自己有心思吗?姿妤狐疑的心底却溢满着丝丝的雀跃。
“妈,爸不知道我要离婚这事儿吧?”
“当然不知道,我哪里敢跟他说!这不是平白无故的想气死他嘛!”
姿妤舒了口气,这才放了心下来。终于,与京达地产的合作方案宣告终结,在整理文件,清理电脑的时候,姿妤算是长舒了口气。
整个人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姿妤姐,我还真有点舍不得呢!”丽丽敛着眉目,垂头丧气的感叹道。
姿妤笑,“怎么?才来几个月而已,这么快就不记得我们公司那些同事了?”
“才不是呢!”丽丽眨了眨眼,又狐疑的瞅向姿妤,问她,“诶,姿妤姐,你……这么离开,就舍得贺总啊?”
姿妤一副坦然的态度,“舍得啊?为什么会不舍得?”
要知道,跟这男人共事可一点也不轻松!还每日要遭受这么多的同事另眼相看,更是过得一眼也不自在,想她明明一堂堂正正的妻子,结果到头来却还被莫名其妙的冠上小三之名,甚至于还有勾——总裁的嫌疑,唉!都不知道她有多憋屈!
“姿妤姐,难道你跟贺总……不是情侣关系?”
这个问题,姿妤还真的是认真的思忖了一下,一本正经的问她,“其实真不是!”
他们其实是一纸婚书的关系!至于有没有情感……反正她知道她有,而那个男人,就不得而知了!
“不是?!可大家都这么说你跟贺总的关系,而且,我还听说贺总前些日子为了去巫村找你,把公司那个十几亿的大案子都丢了呢!”
“丽丽,你在开国际玩笑吧?你可千万别唬我啊!”姿妤听得是一愣一楞的。
十几亿?这可绝不是个小数目啊!
“我真没骗你!下面的人都这么说,还有人说……”丽丽说到这里,忽而就顿住了。
“说什么?”姿妤倒是好奇。
“算了!没什么啦!反正这些都不重要!”丽丽忙敷衍。
“该不会说本小姐乃红颜祸水一个吧?”
“差……差不多的意思……”其实,比这更难听,什么狐狸精啊等等之类的统统都有,当时丽丽听了差点就冲上去跟人家理论了。
“算了!人家爱嚼舌根就让他们嚼去吧!反正今儿也是最后一天的机会了!”姿妤倒是看得很开。
“恩!”丽丽边收拾行李,又偷偷觑她。
似乎,总有事情想要跟她说似的,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丽丽,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啊?”姿妤狐疑的问她。
“呃……”丽丽有些纠结,“那个……”
“丽丽,吞吞吐吐的,可一点也不像你!”姿妤顿下手中的动作,看她。
丽丽深呼吸了一口气,似鼓足了勇气,才道,“其实我是答应了天琪哥不告诉你的,可是……我又憋不住,真的很想跟你说……”
丽丽一张脸上写满着为难,却又似乎急切的想要告诉姿妤实情。
姿妤也不催促,只等她自己做决定。
“好啦好啦!我还是告诉你吧!”丽丽挫败的垂了小脑袋去,一边揪衣角,一边小声道,“其实你在巫村被感染了瘟疫之后,天琪哥有去那看过你,当时我不放心所以也跟着天琪哥跑了过去,天琪哥找人疏通了关系后,去了隔离室里看你,听天琪哥说那会你正病得厉害,高烧不止,把他给吓坏了,好在后来你挺了过来……其实天琪哥在巫村是同你们一天回来的,他大概是不放心你的病,所以才一直留在了那里!”
“……”
姿妤半响惊愕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隔了很久,她似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问丽丽,“那他为什么不去找我?”
“我问过他了,他说……他怕你为难!”
这个天琪!一想到天琪那张温润的面孔,姿妤便觉一股暖意将她的心头充斥得满满的。
面对他的好,有时候,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为什么?为什么他总是把她的事情考虑得如此周到呢?!
见姿妤很久不答话,丽丽有些紧张了,“姿妤姐,是不是我真的不该告诉你啊?”
“不是!丽丽!谢谢你告诉我!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天琪的!”她只是,会把他的好,用心的记在心底,如若有机会,她一定会好好报答他的,即使她明知道他要得不是这些……
天琪,大概真的是她这一生最难以言语的好朋友!
如天使一般的存在在她的世界中!有时候姿妤总在想,是不是自己上辈子积德太多,老天才会给自己安排一个如此优秀的男人在身边守护着自己!
“姿妤姐,天琪哥对你可真好……”丽丽艳羡的感叹出声。
如若姿妤姐能爱天琪哥就好了!那样一个男人,其实是值得每一个女人用真心去爱的,不是吗?
