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如此(2)
半个小时候,苏墨和苏扬面对面坐在了一家安静雅致的茶舍。
“哥,我想问你妈妈的死是飞来横祸还是早有人预谋好了?”苏墨开门见山,坐下来就直奔主题,没有一句客气和寒暄。
哪怕苏扬已经醉的晕晕乎乎,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
苏扬苦笑:“你觉得是哪种?”
“看来你是知道的。”苏墨心里一沉,沉入深渊海底冰凉一片:“为什么要瞒着我?你到底都知道些什么?”
苏扬抬眸,映入他眼底的是她满眼满心的绝望之色,该知道的总有一天会知道,瞒也瞒不住。
正如他,一直瞒了十来年,到头来还是被她发现了真相。
“你今天即使不问,我也会告诉你的。”苏扬闭了眼睛,横下一条心决定告诉她真相。
秦卿的死不是意外,她是陈淑仪精心策划的结果。这是他在苏锦城一次醉酒后,偶然吐露出来的
离婚的事情已成定局,秦情害怕苏锦城窥探她的财产,将自己名下的财产都转移到了苏墨的名下。她甚至将手中握着的百分之十的股份都给苏墨。
她的这一个动作惹怒了苏锦成,更让他背后的陈淑仪大为恼火。
满指望着离婚之后,可以一蹴而就成为豪门少奶奶给女儿一个良好的生活环境,谁知道经这么一折腾,她什么都得不到。
陈淑仪是心思狠毒,手段也狠,她买通了人制造了交通意外,将秦卿撞了。
谁知道她命大,被人救了送到医院。
后来的事情,苏扬都知道了,因为他无意间撞见了陈淑仪花百万巨款买通医生的那一幕。
医生用药剂量超标会导致死亡,陈淑仪承诺不家人不会追求死亡原因,要他放心执行!
苏扬心惊肉跳,一夜未眠,想要去报警。
没想到,陈淑仪先找到了他,先是威胁然后收买。
苏扬苦于自己也没有将对话录下来作为证据,所以也没有去揭发。
他承认自己是存了私心的,为了自己的平安和未来,他压了下来。
陈淑仪有办法对付秦卿,自然就有办法对付他!
“原来是这样。”苏墨听完泪流满面,眼底的痛浓烈,一股恨意从心底而生,她盯着苏扬,张了几次口,话都哽咽在心底说不出来,胸口压得厉害,喘不过气来。
她大口大口的喘息,像一只要窒息的鱼。
苏扬被她的样子吓坏了,忙起身去给她顺气,却被苏墨一巴掌狠狠的甩在了脸上:“别碰我!苏扬,妈妈白养了你,我也错看了你。以为你温柔心软如棉,今天才知道你的面目。原来,最自私的人就是你,妈妈养了一只白眼儿的狼!”
听着她的大骂,苏扬心底绞痛,却一言不发的听着她的骂。
苏墨骂累了,眼里流干了,她起身摇摇晃晃朝外走去。
“墨墨。。。你小心点。。。我送你吧。。”苏扬追了上去。
“不用你管。”苏墨甩开他:“你选了你的路,我选了我的路,我们已经不是一条路上的人了。”
看着苏墨离开时决绝的身影,苏扬知道,从今往后他彻底的失去了苏墨。。。
***
苏墨从茶馆出来后,一辆黑色的轿车正好停在了她的面前,车窗玻璃缓缓落下。
苏墨抬眸望去,沈铎也正朝她望来。
看到她脸色惨白,眼圈红肿,脚步发虚,显然真相残酷到她无法接受。
“苏墨。”沈铎开门下车,几步走到他的面前,伸手将她揽入了怀里:“难受就哭吧。别忍着了。”
苏墨揪着他的衬衣,埋头在他的怀里呜咽了半天,最终还是放声大哭了起来。
沈铎抚摸着她的后背,无声的安慰着她。
黑色的劳斯莱斯缓慢的穿行在街道上,车内,苏墨一言不发,颓然的将身体瑟缩在座内。
沈铎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开车。
过了许久,苏墨转脸面向沈铎,忽然说道:“沈铎,帮我。”
沈铎转眸看了她一眼:“你要我怎么帮你?”
苏墨深吸了一口气,眸光凌厉闪烁,她盯着沈铎一字一句:“帮我搞垮苏氏集团。”
沈铎眸光一滞:“搞垮?我帮你得到岂不是更好?”
苏墨牙齿咬的咯咯响:“苏氏这些年来在苏锦城和苏扬的手中发展了不少,可以说是凝聚了苏锦城的半生心血。而我,就要眼睁睁的让他看着自己的半生心血毁于一旦。让他知道心痛的滋味!!!”
