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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平王面前的,正是那面容冷峻的青年他看着平王,星眸寒光,冷淡吐字,“原因你不必知道,你只需要清楚,你虽有恩于我,我这些年为你做的恶事已经回报你所有的恩情。”
而后,便背过身去,平王恨得咬牙切齿,恨恨地几乎怒吼,“司冥!——你别以为你背叛我就可以投靠他!你今日背叛我,他日也会背叛他,你以为他会信你会放过你!”
司冥面无表情,丝毫不为所动,背着手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密室……离开了密室……恨的平王吐血!
平王完全无法想象,就算司冥如今投靠楚宣,他还有利用价值楚宣留着他也罢,怎么会如此纵容他藐视所有人!
他阴冷地嘲笑,“你别以为你赢了!今天我的下场,就是你明日的结局!我再顺便告诉你,就算我死在这儿,就算你毁尽我名声,你也当不了皇帝!因为……皇帝老儿已经被我控制了!”
楚宣眉目冷淡地睨他一眼,倒是想起陈蕊的梦,记得是平王给武帝喝了什么药让武帝心神被控,可这些日子平王被他逼的躲无可躲,武帝所居大殿里里外外都被他的人严密看守,别说他有分身术,就是只苍蝇也没可能不被人察觉,除非……
他忽然想到了齐王,他如今在武帝跟前伺候,倒是极有可能下手,可,武帝毕竟是他父亲,极为宠爱他,他当真下得了这个手?
“你给老头下了什么药?”
“老头?”平王怒极反笑,悲苦无望,“这世上,即便齐王深受帝宠,也绝不敢这样称呼陛下,可你,你不过是废太子之后,你却敢!楚宣!我今日并非败在你手下,我不过是输给了你祖父,我的大哥而已!即使我输了,我也不会让你赢,我绝不会告诉你陛下中了什么毒!你就等着看到别人登上帝位吧!”
那又如何?
楚宣冷笑,即使是别人坐了那个位子,只要他想,一样可以抢回来!
他抬抬手,文德带着人进来,他说,“把他带下去,严加审问。”
“是,公子。”
楚宣又看向柳静翕,她淡漠沉静地站在那儿,仿佛只是一座雕像,闻言,不必文德上前,自动自觉走过去,已经认命一般,楚宣轻轻一叹,“静翕,忘了这一切,从头开始吧。”
柳静翕站在他身侧,嘴角一牵,似是冷笑,低眸一瞬,掩过眼里的一丝诡异。
房内,只剩下楚宣和楼坤,楼坤一直低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不过紧攥的拳头却出卖了他的情绪。
楚宣在桌前的凳子上坐下,悠然开口,“你倒是识时务。”
他明明是老六的人,和平王一起过来绝非为了看戏,不就是为了杀他?可他一看到平王被困,司冥倒戈,他就像忘了自己的任务一样无作为,好似真的只是来看戏一样。
楚宣话音才落,楼坤忽然跪下,“只要殿下能救语嫣,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他曾恨楚宣害死自己父亲,可楼玉笙对他却有一毯之恩,而且后来他也知道,他父亲差点害死楼家所有人,恩怨相报,往事不再提,他带着楼语嫣远走,他相信凭着自己勤劳的双手一定能让楼语嫣幸福生活,因缘际会之下他救了齐王,语嫣对他一见钟情,齐王娶她为侧妃,虽然他不愿妹妹为妾,奈何妹妹不在意,加上看齐王对她实在宠爱,甚至冷淡正妻,他也就不再阻拦,可谁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妹妹怀孕,他们兄妹欣喜异常,齐王虽然高兴,但总让人觉得他并没有那么开心,他那时还以为齐王已经有过孩子所以对做父亲没太大的感觉,可后来,语嫣小产,被他查出是霍家人害的,他告知齐王实情却反被齐王所斥,甚至冷落语嫣,之后种种,他方才知道,齐王并非喜爱语嫣,不过是看重自己的异术,而自己虽然有价值,终究比不过霍家权势带给他的利益,他想带语嫣离开,却反被齐王威胁要他来杀楚宣,也许之前他还奢望着只要自己有价值齐王总能像以前一样喜爱语嫣不叫语嫣伤心,可就在平王被带走的一瞬间,他忽然醒悟,齐王的确看重他的本事,可皇权之下,他要再多的能人异士都易如反掌,根本不在乎自己一个,他要自己来刺杀皇曾孙,不止止是因为自己的本事,还要自己做他的替死鬼,他甚至完全不必在意自己会牵连到他,原因很简单啊,他们兄妹和皇曾孙素有旧仇啊……
如此绝情绝义的人,就算他真的帮了他,他也不会疼爱语嫣,这世上会不求回报疼爱语嫣的,只有自己,若是自己出了事,语嫣以后该怎么办?