姿妤揶揄的觑着丽丽,半响,仿佛是意识到了什么一般,凑近丽丽那张粉瓷一般的小鹅蛋脸,“丽丽,你……该不会对天琪……有那方面的心思吧?”
“啊?”丽丽被姿妤这么一问,一张脸蛋陡然羞得通红,“怎么会!姿妤姐,你在说什么啦!我怎么可能会喜欢天琪哥呢?你别瞎猜了。我跟天琪哥是绝对不可能的!”
这个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为什么?”结果,姿妤还真一本正经的问她,“为什么你跟天琪就不可能呢?”
其实,她还觉得丽丽是个非常非常不错的小女孩呢!虽然年龄很小,不过二十出头,不过单单纯纯的,可爱得很,心思透明得就像一张白纸,可不像凌一瑶那种丫头,看上去温柔单纯,心里却是一肚子的坏水。
“我跟天琪哥,一个在天,一个地,怎么可能有可能呢!”丽丽一派轻松的笑着,似在慰藉着自己一般,“我可从来想都不敢想,再说,天琪哥喜欢的女生也不是我这种类型的……”
他喜欢的类型,人人都知道,就是她简姿妤!她是什么类型,他就爱什么类型!所以,她丽丽怎么可能还有希望呢?错,大概不是希望吧!而是奢望!所以,她从来没有奢望过!她太清楚他们之间的界限了!
即使真的喜欢,那她也只是……默默地!
是啊!就像天琪哥喜欢姿妤姐一样,永远都只在背后默默的守护着,默默的祝福着!
其实,谁说这不是一种幸福呢?
有一种爱,并非占有,而是祝福!只要他幸福,一切便安好!只要他安好,一切便是晴天……
丽丽真的恋爱了!姿妤这一次万般肯定!丽丽那种娇羞的少女情怀的模样,如若不是真的爱上了,又怎么可能表现得出来呢?!
只是,姿妤不知道,这到底是值得喜,还是忧……
因为,正如丽丽说的那般,她确实不是天琪喜欢的类型!
心,瑟瑟做疼,为她,也为他,或者,还为自己!
他们大概真的可以惺惺相惜一把!在爱情的世界里,一直都在演绎着深爱的角色,却从来没有被爱过……
“丽丽,别妄自菲薄自己!在爱情的领域里谁都是平等的!这话曾经是天琪告诉我的。”
天琪鼓励她去勇敢爱贺君麒时,告诉她的话!
丽丽恍惚的眼眸看着姿妤,很久,却瑶瑶的笑了,似有淡淡的悲伤,“谢谢你,姿妤姐,但我……真的不爱天琪哥!”
她,不能如此放纵自己的心!那个男人,她放在心里崇拜着,倾慕着,如迷恋偶像一般的喜欢着就好!
“各位,好消息好消息!”左特申不知什么时候推开大厅的玻璃门走了进来。
“什么好消息呀?左助理!”站萱萱笑问着他,揶揄道,“该不会是贺总舍不得我们大伙儿,准备向我们老板把我们这群人给买下来吧!”
左助理笑笑,推了推眼镜框,“你们这帮人可都是点时设计的精英,要买过来谈何容易!不过我们贺总还真是有点舍不得大家,所以决定今晚好好犒劳犒劳大伙儿,晚上时间地点大家自己选,爱怎么玩就怎么玩,所有费用贺总一律包干!”
“哇!太好了!那我们可真就不客气啦!”
“完全不用客气!”左特申含笑推了推眼镜框。
“喂!要不我们去西街刚开的那家思密达韩国餐厅吧!”
“不要吧!我看还是去法国餐厅比较好,多浪漫……”
“那晚上呢?晚上咱们怎么疯?喂!左助理,贺总会跟我们一起去吧?”
“当然!”
“……”
对于今夜的狂欢,众人开始议论纷纷起来,姿妤只在一旁认真的收拾文件,反正晚上有什么活动她也不太关心,大家想怎么搞就怎么搞,她只负责到时候参与就行了。夜里,他们选择的狂欢地点是让姿妤最为反感的酒吧。
光怪陆离的灯光,喧嚣刺耳的音乐,以及——爱昧的舞姿,等等……不停的充斥在他们耳底,直到他们走进vip包厢房里,感觉才稍微好一些。
贺君麒出手是极为大方的,不管是酒水还是烟,或者是其他的,全都是酒吧中最顶级的。
他其实算是个特别能融入集体的老总,各种游戏,他与同事们都信手拈来。
就比如现在这个……
“大伙儿玩不玩sexonemin?!”
