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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自己则对外称损失惨重需回去休整兵马,第二天便撤走了,而段敏早就打了平城外驻扎在郊区,本来要攻打平城却因为晋王的威胁不得不停止,也为了等晋王依约将水寿交给自己好押解回行城而没有撤离。
晋王一走,平城内的齐王和宋武父子只能将矛头转而对准段敏,加上晋王故意让人散播的消息,宋武父子便决定试上一试,第二天一早便怂恿齐王去段敏的军营前叫阵,他们自己则呆在城楼上观战。
水寿是从左拥右抱的温柔乡里被宋武父子拉起来的,稀里糊涂的被穿上了战袍,本以为是让他露个面,直到到了段敏的辕门外才意识到这次是真的要打。
当即被吓出一身汗,本想趁对方还没出来赶紧往回走,结果还没调转马头,跟在他身边的一个将军就朝里面大喊,没一会就招来了一批士兵和一个将军。
看到对方手里拿的大刀,又是一身汗,他一个从小就含着金汤勺出生的王子,那会舞刀弄枪,要是让他舞文弄墨弹弹琴下下棋倒还有两下,打仗?说什么都不行,想着就想调转马头往回走。
谁知道城楼上的宋忠一看就知道了他的意图,让手下拿过弓和箭对准马屁股就是一箭,马儿受惊立马往前狂奔,给了东海将领一个绝好的斩杀机会,可出乎意料的是东海将领非但没杀水寿。
反而还将他从发狂的马上救了下来,跟随齐王出来的将士看到齐王被抓并没有乱阵脚,由此可见水寿是个多么无用的傀儡,连本该忠于他的军队都对他置若罔闻。
将水寿救下来的将领向他行了一礼,恰巧此时段敏和北山洛也走出了辕门,“你的君主从投降那一刻开始就只有我家主公,他不配!”,段敏人未到声先到,显然已经看到。
原来救下水寿的将领是一位降将,名关键,原常州大将军,颇有将才且不肯降,还是段敏使了些手段才将他抓住并最后让其投降,报告北山定后给封了个镇北将军,虽然不是很大,但也是五品的武将。
“寡人堂堂齐王不配,难道你配?”晋王散播的消息自然也传到了水寿的耳中,看到自己现在没死还被救了下来他便知道那个消息是真的,底气顿时大涨,好像刚刚出两身汗的不是他一样。
段敏懒得和他啰嗦,让人将他押了下去软禁起来,宋忠只是想试一试可没想把护身符白白送走,对准要抓走水寿的士兵就是一箭,可惜距离太远没射中,只得下令,刚刚还无所事事的将军闻令立马带着士兵杀了过去。
段敏看到敌军冲杀过来立马催促士兵快点将水寿带走,水寿看到自己人来救自己便挣扎起来,虽然呆在东海军营内不会死,但看着架势只怕也不太好过,他还是喜欢回去当个傀儡,有吃有喝有美人,乐得逍遥。
宋武父子随后也带着大军冲杀出来,眼看已到距离范围之内宋武拉弓就是一箭,将要押走水寿的士兵一箭射倒在地,水寿挣开另一个士兵转身就往回跑,北山洛那能让他逃走,对准他的腿就是一箭。
当时辕门外的场面十分混乱,双方士兵更是早已打在一起,谁知道就在他们打的热火朝天的时候,本已经撤走的晋王又带着军队杀了回来,羽箭像雨点般落在他们打仗的地方。
段敏毕竟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在箭雨下根本无法自保,虽然有北山洛保护,但最后还是被乱箭射中,见辕门外的人大多倒地晋王方才下令停止,转而开始攻打平城。
谁知道宋忠父子竟趁乱逃回了平城,就在晋王攻打那一刻关上了城门,气得晋王半死,平城城坚池厚易守难攻,可到了这个节骨眼也只能一鼓作气的硬攻,结果就是徒劳,白费功夫。
箭雨一停北山洛立刻抱着段敏回到了帅帐,侍卫早已将一个女军医请到了帅帐,箭离心脏只有几公分,取出箭头有可能有危险,不取出箭头更有危险,让北山洛十分犯难。
结合军医的建议和自己的判断,北山洛最后还是选择了拔取箭头,军医做好一切准备工作准备拔取箭头时段敏突然苏醒过来,“让公子进来,不准任何人打扰”。
“诺”军医行礼退了出去,北山洛正在外面等的焦急看到她出来喜出望外,可一想到她才刚进去没一会顿时就黑了脸,“治不好丞相我要你命”,谁知道是段敏醒了过来要见她,知道冤枉了军医很是尴尬,咳了两声方才大步往里走。
“你感觉如何?可有好些”看到段敏脸色苍白精神虚弱的躺在那里北山洛的心跟被针扎一样,想说些贴己安慰的话,到了口边却成了询问,箭头都还没取出来,能好嘛,真是废话。