明知道眼前的皇曾孙不是心慈手软好善乐施之辈,可是,他也只有放手一搏,就赌自己对他有几分利用价值,那司冥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楚宣冷淡道,“你不用为我做什么,只要告诉我齐王的事就行。”
楼坤脸一白,齐王……虽然一直都在利用他为他办事,可齐王包括他府中幕僚俱看不起自己小老百姓的身份,齐王府机密之事他根本接触不到,连王府的苍蝇知道的都比他多。
楚宣掸掸衣袍,起身欲离开,楼坤几乎绝望,刹那间脑中清明一闪而过,他慌忙抱住楚宣的腿急道,“我虽然不知道那些机密要事,可,可我可以去他书房偷……我,我以前看到过他把机密信件放在什么位置的,求你……我求你……”
——
离开密室,楚宣召来阴烛,带上司冥一起进宫,审讯平王的事就交给了文德,奈何平王实在是个硬骨头,什么酷刑都用过了,愣是不开口,文德无奈之下,想起楚宣的嘱托,只好去求楼玉笙了。
只是文德实在有点纳闷,酷刑之下平王都什么还没招,让楼玉笙去有什么用?美人计么?
咳咳,虽然疑惑,文德可实在不敢开口相问,他可是个很有自知之明的小跟班,他知道楼玉笙虽然嘴上不说,可心里头对他大大的意见有滴,他现在也没那想要洗白白自己的念头,只想默默减小自己的存在感,只盼着楼玉笙一辈子都不要想起那些不愉快的经历他就死而无憾了。
楼玉笙听了文德的话也有点纳闷,她纳闷的是她完全不知道楚宣最近在做什么,她一门心思装修着新宅院,楚宣不提她也不问,突然一下让她去审问那个据说已经在宫门口悬尸好长时间的平王,她还有点胆寒,虽然知道平王有分身术,挂在宫门的尸体不过是具傀儡,但想着要审问一个曾经死在自己眼前的人,还是怵的很啊。
为免平王一身血痕累累的样子吓到楼玉笙,在楼玉笙到之前,已经给平王整理了一番换了一身衣裳,除了筋疲力尽脸色差以外,真看不出他被严刑拷打过。
看到楼玉笙,平王扯出一点笑,冷冷地嘲讽,“酷刑没用,打算用美人计?可惜了,本王不吃这一套。”
文德默默地汗了个,大哥你咋跟我这么有默契捏。
楼玉笙直接翻白眼,“就你?老男人一个,值得姑奶奶用美人计!”
平王大怒,忽而想起那日在清凉殿自己被她逼的屡屡口吐实言,也有些忌惮,拼了命地想要点了自己的哑穴,可惜啊,他浑身无力,内力全失,什么也做不到,除非咬舌自尽,可,他堂堂一番之主,哪怕不为武帝重视,也是高高在上的尊贵亲王,哪里舍得让自己受这种苦,也只能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出声。
“你想问他什么,问吧。”楼玉笙转而对文德说,想起什么提醒道,“对了,小心他咬舌。”
文德不大明白她怎的如此随意,要是随便开口一问他就能回答你,用得着上大刑么?不过,还是那句话,他不敢问啊,只不过听到她的提醒立刻答说,“您放心,他没那力气。”
“……”
虽然满心的疑惑,甚至觉得自己这样随便开口还有点挫,但文德也只能默默遵从,开口问道,“你到底给陛下下什么毒了。”
“惑心蛊!”
平王恨的直咬牙,文德更是大惊,他他他竟然真的回答了?虽然那日在大殿他也见识了平王莫名其妙自己招供,他还总以为是楼玉笙给他吃了什么吐真水,可现在,从楼玉笙过来他都一直跟着一起的,除了看了他一眼嘲讽了一句,楼玉笙可什么都没做啊,平王怎么就,怎么就招了呢?
楼玉笙瞪他,“看我做什么?还不赶紧问!”
“啊?哦,是是是……”文德又问,“如何解?”
“司冥知道!”平王紧咬着牙关,却不受控地开口。
文德虽是满心惊疑,但不能耽误正事,又问了许多,直到平王累的昏睡过去,才恭请楼玉笙出去。
楼玉笙狐疑地看他,“司冥是谁?”
似乎他听到这个人,一点也不意外。
文德惊的下意识捂住自己嘴,一愣,好似自己没有像平王那样不受控地说出实情,他有点奇怪地看一眼楼玉笙,又惹来楼玉笙一阵白眼,她就是好奇而已,又不是非要知道。
——
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就结局了,大家有想看谁的番外就告诉我,没有的话我就不用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