“……”姿妤可是狠狠的捏了一把冷汗。
这游戏,太劲爆了吧?就是玩的人看手上的牌点,谁输了就进行一分钟的姓表演?而且还是找他们这堆人里面的任意男女,当众表演!
她可不想玩这种游戏!
可结果,响应的人出乎意料的多!甚至于完全不知道游戏规则的丽丽也在那头瞎起哄。
“贺总,敢不敢来?”有人挑衅贺君麒。
贺君麒如众星拱月般的坐在人群中间,手臂摊开,懒懒的搁在沙发靠背上,唇角微微上扬,一抹运筹帷幄的淡笑,剑眉挑了挑,问道,“你们确定要跟我玩吗?”
“当然!”
看这么极品的男人,玩这种游戏一定劲——得很吧!不知道有多少女人要为之癫狂呢!
“好啊!”没料到,贺君麒竟然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只是,他们不知道,玩点牌的游戏,他贺君麒什么时候输过?在他的人生记录里,就从来没有‘输’这个字眼。
听得贺君麒答应了下来,一群人全都振奋了,有同事开始忙着洗牌。
贺君麒依旧只是翘着腿,散漫的倚在沙发上,却忽而抬眸扫了一眼对面一脸窘迫神色的姿妤,朝她微微一笑,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座位,“来,过来。”
“……”才不要!
姿妤不动。
“恩?简总监?”贺君麒的眼底露出危险的光芒,那眼神仿佛在警告着她,如若不乖乖听话,待会吃亏的人就是她!
姿妤只觉头皮一阵发麻,只好不顾众人的视线,扭捏的朝贺君麒走了过去,百般不情愿的在他身边一尺远的地方坐了下来。
却不料,贺君麒可毫不避讳,将自己往她身旁又挪近几分。
忽而,压低声音凑近她问道,“待会我要是输了,怎么办?”
姿妤脸颊发烫,“这可是你自己要玩的!你要输了,可别拖我下水。”
姿妤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好啊!”贺君麒无谓一笑,肆意的扫了一眼四周的同事,又道,“我觉得这里等着被我拉下水的女人,应该不少!你觉得呢?”
这倒是事实!不过……
姿妤笑容似绵里藏针,“那你试试……”
贺君麒笑意越发深刻。
紧接着,有同事开始发牌,前两张摊开,却让众人失色。
三张牌,贺君麒竟已手握两张a。
对面,与贺君麒对弈的同事额前早已是薄汗涔涔,而他的手上,却恰好一对k,“我就不信这么邪门……”
看着贺君麒手上的牌,姿妤紧张的心,稍稍松懈几分。
却忽而,听得对面的同事狂妄的大笑起来,“三张k!贺总,我可就不信你运气这么邪门!你要不是个a,你可就输啦!”
贺君麒只笑,一派轻松,推了推身旁的姿妤道,“喂!你红花手一向邪门的很,来,帮我摸摸。”
姿妤被他挑逗得话语弄的面红耳赤,“才不要,你自己摸!”
“快……”他不动声色的催促她。
姿妤真是拿他没办法,“如果输了,可别赖我!”
伸手,去替他摸牌,姿妤不敢看,直接将牌递给他,却在贺君麒觑牌的一瞬间,姿妤清楚的看见牌底印着一个鲜红的a!
不是吧?她的手真的这么邪门?!
“哈!贺总,怎么样怎么样?”对面的同事催贺君麒。
贺君麒唇角一勾,“果然,女人的手气可信不得!”
牌一摊开,让姿妤大惊失色,“怎……怎么会是一张红桃八,明明就是……”
是a啊?!她看得可是一清二楚!
这家伙竟然出千!而且,还是出这种让自己输的千!他是疯了吗?可是,他什么时候把手上的牌给换走了?为什么她坐在离他这么近的位置上,她都没有看出来。
“哈!贺总输了!快!接受惩罚!”
“惩罚,惩罚!”
众人开始起哄。
贺君麒只邪——的笑着,将目光扫向侧身的姿妤。
“喂!帮帮我……”邪惑的嗓音透着极致的又惑,在她耳边低语。
姿妤只觉头皮一阵发麻,连呼吸都有些不顺,“贺君麒,你……你根本就在耍赖。”
贺君麒挑挑眉,“我这是体恤员工,大家明儿就得走了,我总不能在走之前还欺负他们吧?”
看吧?!多伟大的理由!
“那我可帮不了你!”姿妤一副高高挂起的姿态。
“现在这情况,可由不得你!这么多人等着看好戏呢!”
