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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夏榛嘴角带伤,头发也有点乱,但反而是这样,让他少了平时沉稳严肃到极点的感觉,带上了一点颓废不羁,似乎可以接近了。
夏榛长得高大英挺,一身名贵的手工西服,将身材勾勒出来,虽然显得有点狼狈,但也更加惹人。
这样的他,自然是吸引人的。
所以在易逍来之前,已经有好几拨美女前来找他搭过话了,要是平常,夏榛出于礼貌,会稍稍理一理她们,但今天,夏榛的心情实在太沉重,所以只喝闷酒,根本不理睬她们,甚至在有一个美女将手搭在他肩膀上的时候,他还推了人一把,口出恶言,“滚开。”
让那美女脸面都丢尽了,悻悻离开之后就骂他是神经病。
易逍来得不慢,但这么点时间,夏榛已经喝了两杯高度酒了。
易逍应该是这里的熟客,他一来,就有好几个人来找他打招呼,而且侍者也待他非常客气。
易逍在夏榛的身边坐下,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道,“老弟,你这到底是怎么了?非要喝闷酒不可。”
夏榛本来想找他诉苦,但真坐下了,想了一下,他又没有那种意思了,他对庄籍的感情,还是埋在心里最好,在外人面前说,实在不堪。
而且还要说庄籍和夏奕博之间的关系,这实在是说不出口。
夏榛摇了一下头,道,“没什么事,你就陪我喝几杯就好了。”
这家酒吧装潢很好,空间很大,人虽然不少,但是并不显得拥挤。
夏榛觉得这里很好,又有热闹,又不至于和人太接近。
易逍只好拍了他的背一下,说,“那好,我就陪你喝酒。”
易逍又点了好几瓶酒,心想夏榛喝醉了就好了,喝醉了,睡一觉,第二天醒来,生活又进入正轨。
夏榛酒量很好,上次在庄籍家里,喝完了一斤多高度酒才醉,这时候也不是那么容易醉的。
夏榛只觉得胃里烧得难受,让他整个人非常痛苦,但是这种身体上的疼痛,反而减轻了他精神上的痛苦。
他端着酒杯,看着酒吧里的众生万象,里面的男人和女人**,拥吻,搂抱,有人调笑,有人小声贴耳低语,还有人傲慢地对别人不理不睬。
易逍看夏榛情绪已经稳定了,才敢起身,说,“老弟,我去一趟卫生间。”
夏榛对他摆了一下手,道,“去吧。”
他又把杯子里的酒喝完了,然后自己又倒了一杯,易逍还点了一点吃的,但他看着,并没有食欲,虽然他还没有吃晚饭。
旁边一桌来了几个客人,四个年轻男人,两个女人。
他们说话声音很大,夏榛不想听到也难。
但是却不大明白他们的话的意思,夏榛觉得自己是要醉了。
连醉酒也这么理智,夏榛悲哀地想,这真不愧是自己。
酒吧里换了一个歌手,是个女歌手,在唱一首煽情的情歌,夏榛并不能听明白,那到底是什么歌词,只是觉得缠绵又悲伤。
隔壁桌的女人在说,“哎,这是庄籍的歌,之前《他和她》的主题曲。”
夏榛这下总算听明白了隔壁桌在说什么,他听到了庄籍的名字。
庄籍这个词,又让他痛苦起来,他觉得眼睛发热,但是,他不可能流眼泪。
另一个男人说,“庄籍,就是那个比女人还白的小白脸啊。”
女人说,“哎哟,人家皮肤好,你嫉妒啊。他很男人气概的,只是皮肤好而已。他根本就不娘,从哪里也看不出娘来嘛。”
男人说,“你们女人的审美就有问题,他一看就娘娘腔得很。”
女人怒道,“他要是娘,那谁不娘。”
男人说,“本来就是,听说他是只兔子,现在和那个叫孟璃的新人在一起,完全是炒作。别人说他对着女人根本硬不起来,不少富商都睡过他啊。他被那个谁,哦,就是君腾集团的董事和老总,叫夏奕博吧,是被他包养过的,这在娱乐圈里,大家都知道,根本就不是秘密,而且听说他现在又勾搭上了夏奕博的侄儿,被叔叔睡了,又被侄儿睡……”
这话还没有说完,一只拳头就朝他砸了过来。
夏榛将男人的衣领拎了起来,一拳头砸在他的脸上,他怒吼着,“你他妈在乱说什么……”
那个男人挨了一拳,也就反应过来了,大骂道,“你神经病啊。”
夏榛根本不管,只拎起拳头就打他,而且是狠狠地死命地打,就像是在打夏奕博一样。
对方自然不会任由他打,再说,对方还有五个同伴呢。
