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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人好好照顾古梅后,北山定方才询问此次损伤,官员一死两重伤三轻伤,禁卫军和御林军共损失二十一人,轻伤重伤者近十人,最让北山定痛心的是杨印竟然重伤不治已经不在了。
“徐房听令,死者返还其家厚葬,另发放抚恤金恩泽其亲人,杨侍卫本候会自行处理”北山定不忍将他们就地掩埋,加上御林军和禁卫军大多都是兰州人士,送葬应该不难。
“诺,微臣即刻去处理”徐房没想到出来祭祀都会发生这样的事,有些惊魂未定,主公赏罚分明勤于政务,东海在他的手上虽然才一年,但却政通人和呈现一片欣欣向荣之像。
东海的子民不可能刺杀自己的明君,而侯府内部也并无利益之争,毕竟现在整个侯府也只有主公一个子嗣,那就只有敌人了,没想到战场上打着还不够还要派刺客来刺杀,真是狼子野心,他徐房虽是文官亦要拼死保护主公。
北山定根本不知道徐房的心里在想什么,否则一定乐不可支,徐房一届文官手无缚鸡之力,不要她保护就算好的了,她从不指望这些大臣能保护自己。
“毕恒听令,受伤者暂时留在永福道观治疗休养,能移动后送往各自家里和军营”北山定知道轻伤还好说,但重伤是一定不能随意移动的,可她又不能一直留在这里必须得留个人在这里负责主事。
就在北山定安排事情的时候王正也在另一边调查道观内奸的事,几经调查才发现有一个刚来没一年的道士这几天行动十分反常,听其他道士说今天早上去厕所后就一直没回来,当即报告给北山定。
北山定是个只看证据而不随意猜测的人,可现在的局势不容她慢慢去查,而且若将此事弄的满城风雨,一定会造成行城官员和百姓惶恐不安,当即结了案,对外宣称是明王的报复,刺客皆已伏法,方丈和道士们无罪释放。
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明王想她北山定死也不是一天两天,如今他连失四洲又被困于镇州,怎么可能会乖乖的等死,何况刺杀也是他的惯用伎俩,反正无论是不是,现在他都得背这个黑锅。
安排好一切后续事情后,北山定打算继续举行祭祀,交由方丈去办以后又到房中看了下古梅,直到士兵提醒一切事宜都准备好后方才离开。
第二次祭天很顺利,没有因此获罪的方丈十分感激北山定的宽宏大量。祭天完毕北山定便马不停的赶往离此不远的地坛祭祀大地,以此希望今年丰收五谷丰登,完毕方才返回侯府长生殿祭祀先祖。
水佳玲正在八角凉亭内坐着看书,刚好早上的太阳斜射进来照的整个人暖洋洋的,“不好了……”突然就听到晓月由远及近的大喊声,难得见晓月这么慌张,还以为是大哥出了什么事。
结果却是北山定出了事,听到北山定在祭祀时遇刺水佳玲的书都掉在了地上,虽然一直都没让北山定回来睡,但她知道她一切都安好,前三天的沐浴斋戒今天的祭祀她也都知道,但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自从她和北山定离开东洲来到这里以后,遇刺之类的事就没有再发生,以至于让她忘了作为乱世中的君主是很容易引起别人嫉妒和眼红的,而遇到刺杀更是家常便饭,居安思危,她怎么就忘了呢。
“定有没有受伤?”晓月说了半天都没说到重点水佳玲已等不及问了出来,“夫人别担心,主公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意思是她也不知道北山定有没有受伤。
确实,来通报消息的御林军是打斗还没结束的时候就来的,自然不知道结果如何,不过他的任务除了向府里传达消息以外还得带御医回去,水佳玲得知后立刻让陈红带着几个医术较高的御医赶了回去。
要不是怀孕前三个月需特别注意她一定自己去,虽然另派了人去打探消息,但她现在能做的事也只是等,为了不让两老担心水佳玲特意交代了下去不得乱说话,晓月闻言有些后悔刚刚喊的那么大声了。
其实水佳玲也是关心则乱,或许别人不知道北山定的武功如何,可她却是真真实实亲眼看过的,一般刺客又岂是北山定的对手,果真是关心则乱,一点都没错。
水佳玲等啊等,虽然才过半个时辰可她却觉得已经一年那么久,好在又过了半个时辰后派去的御林军回来了,听到北山定没事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后听到杨印重伤不治,不知不觉悲从中来。