他姓感的薄唇,噙着笑意,含住她水润的红唇。
唇瓣间,宛若一咬,便可溢出水珠来……
身后,早已陷入一片诡异的宁静中!
众人,皆瞠目看着眼前完全享受在这份惩罚中的两个人……
“ok!”
埋在姿妤胸口的贺君麒终于拾起了头来,——因子早已从他漆黑的烟潭中隐没,他只笑着,散漫的挑挑眉,“一分钟!一秒不多,一秒不少!”
看着他唇角那抹邪惑的笑容,众人半响都还有些回不过神来,显然刚刚那动作即使那么含蓄,却已经让他们大开了眼界!
姿妤面红耳赤,气极败坏的要从他的身上退离开去,小手儿胡乱的扣着自己的衬衫纽扣,却不料,一手被贺君麒扣住,“别慌……”
他淡淡的声音至她的头顶响起,却如动人的琴弦一般,拂过她慌乱的心。
他轻轻撩开她的手,开始不慌不忙的替她扣纽扣,低声安抚她,“放心,绝对不会让你走光的!”
面对这样一个妖孽级的人物,姿妤能放心才有鬼呢!
“我……我先出去透口气……”
终于,姿妤扛不住众人揶揄的目光,逃窜一般的离开了包厢房去。
姿妤前脚才走,贺君麒就追了出去。
此刻的她正站在酒吧门外的大街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热气,显然,单纯的她,完全还没有从刚刚那的一幕中缓回神来。
好不容易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回头再看一眼噪杂的酒吧,姿妤蹙了蹙眉,看来她去游游街或许都比在里面呆着舒畅。
街道被晕黄的路灯深深笼罩着,姿妤流走于这一片寂静的光亮中……
褪了刚刚那份喧嚣,剩下这份最简单的宁静,姿妤只觉连呼吸都变得顺畅起来!
许是严冬的缘故,加上夜早已深,街上的行人寥寥无几,偶尔会有车辆疾驰而过。
“简姿妤!”
似有人在叫她。
错愕的回头,是贺君麒!
暖黄色的路灯筛落在他的身侧,给他一贯冷峻的面庞平添几分异样的柔和。
他站在那里,大手懒懒的插在西裤口袋中,领口下方的领带早已被他扯得有几分松散,散漫的挂在脖子上,明明是不修边幅的装扮,然而,从他身上表现出来的却是那放荡不羁的狂野以及桀骜!
这样一个男人,他就那么站在晕黄的灯光下,淡淡的笑着,却已让周遭所有的女人挪不开眼去!
那样温柔的眸子,那样姓感的唇瓣,以及那似有似无的眩惑笑容……
姿妤彻底看痴了!
很久,忽而只觉娇身一暖,一件偌大的黑色西服已经将她娇小的身子紧紧裹住。
姿妤回神过来,贺君麒却不知何时已近了她的身边来,此刻的他,只穿着一件薄薄的衬衫,唯一保暖的外套也已经裹在姿妤的身上。
姿妤作势要将外套取下来,“你赶紧穿上,才穿一件衬衫,要被冻坏的!”
这家伙身体会不会太好了,这严冬腊月的也只穿两件衣服吗?
“穿上。”贺君麒的语气即使柔和,却不容置喙,“我是男人,这点冷怕什么!”
他又再次将她身上的西服,替她裹紧几分,问她,“你想去哪?回家?”
“不是。”姿妤摇头,“我只是不大适应酒吧的氛围,太闹了,所以想出来随便走走!”
姿妤只是看着他,都觉得他特别冷,想把衣服还给他却又知道执拗的他铁定不会要,只能道,“贺君麒,以后你还是多穿点衣服出门吧!”
本以为贺君麒只会敷衍敷衍她,没料到他却是一口就答应了下来,“好啊!”
看着他唇角那抹毫无防备的笑意,姿妤竟有些些痴然。
“走了!”贺君麒推了推她,“别再盯着我看了!跟个小花痴似的!”
“……”
“我陪你走走!”
却忽而,他伸手,拉住了姿妤冰凉的小手,扣于自己掌心中。
“好啊!”
姿妤的心,掠起一丝悸动。
宽敞的街道上,两个人,肩并着肩,手牵着手,漫无目的的往前走着,暖暖的灯光洒在将两个人的身上,将他们贴合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姿妤从来不知道,跟自己喜欢的人牵手竟然是这种感觉……
那一刻,随着心跳频率的加速,她多希望,这样一走,便可以是一辈子……
只是,她却不不知道,原来一辈子可以这么长,长到抵不过他给她的伤痛,却也这么短,短到……来不及听他说——我爱你!
