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问
涂遥心底一阵激灵,刚才一时急切,把这事给忘了。她悄然地作了个深呼吸,抬头一幅疑惑的模样看着他:“父亲,女儿只是忘了以前的一切,但非愚笨。整个丞相府能如此对待母亲的难道除了父亲,还有别的人吗?”
涂承延一顿醒悟,但依旧有些怀疑:“你真的忘了一切?”
“是,父亲!”涂遥忧伤地垂下脸,移动步伐来到母亲身边,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紧紧地抱着她的手臂:“遥儿不孝,忘了双亲忘了一切一切,否则,岂会让人如此欺辱生母?”
“哦?是吗?是什么人如此大胆,居然敢欺辱堂堂的相府夫人呢?”涂承延半眯起眼,看着她将母亲搀扶到椅子上坐好。这个孩子醒来后居然敢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是谁给她这个胆量?难道她根本没有失忆,想要借那件事来威胁他?
他随手抓起一个茶杯,用力地掐着杯身,仿佛那是涂遥的脖子一般。
涂遥抿嘴,心知涂承延已经对他产生了怀疑。她一个转身再次跪在地上,手悄然地在腿跟出用力一掐,再抬头便是一副委委屈的泪眼:“父亲,不知道母亲到底做错了什么事让你如此愤怒?她是您的嫡妻,她为你照顾着相府的老老少少,她更也为你产下一名女儿,不是吗?”从大腿处传来的疼痛告诉她,这个身体到底有多柔弱。这一掐,不青也肯定淤了。
涂承延默默地看着她,拇指不停地磨蹭着茶杯,整个院子为她的表现而顿时安静了不少。
涂遥悄然地瞥了一眼站在门外的鬼鬼祟祟的人影,从那身妆扮看来,那绝对是跟夏菊同一个等级的丫鬟,整个府邸里一等丫鬟也就那几个,不是春夏秋冬,那么就是那个设计了母亲的人。
她不信父亲来找母亲晦气真的只是为了那个丫鬟的事,因为从父亲刚才的举动,她可以确定,原身的死,不否定是这个好父亲的杰作。而且在这其中肯定有人推了一把手,想将她们母女一网打尽。
“再者,父亲,一名丫鬟的死您姑且如此震怒,那么女儿问父亲,女儿被人下毒一事,父亲是否也该给女儿一个公道?”涂遥眉睫微微耸起,柔弱苍白的脸,仿佛在质问他,难道她的命比区区一个丫鬟还要不值吗?
涂承延大惊,没想到她会提出要彻查下毒一事。虽然他也很想知道到底是谁借着他的手对她下了另一种毒,但这事再查下去,恐怕会被人发现他的秘密。
“好!很好!不愧是我的好女儿!”涂承延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了她一眼,对着李氏说:“夫人,这事我就不跟你计较,但若有下次,哼!”说着,他举起茶杯用力地摔倒地上,裂成碎片。
“为了表彰公道,为夫就罚你抄经书修养心性,正院禁闭,严禁任何人出入!”涂承延大声地说了句,提步离开了。
李氏身子一虚,差点从椅子上掉到地上,涂遥眼锐地发现了,一手将她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