晓月和四大贴身侍卫都是她父亲亲自给她选的,也是她父亲特意培养的,已经跟了她这么多年,没想到最年轻的杨印却是第一个离她而去的,三十岁不到却走了,怎么能不让人惋惜呢。
北山定率领其余大臣回到侯府长生殿祭祀,从头到尾水佳玲都没出现,祭祀完毕回内府更发现府内并无任何异样,心中顿生疑惑,连忙问身边的红花,听到自己遇刺的事已传到府内,更是担忧不已。
自己遇刺的事早已经传开,可自从自己回来却从头到尾都没见水佳玲露过面,难道她不知道,显然不太可能,那她为什么不担心自己?北山定开始胡思乱想。
“主公没事真是太好了,今晚还有大戏可以看,真是太好了”红花看到自家主公没事很高兴,连带着原本就很期待的事也说了出来,可惜此时正在胡思乱想的北山定根本没听见,否则一定要问上一问。
从早上出门祭祀到现在祭祀完毕已是下午,离原本设定的晚宴也只有一个时辰,可北山定却一点都不急,自顾自的慢慢走,回到御书房就开始批奏折,连衣服都没换。
倒是红花一直在边上着急的很,小东子早已去了水佳玲那边斥候,毕竟今天晚宴两人都要出席,北山定之所以派小东子去就是担心水佳玲会不来,这下倒是保险了,因为她下了死命令。
水佳玲确实不想去,从小她对晚宴什么的一直都不是很热心,加上怀孕前三个月需特别注意,所以准备找个借口不去,谁知道小东子却来这里一通哭,因为她要是不去他就得去干粗活,哭的好不伤心,水佳玲不忍终是答应了。
“夫人那边可好?”北山定边批奏折边头也不抬的问道,“已经答应了,正在梳妆打扮”听完宫女的报告红花对北山定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还好派了小东子去否则就完了。
“好了吗?”刚过一刻钟北山定又问起来,“快要好了,请主公更衣”红花说着就将早就准备好的衣服捧到了北山定眼前,北山定听到水佳玲快好了,便停了笔示意红花更衣。
换了便服北山定顿觉一轻,便服是她平常穿的侯服服饰,不用里三层外三层也不用佩戴那么多配饰,头上的天平观更是换了簪子,比起祭祀的衣服隆重大气繁琐又重,自然是轻了很多。
一换好衣服北山定就迫不及待的去了凤凰宫,虽然多走许多路,但她一点都不介意,本以为到了凤凰宫就能接到水佳玲,可她左等右等等了好久都没看见自家老婆出来。
可离开宴的时间却越来越近,以外水佳玲已经走了,可叫来人一问确实是在里面,北山定犹豫再三终于再次踏进了久违的凤凰宫,她和水佳玲的寝宫。
其实水佳玲早就弄好,只不过听到北山定在外面等便不准备出去了,她倒要看看她会不会进来,如果进来那她在这里等是值得的,否则她不去更好。
看到一众宫女和晓月北山定连忙以指封口示意她们别出声,晓月见状明了的带着所有的宫女悄悄的退走了,北山定感激的看了几眼以示感谢。
脚步轻轻的朝那个熟悉的身影走去,看到佳人熟悉的坐着窗前,北山定之前的胡思乱想都没了,如果直到今天她都还不相信两人的感情的话,那她就真的白活了两世。
“佳玲,我想你了,很想很想”北山定从没想过这种柔的出水的话会从自己的嘴里说出来,看来她真的败在眼前这个人的手里了,不过她心甘情愿。
“走吧”水佳玲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拉着北山定的手就往外走,被拉着的北山定直到出了殿门才慢半拍的反应过来,高兴的抱着水佳玲就香了一个,还好水佳玲是淡装,否则非得一口粉底。
水佳玲还是和以往一样高贵冷艳又不失华丽,却又显得朴素而不奢华,让人眼睛一亮,最难得的是她今天穿的衣服竟和北山定穿的是一个色系,当真是女才女貌亮翻全场。
北山定如往常一样说了几句开场白便宣布晚宴开始,对于遇刺之事从始至终都没有再提,大臣们都是明白人自然知道自家主公不想再提此事,此事就此慢慢谈了下去,无人再提。
晚宴除了吃饭喝酒就是欣赏歌舞,水佳玲在旁边北山定自然不敢多喝,只喝了三杯就没有再喝了,或许是心情好,竟觉得今天舞蹈比往常好看许多。
她的祖辈虽不奢华,但该有的也都有,乐房是集歌舞者和奏乐者于一体的一个私有乐队,早在祖辈就有的,每次宴请群臣或有贵客来访都会让乐房献舞,北山定明白,组建的目的除了这个社会需要以外,也可以得到些娱乐而非醉生梦死。
晚宴进行的很顺利,大家好像约好似地默契,两舞献毕便皆已吃好,北山定明白他们并非早就约好,而是大家都期待接下来的大戏,这个是礼官提议她特许的,没想到会这么受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