雪花漫天,如浪漫的棉絮一般,随着徐徐的寒风,至头顶洒下来,轻轻的飘落在他们的肩头上……
如漫天的白帘,美得让人窒息。
“下雪了!”姿妤惊呼,“好美……”
她仰着秀脸,欣赏着这晕黄灯光下闪烁着白光的漫天大雪,她从来不知道在夜里看雪竟然可以美到这般……
而贺君麒,慵懒的斜倚在路灯上,眯着邪魅的眸子,噙着一抹不羁的笑安静的看着沉浸在雪景中的她。
她在看景,而他,只赏人!
雪色中,她微仰着头,任由着一头青丝如瀑般洒下来,随着夜风摇曳……
她卷翘的羽睫染上几朵纯白的雪花,点缀着她灵动的双眸,更是美极,秀挺的鼻头呈又人的粉红色,与那张浅浅溢开的粉唇交相辉映。
灯光洒落而下,如若舞台的聚光灯一般,将美艳的她,深深笼罩。
此刻的她,就是舞台上,那唯一一抹聚焦点!
而不远处的贺君麒,却是舞台下方的,唯一一名专属观众!
那一刻,贺君麒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心,也正随着她每一分姿态而肆意狂奔着……
往回走的的时候,贺君麒依旧牵着姿妤的手,他的借口其实很牵强,他说牵着手会比较暖和。
姿妤当然不信,但还是任由着他牵着,一直往下走。
“简姿妤,明天你就走了……”
好吧!说实在的,其实,他的心底还有那么些些舍不得的!至少,往后并非一抬眼就能看见对面这张坚强媚惑的面孔。
“是啊!以后我们终于可以不用一起共事了!”姿妤倒是态度乐观,撇了撇嘴,仰头看贺君麒,“以后我再也不用听那些流言蜚语了,你都不知道你们那些员工把我丑化成什么模样了!”
贺君麒只看着她笑,不答话。
“啊,对了,有个事儿问问你。”
“恩?”贺君麒挑了挑眉。
“你为了到巫村去找我,放弃了个十几亿的案子?”
贺君麒依旧只是笑着,促狭的睨着她,问道,“喂!莫非你真觉得自己有这么大魅力?”
“……”
好吧,听得他这样一说,她本来还歉疚的心底顿时就安定了下来。
其实,为了找她,丢下十几亿的案子倒是事实,不过,依得贺君麒在商业上呼风唤雨的地位,要再把这个案子捞回来那也不是不无可能!丽丽有些头昏脑胀,从噪杂的包厢中出来透口气,却不料,才一经过酒吧大厅,就撞见了让她惊恐横生的男人!
纤细的腰肢忽而被一只大手掳过,还不待丽丽回神,整个人就已经被人摁在了高高的圆椅上。
“兰儿……”
眼前,是一张痞里痞气,还透着几分邪气的男人面孔,他似乎有些喝醉了,盯着丽丽的眼眸中满是——和——。
他叫查课,查氏家族中最小的儿子,而她,丽丽,原名杜玉兰。
查课在八岁那年忽而重病,而查夫人却是个极为信仰神学的人,听得庙里大师指点,便花钱买了个小媳妇回来做他查课的童养媳,只为给儿子冲喜,而这个小童养媳就是她杜玉兰,那时候的她,才不过仅仅六岁而已!
“兰儿,没想到你在这里……”
查课真的醉得很厉害,一双手霸道的捧起丽丽粉瓷般的脸颊,“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我在国外多想你……”
查课向丽丽不停的诉说着他对她的思念之情。
“查课,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面对他这份浓浓的爱,丽丽只有躲避的心思。
他的爱,再厚重,她也接受不了!且不说她真的不爱他,而且……他现在已经有正妻了!而她,因从小被查家买下的缘故,她永远都逃不开一个身份,那就是查课的童养媳,现在……未婚的二房!
“你知不知道我找得你好苦!”查课气急败坏的朝她吼着,“你故意躲着我的,对不对?你不爱我了吗?因为我结婚了,是不是?所以你不愿意再嫁给我?兰儿,告诉我,你爱我,你爱我……”
“查课,你别这样,我不……唔唔唔——”
丽丽真的想要告诉他,她不爱他!即使喜欢,但那也不是爱,也永远不可能成为爱!
她不会成为别人婚姻的绊脚石,却也更加不会让自己的婚姻里有绊脚石!所以,打从一开始,他们的身份就注定了,他们没有未来,没有未来也就不会有爱!
所以,她既不会爱上眼前这个男人,也更加不会爱上那个叫叶天琪的男人!