“我知道自己的身体,有些话不说可能就没机会说了”北山洛闻言紧紧握住了段敏的手直摇头,“不会的,敏儿一定会长命百岁的”,段敏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打断。
段敏断断续续十分吃力的说了一个故事,一个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并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故事,故事看似很完美,可事实上有一方却从小体弱多病,久病难医,以至于成婚没几年就走了。
留下一个痴情的女子,故事看似十分平淡无奇,事实上却是惊世骇俗,只因体弱多病的那位并非男子,而是一名真真切切的女子,两人想知想爱却被家人所不允。
几经周折总算让父母不再反对,谁知道刚成亲不久就突遭横祸一夜之间竟与家人天人永隔,两人筹划半年终于为家人报了血海深仇,随之为避祸端归隐泉林。
奈何上天不作美,一方还是舍了另一方撒手人寰,女子悲痛欲绝誓为对方守节,后遇明主乃出山。段敏说完就昏了过去急的北山洛连叫军医,她不要段敏死,她只要她好好的活着,她要守节她让她守,她只要远远看着她安好就好。
军医一进去就立马开始为段敏治疗,北山洛魂不守舍的被赶出了帅帐,其他守在外面的大将看到她这副样子顿时满脸愁容,一路征战他们早已对这位女丞相佩服的五体投地。
北山定回过神来左思右想,总算明白了段敏的用意,段敏明显早就知道她对她有爱慕之情,可她却一直躲着,显然一直是把她当男的,昏倒前的那一眼决绝更是表明了她已生无所念。
虽然段敏说话已经十分艰难,却还是从头到尾坚持将故事讲完,显然故事里的主角就是她和另外一位龙潭徐先生,她本没有必要说另一位龙潭先生是女的,可她却说了。
说明她说这个故事只是为了让她死心啊,因为这个世界这个时代任何一个男子都不可能接受一个喜欢女子的女子,原来从始至终她都没走进段敏的心里。
段敏从来就没喜欢过她,只是她一厢情愿而已,这种认知让北山洛的心如此时的江水般冰凉寒冷,自认为想透彻种种的她突然大笑起来,笑得泪水顺着眼角落下都没知觉,也吓的在场的将军们一阵茫然。
北山洛只想到了这一点,可她忘了另一点,如果段敏真如她所想那般对她毫无感觉又何必在自认为命不久时还对她说这些,让她死心,应该是什么都不说才对,因为让她死心不过是为让她忘了自己好好活下去。
可惜段敏的生无可恋已经完全蒙蔽了她的双眼,除了看到她对这个世界没有任何留恋外再也看不到其他,自古以来情之一字真是害人不浅,能有情人终成眷属并白头偕老者不过寥寥耳。
北山洛大笑过后又恢复到了以往的状态,面无表情,让人看不出喜怒哀乐,好像刚刚那个大笑到差点会疯狂的人不是她一样,“众将军何在?”。
“属下等在”这个公子这个将军才是他们熟知的,只有对丞相才会那么特别,才会像个有血有肉的人而不是战场上的地狱使者,如果丞相….他们不敢想。
“敌人打了我们的脸我们该怎么办?”,“打回去”;“敌人杀了我们的兄弟我们该怎么办?”,“杀回去”;“那敌人伤了我们的丞相我们该怎么办?”“血债血偿…….”众将的声音久久回荡在峡谷中,让人肃然起敬。
“好,很好,众将听令,除关键带一营留守外其余众将各带本营将士一刻钟后校场集合随本将血债血偿”,“诺”本来还满脸愁容的众将闻言顿时精神抖擞,行了礼便都急匆匆的退下了。
就在北山洛和齐王以及晋王打的难舍难分的时候,北国的呼延鲁带着两万骑兵从回廊小道突袭东洲,回廊小道临海且道路曲窄,是渔民偷偷往返与北国和东洲的小道,许昌没想到呼延鲁会从这里来。
所以并未设防,留守的李常和训练新军的杨永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一天不到就被呼延鲁攻下两郡,好在李常、杨永和刘宣应急措施采取的妥当,才没有让对方继续猖獗。
东洲虽然兵多,但将却大部分已经跟随许昌去平洲,将领包括李常在内一只手都数的过来,所以他和杨永刘宣两人商议后决定坚守不出等待外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