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接任宣月
一转眼,我已经12岁了,学舞也有6年了,可我只是在后台看姐姐跳舞,从没有登上舞台去跳过一支舞。原来打算就这样下去,毕竟这样我抛头露面也少,能给自己省很多麻烦。可是,终于有一天,姐姐把我叫到了她的房里。
“姐姐,你的脸色好像不大好。”说真的,姐姐的脸色真的不怎么样,就像是脸上涂了霜一样,苍白苍白的。“别说了,流云。我找你来不是说这些的。”姐姐的声音很虚弱,可我也不敢追问。“那是什么事啊?”“实际上,我最近觉得身体不适,可几天后就是表演的日子了,所以想让你。。。。。。”“跳舞,对吧!”“嗯。麻烦你了。”“怎么会是麻烦。那姐姐好好休息,我去准备了!”
“没想到我居然也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跳舞。”回到房间后,我嘟囔起来,“算了,怎么说我也是舞姬啊,总有一天是要跳舞的。还是练舞吧!”
于是,我就在樱花树下练起舞来。踮脚,旋转,用手舞起手中的丝绸带,这是我的独创。两米多长的舞动的丝绸带,再加上我还看得过去的舞蹈,虽说还比不上姐姐,但也是比较厉害的了。
开演的那天,看台都挤满了。当然,我也知道他们不是奔着我来的,而是奔着姐姐来的。可惜姐姐身体不适看不到,不然一定会很高兴的。
“流云姑娘,表演快开始了。”一旁的下人开始催了。“知道了。”话音刚落不久,我就已经出现在舞台上。这舞台类似于雪女的飞雪玉花台,却不是飞雪玉花台。以前的时候,姐姐有跟我说过,这座台叫樱花台,因为台中是一朵樱花,而姐姐也和我一样喜欢樱花,(女主:为什么你写的女人都喜欢樱花?作者:这样也好写嘛!也给你个方便。女主:不是吧!)所以就取名为樱花台。
我上台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我,着实让我有些紧张。这时,我突然瞥见姐姐在一旁向我微笑,这让我觉得安心。
“诸位,雪羽姑娘身体不适,这段时间由我代替她表演。我叫流云,是雪羽姑娘的妹妹。如果我跳的不好,请多原谅。”
随着音乐响起,我像练习时一样跳起舞来。踮脚,旋转,抬手,挥丝带,原来打算就这么凑活,却没想到这一次演出居然很成功,而且我居然出名了,这还真让我始料未及。
几天后,姐姐的病似乎变得更严重了,我找了几名大夫,他们都说没法治,现在只能靠药物支撑。
其实这几天,我一直在想姐姐得的是什么病,我也问过姐姐,可姐姐说不知道,只说是小时候就有的病,现在更严重些而已。于是,我就翻遍了宣月阁里所有的医术,希望能找出一个方法来治愈姐姐。可是,这一天还是到来了。
就在姐姐病重的那个晚上,我被叫到了她的房间。
“姐姐,你的病还没好,还是好好休息吧!”说实话,我真的很怕她会离开我,就像那时娘自己留下来却叫我跑时我感觉到的害怕一样,仿佛眼前的人立刻就要离开我一样。
“流云,不,还是叫你晴雪吧!”她的脸已经白得如同一张纸,声音已经轻得如同蜜蜂,可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能听清她的声音。“晴雪,你现在的舞技已经能撑起宣月阁了。”“可是,我的舞技还是不能和姐姐相比啊!所以,姐姐你要活下去,宣月阁不能没有你。”我已经泪流满面了,也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只希望姐姐能活下来。可是我知道,这恐怕只是奢望了。
“我妹妹还是那么任性呢!”她无力的笑笑,然后看向我,“但是原谅姐姐,姐姐不能陪你了。”
“才不是呢!姐姐会活到100岁,姐姐还要看我跳舞呢!”我再也止不住眼泪了。
“别任性,晴雪。人都是会死的,这么哭哭啼啼的可不像样。”说着,她用手擦了擦我的脸,仍然微笑着,“可是,我现在一点也不伤心,因为我找到了能够把我的舞蹈传承下去的人。”
“那个人是我吗?”“是。”她重重的点了点头,“所以,我想把宣月阁交给你。”
我说不出什么话了,只能说:“嗯,我同意。可是姐姐,你也要活下去。”
“好了,该说说你了。”“我?”“小丫头,你是不是有心上人了?”“才。。。。。。才没有呢!”我别过头,生怕会露馅。不过,姐姐是怎么知道的啊?我没跟她提起过啊?“行了,别装了。”她轻笑道,“如果没有,你怎么会有男子才佩戴的玉佩?而且,你还常看的出神呢!”
我立刻看看自己的腰间,这才发现,自己居然一直戴着这块玉佩。大概是习惯吧!可是,我的内心告诉我,我还想着他。
“但是,姐姐希望你不要爱得太深,这恐怕会伤到你。”她拉起我的手,说道:“好了,姐姐累了,你也该回房间休息了。”
我以为这只是简单的告别,就回房间了,却不知道,这一告别后,我再也听不到姐姐的声音了。她永远地闭上了她的眼睛,再也没有醒来,以至于我第二天去叫她起床,她都没有反应。我很清楚,她已经离开了,没有伤心,也没有遗憾,而我,只能看到她那惨白的脸上挂着的那抹笑容。
最后,我和下人们将她埋在附近的山中,在她的墓旁插了一枝樱花的枝条。那是姐姐最爱的花。
原以为如此伤心的只有我一人,却发现,一旁的下人居然也哭起来。当我问他们原因时,他们这样说道:“雪羽姑娘和流云姑娘是我们见过的最好的主子,不仅不打骂我们,还常常关心我们,也没拖欠过工钱。现在,雪羽姑娘走了,我们的主子就只有您一位了,希望您能继续留在宣月阁,把这宣月阁开下去。”说着,他们居然向我下跪。
我这才想起,自己和姐姐确实不止一次地扶起过摔倒的下人,也不止一次地慰问过生病的下人,只是没想到,他们居然如此感激,心中是说不出的感动。
“走吧!回宣月阁!”听到这话,所有人都露出了笑容,跟着我回去了。而后面的墓旁,那支樱花开得正盛,风也没能吹落它。
我看向远方,轻轻地说了一句:“姐姐,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