她的唇,被查课急切而又霸道的含住。
缠眠的亲吻中,似藏匿着太多太多的思念,还有那浓浓的爱意……
而这些,她统统都背负不起!
“放开我!查课,你不能这样!唔唔唔——”丽丽气急败坏的去推身上的男人,他怎么可以就这样不顾她的意愿夺走了她的初吻呢?
早已被酒精麻痹的查课哪里还会管丽丽的感受,吻着她的动作越来越激进,越来越狂肆,直到后来,甚至于连手也用上了!
大手无法自控的去撕扯丽丽的衣服,惹得周旁的人疯狂围观,叫嚣,而查课却也丝毫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查课,你……你不能这样……呜呜呜……”
当“嘶——”的一声,衣服彻底被身上的男人扯碎,甚至于,大手竟开始往她的底——丽丽终是忍不住痛哭失声,抗拒的拳头如暴雨一般,狠狠的砸在他的身上……
周遭响彻着所有人的呐喊声,鼓动声,越是如此,身上醉酒的男人,却越发的猖獗。
丽丽如可怜的小兽一般,被他禁锢着,无处可逃,却只能发出一声又一声绝望的哀鸣……
如果可以,她现在多希望在这一堆围观的人群中能有那么一个好心人来救救她……可惜,人性泯灭的他们,又怎会关心她的死活呢!
正当丽丽绝望之际,却忽而“砰——”的一声闷响,在整个酒吧中乍起。
“啊——”丽丽身上的查课猛然一声痛呼,被迫吃痛的放开了丽丽,大手急急的捂住自己刚刚被揍了一拳的面庞。
“是哪个混蛋!竟然敢对我查少动……”
“砰——”查课话还没来得及说完,结果,又是一个飞拳直接朝他那张红肿的面庞上毫不留情的抡了上去。
丽丽呆滞的坐在圆椅上,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从来不敢去想象,救她的人,竟然会是……天琪哥!
看着那个一贯温润如玉,毫无一分危险感的男人,此时此刻,却像个怒极的王子一般,站在人群中,挥舞着拳头,狠狠的揍着那个刚刚失控的男人。
他,依旧是一袭不染纤尘的白色西服,即使是揍人,然手上的功夫却是那般利落,干脆,且依旧优雅万分,王子般的绅士气质丝毫不减。
天琪是完美的,完美到,即使是揍人,却也揍得这么帅气,这么优雅!
周遭,响起男人们的唏嘘声,以及女人们疯狂的口哨声和赞许声,“哇!叶王子帅呆啊!”
查课吃了闷亏,只好捂住伤口叫停,一看就知道对面这看似温和的男人其实是个练家子。
“你到底是谁?”查课有些气急败坏,他刚从国外回来,不认识对面的叶天琪倒也实属正常,不过看着酒吧几乎八成的人都在议论他便也猜测到,这男人绝不会是个什么简单的人物。
天琪哪里还搭理他,忙跨步走近圆椅上还含着泪,衣衫破败不堪的丽丽,一边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罩在她的身上,一边柔声安抚她,“没事了!来,我带你出去。”
今日的天琪恰好被一个老板约了来这边谈些工作,却没料到一出包厢房就让他见到了如此不堪的一幕!
男人,怎么可以如此欺负一个女孩子呢?而且,还是这么可爱的小女生!实属不该!
“站住!”查课哪里会这么轻易的就放过好不容易寻到的兰儿,“你没有资格带她走!这个女人是我查少的专属品!谁都没有资格把她从我身边夺走!”查课的眼底盛满着愤怒与不甘,还有浓浓的占有欲。
“查课,你放过我吧……”丽丽抓着天琪外套的手在不停的颤抖着,“我不想成为你的专属品,不想成为任何人的专属品!所以,求求你,你放我走,好不好?你们查家当年买我的钱,我一定会想办法还给你们的!”
“还?”查课冷笑,“一百五十万,你还得起吗?杜玉兰,要离开我可以,等你还清了这个数字,我立马放你走!但现在,对不起,你是本少爷的人,就必须跟本少爷走!”
查课说着,就伸手霸道的来扯她。
然,他探出来的大手,还来不及落在丽丽的手上,在中途却已被天琪重重的擒住。
天琪没有去看他,而是偏低头看向身旁有些战战兢兢的小女生,问她,“你真的不愿意跟他走吗?”
丽丽紧咬着下唇,却执拗的摇头,“不要……”
她知道,这一去,便再无回头之路!往后的她,或许就是人们口中津津乐道的情妇?又或者是婚姻的第三者?还有可能是一名同其他女人分丈夫的二房!这些,她统统都不想要!她要的爱情,只有两个字,专属!