女人都让开了,男人开始围攻夏榛。
易逍从卫生间回来,就看到夏榛在和人打架,桌子都被掀到地上了,酒撒到到处都是,酒香飘散。
在易逍和几个侍者的合力下,才让这场打斗停下来。
所幸易逍来了,不然夏榛搞不好得死在这里。
夏榛受了不轻的伤,头上被砸出了伤口,流了一脸血,身上还不知道怎么样。
对方也好不到哪里去,有一个人直接倒在了地上。
救护车来了,易逍砸了钱让酒吧控制一下事态,不要闹得要进局子,然后他就跟着救护车去了医院。
对方几个人,也不是好惹的,都有些家世,加上年轻气盛,所以夏榛在医院里躺着了,对方还叫了人要来揍夏榛,还扬言要弄死他。
易逍自然也不是好相与的人,他给夏榛定了酒吧,现在事情这样了,他觉得自己也有责任,颜面无光。
所以也找了人来。
事情一下子就僵持上了。
易逍找来的保镖护着夏榛的病房,夏榛断了两根肋骨,不过情况不严重,额头上面被砸出了一条口子,缝了六针,其他就是瘀伤,还好。
他躺在病床上,已经醒了,只是眼睛无神,望着单人病房房顶的灯,怔怔的。
易逍进了病房,说他,“好些了吗?要不要告诉你的家人。”
易逍已经将事情大概闹明白了,夏榛绝对不会是冲动的人,怎么可能和人打起来。
原因是对方里有人说庄籍的坏话,夏榛坐在那里听到了,起身来就一拳打了过去,这就是这场群架的原因。
英雄难过美人关。
易逍只能这样在心里感叹。
除此,也不由对庄籍有些刮目相看。
心想这到底是个什么祸水,夏奕博准备投资两亿,当然,这投资数据估计会有些水分,但也不会差太多,就是为了捧庄籍,现在他的侄儿,又为庄籍大打出手。
而很显然,这两叔侄还在为庄籍吃醋。
狐狸精。
易逍只能这么评定庄籍。
夏榛开始没有回答易逍,易逍又问了一遍之后,他才说,“不用了。这件事,谢谢你了,我当时太冲动,什么都没想,就……”
夏榛不是莽撞少年了,回过神自然就会知道自己行事太冲动,做得不妥。
易逍道,“冲冠一怒为红颜,事情过了,也就好了。那几个人,我也会替你打点好,总之,以后不要再这样,就好了。”
易逍这真是非常义气耿直了,夏榛说,“大恩不言谢。不过,以后再有人在我面前这样侮辱他,我还是不会忍的。”
易逍,“……”
易逍想,你又不是十七八岁,你是要三十岁的人了吧。
他只好笑了一下,又摇了摇头,道,“好了,你休息吧。”
夏榛喝了酒,打了架,受了伤,住在了医院里,但这些并没有让他精神稍稍好转,依然是那种死气沉沉的样子。
易逍在心里叹了口气,出了病房。
对方四个人,有一个人情况比夏榛还严重些,住在同一所医院里,另外几人只是轻伤。
从这个情况看,夏榛当时是深知单挑一群人的打架之道,按着一个人死命揍,所以这个人就比较惨。
因为易逍这边来了好几个保镖,本来要冲进夏榛病房的人自然没能如愿。
易逍前去谈判,说,“这件事,两方都有责任,你们四个人打一个人,已经是欺负人了,他伤得很重,脑袋受了伤,要是情况严重,我们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他像个疯子一样突然就打过来,我们好欺负吗。要是没个交代,我们弄死他丫的。”对方恶狠狠地说。
易逍笑了一声,道,“他可不那容易弄死。他弄死你们倒很容易。当时你们嘴里胡言乱语什么,他喝醉了,才控制不住出了手,而且你们是四个人,这件事就这样算了,你们说呢。”
对方就有人说,“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是好欺负的吗。我们说什么了,他是庄籍的骈头吗,我们说庄籍几句怎么了,不能说啊。”
说完倒是愣了一下,于是冷笑一声,“哦,居然是这样哦。”
易逍也不解释,只是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毕竟闹出什么来,于庄籍和夏榛的脸面上不好看,而这些小人物,倒是没什么。
对方那边也并不是没人,所以很快查出了和他们打架的人的身份,就是他们嘴里的那个“侄儿”本人,不由惊诧。
他们倒不怕夏榛这个人,但还是不想惹夏氏集团这个庞然大物,于是最后事情就不了了之了。