沈铎唇角一扬:“好。不过,我不会帮你。我要你和我交易。”
这一次,苏墨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好。一言为定。”
****
景澜的婚礼转眼就到了,苏墨作为伴娘,而沈铎作为伴郎站在厉言的身后。
厉家和景家的财力惊人,婚礼办得铺张而奢侈,到场的宾客非富即贵。
婚礼当天,厉言和景澜站在前面。而沈铎和苏墨则站在两个人的后面。苏墨长发挽起,穿了一身短款的白纱裙,显得甜美可爱。沈铎依旧是一身西装笔挺,在台上的一半时间都在偷瞟苏墨。
婚宴开始,厉铭夫妇敬酒,期间问起了沈铎的婚事,梁玉华冷哼了一声不回答,而沈风云则笑着说快了快了。
景澜婚礼后,不到一周的时间苏扬和苏天骄也举行了婚礼。
苏墨缺席没有参加,而这么重要的日子,苏锦城给苏丞打了电话,结果他也没有回来参加婚礼。气的苏锦城七窍生烟。
不是他不回来,确实是他回不来。
苏丞连求带卖乖的求了半天,班主任老师才答应他,让她给家里打个电话。
他的第一通电话就打给了苏墨。
而此时,苏墨正在家里招待那个死乞白赖不肯走的男人,他说他过生日,有家不能回,否则肯定被又被逼婚之类的。
虽然知道他这是借口,但是她还是留下吃晚饭了。
扪心自问,毕竟他也帮了她不少。
谁知道,这腹黑的男人还真是不可恶,她也就是客气客气而已问他想吃什么饭,他就毫不客气的点了一大堆,煎炒烹炸全都要用到。
什么无骨鱼、粉蒸排骨、野山珍汤等等,这也就罢了,主食随便吃点得了,他竟然让她包饺子,还要吃三鲜陷儿的。
还真把她当厨子了啊?
苏墨生气归生气,可是还是做了,此刻她系着围裙,在厨房里专心致致的料理着鱼。
居然还要吃无骨鱼,即便是有挑一根刺也累不死他啊?
沈铎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喝着咖啡看着电视,偶尔朝她忙碌的身影瞟去一眼,见她正埋头小心翼翼的往外拔鱼骨,他唇角直往上翘。
放在茶几上的铃声响了是苏墨的,他扫了一眼,继续看他的电视。
苏墨举着两只手,从厨房里探出半个头:“麻烦你帮我接下电话。”
沈铎这才拿起手机,看了一眼上面的名字,眸中的笑意加深:“苏丞,打电话有事儿吗?”
苏丞原本以为是苏墨,谁知道一听声音,居然是沈铎。
怨恨霎时间如火山爆发喷涌而出:“沈铎,你这个混蛋!老子快被你害死了。。。”
暴吼如雷的声音,震得沈铎耳朵疼,皱了皱眉将手机丢在一边,知道听到里面的传出的声音小多了,才拿起来。
“说够了么?”
“没有!我对你的恨意如同涛涛江水连绵不绝!”苏丞喊得喉咙肿痛,嗓子都快冒烟儿了。
苏墨洗好了手,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沈铎顺手把电话递给了她,起身去了厨房。
苏墨一接住电话,就听到苏丞的一通大骂:“你把老子丢到什么地方了?这么个鬼地方你TM的怎么不来试试?”
他满口脏话,听的苏墨直皱眉,她开口语气中压制着几分怒气:“你个混小子,你跟谁老子老子的说话呢?你说谁TM的呢?我的妈不是你的妈?”
咦?换人了?
苏丞一听是姐姐的声音,如同被凉水浇灭的火药桶子,声音顿时就萎顿了下来:“姐,亲人呐!你好狠的心呢!你能忍心你兄弟我丢在这个归地方呢?简直是吃人不吐骨头啊?”
苏墨听的心烦:“你唱戏呢?好好说话。要不我就挂电话了。”
苏丞一听吓了一跳:“别别别。这个打电话的机会来之不易啊!”
“那就快说别废话。”
苏丞开口开始控诉沈铎的恶行,他给他找的这个学校简直快要把他折磨死了。
一进校门,他的行李、钱、和手机都给没收了个光光,说是军事化管理,这些都不能有。
这也就罢了,可恨的是,学校那令人发指的规定,快要把他逼疯了。
不准穿自己的衣服,头发长度不准超过一寸,不准偷偷买零食,这三不准执行下来,苏丞看着镜中那酷似囚犯的样子,欲哭无泪。
这个学校还有更变/态的,吃饭可以,必须要付出劳动,打一天不劳动就没有饭吃。
房间里除了一张床一张书桌和电灯之外什么都没有了,看新闻可以,只有报纸。
这样的生活跟原始人有什么区别?
要是不知道的这是学校的话,他还以为自己来到史前一万年了呢。
这些忍也就忍了,最最无法忍受的是,这个学校没有女人,全是男人。而且,全是比他小的人。
他一入校的哪天,简直引起了轰动,他以二十四岁的高龄入高一班。
这简直是耻辱!耻辱!
现在他已经没有名字了,因为所有人都叫他苏大叔!!
去尼玛的大叔!
这扬的待遇已经足够悲惨了吧?谁知道,沈铎那家伙还特别关照了校长,一定要用最严格的要求开约束他。
他反抗过,闹腾过。
那帮家伙们,居然拿着那么长的竹枝子抽他,疼,真疼!
天杀的,苍天知道他现在多命苦!
苏丞巴拉巴拉说了那么多,满指望苏墨能同情他,解救他于水火之中,谁知道她竟然轻飘飘的来了一句:“很好。把你送过去是我到目前为止做的最正确的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