天琪笑,折回头来,看向查课,“一百五十万吗?我替她还。”
话一出口,在场所有的人都震惊了!
查课是,丽丽亦是如此!
天琪松了查课的手,去拿口袋中随身携带的支票,埋头,认真的写着数字,边不疾不徐道,“钱付清以后,这个女孩从此以后就是自由身,希望查少能说到做到,再也不要对她做任何的纠缠!”
话,听上去很柔和,但里面锋利的语气,却让查课不由得吸了口冷气。
“天琪哥,我……”丽丽纠结的扯了扯天琪的衣角,“我……我现在没钱还的……”
天琪依旧只笑,“没关系!能还就好,时间不是问题!暂时我还能周转得开!”
天琪半开玩笑的说着,他不想让这钱成为这小女孩的负担。
他将支票递给对面的查课,查课根本不愿意接,却在见到支票上写着的那‘叶天琪’三个字后,即使再不情愿,他却还是呆滞的将支票接了过来!
原来,他就是叶家的大少爷,叶天琪!果然,百闻却不如一见!天琪领着丽丽从人群中走出来。
“天琪哥,今天真的谢谢你,如果没有你的话,我不知道我现在已经是什么样子了!”丽丽诚挚的道谢,满心的感动。
“杜玉兰,你的本名吗?”天琪笑问她,又补充道,“很好听。”
其实,天琪亦不知道自己为何就出手帮了她,大概,因为她是姿妤好朋友的缘故吧!又或者,看她一个小女孩太可怜的原因!是啊,这个小女孩在他的心中就像一个还未来得及成熟的孩子,娇小细嫩,纯白的像朵未经世事的小雏菊,这样的她怎么能承受一个男人那样的羞辱呢?
丽丽听得他的称赞忙羞涩的低了眉目去,“天琪哥,今晚的事情我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但请你放心,那一百八十万我一定会想办法尽快还给你的!”
天琪只是笑,不回答她的话,转而问她,“其实,查少好像挺喜欢你的。”
“是啊!”丽丽低叹了口气,“可我不能回应他,他已经结过婚了!”
“好孩子!”天琪的手,揉上丽丽那颗小脑袋,却似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道,“是啊!既然已经结婚了,我们就不该胡乱插入别人的婚姻生活中去……”
她是,他,亦如此!
姿妤与贺君麒手牵着手,往酒吧的方向走去,却在离酒吧还有几十米的地方忽而停了下来。
“天琪?”姿妤微讶。
不远处,就见天琪领着丽丽从酒吧里出来,而此刻,丽丽的身上还披着天琪的白色外套。
贺君麒也看见了对面的他们,起先是微微一楞,却转而偷觑了一眼身旁的女人,见她一副惊愕的模样,忍不住哂笑出声来,酸她,“怎么?看见自己的旧情人跟别的女孩在一起不爽了?”
姿妤偏头,警告的瞪了他一眼,“你知道什么!”
而对面,天琪和丽丽也发现了他们。
看着手牵着手的姿妤和贺君麒,丽丽显然是一怔,眼神掠过一抹复杂的情绪看向她身旁温润的天琪。
而天琪,他的目光似只在他们紧握的手上停留了一秒,下一瞬,却笑开,“姿妤,好巧。”
然,只那么一眼,姿妤却觉得心,悄无声息的痛了一下……
所有的动作,只是下意识一般的,小手不着痕迹的从贺君麒的大手中悄然退离出来。
其实,那一刻的她,只是单纯的不想让天琪有任何的伤然,如果可以,她希望把对他的伤害,减到最低!
然,姿妤这个不经意的动作,却让身旁的贺君麒,本是含笑的面庞,越来越僵,心,也跟着越沉越深。
天琪走近他们,同贺君麒点了点头,算做招呼,又看向姿妤,叹道,“几天不见,怎么把自己瘦成了这样……”
姿妤笑,“哪有!现在已经开始长回来了,再说,女孩子瘦点多好!”说话间,姿妤看一眼身后的丽丽,压低声音,担忧的问道,“丽丽怎么了?”
“没什么事,都已经解决了。”天琪一派轻松的说着,“好了,你们先去玩吧!我送丽丽回家。”
“好啊!”
道别之后,天琪领着丽丽离开,姿妤站在原地,怔怔然的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莫名的,那一刻,他觉得天琪的背影竟是那么萧索……
天琪,有没有那么一个女孩,足以温暖你的背!有没有那么一个女孩,足以得到你全部的爱!
“天琪……”姿妤叫住了他,喉咙有些发涩。
一旁,贺君麒幽邃的眼瞳凹陷几分……
天琪回头,看她。
姿妤小跑着近到他的身边,下一瞬,踮脚,一把将对面怔然的天琪抱了个满怀,感动的热泪却无法抑制的从眼眶中滚落而出,她沙哑的声音中透着太多的感动,“天琪,谢谢你!谢谢你一直在我身边,谢谢你一直做我最好最好的朋友!谢谢你去看我……我知道,那天你一直在……”
那天,她其实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他的存在!
姿妤的举动,不仅让天琪怔住,却也让对面的贺君麒僵住。
拥抱,以及泪水……
这些,都是这个女人,给予他叶天琪的?!而且,还是当着他的面!那一刻,贺君麒有种情感被遭到戏弄的感觉,愤怒以及烦躁的情绪紧紧压在他的心口,而他却没有急着表现出来。
天琪拉开了哭得像个泪人儿似的姿妤,想要替她拭泪,却又考虑到贺君麒的感受,以至于久久的没有下一步动作,只能无奈又心疼的看着她。
丽丽忙拿了纸巾过来,替她拭泪,“姿妤姐,怎么突然就哭了?快别哭了,待会贺总还以为咱们欺负了你呢!”
确实!在贺君麒的意识里,他以为,姿妤在吃醋!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领着其他女孩离开,她伤心了,不舍了,难过了,所以哭了!
姿妤破涕为笑,也不知道自己这眼泪怎么一下就给冒出来了,忙替自己把眼泪拭干,“看来这场病把我都变得造作起来了!”
看她终于露出笑脸,天琪紧悬的心才稍稍松懈几分,“好了,以后别动不动就哭着跟我道谢!你要知道,朋友之间是不能随便说谢谢的!”
“好!下不为例!”姿妤笑开。
“好了,赶紧进去吧!他已经进去了。”
“是吗?”姿妤回头,果然,已经不见了贺君麒的踪影,“那我先走了,你们路上注意安全。”
一晚上,贺君麒都没有再同姿妤多说一句话。那日之后,姿妤和丽丽他们再次回到了自己从前的工作岗位,老板倒是待他们不薄,回公司的时候还进行了一系列繁复的迎接仪式。
五点时分,眼见着就到了快下班的时间,姿妤拨了一通电话给贺君麒。
那头,贺君麒的语气凉凉的,问她,“有事?”
姿妤倒也没在意,反正他阴阳怪气的已经不止这一天了,“今晚回家吃饭吗?”
“不了!晚上有个重要饭局。”
“哦,那好吧!”姿妤悻悻然的挂了电话,心下琢磨着今晚她的晚餐该怎么解决才好,正好这会丽丽捧着图纸从她的身旁晃过,被她一把扯住,“喂!丽丽,今晚陪我一起吃饭,好不好?”
“对不起啊,姿妤姐,我……晚上得去做兼职……”
“兼职?”姿妤诧异,“你为什么要做兼职啊?”
“还我欠下天琪哥的一百五十万……”丽丽倒是直言不讳。
一百五十万?!姿妤一双眼眸瞪得如铜铃般大,半响,才干干一笑,“丽丽,我看你还是把自己卖给天琪算了,这一百五十万,还指不定得还到何年马月去呢!”
“姿妤姐,你又笑我!”丽丽一张粉瓷的脸蛋然染上几许动人的红晕。
“没有,我不逗你玩儿的!”姿妤倒是一本正经,“天琪现在一个人住在外面,连个做饭洗衣服的钟点工都没有,反正你是要出去做兼职的,那你还不如去替天琪打理日常生活呢!这样每日算工的话,不也是照样还他的钱?”
“这样……好吗?”丽丽犯难的摇了摇头,“算了,天琪哥没找钟点工肯定就是不想别人打扰他的生活,那我还是不打扰他好。”
有时候姿妤觉得丽丽其实跟天琪很像,永远都把别人的事情考虑得极为周到,几乎滴水不漏。
“对了,姿妤姐,要不你到我去兼职的西餐厅吃饭吧!待会跟我一起过去就好!那里的菜色还挺不错的,你应该会喜欢才是。”
“是吗?那好啊!我叫天琪一起。”
“好……”
姿妤打电话约了天琪出来。
只是,没料到,三个人才一进餐厅,居然就撞见了凌一瑶。
而她的对面,竟然还坐着……
贺君麒!
对!就是贺君麒!
原来,他口中所谓的重要饭局,就是与凌一瑶的约会!
姿妤在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不要去在意,就当他们这不过只是兄妹之间最普通不过的一顿饭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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